醉花阴?盈心图赞-《田园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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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他们这么做就是让我们难过啊,不如把他们种田的事情捅出去,给他们弄点麻烦。”
葛管家也嫉妒呢,你说你一个主家,养什么医者啊,你那边好了,我这边的庄户的人心就不稳了。
“住口,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事情,这样的手段你还敢拿出来?你是不是觉得张王两家庄子和气?上次的事情人家都知道了,没有任何动作,不是怕咱了,是不稀罕搭理咱们,你真想逼着人家对付葛家庄子?
再去找事儿,可就没有退路了,咱们这边还和他们一同盖那个酒楼呢,听说他们那边还要找医者,不如和他们商量一下,那钱咱们也出一些,学着他们的样子,在庄子上也都弄出那个传递消息非常快的东西。
等有事情了,就可以找人来帮忙,有病了给治,着火了邻居也能帮着,再不做的话,就等着秋收时候人家那粮食比我们多出来一大截吧,摊上这么个邻居不知是富还是祸。”
葛迎喜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跟着人家来做,好在有些事情人家并没有保密,甚至还邀请他一同加入进去。
在张王葛三家庄子的主家和庄户们各自怀着心思的时候,三水县衙门中的程县令也在紧急的安排着。
上面下来查看灾情的人说是中午到,没等着到午时呢,程县令就带领着一帮衙门中的人早早出来迎接,比起上次迎接来说,这次程县令要放心许多,至少知道了这次来的是什么人,同时也不怕内部出任何问题了。
主薄赵祥在得到了三斤泡开的木耳后,已经不再像以往那么死板了,没事的时候还会过来要点胡萝卜,做木耳炒肉片的时候放进去给女儿吃,看着女儿能多吃点饭,想着张家庄子那里也没什么,就一同帮着隐瞒了。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这次的人就来了,比起上回来说要早不少。
“来了,来了,我叔叔来了。”周西虎这次也加入到了迎接的队伍当中,远远的看到那边出现的烟尘,兴奋地叫了起来。
周围的人每有一个觉得他这么做不对,甚至是希望他能更高兴一些,那说明他和他的叔叔关系好,关系好,那衙门就能少费一些精力。
随着烟尘越来越近,队伍中的舆车也显露了出来,人来的还真不少,看上去一个个威武非常,可仔细一瞧就能发现,这一次京城那边不但派来了一个专门查看事情的人,还带着一些纨绔子弟。
“又要多花钱招待了。”不少人的心中都这么认为,其中一个衙役还把话说了出来。
“闭嘴,不要瞎说,这说明上面的人对我们三水县重视,哪个地方会在旱灾的时候还能让枯井出水?”
程县令狠狠地瞪了这个衙役一眼,在那里小声的训斥着,周围的其他人都做出一副确实如此的表情,可心中却明白,一切都是张家庄子那个地方弄出来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办法,可事实却不容辩驳。
“下官未施远迎,还请各位大人恕罪。”等着舆车到了地方停下来,程县令就当先走过去,边说边行礼。
衙门中其他的人则是站在后面跟着行礼,这个时候还轮不到他们说话。
周西虎几次想要开口,又都忍住了,现在他要是出声的话,不仅不会被叔叔赞扬,很可能还会被大骂一顿,骂他不知晓事理。
“恩,程县令辛苦了,无妨,我等也是刚到,来来来,程县令,本官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工部侍郎卫大人和礼部侍郎沈大人。”
邠州司仓参军周倥当先下了车,等着后面车中的人也下来之后,带着程县令给介绍,至于其他的人,他就没有多说了,无非就是过来游玩的,一个个都是仗着家中的位置才能到此。
程县令听到周倥的介绍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初说好的,上面随便派来一个人,到现在竟然来了两个侍郎,一个是工部的一个是礼部的,这两个人的作用他到是知道,负责水利等事情的是工部,负责祥瑞的是礼部。
这两人按理说过来没什么,可他们的品级实在是太高了一些,哪个侍郎没事的时候会往下面跑,遭受旱灾的地方多了,可能弄那么多的侍郎每个地方都去么?何况这两个人第一次下来不到州中,却直接到了县里面,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心中想着这些,程县令的面上却不敢有任何的犹豫和怠慢,上前挨个见礼,卫侍郎和沈侍郎到还算客气,没有不搭理人,微微点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这可是四品官,轻易不会到地方上的,今次能来,那就算是给了三水县莫大的脸面了。
“程县令,别的事情暂且放一下,还是先领着我等到那出了水的井处看看,没想到这大旱的时候,你们三水县竟然出了祥瑞,州中这次就让我来管,有不少的人都为此高兴呢。”
周西虎的叔叔周倥笑着对程县令说道,同时还扫了一眼在旁边露出兴奋神色的侄子。
程县令听到这话就是顿了一下,他也不是什么事情多不懂的年轻人,从这番话中他已经知晓了,自己这个地方出了祥瑞,哪怕州中得到了许多的好处,自己的功劳也不会小。
这些还不是最为重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个祥瑞对于上面的人来说非常重要,旁边州中的人不仅仅知道了,而且态度还不怎么好,说是不少人为祥瑞高兴,不如说是那些人都想着三水县是在骗人。
不然他们那些州县遇到了旱灾,还没有任何的祥瑞,那只能说明他们没有给当地的百姓好好做事情。
程县令明白,周西虎的叔叔这是提前打招呼了,让他好好安排,别到时候那祥瑞的井出什么差池,那他也保不住人了。
想着这些,程县令感激地说道:“诸位大人到此,定然是要先看看祥瑞,这边请,那祥瑞就在县城当中。”
说着话他在前面引领,其他人该上车的上车,该步行的依旧步行,浩浩荡荡地向那水井之处走去。
周倥在下到是放心了,原本他还以为这边的祥瑞是做假做出来的,看到程县令如此的笃定,再没任何顾虑。
临上车的时候看了侄子一眼,周西虎这个时候到是变得伶俐了起来,在一旁说道:“司仓参军大人,小的就是那制作曲辕犁的人,有重要事情想对您说。”
说着话他也不管别人,直接就跟着叔叔来到了车上,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只觉得他有点逾越了,知道他身份的人什么表情都没有,人家叔叔和侄子有话说,难不成在这里还要拦一下?
程县令这次没有自己一个人坐车,还把主薄也叫了上来,等着队伍缓缓向着那边行去的时候,才对主薄说道:“吉方啊,你对此事如何看待?”
主薄赵祥这次没有做出那板着脸一言不发的模样,嘴角动了动说道:“大人,这些人来的蹊跷,您看,州中下来一个官赋税的人,上面下来一个官祥瑞的人和一个管水利的人,这三个人把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占全了。
看着是这般,可是还有一点,那就是上面为什么不再派下来一个管赋税的官员,而是让州中出人呢?已经来了两个四品的侍郎了,不会差那么一个,既然如此,那只能说,州中这次使劲了。
这一次,州中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出任何的差错,看样子也是要给三水县减轻一些负担,有了周大人,那么赋税方面,可不就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哦?你是说这次我应该多要一些好处?把灾害报的更重一些?”程县令也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想听听别人的判断而已,听着赵祥的话,感觉与他不谋而合,便追问了一句。
哪知赵祥根本就没做这样的打算,摇了摇头说道:“大人,州中确实这般想的,可下官以为,不如这一次帮着州中做点事情,张家庄子可是有木耳呢,这次县中的收成一定会减少许多。
可赋税上面并不是让咱们直接交粮食,粮食都分给了本地,作为官员的俸禄,若粮食不够,可以用其他的钱币和帛来给官员换去俸禄,送到上面的通常都是钱粮。
下官是这般思虑的,今年大旱已成定局,平时都是上交钱和帛,今年应该反其道而行,咱们交粮,那粮食交上去,必然不够本县所用,那便用钱从外边买粮过来,这钱就让张家庄子出吧,损失那一部分,有个一千五六百两银子也该够了,最多两千两银子。”
主薄赵祥咬了咬牙劝说起来,这一次他知道张家庄子会赔进去不少钱,可也没有办法,现在这个样子,只能是他和县令升上去,其他人不可能会动,若是把粮食交足了,那能动的人就多了。
等着县令和自己升上去,下面的人也可以直接顶到这两个位置上来,三水县还是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对张家庄子也能好好照顾,张家庄子那么多木耳,这个时候不用,还等何时?
程县令也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颔首“也是啊,这一旱,不仅仅粮食少了,周遭的其他地方木耳也会少,张家庄子能卖出不少的钱,只是他们肯么?他们已经花了不少钱了,衙门中的人吃喝可是没少从那边拿。”
“大人所虑的是,不妨派人跟他们说一声,如此一来,我等升上去,上面有人了,地方上还是我们的人,张家庄子莫说是一点食邑,就算杀了人都能给他挡住,那庄子上的高人可不是一般的手段啊。”
赵祥也知道换成一般的人不会同意,可张家庄子一般么?那边做事儿从来都让人琢磨不透,可每每都能得到不少的好处。
“也好,那就试试,实在不成,让他们少拿出来一些。”程县令觉得这算是最好的办法了,试一下总没有坏处,万一成了,自己的还能升下官,三水县也同样归自己来掌握。
二人算是定计了,那边的周西虎也在跟叔叔表功,把自己这段时间赚的钱说了出来。
司仓参军周倥面上带着笑容听自己的侄子在那里说做了什么买卖,怎么做的,赚了多少的钱,这些日子花了多少,给家里添置了什么东西。
看侄子说的高兴,他也不打扰,就那么听着,其实他不在乎侄子究竟赚了多少钱,他只在乎侄子是否海象当初那样在街上欺负人,一天什么事情都不做。
从这番话中他知道了,自己的这个以前一直不学好的侄子,从和张家庄子合起来做买卖后,就变成了另外的样子,不去和以前的人玩了,整天都想着怎么能够把东西卖出去。
还有就是卖出东西的时候当地百姓的赞扬,比如那曲辕犁,别看侄子赚钱了,可当地的百姓一直都说他好。
一谈起这个,周西虎就特别的精神,在那里说着,哪个百姓确实家中没有钱,还要种地,他就少要一些钱,有的甚至是先租给百姓,等着秋收的时候一起算,还有过来买犁的人不停的咳嗽,他还找来医者给看病。
周西虎头一次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跟自己的叔叔说话,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不像以前,整天无所事事的,叔叔每当问起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低着头。
“侄子以后还准备和张家庄子一起做,他们都说了,还有不少的买卖呢,我在珍宝阁看到一串用大个的珍珠做成的项链,要价六百两银子,我本来有那些钱,可怕花掉以后,再做别的买卖的时候本钱不够,就没买。
等着下一次和张家庄子做买卖的时候,我就把那项链买下来,送给我娘,再过两个月我娘就到了生辰了,明天我再去催催张家庄子,一定要在这段时间里面完成一笔买卖。
还有一个镯子也不错,等我赚了钱买来,就送给婶婶,这些天去酒楼吃饭,我都没有花什么钱,全是那些要买东西的人请我的,吃不完的菜我带回家中,给那些下人吃,他们都说我好。”
周西虎在那说起来不停,狠不得把自己遇到的事情都告诉给叔叔听。
周倥也一直在听,突然问道:“为什么要带回来,难道不怕别人说你小气?”
“什么叫小气?那东西不吃也会扔掉的,家中的下人平时想吃都吃不到,又没有坏,上次我亲自去给一个庄户送曲辕犁,看到他们吃的东西,竟然是前天的,留了两天,他们还在吃。
吃下去了也没得什么病,我看着就想到,以前吃了那么多东西,扔了那么多的东西,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以前我买东西吃,都是花家里的钱,现在我知道了,其实赚钱也不容易,要管着工匠,还要看价格,卖出去一个犁才赚几文钱,我当然要省着点花了。”
周西虎在那里又说了起来,还把手伸出来让叔叔看,那手上竟然有两个伤口,都是他不小心在犁上碰的。
周倥听到这里,终于是欣慰地笑了,侄子懂事了,知道赚钱不容易,知道孝敬父母,还知道体贴百姓,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高兴的了,至于那些赚来的钱,多一点少一点都无所谓,哪怕是赔了都能接受。
“叔叔,您可千万别和我娘说我要给她买东西,我娘一定会抱怨我瞎花钱的,我回去的时候都比量了,那项链戴在我娘的脖子上,我娘更好看了,要比我爹新纳的那个小妾还漂亮。
还有那镯子也是,到是给婶婶戴上,叔叔您一看就知道了,我婶婶长的白,衬上那淡绿色的镯子,会更年轻,叔叔,您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太旱,车中闷的难受?
现在是这样,等到了地方您就知道了,那井水可好喝了,清凉非常,喝上一口,从里到外都舒服,冬天这边和别处也不一样,侄子从张家庄子那边学到了怎么做炕,躺在上面,那才叫暖和呢。”
周西虎看到叔叔的眼睛有点红,以为是车中闷,把车帘挑起来一些,继续说着。
“恩,是闷,看到那井水就好了,小虎啊,跟叔说说,以后有什么打算?”周倥用袖子蹭了蹭眼角,欣慰地问道。
“打算?侄子我还真不知道,就是想和张家庄子做买卖,他们把一些赚钱的买卖都给我了,其实我都知道,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他们根本不会搭理我,都是叔叔在后面,他们想要巴结叔叔。
我是赚了一些钱,可这些钱并没有都自己留下,还给他们一些,叔叔,那张家庄子可厉害了,赚钱的点子,一个接一个,我也不怕以后没有赚钱的事情可做,叔叔,那张家庄子您可要护好了,有他们在才有侄子的买卖。”
周西虎这个时候精明了,让周倥看的直摇头,侄子这点小聪明,人家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张家庄子那边确实要护住,到不是在乎侄子赚的那点钱,而是侄子从与他们合作做买卖以后,变得懂事了,浪子回头啊,多少钱也买不来。
“叔叔,您到是说句话啊,张家庄子确实不容易,有点风吹草动的,他们就会做出反应,上次我给您送的木耳,也是他们那边出的,您可能都不知道,那木耳是他们种出来的,他们都说了,以后种出蘑菇也让侄子帮着卖。
厉害吧?木耳竟然能种,现在干旱了,这边的木耳更少了,蘑菇也是,他们现在就告诉侄子怎么把那蘑菇做成好吃的菜,我买了一些,给我娘做,我娘还夸我做的好,我自己做的,没让别人搭手。”
一说起这个,周西虎就觉得非常的幸福,尤其是看到爹娘吃的时候,不停地夸着,他恨不得每天的饭菜都由他来做。
“好,小虎做的一定好吃,等着回去的时候,小虎也要给叔叔做一顿。”周倥都能想到这个侄子做的菜有多难吃,从来没做个菜的侄子不说别的,刀功就不行,可他知道给父母做了,那就是世上最好的东西,御厨也比不上。
周西虎看着叔叔脸上流露出来的神色就知道叔叔想的是什么,叹了一口气说道:“叔叔,我知道您想的是什么,不就是认为我不会做么。
我跟您说,不是那样的,张家庄子给侄子的方子里面,每样东西放多少都写上了,我让帐房念了,还用戥子称过每样东西,连火候那里都写了,他们还给我一样东西,一种淡黄色的像米粒一样的东西,放到菜中,那味道更鲜美。”
“哦?还有别的东西?是什么?放到菜中真的那么好吃?”周倥还是不相信,可他却跟着侄子的话在说,就是想让侄子高兴一些。
“哎呀,叔叔您怎么就不信呢,县城中的这些酒楼,都要从他们那边买那东西,一钱就要一两银子,并且一个月只买一两,都是用在特殊的菜上了,方子我都没问,问了他们也不会说。”
周西虎有些无奈了,为什么叔叔就不相信自己呢。
正说着呢,车停了下来,就在众人以为到地方的时候,各个下来的人的面前就有人端着一碗热汤送了过来,里面是木耳、泡开的黄瓜,还有鸡蛋,最上面飘着一层沾着油的葱花,旁边还有两个油条,当然,他们不知道这叫油条。
程县令这时来到最重要的三个人的舆车的旁边,说道:“各位大人,到那边还要走半个时辰,下官怕大人们饿了,故此随便准备了一些东西,先垫垫。”
经他这一说,众人都明白了,一路赶过来,中途没休息,确实是有点饿了,闻着那味道似乎不错的汤,吃一口油条,喝一口汤,再夹点各种小现在,一个个吃起来都觉得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可东西都吃没了,汤也喝了,不好再继续要。
“这汤怎么和以往喝的不一样,鲜,干黄瓜泡开竟然也能这么鲜?这主食是什么东西,咬到口中外酥内软,小咸菜还有一种特殊的香辣味儿。”
司仓参军周倥把东西吃完,也没吃够,扫了一眼侄子那边没动的东西,吧嗒两下嘴夸赞到。
周西虎好象早知道会这样一般,把自己眼下的东西推到了叔叔的面前“叔叔,您再好好尝尝,是不是非常好吃,尤其是那汤和小咸菜,味道比同样的大酒楼做的还好。”
“是好,小虎你吃吧。”周倥确实想吃,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叔叔,侄子已经吃过了,我手中就有能够做出这么好喝的汤的那个东西,想吃什么时候都能吃,这汤和咸菜里面就是放了那东西才如此的,可惜他们卖出来的非常少,只卖这边的三家酒楼。
县衙到是会送一些,还有侄子这里,其他的就不卖了,昨天晚上才开始卖,据说他们那边也要盖个酒楼,以后都在那边卖,叔叔您快吃吧,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周西虎说着话,竟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纸包,小心地打开,让叔叔看。
周倥这次不客气了,端碗就喝,呼出口热气,问道:“真的是因为放了你手中的东西?方子你弄不来?”
“弄不来,人家根本就不提方子的事情,叔叔,您想啊,这种好东西,换成谁都不会交出来的。”
周西虎无奈的说着,见叔叔还要开口,又说道:“叔叔,侄子知道您想要说什么,不就是看看他们平时都买什么东西么,我早就安排人看着了。
可是,他们几乎什么都买,还派人到集市上拣东西,一到晚上,集市上的人都走了以后,他们就有人去拣,吃要是能吃的东西就拣,烂鱼臭虾,开始我还以为这是好东西,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把这些东西都弄干了磨成粉,喂鸡。
他们还买一些米面,以前是大豆,后来大豆不是说有毒么,他们就停了下来,素油也跟着不卖了,我这才知道,素油竟然是大豆油,我也想知道怎么弄出来的油,还炒过几次大豆,到是挺香的,可惜不出油。
再后来我又让人用水泡,想把油泡出来,结果出芽了,两寸长,炒着肉吃,也不错,我还跟一直帮着那边联系的宋静功抱怨过,没想到那宋静功真的回去说了,第二天给了侄子一个方子,就是菜谱,葱油鸡片,下面就放那豆芽,气死我了。”
“哦?好吃么?叔叔还没吃过。”周倥笑呵呵地问道。
“好吃,他们第三天又告诉我,那豆芽可以掐都去尾来吃,只要过一遍滚油,用肉丝炒,又嫩又脆,我也做了,确实如此。”周西虎一脸沮丧。
“哈哈哈哈。”周倥终于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同时对那张家庄子也更加的好奇,侄子这边瞎弄的东西,那边竟然马上就能给出菜谱,这不简单啊。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与他们一起卖这个东西?可以多分他们一些钱。”
“说了,他们不同意,让我别急,马上就有新的东西卖,不仅仅是在本州卖,还要卖到其他的州去,卖给那些小的铺子,专门卖盐和酱油的,他们卖的就是酱油,我这边正找人到其他州找商家呢。
他们卖的不贵,给我的价钱是五文钱二斤,我卖的话可以是十文钱三斤,这钱不用分给他们,现在不少地方都大旱,豆子的价钱贵了,他们这么卖,还真的算是帮了百姓一把。”
周西虎掰着手指头对叔叔说着。
“那你赚的也不多啊?”
“不多?那要看多少,他们说,先期可以给我五千石的酱油,后期陆续还能给我五万石,我需要给他们弄盐,他们买不到那么多的盐,这还不多?不知道卖到哪年才能卖完,最好是手下的人都会做事儿,把酱油卖到更远的地方。”
周西虎现在就琢磨,张家庄子哪来那么多大豆做酱油,还敢把价格压这么低。
听到这些话,周倥可就没有了刚才那么轻松的样子了,张家庄子这么做,似乎要帮着把本州的一些东西价格压下去,让想投机的人不敢出手,这分本事大了,五万五千石的酱油啊,听着就吓人。
他知道,从侄子的口中得到的一些消息未必会是真的,对着外面喊道:“程县令,麻烦你过来一下,本官有话要问。”
程县令正在盘算着怎么把上面来的人都留在县城,只让周倥到张家庄子去看看,听到周倥喊自己,不敢怠慢,从自己的成上下来,进到周倥的车中,恭声问道:“大人,您有什么事情要询问下官?”
“张家庄子要卖酱油你知道么?”周倥直接问起来。
“知道,他们想把物价压下去,不仅仅是酱油,过两天还有大量的鸡蛋要来卖,每次可以买一斤,价钱非常便宜,那鸡是要吃食的,鸡蛋价钱一下来,粮食就不好涨上去,下官已经命人封锁本县通向外面的路,发现有运粮食等东西的就拦下来,只进不出。”
程县令一说起这个事情就有点激动,张王两家庄子,这几乎就是赔钱帮着他压物价,三水县真的管严一些,就不用担心有百姓吃不上饭,他们赚钱赚的厉害,花钱也毫不犹豫。
周倥就是管赋税这一块的,当然知道价钱稳定了会给程县令赢得多少的赞誉,张家庄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和他们有联系?”
“有的,他们一直在帮着下官,从各个方面,只要下官这边有一点难处,张家庄子就有手段使出来,下官一直把照顾下官的人当成师傅,下官几次和宋静功商量要去拜师,那边都不同意,下官觉得这是他们在考验下官。”
程县令这时没有多做隐瞒,一些能说的事情都被他说了出来,他知道周倥和他算是一起的,没有必要在这种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上有所保留,明眼人一看就懂。
周倥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你能要来他们的方子么?”
“不知道,下官不敢去要,那是断人财路,下官还指望拜师呢。”程县令实话实说。
“恩,知道了,快到地方了吧?”周倥到是不好逼迫程县令,人家还照顾他这边的亲人呢。
“快了,下官下回去,一会儿再来。”程县令知道,这是让他走了,答应一声,让车停下,躬身而退。
又行进了一会儿,众人终于是到地方了,一下车就看到那边围了不少的百姓,每人身边都放着一个接水的东西,还有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提着水离开。
除了这些,还有跪在那里烧香的人,周围的地方洒了不少的水,湿乎乎的,那被人围着的就应该是出了水的枯井了。
这些从上面来的人准备把其他人都赶走,还没等他们吩咐人呢,程县令就站出来对着那边喊道:“乡亲们,大家让一让,朝廷派人来看这井了。”
众百姓连由于都未成犹豫一下,就把路给让开,从这点可以看出程县令在县中的威望。
众人这下看到了,一口没有井台的井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还有旁边放着的打水工具,刚才这些百姓就是在这里打水。
众人都凑到近前观看,一边看还一边问,尤其是周围的百姓,都被他们给叫来问话,一番询问之后,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祥瑞,大旱之时,枯井竟然出水了,有那说的悬乎的,还说看到了老天爷用雷来劈这井,轰隆一声,里面就有水了。
还有人说,看到了神仙路过这口井,感叹这边干旱,所以用引雷之术帮着把井炸开各种说法多了去了,可无论哪一种,其中都有听到一声巨响。
来的人把事情记下,就算完成这次的任务,纷纷回到车上,让百姓继续在这里打水,有的人甚至也让人找来装水的东西,打上一些,回去后好用来喝茶。
一番忙碌过后,程县令不等着众人有其他的想法,就招呼着到别处吃饭,说是让来人尝尝三水县的特色,也算是一种抚民行动了。
百姓见人都走了,对这个祥瑞更加信服,一个个带着虔诚的表情往回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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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着急,慢一点,看样子还得去买点海带了,这边卖海带的太少,什么时候到海边弄的地方,专门收海带才行。”
张家庄子里面,王鹃对着在那里做事儿的虎子说了一声,就开始小声嘀咕上了。
能提味的东西就是味精,从海带中熬出来的,她和张小宝就会这一种,至于工业加工方面,那就无能为力了。
海带煮烂了以后弄出来,或者是做汤喝,或者是干别的,剩下的水只要烤干了,那下面沉淀的东西就是味精,由于海带不好买,产量也不多,除了卖到三个酒楼帮着打牌子,就只有衙门和周西虎那里能分上一点。
其余的味精都留了起来,准备等着这边的酒楼开业再说,还有就是要送周西虎的叔叔一部分,到时别人想吃的话,只能到这边来,就算专门为了买味精,路过水云间酒楼的时候也会上去看一下,那就可以了。
张小宝到是不管这个事情,手上拿着一块海带在那里磨牙,王鹃见他不管事儿,碰了碰他“你能不能再想点办法?这都是钱啊。”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我到是知道有很多东西里面都能弄出来味精,可我总要会弄啊,工艺复杂着呢,坚持一下吧,到时去海边那里收,这东西人家都不吃的,不是喂鸭子就是扔得到处都是。”
张小宝把一口海带沫子咽下去,歪歪脑袋回答着。
“海,海,这边离海可不近,一去一会,专门赶路就要半个多月,周西虎的叔叔来了,想好用什么招待没有?实在不行就吃饺子吧,那东西沾酱油,我们酱油多,吃包子也行。”
王鹃对此也是不知怎么办,已经让二虎出去了,他上次去了一趟那边,是买石头,这次就是买海带,或者说是拣海带,这东西那边没人吃。
“别总想着酱油了,吃包子,万一人家喜欢吃狗不理包子怎么办?那东西正宗的只沾醋,虎子,行了,这样就可以了,把东西捞出来吧,这几天咱们就吃海带。”
张小宝盯着那边呢,喊停,又对这些煮过的海带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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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黑云翻,如墨狂风染。新枝随而动,禾苗塌水面。
昨日晚间天还是晴的,未曾想,一早还没起来,狂风就卷着乌云把整个天都给盖住了,庄子上的庄户们以为会有场大雨落下,一个个不顾被吹得啪啪做响的窗户,穿好衣服站到门外。
原本应该亮的天,这时还灰黑一片,周围的树木都被风刮的来回摇摆,庄户们在等待着大雨落下时,猛然间想到,地里的稻苗可能会被吹倒不少。
这下再也无法等下去了,戴上个斗笠,就匆匆往田中赶去,倒下的苗要尽快扶起才行。
张王两家这边的庄子与葛家庄子上的庄户也跟着动起来,跑的那叫一个快,不仅仅家中的大人出来了,小娃子也一样要帮忙。
结果等张王两家的庄户到了田边时,眼前见到的并不是那一片片倒下的稻苗,只有一点稻苗倒了,并且倒下的位置旁边还有其他稻苗,根本不用扶,只有一些地方倒的多了,等风停,从密的地方移过来一些便成。
心中觉得有点邪呼的庄户开始向葛家庄子的地方走去,看看是否与这边相同,等到地方一看,葛家庄子的人都下到水中,一棵一棵地扶着小苗,有那女人竟然急哭了。
换成已往,张王两家庄子的人根本不会管,毕竟不是自家地,今天却是有人当下跳下水,帮着扶了起来,自己吃饱了,穿暖了,就能想帮别人。
这么多人加入,稻苗被扶起的速度也跟着变快了,哪怕有一些刚扶起来的稻苗再次倒下去,大家也没有放弃,这时候不管,很容易让稻苗淹死。
葛家庄子的人方才还以为张王两家的人来看热闹,此刻见到人家是过来帮忙的,感激中有又些疑惑,难道他们自己的苗就不管了?
“小旺子,你过来帮忙,你家的地呢?不要了?快回去吧,主家对你们那么好,到收成时,你送不上粮食,怎么对得起主家?”葛家庄子的一个庄户对到他家地中的人劝到。
“不用,我家地里的苗没事儿,还你这地里的好,壮实,高出一截呢,你说今天会不会有大雨?”小旺子看到这地里的稻苗,与自己家的一比,发现两边竟然要差上不少。
“真的?你家用的什么种子?”葛家庄子的人有点不信,可人家都到这边帮忙了,家里一定没事儿,不然都忙自己的呢。
说着话,又抬头看看天,黑压压的,似乎随时都能掉下来一般,却没有一滴雨落下来。
小旺子也继续弯腰扶着,抬起胳膊蹭了下溅到脸上的水“没骗你,和往常一样的种子,这不过这次的种子都是主家给的,家里留做种子的粮食就可以吃了。”
小旺子当然不知道,那些稻种都被自家的小公子和鹃鹃小娘子用石灰水泡过了,凡是能够在现有基础上想到的可以提高产量与防御疾病的方法,两个人能做的都做了。
选种的时候下过一番工夫,育种的时候又处理一下,秧苗出来时也追了肥,田耕的好,又加上好的肥料以及麦饭石,采用抛秧技术,小苗比别人家长的快,也更壮实,一场大风下来,证明了这一切。
按照王鹃的说法就是‘咱们要让庄子上的粮食,赢在起跑线上。’
葛家庄子的人,直起身晃了两下腰,看着稍微亮了一些的天,觉得闷热难耐,云还是那么黑,压得更低了,天亮了,只是日头升高,并不是要晴。
“我可不信你,真是原来的种子,为何比我这边的好?难道是肥好?跟我说说,你们那里都用了什么肥?”
“乱七八糟都有,自家的一些肥,还有主家去年就准备的肥,和在一起,别的没了。”小旺子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有点不同的地方,他也不说,谁愿意把自家的方子告诉给别人。
这么多人一同做活,主家自然也要被惊动,张王两家的主家听说庄户都帮葛家庄子去了,忙让管家去查看,管家看到自己这边田中的小苗,就愣了。
出门时他们还以为那种随便一扔的法子让人无法下去扶苗,庄户都放弃了呢,现在一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田里的稻苗根本不用管,随风而动,有的都已经沾到水面了,风一过,又直了起来,实在是太神奇了。
“老王,我看着稻苗怎么觉得站在那里好像是个人一样,跌倒了就爬起来,哪怕有的弱一些,倒下去了,根也不翻出来,这换成去年,不少的苗子都会漂在水面上。”
张管家站在田垄上面,对着同样惊讶的王管家说着,王管家也有这种感觉,小苗顽强地与大风抗争的时候,让人忍不住要叫上一声好,这些稻苗在他眼中,变成了一个个的小娃子,小胳膊小腿儿的,胖乎乎站在那里,又精神又可爱。
“谁说不是呢,种了这么多年地,头一次见到,我都不想回去了,就愿意在这里看着,你看那两株壮实的,还给后面的小苗挡风呢,先不回,去葛家庄子看看。”
王管家这时觉得大风吹来过,是那么的清凉与舒爽,人也跟着精神不少,招呼一声,向葛家庄子走去。
二人到了葛家庄子这边,看到的就是自家的庄户在那里帮忙,等离近了,同时摇摇头,小苗太差了,与自己那边的根本没法比,只要被吹倒,沾在那里就起不来,不少的稻苗都浮了起来,在水面上来会转圈。
葛家庄子上有那就指望到秋时得个好收成的庄户,一面忙碌着把稻苗插回去,一面抹眼泪,小娃子也都懂事儿地帮着忙碌,学着大人的样子,机械地动着,眼睛中充满了迷茫和不知所措,让人看着都心酸。
帮忙的张王两家庄子的庄户,表情到是平静,毕竟不是自己家的,能帮一些就帮一些,至于收成怎么样,他们也管不了,想管也没那个本事,同时也庆幸自各主家的能耐了得,那么大的风,稻苗立在其中,就是不倒。
有人看到主家的管家过来,以为让他们回去,凑到近前解释“张管家,咱们那边的没有事情,等风过去,再把那点倒的扶起来就行,他们这里也怪可怜的。”
“恩,不急着回去,可惜……。”张管家现在也不像当初那般不好说话,没叫人回,想要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他总不能对庄户说,可惜葛家庄子没有小公子和小娘子那样的人。
葛迎喜也同样带着管家赶过来看,望着田中的情形,脸色难看,嘴紧紧地抿着,眉头愁起来,放在身体两边的拳头更是死死攥着,他才是最心疼的。
粮食少了,他就不敢收那多的租子上来,总不能看着庄户们饿死在眼前,官府给减租子的话还行,不减,那他只能赔上自己的本了。
“老爷,您快想些办法吧,只这么扶没用,万一后头还有一场大雨下来,放水时被水一带,有些断点根的苗子就被冲走了,实在不行,抢着补种一轮吧。”
葛管家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抬头看看天,担心地说道。
“那也要扶,你快点回去,把院子里的下人都找来,能帮一点是一点,这是张王两家庄子的庄户?他们怎么不管自家的,上这里来帮忙?”
葛迎喜还不想放弃,看到人手分到这么多地里依旧不够,连主家的人让去叫,同时对张王来家的人到这里感到疑惑。
“葛村正也过来了?实在不行不种吧,回头我跟老爷商量一下,给这边育点苗出来,抢一抢,或许还能行。”王管家看到了葛迎喜,走过来说道。
葛迎喜这才发现,两个管家也来了,方才他一直关心着田里的事情,根本就没往旁边看。
“怎么?张王庄子上的苗比我这里的好?”葛迎喜觉得自己这点种子还能出的起,庄户们是不能出了。
“也好不到哪去,无非就是大风吹来不倒而已,当然,不能白白帮忙,那种子多少,葛管家要三倍换才行。”王管家脸上一片淡然,他觉得可以这么说,苗好,那就有底气。
葛迎喜呆了一呆,突然说道:“我不信,我去看看。”
说着话,他就不管这边了,匆匆过了小桥,来到这边王家庄子的地头,站在那里仔细看,登时无语,两边的稻苗一比,自己那方的就像没奶吃的孩子,瘦胳膊细腿儿,人家这壮的跟小牛犊子一样。
“怪不得,都去我家帮忙了,原来他们根本就不用管自家的苗儿,张王两家这不到一年的时候究竟怎么了?有赚钱的办法也就算了,可这苗竟然也是如此,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明明就是一样的稻苗么,又不是什么新种。”
喃喃地嘀咕了两句,葛迎喜终于是下了决心,转身又向回跑去,见到依旧呆在那里的张管家和王管家,央求地说道:“方才都是葛某不晓事理,三倍的粮食,给,还请王管家帮着说一下。”
今天三更,还有两更。
时近中午,云未曾散去,风还在呼啸。
张小宝和王鹃终于是睡够了,天一阴,就想睡觉,起来吃点东西,两个人就骑上让木匠做的小车,向外面行去,要看看庄子上怎么样了,二人一前一后坐着,车是全木头的,没有链条,两个轱辘都要蹬才行。
坐在前面的人负责掌握方向,后面的人就累一些,需要和前面的人保持同步蹬,在车后面的地方还支出来两个木头,上面有两个小轱辘,用来保持平衡,车骨碌三寸宽,直径五寸,立在那里都不会倒。
“小宝,你看能不能下大雨,下的话,该放水了。”这次王鹃在前面,边把握方向,边问。
“我哪知道?等下了再说,还不急着放,万一放了,没下,这几个月怎么挺?小米、麦子、大米、高粱都要用水,菜地更不能少,树也不能干掉,还有生活用水。”
张小宝用余光看着王鹃的两只脚,配合着同步而动,小车就慢悠悠地向前走,还不如他两个跑的快呢,主要是为了不让人在身边伺候,自己两个人出去,家里怕摔了,骑这车就不担心,想摔也摔不了。
张小宝回着王鹃的话,心中想的却是到底给不给县里面一千五百多两银子,这钱他能拿出来,还有不少剩余,他赚了那些烧过的豆子,做成酱油卖,也能得不少钱,五万五千石,每五斤就能赚两文钱。
按这个价钱,一石就能赚将近三十二文钱,这些都卖了,能赚一千七百四十两的银子,主要是黄豆没花钱,至于能不能卖出去,卖到哪,那就是周西虎的事情了,他想赚钱,就要卖。
按理说这个钱应该给,自己并没有赔钱,真说赔了,那也是用木耳从外地换黄豆,损失了一些钱。
“想什么呢?半天不说话。”王鹃蹬着蹬着发现张小宝没声了,扭头看了眼,问道。
“程县令不是说了么,管我们要钱,我正琢磨是给还是不给。”
“要是让我说,那就不给,凭什么给他那么多的钱?咱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帮了他多少忙了?得寸进尺了还?要不,少给他点,他也不容易,这也算是投资了,人家那些西方国家不是多这么弄么。”
王鹃必定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还是明白的,开始时说不给,后来又妥协了。
“恩,那就给,但绝对不能直接就给他,我要换点东西,听宋静功说,小罗水和的南岸土壤比较不错,北岸那边有一些石头山,山上的树木稀少,也不适合耕种,把那地方换下来。
一千五百两银子啊,就买那么一个山,没有人会不愿意,放在那边也是放着,浪费,咱们买下来,这钱程县令不就能用到了么?”
张小宝盘算了一下,给出了这么个答案。
王鹃停下来,回头看着张小宝“那地方不是说有一千多亩呢么?你一千五百两银子就想买下来?”
“一千八百多亩,也不过是一平方公里而已,那破地方是石头山,一两多银子一亩不少了,再添点都能买一亩上田了,他偷着乐去吧,这还是看在那地方无产出不用交税,否则谁买?”
张小宝说的是理直气壮啊,如果不是王鹃知道他是什么人,一定会被他这种大义所感动的,现实确实,王鹃越是听张小宝这么说,就越觉得其中有问题,到是没有直接揭破。
“哦,原来是这样,赔了是吧?千万不能交税,去年的时候,我家庄子中有五户人家没有蚕丝产出,竟然多交了七十两银子的调,还是我家给垫上了,这叫什么事儿?今年我看他们也交出来。
不如换换,从你家那边能交出来的,换到我家去,你家有一百食邑,直接就免了,那七家日子过的不好,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吧。”
“你会不会算账?把我家的人换过去,那我家的人不是也要交?无非就是损失转移了,你这是损人利己,根本上的问题丝毫没有解决,得了,这事儿交给我了,今年让他们多养点鸡,到时用鸡蛋鸡肉来顶,死守着那点自己种不了的地干什么?”
张小宝知道那七户人家,家里都有病人,去年还没有任何福利给他们,吃药花不少钱,到年底交租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绢帛上交,多交了十四两银子的调钱,今年有福利了,再找些松快的活给他们干,用这钱来顶就行了。
“好吧,那现在说说,你买那地方,真的就是奔着赔本去的?”
王鹃放下了一件心事,那七户人家以后好过了,否则十四两银子就能拖垮他们,别看是垫的,那需要还,主家再好,也不可能为庄户出这笔钱,该谁交的租子就要由谁来交。
她和张小宝可以给寻找赚钱的方法,却不能直接搭钱,额外给的那是特殊,今年年底的时候,所有的人家都要多交一部分钱,就算是各种保险和基金了,这笔钱或者东西收上来就让张小宝来运作。
到时赚到更多的钱,除了医疗和各种房屋等等基金使用外,多出来的就发福利,改善庄子的道路状况等等,这她不用操心了,故此转而问起了那买的地方。
“总比白白把钱拿出去的好,能换点东西就换点,到时庄子要盖房子,那边正好有石头,怎么说都要挺一挺程县令。”张小宝一脸无奈。
王鹃突然笑了“你糊弄傻子呢?算了,我不问你了,我就不信你买回来什么都不干,就等挖石头运回来盖房子,走吧,看看咱们的小苗苗去,我决定以后专门成立一个保护各种小苗苗的队伍,名字我都想好了,叫‘茁壮护苗队’。”
二人骑车正往前走着呢,王管家从那边匆匆赶了过来。
“小娘子、小公子,那葛家庄子实在是损失不少,我与葛迎喜说了,可以帮他们补上一些苗,他要拿出三倍种子的粮食,你们觉得行不行?不行的话,可以再提一提价钱。”
王管家对着张小宝和王鹃问道,这是当初就说好的,如果葛家庄子有难,可以看情形适当帮一下,不然他也不敢自作主张。
“行啊,怎么不行,三倍呢,又不费多大的力气,去问他要多少苗?告诉他,那粮食必须要是可以做种子的,否则价钱就要翻倍,万一他拿三倍的普通粮食,我们还赔了呢。
小宝,我决定了,明年开始,咱们就卖稻苗,正好可以用今年的产量来做宣传,再找几个伶俐的人,让他们琢磨琢磨杂交水稻,这你会吧?”
王鹃把事情定下来了。
“不会,我不学那种只能多养活几亿人民的小学问。”张小宝不屑地摇摇头。
“我终于发现了,你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那咱就研究一下大学问,物理学,现在你自己蹬,我给你把方向,看看你需要用多少的力能够让我们在十分钟之内到达最近的水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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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县中,程县令陪同着上面下来的各种人,首先就要招待好他们的吃喝,一行几十人,只有几个是真的来做事情的,其余全是跟在后面占便宜来的。
按理说,程县令不仅仅要把这些人给招待好,最后还要送上一些银钱,以做路资,可他没贪到多少钱,收的也不多,送别人一送就要上百两,这么多人,几万两银子,让他上哪弄去,故此,送路费的事情就没了。
那些人本想游玩一番再捞点和好处,见这个县令不识抬举,一直都没给好脸色,不时的还有人挑点毛病,比如街道上太乱,当然,给钱了,就会说这是繁华。
程县令对此是心知肚明,也不做任何辩解,任他们去说,今年阴天,程县令比较高兴,希望能下一场雨缓解下灾情,结果又有人说阴冷。
程县令一气之下,找来了县丞,吩咐过几句,县丞扫了一眼那些人转身离开。
等着人离开,程县令开始办案了,其实也没什么案子,自从周西虎不闹事之后,程县令狠狠地收拾了一下那些游手帮闲,县中安稳了许多,无非就是哪家的下蛋鸡突然不见了,牛得病了等等。
对于上面的人来说,这种小事情根本不用管,但对那些百姓来说,那损失就大了,鸡丢了就没有蛋,家中或许就指望这鸡蛋活着呢,哪怕把鸡卖了,也能换点柴米油盐。
“陈东,去李六家看看,他家的猪怎么不吃东西了?”从案子上扔下一根签子,程县令对那个经常去张家庄子的衙役吩咐道。
“是,小的这就去看。”陈东早已习惯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接过签子匆忙而去,不敢怠慢,万一猪饿死了,那李六家就要少几两银子了。
“宋阳,你去沙河村看看,王五家的鸭子怎么少了一只,查清楚,是被河里的东西拖去了,还是被人偷了。”
程县令一件一件事情处理着,过来找的百姓都眼巴巴地等着,希望县令大人能帮他们解决这些重要的事情。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这种情况下过去了,县丞也赶了回来,告诉程县令一切安排妥当,程县令这才离开问案的大堂,转身去邀请那些人吃饭。
见到程县令过来招呼吃饭,这些个早已等得不耐烦的人二话没说就跟着走了,这两天他们对于程县令准备的吃食还是比较满意的,同样的菜,只要程县令领着去的地方,做出来的味道就比他们已往吃过的香。
周西虎的叔叔周倥也在其中,他到是不像那些跟来享福的人一样,当别人都被安排着上了舆车的时候,他找到了程县令。
“安然,这两天花了你不少钱了吧?我算看出来了,你与别处的县令不同,平日里为何不多找些生钱的财路?”
这话中就带着明显的暗示,你一个县令,在这边几年的时间,没升没降,位置也算是稳固了,怎么就不捞点钱财?县中又不是没有富户。
程县令无奈地笑了笑“大人说的是,可为官一方,吃喝住用够了就行,怎么还能麻烦百姓,大人请上车。”
把周倥给送到车张,程县令叹息一声,心中苦闷实在不知该与何人说,三水县中还有几个不能动的人,人家致仕了,你动一下试试?一些买卖,就被这些人给操纵了,除了这个,还有你周倥的侄子周西虎。
现在你看他好了,当初可不是这样,整天惹事儿,自己在后面给他料理都忙不过来,上哪弄钱去?在百姓身上刮?那得担多大的危险?新皇当政那前两年,官场乱成一片,自己没那胆量伸手,新皇主政了,头两年更不敢出手了,万一被当成鸡,杀了给猴看,实在不值得。
等到了去年,好不容易稍微宽松一些,还没等动作呢,祥瑞出来了,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今年又出来一个祥瑞,这下好了,可以安心为民做主了,过年时一次送东西,好官的名声传开了,自己就是再傻,也不会干那自毁长城的事情。
何况张家庄子那边还有高人盯着呢,谁知道那两个人怎么想的?自己真要做出些天怒人怨的事情,那高人一生气可怎么办?
来到自己的车架旁边,临上车时,扫了一眼其他的那些急着要走的人的车,冷笑了一下,闪身而入。
队伍骨碌骨碌地向着一处地方行去,这一次只跟了两个衙役和县丞,衙门其他人都没一同去,他们知道,这次是遭罪去了,啥好吃的都别想吃。
想要吃饭不如回家,家中还有张家庄子给送来的一些咸菜,也不知道他们都放什么了,那味道吃起来就是和别处不同,不是那么特别的咸,却爽口,还带着一股子鲜味,就着粥一喝,那滋味,别提了。
程县令的车队一动,就停不下来了,竟然走了半个多时辰,车上的人都纳闷了,这县城繁华的地方早已走过,难不成,偏僻的地方还藏着好的酒店?
一琢磨到这里,那些有样想法的人就兴奋了起来,想着到一处周围有山有水的地方,最好是有几座小桥,再弄点凉亭什么的,吃着别处从未吃过的美味,谈谈风月,吟两句诗,这次就没白来。
这么想着,他们心情都跟着好起来,坐在车上也不觉得烦了。
“叔叔,好象有些不对,这边可没有任何一个酒楼,连路边的茶摊子也是破烂一堆,程县令这是欲带我等到何处去?”
别人不清楚这边的情形,周西虎知道啊,他跟着一帮子狐朋狗友的,当初骑着马,把整个县几乎都给转遍了,哪里有什么东西,心中早已明了。
“小虎,你确定?不知从此路走下去,会到哪方?莫非要出三水县?”周倥闻听,不由得惊讶起来,轻声询问侄子。
周西虎摆摆手“想要出县,走到半夜吧,这边前面有一个村子,说是村子,其实只有十几户人家,周围连条河都没有,吃水也挖不起水井,都喝山中一个水泡子里的水,种的是下等田,收成没保证不说,遇到个天灾,就断粮了。
侄儿估计程县令是疯了,想把人带到那边去,得了,不指望吃什么了,叔叔,来,多亏侄儿吃惯了张家庄子弄出来的东西,还带了些,先吃,不然待会儿该饿肚子了,再走一刻钟,前面车辆通不过去,需要下来行走,程县令最好领一条近路,不然要爬山的。”
周西虎跳下车,跑到自己那辆跟来的小车上,取了一些东西,又钻了回来,把东西往叔叔面前一放,又给叔叔倒了半碗酒,示意叔叔用餐。
周倥也不矫情,他已能猜到进村子会吃到什么东西了,身体是自己的,饿坏了还是自己难受,拿起侄子孝敬的东西就吃起来,周西虎也跟着吃。
果然,如周西虎说的那般,就在叔侄二人把东西吃掉的时候,队伍停了下来,程县令当先跳下车,对着众人说道:
“诸位大人,前方车辆已不可行,还是下来走走为好,再走上一段路,便能到一处好地方。”
“真的,程县令,是不是有山水的地方?”一个刚才忍着饥饿幻想的人高兴地问道。
“正是,就像那宋公子吟的诗句一样,山重水复疑无路……。”
“这个我等知道,宋静功宋才子的句子么,早已传到那边了,下句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好,好去处,程县令还是快些待我等去见识一番。”
没等程县令把话说话,这人就接口说起来,还摇头晃脑的,似乎那诗是他写的一般。
“如此,诸位大人就要辛苦一番了。”程岭祥脸上带着笑意,抬手虚引,当先和县丞及两个衙役在前方先行。
“无妨,无妨,辛苦些怕什么,未想到三水县竟然还有这等好地方,诸位,快请。”这人也笑着摆手,做不在意状,跟在后面而去,其他人自然也要跟着了。
初始时,路还好走一些,等又过了两刻钟,脚下可就无路了,只能隐约看到那半枯的草中,有一条草少一些的痕迹,应是有人走偶尔走过,方会如此。
周西虎守在叔叔的旁边,身上还背了两个水囊,见众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景色,低声对叔叔说道:“叔叔,完了,程县令果然是想要折磨人,这条路走到那个村子,天黑前或许能看到人烟。
仅仅是看到,真想到地方,还得走一个时辰才行,多亏我带足了水,就知道程县令没安好心,一会儿侄儿给您弄一根棍子,您就当拐杖用吧,千万别硬撑。”
周西虎说着话,眼睛四出看着,想要找一根合适的树枝,他知道叔叔平时很少走这么多路,容易累到。
周倥不会怀疑侄子,听到这话,深吸了一口气,做好迎接苦难的准备,看看侄子身上背的水囊,心中那个满意啊,侄子真懂事了,知道做买卖赚钱给家人用,晓得心疼人了,还能提前做一些安排,等到时去张家庄子,定要好好谢谢人家,突然想起个事情,又小声问侄子。
“小虎,方才在车上,一直没吃觉得太干的牛肉干你带了么?估计能望到人烟时,也就饿了。”
‘嘭嘭嘭!’周西虎对着自己的怀中拍了拍,挤了下眼睛说道:“叔叔您放心,都带了,下车时您没见侄儿还回了一趟自己的车那边么?侄儿不仅把牛肉干带上了,还用油纸包了一大张葱油饼和两个咸鸭蛋呢。
这都是张家庄子弄出来的,可惜没有热水,不然侄儿那车中还有他们炒的牛髓油茶面,都是他们送给侄儿孝敬长辈的,侄儿现在吃饭,平时就去他们开的那个小店,价钱便宜,味道还不错,这饼就是早上买的。”
周倥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发现,侄子身上鼓囊囊的,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侄子这次算是因惹事得福了,能帮着合伙做买卖的人孝敬长辈的,不会是坏人。
此时他恨不得马上就摆脱这些人,到那庄子上看看,感谢一番,顺便看看能帮上什么忙,不能只等着得好处占便宜。
周倥和侄子周西虎准备妥当了,程县令那边刚才也吃饱喝足,朝廷下来的两个四品官,方才衙役也送过去茶水和点心,想来也垫了一些,不用担心饿到前心贴后背。
至于剩下的人,都在那强忍着肚子中反酸的滋味谈论花草树木呢,大旱一来,花都快枯萎了,小草也蔫了,景色并不是那么迷人。
程县令还是那副笑容,走着走着就稍微加快一些速度,众人也不觉中跟随,一帮人浩荡着向那传说中的又一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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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庄子这里,骑着车的张小宝和王鹃让王管家去找石榴选种子,他二人就一路到了小桥这里,远远的能看到下游平淡的地方有人忙着盖房子,地基到现在也没弄好,下面都是水和泥沙,哪怕旱了,挖一挖也会往外渗。
“小宝,找个会看天的老人问问吧,到现在了,天还阴着,闷热闷热的,不知什么时候能下雨。”王鹃看着那火热的场面,擦了把汗。
“不用了,马上要晴了,你看。”张小宝正要按王鹃说的找人问问,抬头看天上的时候,那边竟然露出了阳光,随着阳光露出,乌云似乎变淡了。
夜色临,远星微露绕月新,天晴已无阴,谁把柳笛吹又响,缈缈为山吟。
“此时此景,真乃一神仙居所,叔叔,您以为如何?”周西虎与叔叔走到离其他人十几步远的地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面向另外一山头,大声地说着。
那些过来想占便宜的人,现在早已没有当初那兴致昂然的模样了,一个个跟死狗般地躺在那里,也不管那半枯的草是否扎的身上难受,更不在乎夜中露凝会着凉,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肚子响起来就没停过。
原本他们还以为程县令早就安排妥当,累了便能有酒菜吃,开始时,还能坚持一下,再往后,走了两个时辰,就有人开始不停询问程县令,每次程县令都回‘快了,再走一会儿就到’。
这走了多长时间了,已到亥时了四刻了,再过会儿,那就是子时,人烟看到了,隐约中前面一座挨些的山中闪过那么几点光亮,柳笛声也听见了,初听还觉悠扬,此刻就是刺耳了。
“程县令,你是打算把我等给死不成?为何到这地步了,还不给我等弄些吃的来?”一人躺在那里,侧个头看着同样没有多少精神的程县令质问。
程县令也累,除了那两个经常做事情的衙役,就没有不累的,唯一不同之处,便是两个四品官、衙役、县丞、周西虎叔侄,还有县令他自己都在之前吃过饭,其他人是一点东西都没吃到,早上吃点粥,一直到现在,再走山路,能坚持下来还是因为回去会更远。
程县令喝了一口水“本官也是听人说这边好,谁知望山跑死马,还以为黄昏时候能到,失算了,对不住了各位大人,先喝点水吧,省着喝,来时一人就准备半囊水,不多了。”
说着话,程县令命衙役把水给众人送去,过来占便宜的人都是大水囊,每人喝几口,到了两位主事的官员这里,就换成小水囊,这二人接过,正如往常那般喝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眼睛借着月光,扫了扫其他人,微微侧过身,开始慢慢喝起来。
两个人边喝还边嚼,并极力控制自己嚼动的声响传出去,里面装的竟然是浓浓的莲子粥,凉了一些,可总比饿肚子强。
衙役又给周西虎这里送过来,周西虎打开一闻就是什么了,又给递了过去,示意不用,自己从怀中又掏出个咸鸭蛋伸过去,衙役愣了一下,感激地点了点头,接过咸鸭蛋,转身离去。
“叔叔,吃点东西吧,瞧这情形,马上动身,还得走两个时辰,尝尝这个葱油饼。”周西虎回头看了眼那些只有水喝的人,轻笑一声,从怀中把饼拿出来,撕下一条给叔叔。
“好吃,当初我和你父亲还小的时候,家里穷,吃不上东西,有一天在街上拣了一块别人不小心掉到地上的饼,我和你父亲吃了三天,那滋味和这差不多,鸭蛋怎么这么咸?”
周倥咬了一口饼,又吃了一点鸭蛋清,小声对侄子说着。
周西虎也跟着吃,又拿出牛肉干来放到嘴里嚼着“不咸买的人少,张家庄子放在这边的小店,都是没什么大钱的人去吃,通常都是几个人到那里,要两个菜,再要几个咸鸭蛋,就着酒把菜吃差不多了,再吃些主食,一个鸭蛋够了。
还有的到里面,就要一碗酒和一个咸鸡蛋,鸡蛋便宜,抿一点咸鸡蛋喝上一口酒,喝完了,把剩下的多半个咸鸡蛋揣起来回去,还能吃两顿,淡的就不行了,所以去他那小店吃饭的人多。”
“原来如此,这种事儿到是头一次听说,只是那边既然有方子让菜更好吃,为何不在县中买下一个地方开大酒楼?”
周倥感叹那小店的心思,又有点疑惑。
周西虎摇摇头“不知道,那个庄子邪呼,做事向来天马行空,叔叔,再吃口饼,喝点水吧。”
把水囊送过去,等着叔叔吃完一口饼再喝,不然口中还有咸鸭蛋味,会觉得腥。
有人饿着,有人偷吃,一刻钟后,喝完粥的程县令招呼众人“诸位大人,歇已歇过了,是否该继续前行?”
“不行了,走不动了,程县令啊,你让人到那边住家的地方取点吃食回来吧,还有毯子也弄来两张,不走了。”方才最先说话的那人这时耍起无赖了,躺在那里唉声叹气。
有了他带头,其他人也一动不动,就在那耗着,他们不相信程县令敢让他们饿死在这里。
程县令略微思索了下,点点头“也好,既然诸位大人愿意在此处等,那下官就和三位大人先行一步,到了那里,自会命人把东西送来,诸位大人,保重。”
程县令说着话就要走了,他说的三位大人指的是朝廷那两个过来办正事儿和周倥,衙役、县丞及周西虎也纷纷起身,周倥和另外两位吃过东西了,当然也要跟着。
等几人离开,走出几十步的时候,还躺着的人里面一人惊叫了一声“不好,他们一走,那程县令到地方若是先给那三位准备吃喝,再想起我们,那岂不是要明早才有东西送来?衙役路上再歇歇,我等不饿死也冻死了,我得跟去。”
话音一落,他起身跑了,丝毫看不出又饿又累的模样,都是被逼的,其他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也纷纷跟上,他们不是认为自己会被冻饿而死,挺上两天还是没什么的,可那罪遭的就不会小。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程县令嘴角向上翘了翘,却是一声都不出。
两个衙役在前面寻路开路,好在还有点星月之光,否则众人真要走到明早才行。
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没什么可说的了,累的连喘气都费劲,一直到了寅时,众人这才到地方,三十来间房子,十几户的人家,那里有一支火把点着,还有二十来个人站那等待。
“大人,您怎么才到?哎~!学生没把事情办好。”程县令这些人刚一露面,宋静功就迎了上来,一脸歉意地说着。
他是张小宝安排过来的,原本没打算这么折磨人,就是让程县令把人都领到一个地方,让周西虎的叔叔偷偷前往张家庄子,结果,程县令一生气,把计划稍微做了点变动,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这点小事儿你都办不好?备下些吃食那么难?”程县令脸色一沉,大声叱喝道。
来占便宜的人听到此话,明白了,程县令早已安排人到此地先准备,看样子来的人没有把事情办成,刚刚那点希望又都变成了失望,没东西吃会饿死的。
宋静功的头更低了,解释道:“大人,不是未曾准备,这边的百姓饭菜做是做了,可非要钱才给,学生也没带钱来呀,大人,您带了么?”
“不曾带来,待本官问问其他大人,诸位大人,那边的吃食已准备妥当,不知哪为大人身上带有银钱?”程县令摇了摇头,回身询问。
众人一起摇头,谁到下面还会带钱?都等着拿钱回去呢,周西虎带了,可他不会傻乎乎地拿出来,学着别人的样子,把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
“哎呀!都没带钱,这可如何是好?不如先赊着,到时本官把钱送来,子衿啊,你去与他们商量商量。”
程县令为难地说道,宋静功依命而去,少时,又转身回来,无奈的笑了笑“大人,不成的,他们不信我等会把钱送来。”
“别赊了,本官这有一个玉佩,先压他们这里,到是程县令帮着取回来就行。”一个官员饿的实在忍不住了,从怀中拿出一个本应挂在腰间的玉佩递过去,还有点心疼,上山时怕刮了,这才放到怀中。
宋静功接过东西,又过去商量,一会儿后,回来两个人,除了宋静功之外,还有一老者,皱纹堆在脸上,头发胡子全是白色的,驮个背,走到近前时说道:
“诸位大人,不是村子的人小气,实在是日子难过,天又旱了,到秋时还不知收成如何呢,村中的人都怕了,哦,小老儿是村中的村正,贱姓秦,诸位大人官小老儿叫驮老头便可。”
说完这话,不等别人开口,又接着说道:“不知这佩件儿是哪位大人的,恕小老儿眼拙,看不出这是玉还是石头,搁给懂行的人或许价值千金,放到村子里,还不如那半碗粗糠来的实在,还请大人把这石头,哦不,玉佩拿回去吧。”
“这怎么是石头?你……你?”拿出玉佩的官员把玉佩小心接到手中,瞪着眼睛问老头。
“不是石头,小老儿说错了,玉,是玉,好玉,可村中无人识。”这个秦村正明显被吓到了,哆哆嗦嗦在那里语无伦次地解释着,那意思玉也不行,吃食有,看你们拿啥来换了。
程县令忍着笑,觉得这个秦村正实在是太好了,又出来打圆场“大人,莫生气,和他们一般见识不值,秦村正,你说说,怎样才能给我等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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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钩,夜色幽,孤光一点响灯油,奋笔不停休;墨轻碾,腕慢收,两道身影壁墙留,相伴在心头。
张小宝与王鹃吃过晚饭睡了两个时辰,半夜又起来读书练字了,二人都知道,幸福不是别人给的,要自己去追求,趁着年龄小,比别的孩子懂事,多学一些,以后能用到,尤其是张小宝,他还要考科举呢,有个官位在身,说话办事都方便。
两个人订的计划是一天睡五个半时辰,吃完晚饭两个时辰,大概从十八点到二十二点,起来学两个时辰,到两点,再睡到六点,吃过饭就用游戏的形式锻炼,洗过澡再睡半个时辰,中午吃完饭,没有重要的事情一个时辰,一天就这么大概下来了,遇到特殊事情特殊安排。
张小宝和王鹃都专门训练过睡觉的方法,两种,一种为快速进入深度睡眠,对身体恢复能加快不少,另一种则是半睡半醒,没有动静,没有感到威胁,就是睡着,否则马上就能醒来,并在下意识当中做出反应。
二人现在还学论语,其实早就背下来了,可张父教起来那可是触类旁通,随便拿出来一句就带着某个典故,就这样还没有举人身份,除了张父不懂应试规律外,更说明这时的科举多么难。
石榴到是睡的早,就躺在外间屋中,她白天事情多,原本没有这个待遇,张小宝和王鹃愣是加在她身上的,有更外面屋子中的两个晚上巡夜的人,不用担心遇到事情反应不及。
“周西虎的叔叔快来了,程县令竟然出了这么一个损招,若不是晚上衙门来人跟我们说,还以为程县令会好吃好喝供着那些人,让他们无法把注意放到别人身上呢。”
写了大半个时辰,王鹃先停下来,揉着手腕子,把油灯又挑了挑,劈啪两声中,光又亮了一些。
“恩,那些人都是散官,没有实权,不必担心程县令得罪人,何况程县令只要不让他们知道是谁安排的,他们也只能恨那边的村民,到时回去,想要报复都不可能,村民的命不值钱,他们的前程才重要。
一盏灯太暗,加,换成蜡烛,赚那么多钱不花,把眼睛熬坏了,到时上哪治去?来人啊,拿三支蜡烛,都点上。”
张小宝跟着分析了一会儿,觉得眼睛发酸,招呼外面守夜的人给过来送蜡烛,两个坐在那里聊天吃零嘴的丫头一听到里面的动静,不敢怠慢,按着吩咐把蜡烛送了过来,不是三根,而是一捆,到时好换。
蜡烛一点,屋子中的亮度马上就不一样了,张小宝满意了“还行,对了,我爹那边是不是也在夜读?给我爹也送去些蜡烛,若是不要的话,把我这盏油灯拿过去,赚了钱家人还遭罪,何必去赚?”
两个丫头没说什么,接过油灯出去,一个人继续守在那边,另一个出门,看看外面的夜空,哆嗦了一下,好在院子中还有一支火把随风摇曳,不是那么黑,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向另外的院子走去。
刚走到一处阴暗的角落中,发现那边似乎有影子晃动,吓的差点把手上的灯盏给摔到地上,看着那影子晃了晃又不动了,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想起来这是庄子中布置的人,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她刚来一个月,一家五口人逃难到此,春耕时滴水未落,全是签的死契,今天她是第一次守夜,只听说了,还不熟悉,晚上自然害怕,此时感受到庄子的布置,原本有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觉得这才是家的感觉,互相帮着,努力做事,其他的事情都不用费心。
她却不知道,当初选人的时候,庄子上下了不小的力气,那么多户逃难的人,只选了两家,还要到官府报备。
“看来这旱灾是遭定了,这下放心了,白天那么阴,竟然也没落下一滴雨,咱家的粮食和鸡鸭什么时候送到那边?路途远,要走不少时候。”
王鹃把笔沾了沾墨,准备开写的时候对张小宝问道。
“再过两个月,等那边的蝗灾有苗头了,咱们就动身,到地方正好是他们着急灭蝗的一刻,樱桃新孵化出来的也能一起带着了,到那边吃蝗虫,卖鸡蛋,换其他的东西回来。”
“那鸡还带回来?”王鹃又问。
张小宝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当然要带回来了,下蛋鸡,还指望给庄户多一部分收入,从那边一路赶回来,也不用喂额外的粮食,蝗虫可是会飞的,估计到时咱们这边也能有点,用为民除害的名义了,大义站在我们这边。”
本来要写字的王鹃听到这话,把笔又放下了,盯着张小宝“你是不是傻了?什么大义?有蝗灾的时候,这些百姓都跪拜呢,还不是那个姓姚的把责任都担了,才开始灭虫的。”
“你这一说也对,史上说他灭蝗及时,其实无非是没有让蝗虫大范围的传播,那两个地方可都损失不小,李隆基想要灭蝗,还不愿背一个触犯上天的责任,当官的和百姓都不想灭。
照这么说,一路回来就不能打着大义的名义了,得想想办法……有了,回来的路上照吃不误,到时用鸡蛋跟周围的百姓换除了粮食以外的其他东西,就说这些鸡是专门给大家在灾害时送蛋的,跟姓姚的说说,请个折子下来,这么多鸡鸭,浩浩荡荡的,这叫凰恩浩荡。”
张小宝终于找到切入点了,拿起笔来继续写,王鹃也笑了“你就会骗人,什么皇恩浩荡,蝗虫更浩荡呢,该灭不还是得灭?你那字力度控制的不行,要不绑个沙袋?”
“不绑,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可不想留下后遗症,明天那周西虎的叔叔可能就会到,学吧。”
张小宝打了个哈欠,拿起旁边水盆中的手巾,擦擦脸,精神了一些,继续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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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是人吃的么?竟然连碗汤都没有,呸!”山中小村子里,程县令和一众人终于是能吃到饭了,村子里的人把饭端上来,一个又一个的饭团子。
准确地说是糟米加上粗糠还有一些野菜和到一起蒸出来的东西,咬上一口,嘴里是涩涩的感觉,想要直接吞,发现嗓子都快划破了,只要使劲咬,一咬就是满嘴渣滓,就着凉水顶下去,从脖子开始,那一条线都火辣辣的。
除了这个可以算是饭菜一体的东西外,还有一样小菜,婆婆丁,也就是蒲公英,加上一种叫苦蝶子的野菜,弄上点大粒的黑盐,又苦又扎嘴。
吃了几口,当先就有一人受不了了,吐出来两个粗糠茬子,大声抱怨道。
“别吐了,吃吧,总比饿着强,没听村民说,这东西就是他们平时吃的最好的么?你吐你自己挨饿,到时别指望吃咱们的,明天早上就要起来给村子干活,到时你饿着没力气,看你干不了活中午人家给不给你东西吃。”
另外一个官员听到这人抱怨,觉得面前的东西更难吃了,只好打断那人的话,夹起一口小菜,张嘴塞进去,使劲嚼两下,又把那饭团咬上一口,玩命地把两种东西混合到一起,端起水灌下,长出一口气。
“都吃吧,还行,这肚子里面舒服多了,干上两天活,等程县令派人把钱拿来,再带点其他的吃食,也就挺过去了,两位侍郎大人都吃的香呢,我等莫非就不知民间疾苦?”
众人听到他的话,扭头看去,果然,工部侍郎和礼部侍郎都吃一样的东西,还有司仓参军也吃着,他侄子听说在这边不是一般的纨绔,现在也没挑拣,那自己也吃吧。
众人咬着牙吃了起来,两个侍郎那里吃的香,饭团子里面也是糟米、糠还有野菜,面前的小菜也是那般,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和别的有什么不同,可要是掰开再好好瞧瞧,就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他们吃的饭团子中间夹了肉丝,野菜用油过的,糠磨的也细,糟米是先蒸好才揉进去的,小菜那盐用的不同,看着黑乎乎的,那是用油炸的肉酱。
“恩,百姓真不容易啊,平时竟然就吃这东西,我等当要勤俭,平时偶尔吃吃粗粮也好,二位大人以为如何?”
周倥用舌头把肉丝弄出来两条,嚼在嘴里,对其他人说道。
“正该这样。”工部侍郎和礼部侍郎同时开口,他们现在也确实知道百姓不易了,加了料的东西他们吃起来也强忍着,那未加料的,看看其他人就清楚了,百姓平时哪里会吃的起肉,用得起油?
其他官员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在那边点头,算赞同这个说法,一会儿吃完了要早点睡,明天开始干活,帮着村子中的人担水浇地,报酬就是这两天的饭。
“诸位大人,或许觉得饭菜难吃,明日就好,明日小老儿让他们弄些汤,多做两样菜。”秦村正一直站在旁边伺候着,这时开口说道,满脸的歉意。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这些官员就都叫起来,一人喝了一碗糟米粥,还有昨天吃的小菜,就不得不去帮着做事情,稍微有点技术性的工作他们做不了,村民也没指望他们会做,就让他们去担水。
山里面有一个水泡子,离村子有一里地左右,那里有水,上流下来的水,雨水,还有那边的一个小泉眼,让村子这些人不至于没水用,村子没有人种水稻,麦子,糜子,还有高粱。
还有不少的菜地,菜的价钱便宜,可换钱的速度快,一茬一茬的,采上一些,就由村子中的壮劳力背出去卖,走的是另外一条路,除了这些不知情的官员,没人会傻到翻那么多山,换到钱就买点盐油等物回来。
生活上有点艰辛,却也没到整天吃糠的地步,村中还有一个小磨坊,在山上垦点地,种上大豆,平时偶尔也可以吃一顿豆制品,大部分豆子都顶税了,那开出来的荒地,程县令知道,却不入册,给村民留点闲钱。
过年时,程县令还拿着张家庄子的东西送到这边来呢,故此,他怎么安排,村民就怎么做,村民可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几品,谁对他好,他就听谁的,在其他人看不到的时候,对程县令都非常恭敬,昨晚还给烧了洗澡用的水,早上起来别人吃饭前,先给程县令煎了两个焦黄的鸡蛋,上面还撒了点糖。
县令程岭祥是一小口一小口把两个煎鸡蛋吃下去的,足足吃了一刻钟,觉得味道比县中三个酒楼的招牌菜还要好,等吃完才招呼别人起来,该干活了,还想让自己行贿,做梦吧,招待饭都没了,谁干活谁吃。
官员的活是村民安排的,有远有近,有轻有重,到了中午就在干活的地方直接吃饭,有人给送,一帮官员,换上衣服,就开始咬着牙干起来,昨天走了那么长时间,一个个都腰酸腿软背疼的,也不得不坚持,两个侍郎都没说什么,哪轮到他们了。
两个衙役没有做这个事情,说是回去取钱拿东西,就带着分配了事情做的周倥和周西虎悄悄离开,周倥要去张家庄子商量些事情,并道谢,两天以后回来,那时衙门才会跟着他们一同回到这边,并带点吃的。
至于钱已经给过,县里出的钱,官员吃的东西,再差也是钱,村子中的人不缺这点劳力,自己便能做的事情,何必管饭找人来做?
“出来了,终于是出来了。”周倥看着山外的景色,舒心地说道。
“大人,您的车马上就会过来,跟着大人的那些人,都被人劝回去了,说大人们要在这边好好休息两天,有人招待,不用担心他们会自己来找。”一个从县中过来等候的衙役对着周倥汇报着。
“哦,那就好,安然也在那边,县中谁在主事儿?”周倥这下懂了,怪不得来的时候,县中就专门找了一些赶车的车把势,把州中跟来的一些人给劝回去,又担心衙门缺了主事儿的人,会有乱子。
衙役恭敬地回道:“大人放心,县中还有主薄和县尉管着,都是些琐事,三水县有周公子照应,不会有大事儿,除了主薄赵大人不愿意多言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团和气,没人扯后腿。”
周倥是自己人,衙役就多说了些。
周倥这次没再说什么,放心了,他的车也在这时赶过来,衙役骑着马头前带路,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山脚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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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过去了,葛家庄子的人还在扶苗,有一些不能用的就干脆扔了,主家终于是做了件护着庄户的事情,过两天补的苗都由主家出种子,听说是用三翻的种子换那不倒的苗儿,庄户一个个开心不已。
张王两家庄子的人也在地里查看,把那少数抗不住风的苗挑出来,从别的密集的地方分出几棵挪过来,再看哪一株比较强壮,记下来,等秋天收割时,接的颗粒多,还大的话,就要留着做种。
张小宝和王鹃骑着车出来溜达,看看庄户因那稻苗而欣喜的表情,也跟着高兴,还不时地用孩子的表情和语气与打招呼的人回应。
“爹,我怎么看着小公子和小娘子就觉得和这稻苗一样呢,长的比别家这个年岁上的孩子大,那胳膊和腿都胖乎乎白嫩嫩的,一看就能抗住大风。”
打过招呼的张小宝和王鹃离开后,大人旁边的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望着远去的小公子二人对着父亲说起来。
“别瞎说,小公子和小娘子怎么能和稻苗比?再让我听见你这么说,大耳刮子就给你抡上。”当爹的教训孩子,蹲下来看看面前近处的一株曾经给别的稻苗挡过风的小苗,眼睛眯了起来。
“哦,我再也不敢说了,可我还是这么觉得。”孩子答应了,却未改变自己的想法。
张小宝和王鹃到了小桥这里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望着那还在施工中的工地,期待着快一点完成。
“小宝,等周西虎的叔叔过来,要商量几件事情?咱俩不能亲自和他说,先想好了,别到时出了岔子。”王鹃从车上下来,看着前面已经彻底断流的河问道。
“应该是三件,先是与周西虎合作的一些买卖的长远打算,第二个是让他帮着给这里的酒楼带出点名声,第三个就是问问他在国家遭受灾害的时候,有人出手帮着,州里有什么奖励,他想谈什么那就不知道了,估计会想见见张家庄子的两个高人。
宋静功不止一次提出,程县令要拜师,想来有些人对这方面都好奇,是见还是不见,见的话,就要有人从中间来回传递消息,这也是见的一种,就怕他到时想要征询一下高人的意见,问出敏感的问题。”
张小宝坐在车上,把胳膊肘放到他前面的车把上,在那沉思了一会儿回道。
“我觉得那就见,听听他的想法,好能更了解他一些。”王鹃提议。
“好,到时就让人来回传话。”张小宝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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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四刻,土桥村远处飞驰过来一辆车,三匹马拉着,荡起一路烟尘,那马看着也跑的筋疲力尽,直到进了葛家庄子,路有些不好走了,车把势才把速度放慢。
周西虎和叔叔在车中也颠簸的够戗,车一慢下来,直接让停住,他和叔叔下车走过去,刚上车的时候,他还想吃点东西,无奈被叔叔说了一顿,说是从这到衙门就要一个时间,到那边还要不少时间,两个人早上从村子出来耽误了一些时候,再走慢的话,晚上才能到地方。
晚上到地方,自然就无法去说事情,只能等明天,还要看人家什么时候起来,万一那两个高人有睡懒觉的习惯,还要等,这就要多用一天的时间。
故此这车是一路急赶,也多亏拉车的马好马多,换成一般的早给累死了。
下了车,两人先喝了点水,让车把势自去安置马匹,这边有个衙役陪同就行,衙役也跳下马来,把马交给车把势,三人边缓着颠簸的难受感觉,边往张王两家庄子那里走去。
眼下他们还是在葛家庄子的地方,周倥身为司仓参军管的就是州里的赋税这一块,还有负责仓储,是否减免税要看当地的灾情如何,既然走在这边,当然要好好看看。
他让衙役带着走一条田间的路,三个人转过两间挡住视线的房子后,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的水田,还有人在里面忙碌着,远远看去,好象从田里拣东西出来。
“这边的河莫非不成断流?”周倥还没打听这里田地的事情,故此有这一问。
“断了,前几天就断了,上游的村子把水都引到自家田里了,这边就有一条小河,这个地方叫葛家庄,用的水都是从张王两家庄引来的,没旱的时候,张王两家庄子就存了六个大池塘的水,还挖好了七口井,现在张王两家庄子有十口井,葛家庄子有三口。”
衙役在旁边给解惑,一说起张王两家庄子,他的语气中就带着恭敬,不仅仅是张王两家庄子厉害,还有人家照顾他们,平日里有点东西就送到衙门中分给众人,他家现在还有没舍得都吃了的木耳呢,媳妇有了身孕,每次想吃就炒一点。
每次吃的时候,媳妇都柔声地说自己找了个有本事的夫君,孩子有个厉害的爹,冬天里能吃到鲜嫩黄瓜,大户人家的木耳自己家也能吃,对于一个男人来讲,还有什么比这更荣耀的。
前几天也不知道张家庄子听谁说的,自己的媳妇怀了孩子,竟然单独宋公子给送来一些豆皮和辣酱,还有一小坛子十年的陈醋及一包白糖,说是把这豆皮泡开了切成块用热水过一下,拌上白糖和陈醋,酸甜可口,想吃辣的就放辣酱。
当是其他衙役羡慕的眼光,回家后媳妇的笑脸,哪个不是让自己脸上有光的?别说是说个好话,捧个场子,就是看到人家杀了人,自己都得把头扭过去当作没看见。
就在衙役想着心事的时候,周倥也在感叹着张家庄子的厉害,这下好了,三水县必然会被定为受灾,均产少四成就免掉所有的税,若是三水县均产少六成,那调也免去了,少了收七成,连劳役都不用服。
看情形,今年三水县至少要减五成的产量,程县令和自己稍微做一点手脚,今年的税就收不上来了,服劳役还是要服的,不可能减七成,那就让他们这些人帮着修面前这条河吧,反正都是自己家门口的河,别人不让,他们自己也会修,这下好了,全免。
别处是真受灾,这边啥事儿都没有,葛家庄子的水田就已如此了,张王两家的呢,想来比这还好一些。
周倥打心里佩服,这时看到那从田里往外拣东西的人手上拿的东西,又愣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何把田中的苗给拔出来?”
周倥指着那庄户手上的稻苗问道,衙役也不清楚,只好叫来人询问。
庄户认识衙役身上穿的衣服,却不知道周倥那一身常服,见人家问的是这个事情,笑着摊开手,让三人看那手上的稻苗说道:“没什么,昨天一场大风,吹到了不少的苗儿,有的折了,有的根断了,拣出来扔了,没用。”
周倥打量着这个庄户,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为何不愁?莫非就指望减产,好等着朝廷免去赋税不成?”
“你这人也真是的,闲吃萝卜淡操心,减不减产和你又什么关系?朝廷是你家的。”庄户一听这话,就不愿意了。
“恩哼!”衙役在旁边咳嗽一声,并给这个庄户使眼色。
庄户一看衙役的眼神,突然也明白了,这定是哪个官员下来微服私访了,一改刚才嚣张的模样,拘谨地回道:
“我不知道,那个,大……大家其实都不急的,主家已从张王两家庄子换新的稻苗了,再过两天,就可以补种,丝毫不会耽搁,别看晚了几天,到秋收时比原来田中的粮食还多呢,若不是怕主家出不起那么多种子,我真想把所有的稻苗都拔了,等到时换新苗。”
“哦?这么说张王两家的苗好?”周倥更纳闷了,通常补种都是无奈的办法,没想到葛家庄子的庄户竟然盼着。
庄户把手上的稻苗一扔,指着张王两家的方向瞪着眼睛说道:“不是好,是神了,昨天那么大的风,人家都过来帮咱们这边扶苗,你猜怎的?那两家的苗庄个就跟那小牛犊子似的,大风一来,咱这的苗一个接一个趴下,人家那晃晃脑袋就过去了。”
“真的?好,你自去忙,待会儿我到那边看看。”周倥以为这个庄户瞎说呢,也不继续问了,先是到这里的田边看看,发现确实有不少倒伏的,昨天那场大风又让灾情加重了。
等看完这边,与侄子和衙役继续往前走,一会儿工夫到了小桥这里,一眼看到下面在盖房子的人,回头瞧了衙役一眼,衙役连忙说道:“这处要盖一酒楼,三家庄子一同出钱,盖成时,可在水上饮酒吃饭。”
“恩,好盘算,正好趁着现在无水。”周倥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等过了小桥,看到王家庄子田中的那些稻苗,周倥再一次停了下来,指着这些稻苗“这怎么可能,为何这边的稻苗比那边的粗壮不少,高不少?难道是提前种的?”
“大人,不可能是提前种出来的,否则会被冻死,这些稻苗只能说是种的好,或者是选的种好,大人您看,这田中没有留下太多的脚印,说明这些田里的稻苗没被昨天的风吹倒太多。”
衙役也不是很清楚种田的事情,可他知道从一些方面来判断,办案的时候都要用到的。
周倥闻言向田中看去,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为何种的如此随意?那葛家庄子都是一行行一列列排的整齐,这张王两家庄子的庄户难不成是糊弄主家?”
他不相信张王两家庄子的主家会如此笨拙,让人把稻苗随便扔到田中,想要为两家抓出一些故意使坏的人。
“哎~!那边的,你瞎喊什么呢?你说清楚了,谁糊弄主家?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
周倥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结果让那边的几个人听到了,这几人马上就走了过来,对着周倥指责着。
“你们是?”周倥看着几人问道。
“我们就是张王两家庄子的庄户,刚弄出来的,专门看守田地,叫,叫茁壮护苗队,我就是队正,这些都是队员,你这是在埋汰,不对,叫污蔑张王两家的庄户。”
这人走到周倥近前,挺了挺胸,指指自己,又指指身边的人,傲然地说道。
“恩哼!”衙役那边又咳嗽了一声,同时说道:“这是上面来的大人。”
“哦~!原来如此,大人啊,官啊,官就可以随便污蔑别人了?主家说了,茁壮护苗队只对主家负责,其他人,不管,这叫军令如山,是官的找官去说,我等听命于主家。”
这人根本就不在乎,王鹃当出选中他就是因为他的性格,她把护苗队当长军事单位来对待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能弱了威风,哪怕惹出了祸事,自有主家来担,进一步,哪怕刀山火海,退一步,怎管金银财宝。
这人把王鹃的精神领会了,丝毫不退让,哪怕知道旁边站着衙役,面前的人身份不一般。
“呵呵,这么说你们把地种成这样是主家安排的?”周倥又问道。
“当然,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不懂怎么插秧?这叫抛秧,主家定下来的,当初我们也不信,可主家说,我们就照着做,现在知道了,大风吹来,插秧的倒了,抛秧的还直挺挺地站在这里,主家就是厉害。”
这人依旧那么傲然,直视着周倥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果然是张家庄子,名不虚传,区区一个庄户都有如此气节,主家更不用说了,好厉害的治下手段,竟然能让庄户和主家一心,不惧强权。”
周倥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兴奋,治军也不过如此,对外人弯腰的士兵不是士兵,是懦夫,从庄户就可知主家的手段了,定是那两位高人,否则哪能如此。
想到这里,周倥继续问道:“是不是主家太过严厉,治人有方?”
哪知这几人一听此话,脸色登时就黑了下来,队长瞪了那个衙役一眼,对着周倥说道:“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给修房子叫严厉?给做衣服叫严厉?给送灯笼叫严厉?给……。”
这人把主家给的那些好处从头到尾说了出来,惟独没说主家怎么种的黄瓜。
把周倥听的一愣一愣的,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庄户,实在是太牛气了一些,感觉不像是庄户,说是某家的老爷也差不多。
旁边的衙役这时急了,紧怕大人不高兴,只好开口说道:“你可知道这是谁?比你们县令都大,还不老实说话?”
“比县令大又能如何?什么叫老实说话,俺不懂,俺就知道,弱了护苗队的威风,回去就无法面对主家,主家选了俺当队长,俺就是死也得挺着主家。”
这人牛脾气也上来了,丝毫不管他面对的是谁,其他跟着他的庄户一个个也没有丝毫退缩的样子。
“无妨,无妨,不说这个,还请几为待为通报,就说周公子叔侄到此,请见主人。”周倥对这点再无话可说,张王两家竟然把庄子上的庄户衣食住行都管了,不怪人家如此卖命。
队长一听这话,连忙行礼“原来是周公子和周大人到了,小的不知,多有得罪,这就去报,到时小的亲自请罪,主家吩咐了,只要周公子和周大人到此,不得怠慢,小的先行一步,你们把周公子和周大人伺候好了。”
这队长说完了话就向着张家庄子主院跑去,路上还差点摔了一下,其他几个人都直接站到了水中,伸手虚扶,不让周倥等人不小心掉到水里。
周倥、周西虎、衙役,三个人都愣了,这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一些,方才提身份时,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一说周公子叔侄,人都跳到水中去了,若说刚才丢了面子,此刻人家把脸都给足了。
周西虎这时牛气了,扬了扬头,对叔叔说道:“叔叔,如何?”
“好,听你名字就能这般,小虎出息了,比我这个当司仓参军的六品官叔叔还厉害,以后周家就靠你了。”
周倥高兴,用周西虎叔叔的身份是这待遇,换成官身就另一种,这说明人家只认亲情,不认其他的,和这种人好打交道。
周西虎自然是谦虚一番,稍微等了那么一会儿,那边哗啦一下子过来不少的人,打头的还有两个年岁大的,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张王两家的老祖宗,这架势大了。
周倥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只顾着早点到来,竟然什么礼品都未曾带着,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四更了,周推荐还没到5000,你们太欺负人了,当我怕你们不成?我不怕,明天五更,让你们再欺负一次。
看到两个庄子出来那么多的人,周倥确实感到为难了,他若是以官身下来,这场面只能说是正好,但他这次是用平常身份,周西虎叔叔的身份过来,对那两庄的老太爷,应算是晚辈儿。
未等他琢磨好该怎么做事,一众人就纷纷上前施礼,他也只能跟着回礼,一群人把他围在中间,拉到了张家庄子主院当中。
大厅当中,两家庄子的老太爷都端坐在平位上,偶尔夸上两句,只有张小宝的父亲一直在陪同闲聊,这是张小宝安排的,想考科举,可不是那么简单,需要有名气,需要认识上面的人。
为这事儿,张小宝曾与王鹃商量过,想抄些诗给父亲,让父亲闯名气,后考虑到父亲那人不会厚着脸抄诗,只得作罢,这才苦心积虑的拉关系,原本打算在救灾时找姓姚的宰相,又考虑到那人过些日子还会被罢免,只得从新找路子。
厅中的人一聊便聊到晚饭时间,自然又是一番安排,家中女眷离开,小孩子也上不去桌,张小宝和王鹃带着石榴吃过饭,出去锻炼一会儿,就要睡觉了。
周倥与张父聊了这么长时间,对张忠、张永诚这个张家的家主还是比较满意的,才华有,只是人稍微刻板了一些,说是家主,真正家中主事儿的人却是张王氏,有本事,把这庄子打理的是井井有条,从下人的动作及说的话便能知晓。
吃饭时端菜的丫鬟,一个个都是那么稳当,未曾刻意来讨好自己,礼节挑不出任何毛病,目光清澈,让人觉得诚恳,应对得体,给人一种在家吃饭的感觉,说是庄户的下人,放到一些府中都不显得差。
吃过饭,颠簸了一天的周倥等人就被安排休息,此时天还没黑下来,原本觉得疲劳的周倥一时间躺在塌子上却睡不着,翻来覆去地动了动,只好起身,想到外面看看。
穿好衣服,刚一推开门,外面一直等着伺候的丫鬟就恭声问好,听到这位大人想四下里走走,也不拦着,一面跟在旁边,一面找到路过的人向管家那边通报。
一来到主院外面,周倥便看到那条只有细细水流进到池塘的小河边有两个孩子在那用弹弓打着河对面的一棵树,两个孩子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穿主家下人衣服的丫鬟。
“小桔,这两个小娃子可以庄子上的小宝和鹃鹃?”周倥对着旁边的丫鬟问道。
“回大人的话,正是小公子和小娘子,大人您看,那边的地方围着的井,当中出来的水与别处不同,喝起来甜甜的。”
丫鬟小桔回了一句,又指着前面一处地方,柔声地介绍,她是想把周倥给引到那边去,怕周倥一高兴,想要和小公子和小娘子说几句话,两个小祖宗一时表露出太多的东西被周倥怀疑。
“哦?十口井就这一口不同?要去尝尝才行,恩,先带我去看看你那小公子和小娘子吧。”周倥顺着丫鬟的话,向那边看去,抬腿想朝那边走,突然反应过来,这丫鬟似乎不想让自己和两个娃子遇到。
怪了啊,自己竟然被丫鬟的话给引到别处了,若不是自己往常与人说话也是这般,还真就被带过去了,厉害呀,换成别人或许会说‘大人不如看看别处’,这样就实在太过明显,丫鬟说话是却是做了不经意的样子。
小桔一听知道自己的心思被识破了,面上不露丝毫惊慌,依旧柔声说道:“大人身子金贵,不必亲自去看,待我请来小公子和小娘子。”
“不忙,让他们再玩一会儿,我这人最喜欢小孩子了,小桔,我来问你,在这院子中,你平时做何事情?我见你那衣服上绣了三个小星星,有的人绣一个或绣两个,难不成还有何说道?”周倥此刻对丫鬟起了兴趣,能派来伺候自己的,绝对是挑了又挑。
小桔甜甜一笑“回大人的话,平时我都是伺候老太太,大人你猜的真准,院中下人分为三等,两个星星为一等,一个星星为二等,没有三等。”
“那你这三个星星呢?”
“特等,全是老太太和夫人抬爱。”小桔脸上笑容不变。
“那小桔你可不一般啊,跟我说说,如何能成为特等?那边伺候你家小公子二人的丫鬟几等?”周倥对这张家庄子越发的好奇了。
“回大人的话,特等先是要在院子服侍十年,我从六岁开始,就帮忙做事儿,做了十一年,除开这个还要家人在庄子上一代做事儿,有了这两个,就要挑懂事伶俐的学认字,学成后,选知书达理、会记账的人。”
小桔说的时候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丝毫不显傲气,只有院子上的其他人知道,她这样的整个院子只有三个,不是谁都能有机会去学东西的,小公子和小娘子懂事了以后才开始大量让人去学,除了学习,还要干活,能达到如此程度,可见她们要付出多少。
周倥也清楚,他府中的下人也没几个能有机会识字的,像小桔这般的可谓是凤毛麟角。
当下也不再围着这个话说了,止住了小桔要去请她的小公子二人的动作,抬腿向那边走去。
张小宝和王鹃还在玩耍,当周倥的目光放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两个就有了察觉,像他们这种人对此特别敏感,尤其是张小宝,曾经被抓部、逃亡、围困的时候,早就练出来了。
可他们还装着未察觉一般,直到石榴看到有人过来,出声提醒,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王鹃躲到张小宝的后面,微微探出头,两个人一同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过来的周倥。
“你是小宝,你是鹃鹃?来,让伯伯好好看看。”周倥一看到两个小孩子的模样就喜欢上了,也不等丫鬟先说话,就走到近前,蹲下身,笑着对张小宝和王鹃说话。
“伯伯~好。”张小宝先问了声好,王鹃也跟着小声地问候了一句,这时二人说话再也没有平时那么流利了,吐字也不是那么清晰,脸上带着腼腆又好奇的神色。
石榴和小桔在旁边一看,暗中松了口气,小公子和小娘子真不一般。
周倥不知道两个孩子在那装孩子呢,听到问好,笑容更盛“小宝和鹃鹃,跟伯伯说说,你们多大了?”
“三岁啦。”张小宝数出三个手指头举在面前,睁大了眼睛回道,王鹃多露出半个身子,也跟着说道:“我和小宝一样。”
周倥知道,这是虚算的,不然两个孩子都是一年零八个月,看着面前这一对儿可人儿,还真有种金童玉女的感觉,又问“知道我是谁么?我姓周,还有一个侄子叫周西虎。”
说完这话,他就看着两个孩子,张小宝与王鹃先是露出疑惑、思考的神态,接着突然笑了,猛点着头。
张小宝先说“当大官。”
王鹃跟着“好人。”
王鹃说完,整个人都从张小宝身后闪了出来,乖巧地站在那里,似乎不害怕了。
周倥一听,高兴了,孩子不懂事儿,家大人教什么就是什么,这说明平时院子中的人就是如此教孩子的,尤其是看到王鹃那不害怕的样子,心中这个舒服啊,孩子的意思就是家大人的意思。
一高兴就想送礼物,两手在身上摸了摸,发现什么都没带,只好抱歉地对两个小孩子笑了笑说道:“伯伯这次没带送你们的东西,下次,一定补上。”
张小宝马上把自己腰间别着的一个弹弓递了过去“送伯伯。”
他和王鹃一人别两个弹弓,一个劲大的,一个劲小的,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就用劲大的练习,有人在旁边就拿劲小的,这次送的就是劲小的。
周倥这回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孩子送的东西,不接孩子会不高兴,接了自己怎么还啊,别看区区一个弹弓,对小孩子来说那就是宝贝,人家把宝贝给你了,你怎么办?
望着张小宝那期待的目光,周倥还是伸手接过了弹弓,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回报一下,科举方面也要帮着找人才行。
接了弹弓,周倥又和张小宝与王鹃说了几句话,两个孩子许多事情都不懂,偶尔吐出几个不是太清楚的字,就算是聊天了。
等着周倥决定回去休息,准备明天继续和庄子的人商量事情,并且见见那两个高人的时候,张小宝和王鹃也回去睡觉,晚上还要起来学习呢。
周倥这次算是能睡着了,可晚上却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早上醒来的时候还能记得梦中的事情,他梦见自己以后遇到了难题,找谁问别人都帮不上忙,最后出来两个孩子,告诉他应该如何做。
那两个孩子看不清楚长的什么样,说出的话却非常的让他吃惊,最后他看到了两个孩子一人拿着一个弹弓渐渐的跑远了。
晃了晃还有点迷糊的脑袋,周倥看了眼放在枕边的那个小弹弓,想到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觉前就想着怎么回报这个赠送弹弓的事情,结果做了一晚上的梦。
周倥、周西虎、衙役三人起来,自然有人过来伺候梳洗,一番忙碌,衙役被领到别的地方吃饭,周西虎叔侄两个则是让人请到单独的餐厅当中,东西都已摆好,粥碗中冒着热气,一看就是刚刚端上来的。
十几样小咸菜,旁边还摆着油条、包子、馒头,除了两样粥以外,还有豆浆和豆腐脑,腐乳、韭菜花都放在那边。
周倥原本以为从早上开始就又要喝呢,没想到这边竟然给准备了一些普通的东西,那小咸菜也只不过是有荤有素,没有其他任何大餐的意思。
这次张王两家的老太爷都未出来,只有张父过来坐陪,整个厅也就这三个人,看着面前桌子上摆着的吃食,周倥觉得样式多了些,故此说道:
“永诚兄,这么多东西让我都不知选哪样才好了,不如撤下去一些,到晌午时给下人们吃,那时下人都饿了。”
张父没想到这个周倥会有此一问,笑着回道:“渺然兄不必担心此事,现在院子中的人,除去还在做事情的,都在吃饭,到了中午这些东西就要用油煎一下才行,不然下人也不吃的。”
昨天张父还称呼周倥为大人,后被周倥拒绝,便叫起了字。
周倥听闻这话愣了一下,夹起个包子,送到嘴前说道:“莫非张家庄子上还管下人的早饭?”
“渺然兄未曾来过,自然不知这边的情形,莫说是张家庄子,便是那王家庄子也是如此,除了一日三餐外,守夜的人还有一顿宵夜。”张父对着周倥说着。
“为何要这般做?那每日里吃掉的东西也不少吧?”周倥自己的府中都没有这样,下人一天都是两顿饭,到了庄子,竟然听到这么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
“渺然兄定是不信,不如让小虎去看看。”张父对着周倥说,其实就是让周西虎去查看,周西虎觉得这样不好,见叔叔点头,只好起身离开,到院子中去看看,临走的时候还不舍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他可是知道,张家庄子的小菜味道绝对比外面吃的好。
等周西虎离开,周倥见厅中只剩他和张父二人,这才说道:“永诚兄,不知这一次贵庄有何打算?”
“打算倒是说不上,只有点事情还要麻烦渺然兄,庄子与小虎一同经营的两个买卖,日后还要继续经营下去,可收入的分账上,庄子占了太多的便宜,尤其是那白糖那一块儿,庄子早已收回本钱,不如就改成一成利吧。”
张父也是故意支走周西虎,好与周倥商议事情,见周倥问起来,先提的就是白糖。
“永诚兄,此事我可做不了主,到时还是庄子上派人与小虎商量,小虎觉得可行与否,都由他来决定。”周倥对这个事情不在意,多一点少一点钱,不影响到他的位置。
张父见这事儿不用操心了,又开口说道:“还有一事,张王葛三家庄子合钱在小桥那个地方修建了一座酒楼,此地偏僻,到时还请渺然兄帮衬一二,渺然兄大可放心,那酒楼所做菜肴,不会弱了渺然兄的名头。”
“哦,原来如此,好,那地方来时我已看过,似乎不错,到时一定带人前来。”对这个事情周倥也不在意,到时找个借口来一趟就行了,撑场面的事情又不是头一次做。
此事也算商议妥当,只剩下最后一事儿,张父有点不知如何开口,按他的意思,那就是把粮食送出去,只求安心,可按夫人那边的意思,则是不仅要送,还要卖,到时送出和卖出得到的钱相当,不能赔了。
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有一事,这边与太行山及河南等地都有旱灾,张家庄子上还有余粮,不知可否到时送到那边,以解燃眉之急,本地这里,张王两家庄子也想买一座山,一千多亩,用银一千五百两,到时程县令那边可用这笔钱来压制物价。”
第三件事儿说出来,周倥就深思起来,他这时终于是知道程县令那边告知的把查地的事情拖到夏秋之后是为何了,原来张家庄子打的这个主意,到了夏末,那边缺粮,只要张家庄子平价把粮食卖出去,那就能得到不少的好处,看样子张家想要白给。
那些粮食他也知道,从去年开始就由张王两家收购,正赶上秋收时节,几乎花光了两家的积蓄,和后来一些买卖赚到的钱,这些粮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前前后后的竟然弄到了近万石的粮食。
这些粮食加在一起竟然有八十万斤,这些粮食想解决那么多人的吃饭问题根本不用想,可若是解决几万人几个月的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个功劳可不小了。
张父见周倥在那想着事情,也不打扰,筷子放到筷架上,等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周倥终于开口说道:“听人说,你这边的粮食足有八十万斤,莫非都要直接给出去?”
“这个……。”张父也未曾想到,周倥知道的这么多,确实如周倥所说,家中一直在想办法储存粮食,到现在也确实有这些了。
可这些粮食不能都拿出去白给人家,只好说道:“家中的意思是拿出一半的粮食送过去,另一半要留着让其他人帮着把本钱赚回来,不知这么做朝廷有什么奖赏?”
这样一说,周倥就懂了,原来张家庄子想把另一半卖高价,把给出去的那一半钱赚回来,若是真的这么做的话,可就不仅仅是赚回来那么简单了,至少还能获一些利。
周倥对此未感到丝毫的意外,那粮食谁卖不是卖?想要靠灾害赚钱的大粮商更多,人家既然能这么说,那就是没把自己当外人,想了下说道:
“若真能拿出那么多粮食的话,要先让程县令上表,我这边会跟着上表,百户食邑,莫说是保住了,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卖粮的时候千万要找稳妥之人,千万别出任何的差池,只是不知这次处理灾害的人是谁,否则更能帮上一把。”
张父听着周倥的话,眼睛直直地看着桌子上的那些小菜,如果有人离近了看,就会发现,他的瞳孔已经没有了焦距,处于出神状态,这种状态看三维图片都不用调整。
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准确地说是,他不知道该不该按照夫人的话去说,也可以说是那个神仙儿子的话去说。
周倥的所有反应,竟然都被说中了,甚至连说的内容都被判断出来,这些都是夫人跟他说的,可他明白,只有那个儿子和儿媳妇才有这种本事,从早饭的安排到现在,丝毫不差。
张父突然觉得周倥这个人有点可怜,说了那么多,都在自己儿子和儿媳妇掌握当中,真是妖怪啊,不,神仙。
“永诚兄,怎么了?难道又有了不好办的事情?”周倥见张父在那愣愣出神,提声问道。
“没,没什么事情,这一次或许不仅仅是旱灾,可能还有蝗灾,张家庄子这里已准备好大小近万只鸡鸭,到时可过去帮忙,上面这次派出的人想来不是平常之辈,听闻姚宰相那人处理政务一直不错,或许会是宰相大人亲自来管吧。”
这些话张父都背下来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一个宰相会亲自来管这些事情,可这话出自夫人口中,他不得不信。
“蝗灾?怎么又出蝗灾了?永诚兄啊,这事儿可碰不得,蝗者,皇也,真有蝗灾那是上天有告啊,你这庄子养了那么些鸡鸭,莫非早就有此打算?”
周倥正说着呢,突然想到了张家庄子从去年开始就养了不少的鸡鸭,又弄出了池塘,还有挖的井,莫非庄子中的高人早就想到了这些?才提前布置?
越想,周倥就越是感到恐惧,不仅仅是那高人的厉害,更多的是对那蝗灾的惧怕,若事成真,那今年本州损失还差一些,太行山东与河南两地就遭殃了,到时别说把粮食卖出几倍的价钱,就是十几倍也不多。
“永诚兄,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周倥不得不问了一句。
“没听谁说,全是瞎猜,瞎猜的,渺然兄为何有此一问?”张父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笑着说道。
“哦,没什么,随口一问而已,永诚兄,今天的早饭看着就让人觉得好。”周倥见张父一直不肯说那背后的高人,只好压下心中的猜测,夹起一块小葱拌豆腐。
“渺然兄客气了,没什么好东西,平常的吃食而已,小虎也快回来了吧?渺然兄,先吃,过会儿该凉了。”张父夹起一只炸的通红的小虾,塞到嘴中后说道。
他其实不爱吃虾,尤其是这种连壳都要吃的小虾,可夫人那边却每天都要给他备上一些,不吃,那夫人就会去找他的父母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爹娘就那么宠着巧儿,只要巧儿去告状,他保证挨训,想发点脾气都不敢,巧儿可是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还跟妖,神仙一样。
周倥和张父把正事谈完了,正准备闲聊一下的时候,周西湖匆匆赶了回来,刚要开口说话,看到张父在一旁坐着,这才想起来,自己等人在别人家里面呢,只好把要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老实地坐在叔叔旁边,拿起筷子开吃,还好,东西都没凉。
周倥经过刚才的交谈,已经不那么见外了,对着侄子问道:“小虎,可曾看到了,张家院子中的人都在吃饭?”
“恩,等。”周西虎吃的快,连忙喝了一口豆浆,把东西咽下去才说道:“看到了,全看到了,除了那些早上有事情的人,都在那里吃饭,只有小咸菜比我们这边少了几样,其他的,一个都不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看到有一个壮汉,三口就是一个大馒头,一会儿的工夫竟然吃下去四个馒头,也不怕噎到了,张叔叔,您这么做,真的比别处强多了,侄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您这么做,院子里的人只会记得您的好,莫说是官府来人,就算是当今圣上亲自下来,院子中的人也要护着您。”
“小虎,你瞎说什么?你张叔叔还不是帮着圣上对院子中的人好一点?怎么就成了私军一般?”周倥眉头一皱,对着侄子教训道。
他心中也是感慨不断,张家庄子竟然给下人吃早饭,那些个守夜的人还要吃顿夜宵,这番用钱来铺,院子里的人的忠心可想而知,四顿饭啊,自己等人在府中也不过如此,在人家这边,那是给下人准备的。
怪不得小桔把自己往别出引,就是怕自己伤害到人家的小公子和下娘子,当时自己没做出任何会伤害那两个孩子的动作,否则的话,小桔和那旁边的石榴就能扑上来玩命。
也怪不得葛家庄子的人一说起张王两家就是满脸的羡慕,张王两家竟然把整个庄子经营的如铁板一块儿,那两个娃子为何敢在一个丫鬟的陪同下到外面玩耍?人家只要招呼一声,张王两家的庄户们,听到声音就能冲过来,自己家有钱不是本事,能让周围的人一同关照才是能耐。
“叔叔,不知您昨晚睡的如何,侄儿发现半夜里也有人在来回走动,侄儿起夜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不少的房间中还亮着灯。”
周西虎确实是被吓到了,被张家庄子这种方式吓到了,也不管人家的家主在旁边,对着叔叔又说了起来。
“还有这事儿?永诚兄,你这院子是如何安排的?难不成是专为我等才这般作为?”周倥也惊讶了,觉得这不是一个庄子,而是和皇宫差不多的地方,虽然他从未在晚上进去过,可也听说,皇宫的晚上总有人在巡逻。
张父见人问了,又算是亲近的人,也不要说谎,于是说道:“也就是从去年秋上开始的,王家庄子也跟着做了,多招了几个人,没花太多多的钱,晚上有个来回走动的人,院子中的人就安稳一些,不必担心。
无非就是用了一些灯油,院子中的人睡塌实了,早起做事儿也比往常好上点,值了,不在乎那么点钱财,尤其是一些丫鬟,平时都不敢起夜,现在总是有人,少了不少的麻烦,下人也是人啊。”
“好啊,回去后,我也照着做一番,怪不得到了你这庄子,感觉与别处不同呢,下人一个个都在卖死命,永诚兄,这都是贵夫人出的点子吧?”
周倥确实被触动了,想到那些下人做事的时候一个个都那么认真,还以为院子管的严,现在才明白,是人家对下人好,一报还一报而已,看着简单,实则不易。
张父还能说什么?他总不能出卖自己的孩子,点了点头,算是承认这个事情,那些钱都是儿子和儿媳妇赚来的,根本不受他管,自己整天都在学东西,院子中的人对儿子和儿媳妇的恭敬比起自己来更盛。
看到了张父承认,三人又开始吃起来,周西虎喝点一碗豆浆,把旁边稍微有点凉的豆腐脑也挪到自己的面前,再看看那些根本吃不完的馒头和包子,问道:
“张叔叔,这些东西剩了真的要给下人用油炸了吃么?随便热一热就行了吧?”
“热一热自然是行的,许多人家甚至连热都不会热,但下午的事情通常都是最多的,加上一早上的忙碌,下人也累了,需要好好调养一下,用油煎了,一个是油水多,另一个味道好,他们可以多吃一些。
让他们多吃点,把身子养好了,能给多做些事情,累死他们再买来人简单,可忠心上就不好保证了,院子中的这些人,主家跟他说些秘密的事情,你就是抓住了,扒掉他们的皮,他们也不会把秘密说出去,对他们好一点又如何?”
张父对这个事情是深有感触,有时遇到了樱桃、石榴、小红、虎子还有二牛等人,想要问问自己的儿子如何了,这些人竟然一句话都不说,那可是会被鞭死的。
尤其是二牛,已往还在自己身边伺候过,问急了竟然会说‘老爷您就是打死小的,小的也不会说,小公子下了封口令。’
那时自己都嫉妒了,自己的儿子竟然把下人管成这样,听夫人说当时问二牛,二牛也是这么答的,如此伶俐的一个人,竟然敢死抗着家主的问话,自己只边的周围照顾的下人,夫人是问什么说什么,没法比啊。
张父当然不知道有一种力量叫信仰,那些个跟在张小宝和王鹃身边的人,早已把他们两个当成神仙一样看待了,哪怕王鹃做个炸弹,他们也会带在身上,冲进敌人当中引爆。
周倥不知道这么短短的时间里面,张父会升出如此多的想法,看粥快凉了,赶紧喝两口,刚要开口说话,外面突然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永诚兄,这是……?”周倥疑惑地问道,按理说,院子中的下人既然那么懂规矩,就不可能如此慌乱。
张父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扭头看向门口,等着有人过来给解释一下。
不一会儿的工夫,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对着他说道:“老爷,就在半刻钟前,张庆家的牛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来,张庆家的七岁孩子也跟着摔到了,院子已经派出了两个医者,估计在半刻钟就能到,还有其他的人也跟过去帮忙了。”
“知道了,快去安置,让人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千万不能耽搁。”张父一听到这个事情,也着急了,那毕竟是人命啊,牛死了无所谓,打不了向官府报备,花点钱而已,小孩子要是有个好歹,那就不好办了,由己度人,自己的儿子若是摔了,都不敢想啊。
下人应了一声离去,周倥又好奇了“永诚兄,不知那人从哪里摔的?”
“还能是哪里,庄子上就那么一处地方危险,一会儿就让人给那地方挖平坦了,下了一场雨,那地方的山滑了不少的泥石下来,把那处弄的陡峭了,早知道会出这事儿,早就让人平了,都是春忙闹的。”
张父脸色不怎么好看,强忍着着急说起来。
“哦,那不知那处和这边有多远?”周倥再问。
“没多远,用不上一刻钟,哦,我知到渺然兄要为什么了,这还是那边的人发现晚了,不然早就派人出去了,庄子上样着两个医者,一个管牲畜,一个管人,有病情他们就会出去,渺然兄来时定然是看到了庄子上建了一些架子吧?”
“看到了,与这有关?”
“架子上还连出去一些用上等蚕丝拉出去的绳子,张王两家的庄户,每家都有两条,一条是铃铛,一条连着两边的竹筒,有了紧急事情,就用那个东西来求救,通常用不上几十息,这边就知道了,立即就有人做出应对。”
张父说起这个东西时,抬了抬头,一种骄傲的神态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有资格如此,上次张小树家,从出事到被安置,只用了一刻钟,这种速度,谁敢比?
周倥也听傻了,他确实是看到了那些架子,只是未曾想到竟然是庄子上的主家为庄户求救而搭建的,那边一出事儿,这边人就派出去了,自己的府中与庄子比起来都不如啊,哪个地方出了事情,远一点的得半个时辰才能把消息传过来。
“永诚兄,可否带我等去看看?”周倥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按奈不住心中的想法,提议道。
“也好,那便去看看,不知张庆的孩子如何了?千万别出事情,他家就一个宝贝疙瘩。”
张父也没心思再吃饭了,答应一声,当先起身,向外面走去。
周西虎叔侄二人也放下筷子,跟在张父的后面走出去,他们想看看,这个事情是真还是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等着他们三个人乘车赶到地方的时候,有一个孩子正在那里哭着呢,还有一个大人在一旁不停地骂着这个孩子不小心,若不是孩子受了伤,大人都可能过去打两下。
“你说你怎么就不摔死在那山下面,摔死了我也就省心了,别人家的孩子都知道那个地方不能去,就你能耐,骑着牛往那走,胳膊摔断了吧,该呀,怎么不把脖子也摔断了,省得我和你娘以后再操心。”
大人对那边抬个胳膊让主家来的医者治疗的孩子骂着,小孩子似乎被吓到了,一动不动,睁着大眼睛,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哇哇大哭,医者给他接骨头的时候,也只不过是皱皱眉头,小脸上蹭的左一道有一道的痕迹。
“张庆,你干什么呢?你的娃子摔了你不赶紧想着弄弄,骂起来还没完了?”
张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沉着脸训斥道。
平时张父从来不管这些事情,今天一出来,还是如此严厉,把周围的人都给吓到了,张庆更是吓的哆嗦起来,主家的老爷怎么今天来了?
“老爷,没骂他,都是他不胆子大,别家的孩子放牛的时候都走到其他地方,这个败家孩子可好,非要到那被水冲坏的地方,两丈多高啊,掉下来牛都被摔死了,他也就是命大,只摔折了一条胳膊。
不好好说说他,他以后还敢往那地方去,老爷,您放心,娃子是俺自己的,一定给招呼好,刚才主家的人来了,就让媳妇去煮骨头汤了,按着主家的方子,就是…….就是煮骨头。”
张庆畏惧于主家老爷,解释起来,说着说着,说到煮骨头的方子的时候,看到老爷身边还站了两个不认识的人,马上改口,剩下的两样东西,鱼肝和海带说什么都不告诉别人。
周围的人也不纠正,众人心中都想着同一个事情,主家告诉咱的东西,凭什么让外人知道?
张父看到周西虎叔侄两个人那询问的表情,说道:“其实这么直接煮骨头,人的身体能用到的实在太少,加上一些东西,那用到的就多了,庄户都是小心眼,不愿跟别人说,没啥,加点鱼肝和海带什么的,那样子不仅仅是能多用上骨头中的东西,还能防治大脖子病呢。”
“哦?有这等事情?”周倥没想到喝个骨头汤也有讲究,张家庄子上的人实在是太可恨了,有这么好的方子却不说出来。
“当然,给小虎的那些炒面当中就加了这些东西,味道更鲜美,吃起来香,还对身子好。”张父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次回去,大哥和嫂嫂比以前更好了,永诚啊,你这庄子上把秘密守的可太紧了,恩,这样也好,我都羡慕你呢。”周倥一听就明白了,别看只是多加了两样东西,那用处可大了。
“牛死了?”张父对着周倥露出一个你知道怎么回事儿的表情,又向张庆问道。
“死了,一下就摔死了。”张庆点点头回道。
“死了就拉回主家那边,管家呢?”张父扫了一眼围着的人群。
“老爷,我在,一会儿就派人到官府报备,按主家新出的规矩,张庆的孩子还没到十五岁,算成未成年,这次胳膊折了,主家会陆续拿出二十斤骨头和其他东西帮着娃子来恢复,所有的药钱都由主家出。”
张管家也来了,从人群中站出,对着张父说道。
张父点点头,又看了眼那个小孩子“恩,把家中那个炒面送来两斤,让孩子吃,早点好起来。”
“知道了,老爷。”管家答应一声,表明他记住了。
“永诚兄,你这是把所有的损失都自己担了?”周倥纳闷了,庄户摔死的牛,为何主家管了?还有药钱也担了,加上给的骨头和其他的一些东西,这庄户摔了还有理了?
事情安排妥当了,孩子也没什么大事儿,张父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下来,对周倥笑着说道:“这么大点的娃子,懂的事情少,才几岁啊,一定是别人都不往那放牛,那边的草长的好一些,他才赶着牛过去。
要怨就怨主家没早一些把那个地方给弄平了,把那被水冲坏的地方敲一敲,做出个缓坡来,娃子又怎会把胳膊摔折了?平日里想杀头牛都不敢,这下好了,又有牛肉吃了,渺然兄或许不知道,小宝和鹃鹃最喜欢吃牛肉了。
尤其是那个筋头儿,用特殊的法子弄出来,咬在嘴中,一点都不觉得硬,又软又香,牛皮剥下来,到了冬天,给他们两个做身小袄子,回吧,这边安稳了。”
张父说的是的时候那种轻描淡写的样子,让周倥深有感触,不怪人家弄出的护苗队初遇自己时那种态度,主家把一切都管了,庄户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听从主家的安排,没想到人家庄子还有这种规矩。
在这个地方想要对付主家,那真是难上加难,想买通一个庄户,那和做梦没什么区别,从事发到救治,这么远,一刻钟,主家责任全担,还给娃子送骨头,那真是通江河易,动张家庄子难啊。
事情被解决了,周围的庄户也都开始散去,有人还过来安慰张庆两句,张庆没说任何感激的话的,直到众人都离开,这才抱住儿子心疼地说道:
“以后别瞎走,听说今年就有学堂了,到时把你送过去,好好学,等大了就要帮着主家做事,别做对不住主家的事情,不然的话,让我知道了,就掐死你,当没你这个儿子。”
“爹,我知道了,可惜那牛了,爹,等骨头送来,就让娘吃吧,娘可能又要个给我生个弟弟或是妹妹了,让他们长的壮壮的。”
小娃子摸这着胳膊上那个已经打了石膏的地方,对着父亲说道,这东西他头一次用,说是主家弄出来的,弄到断了地方,要比直接那么挺着好。
张庆把儿子搂在怀中“别管你弟弟还是妹妹,等生下来,主家就会给东西,好好将养,等到了学堂,学不会就别回家。”
“爹,我知道了,一定好好学,学成了帮着主家做大事儿,等当上官那更好,到时我看谁敢找主家的毛病?”小娃子一脸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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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父带着周倥过去看过了,又回到了院子当中,看他的样子是准备送周倥三人离开了,周倥这下急了,他还准备请教一些事情呢,这么就走了,再想寻找机会可就难了。
故此,对着张父说道:“永诚兄,到了科举的时候,你就放心,定要给你找好上面的人,不知永诚兄觉得哪位可以?”
“这个,我也不懂,还请渺然兄指点一二。”张父一心想要考科举,好光耀门楣,对这种事情,知道的不都,只得问别人。
“永诚兄说笑了,怎能不知?若是永诚兄真不知晓,可问问其他人么,到时帮着为兄问问当今风云属何人。”
周倥自然不会相信张父的话了,心说你家有两个高人,这种小事情还能不告诉你?
张父看着周倥足足愣了十几息,这才说道:“既然渺然兄问了,就让我想想办法。”
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夫人那边没告诉这种事情,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正此时,二牛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突然进到了厅中。
“老爷,小的有要事。”二牛看了眼厅中的三个人,对老爷说道。
张父就是再傻也知道二牛的话不能对别人说,放下茶碗,看了二牛一眼。
二牛这时伶俐了,走到老爷的旁边,耳语了几句,又对周倥和周西虎笑笑,转身离开。
二牛都走了一会儿了,张父还发愣呢,直到有下人过来添茶水,这才端起碗喝了一口,对着周倥说道:“渺然兄,前朝之事当要记得,切不可和女子为伍,凡是和女有关的,还是远离为好,莫说是公主了,其他大臣也应如此,否则不是好兆头啊。”
“永诚兄说的莫非是一人之下……。”周倥也不傻,一听这话,把前后一连,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连忙问了一句。
“我不知渺然兄说的是什么,反正就这么一句话,听与不听,就不是我等所管了。”
张父的话语中没有任何承认的意思,这也是放才二牛过来说的话的一些内容。
感觉上是有一点高深莫测,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照着说就是了。
周倥听到这些话却是想了许多,把张父说的事情归结起来,发现自己本来要靠上去的人,现在竟然不能去靠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下人的悄悄话。
别人可以认为师下人过来说一声,周倥想的却是,那两个高人不愿意看到自己为难,这才帮了一把,越是这么想,他越是觉得恐惧。
好厉害的人,自己这边刚刚问出来,那边就能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并且提前派人来知会一声,难怪那个程县令一直想拜这边的人为是,有这样的人在背后管着,那可真的是省了许多的心,可光是这么一句话,只说让自己远离谁,还没说让自己亲近谁呢。
这可不行啊,不问明白了,日后万一有事没有做好,岂不是白费一番苦心了?
“那个,不知永诚兄是否还能知道更多的事情,哦,不是知道,是猜测,只要猜测就好。”
周倥此刻已经确定了,张家庄子确实是有高人存在,不然的话不可能把两个庄子打理成这个样子,可那高人好象不愿意与自己等人见面,只让下人过来说一声。
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消息,他只能继续对着张父说,希望能够通过他知道朝廷中是如何动作的,若不是开始来的时候就报着这个心思,并且看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如此相信的。
人家那边在他刚刚问出来的时候,正好就派人过来对着张家的家主说事情,说出来的还是自己想要知道的,这实在是太巧了,周倥宁愿相信是有意安排的,也不会觉得这是巧合。
旁人或许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他却懂了,不要和女人有什么关系,还没有好兆头,那是什么?分明就是一个姚字啊,前面提到了女人,又提到了公主,那就说明这个人的身份不低,女人还有谁?除了武媚娘,就剩下太平公主了,这两个人都是大人物。
那么人家说的人也必然是大人物,在这个时候,不算皇上,还有哪个是大人物?右宰相啊,右相姓什么?姓姚啊,女人,不是好兆头,加在一起可不是就宰相么,难道人家这是告诉他,宰相可能不行了,让他躲远一点?
周倥在一小会儿的时间中就想通了这些,还想知道更进一步的消息,故此又追问了一番。
张父连刚才二牛说的话都不明白,只不过着把原话说了出来,让他再说其他的,他哪里说的出来?
一时不知如何答复,周倥自然知道,张父根本就说出来,他的目的就是让人去到那两个高人的地方说一说,可还没等着他继续想办法让张父去询问呢,那个刚才过来的二牛有一次过来了,同样是贴在张父的耳朵旁边说了几句。
等二牛离开,张父稍微稳定了一些,对着周倥说道:“渺然兄,不必急着知道一些事情,俗话说的好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永诚兄说的是,该当如此。”周倥此刻哪好有那种闲心,泰山不泰山的对他来说没什么,他现在想知道的是未来的靠山,泰山再高再雄伟,也比不上一个好的靠山。
“是呀,渺然兄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俗话说的好啊,一热一暖在岭南,远是天边近为前。若问谁在东岭坐,一盖一木王靠边。只要渺然兄记得这个就好啊。”张父按照刚才二牛说的话,继续复述起来,一个字都未改。
“啊?什么俗话这么说的?”周倥有些想不明白了,坐在那里嘀咕了一句,就不在出声,眉头紧锁,旁边的周西虎也不敢打扰,对着张父笑了笑,等在那里。
周倥此刻觉得脑袋都要裂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四句话的意思,换成别人说这番话,他也不会在乎,可这话吃从那个下人的口中传来的,那个下人不用说,自然是与高人有点关系的,高人这是知道自己现在想的什么。
方才已经提醒了,某个人是不能靠的,现在又说了这些话,那正是自己想知道的,也就是谁可以靠,一热一暖在岭南,许多人一听就会想到秦岭淮河那一线地方,到了冬季,北方结冰,而那面则是温暖如春。
可真要这么想似乎有点不对,那应该是一冷一暖在岭南,而不是一热一暖,又暖又热的,秦岭淮河绝对不可能,那还有什么岭?再想想,不急,远在天边,难道说那个岭离着比较远?比较远的岭是什么岭?
远,岭,岭南那边,可不正是远了么,从这边到那边,没个半年的时间别想过去,难道是那边有人会过来,否则为何又近为前?谁,谁在那边?对呀,是谁呢?若问谁在东岭坐,东,东岭,岭南道东,东部。
广州,广州有谁?一盖一木王靠边,广州的这人有木,还有王,广州都督,宋璟?难道是他?对啊,一盖不就是上面的那个笔画么,加上一个王,莫非以后他会起来?
周倥努力地想着,终于想到了一个人,可他并不能确定,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相信了,那么远的一个人,莫非以后会入主朝廷,想到这些,他终于是重新抬起头来,对着张父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呢,张父就开口说道: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渺然兄,既然你字为渺然,相信你一定懂得这些。”
张父说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可靠,什么乱七八糟的,也不说明白一点,这让人怎么去猜,可他又不得不照着说。
周倥听到这话却是另一番感受,看来那两个高人连自己的这点反应都算到了,这明明是不想对自己说太多,所以才用一句佛教的话来答对自己,是了,人家告诉自己的已经不少了,不能再继续问了,难不成还要当着人家的面让人家告诉他详情?
若真是如此,那高人也就不是隐世高人了,变成幕僚了,平常人想得到这几句话,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自己不能太贪了。
想到这里,周倥终于是露出了笑容,对着张父说道:“永诚兄说的是,这些话我已明了,不会再问其他的,哎~!程县令是有福之人啊,若是可以的话,我宁愿和他换换位置,不过程县令再有福气,也比不上永诚兄。”
说完这话,周倥还对着张父拱了拱手,一脸羡慕的神色。
张父算是彻底的傻了,他不明白,自己学了二牛几句话说出来,这个周倥怎么就能想到一些自己似乎想不到的事情,还羡慕自己,那程县令怎么也有福了呢?
二牛这话说是夫人说的,张父自己却明白,这话一定是那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弄出来的,诗写的平仄稍微差上一些,韵压的还算不错,难不成周倥是羡慕自己有个好儿子?这倒是不错。
自己那个儿子和儿媳妇可不一般,神仙啊,旁的不说,赚钱的本事,那根本就不用担心,没事儿的时候玩着呢就弄一个赚钱的法子出来,还给家人弄了不少小吃,每样味道都好。
最主要的是,买卖厉害,种地也行,葛家庄子的稻苗被风一吹,全倒了,自家这里,也不知两个小家伙怎么玩的,竟然挺在那里,一动不动,种子拿过去,玩几天再拿回来,那出的苗就不一样了。
除了这些,好有学习上,讲一遍,再让两个孩子问上几句,就算学会了,不仅仅是考的时候能答出来,还能触类旁通,可这些事情只有内院的人才知道,别人都不清楚,周倥怎么也知道了?
“永诚兄,想什么呢?莫非还不知足?背后有那两人照看,下次科举,永诚大可放心,到时我这边在帮衬一下,算是锦上添花了。”
没等张父想明白呢,周倥这边就招呼着说了出来,张父这才缓过神,笑了笑“多谢渺然兄吉言可,到是若是真的有了功名,定要好好谢谢渺然兄。”
“不必谢我,谢谢你那背后的两位高人就行,永诚兄或许不知,程县令都要过来拜师了,有那两位高人在,永诚兄还有何担忧?”周倥不知道张父想的是什么,还在那说着。
张父有点哭笑不得,什么高人啊,还不是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传过来几句话,竟然让一个六品官变成如此模样,也不知两个孩子都做什么了,把县令都给弄的要来拜师,高人,不知这司仓参军周倥知道了他所认为的高人长的什么样后,是否还会这么说?
张父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儿子给卖了,装作不清楚,说道:“哪有什么高人?渺然兄说笑了,都是平常人。”
“对,对,平常人,都是平常人,是我说错了,没有高人,平常人好啊,到时这边的酒楼盖起来,我还会再来,希望能见见平常人,见一面就知足了。”
周倥误会了,以为人家是这故意掩饰,不愿意说出来,怕得罪高人,也跟着出声附和。
说完了这些话,又开始与张父谈别的事情,天上地下的,能想到的就说一说,不在乎最后对错与否,说了就行,在相互吹捧奉承中,这一天就算是过去了,中午和晚上自然是好酒好菜。
翌日一早,周倥迫不及待地离开,要回去把那山中村子的事情弄清楚了,两家人又送到小桥这里,寒暄了一番,周倥上路而归,这边的人也都回到家中。
别人还好说一些,都忙着各自的事情,惟有张父,原本是想着看看书,等到了书房坐下,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了,手中捧着书,那上面的字越看越迷糊,最后无奈地放下,推开窗户,见外面红日暖暖,,想起了一些事情。
“来人啊,把小宝和鹃鹃叫来,弄点零食,送到书房里。”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张父,只好让人去叫两个孩子,并且弄点吃的,到时好哄一下两个本事不小的小家伙。
张小宝和王鹃被叫去了,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张父问的几个事情,二人选择性地回答了一番,没有说出任何实质的东西,主要是张小宝怕说多了,父亲整天都想着其他的事情,没有精力学习,科举就算是找人也要自己有真才识学才行。
零食也都拿回来了,那是他两个自己做的零食,平时也送一点给院子中的人吃。
“赚了,这下子赚了,今年全县都被定为受灾,会减产一半,不用交税了,也不用拿出额外的鹃帛了,只需出点劳力,几十天而已,跟葛家庄子商量一下,让县令修咱们那边的河。
用自己人给自己的地方修东西,算是出了每年的工,还能弄点工程款什么的,把河修宽一些,侵占不到良田,走了,吃牛骨髓去,新鲜的。”
张小宝觉得自己帮着家中做了一件大事儿,心情高兴,一边说一边像个孩子似的一蹦一蹿的向厨房而去。
王鹃站那呆了两秒钟,也跟着跑过去“你别想着工程款了,把河好好修修,万一明天再遇到大水呢,自己家的地方不能糊弄,拨下来的钱也未必有那么多,一层层扒下来,到咱们手中剩不了太多。”
两个人商量着关于这次能拨下来多少钱?程县令能放这边多少钱,以及把小河那里弄成什么样子,一前一后就到了厨房,里面已经有人把几根骨头的骨髓取了出来,放在盘子中等着两个小祖宗吃。
牛摔死了,直接就找人过来查看,齐里正和那个冯老一同来的,见到有衙门中的衙役,又看看牛,都肯定了这牛确实是摔死了,一个人拎了二斤庄子上给的牛肉高兴地离去。
衙役走的时候也带这牛头和小半扇儿牛肉,回去可以煮点牛肉汤喝,知道他家的婆娘有身孕,还单独给他弄了半个蹄子的牛蹄筋,让带回去吃,恶心的时候嚼嚼就能好一些。
衙役接过东西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临走是留下话,说事情就去叫一声,他带着兄弟过来帮,以后再摔死牛他也过来打证明,哪怕不小心脖子摔在刀上了,也算。
剩下的肉就拿回主家院子,给王家送去点,内院的人吃到了一顿牛肉炖萝卜,肉少点,萝卜管够,牛骨头都让张小宝和王鹃留下了,还有其他的肉,拿冰冻上,偶尔给家人做一顿。
“小公子,您看这些骨髓够么?”厨房的人一见到两个小祖宗来了,所有的刀全放好,灶台也看住,一个专门管着厨房的人把盘子端到张小宝和王鹃面前恭声问着。
张小宝看了看,盘子中有六条长短粗细不同的骨髓,点了点头“恩,好,够了,够我和鹃鹃吃了,这是刚煮出来的吧?再多弄一些,放到锅中蒸,拿高汤调兑,少放点盐,加些葱花和香菜,给我家和王家那边主家送去,哦,有一碗记得别加香菜,我奶奶不爱吃,切点姜沫,奶奶爱吃那一口。”
管厨房的人马上就去安排,同时还在感叹,自己那孙子两岁了,整天都是缠着家人要这要那的,从来也没说过把要到嘴的东西给家人尝尝的意思,再看看小公子和小娘子,有点好东西就想着家人,连老太太平时好的那一口都记得,比不了啊。
当张小宝和王鹃中午吃过骨髓,小睡的时候,周倥已经到了秦家村子这里,回来赶得更急,怕那些人发现他离开,到时还要多费口舌。
跟着等候在山外的衙役,风尘仆仆进到村子的时候,程县令马上迎了过来,给安排休息的地方,并让人送来饭菜。
还在这里干活的那些官员,一个个都累的筋疲力尽了,全身上下就没有不酸疼的地方,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就没有再挑剔过,给什么就吃什么,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分散在个家当中,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干活的人少了一个。
那两个侍郎做的事情轻松,在一起四处溜达,不时地指点一下村民种点什么东西好,尤其是工部侍郎,还帮着村子中的人画了一个筒车的图,让人按照这个做,以后从水泡子里面弄水就方便了。
他们吃的东西自然更好一些,今天中午的时候,竟然吃到两荤一素三个菜,还有一份汤,一天多没见到州里下来的参军,他们还问过,得到的答复是安排做其他的事情了。
周倥这一回来,先拉着程县令说话,衙役们也不急着露面,让那些官员多干一些活,累一累,到时好省点麻烦,衙役明白,那些官员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已经够累了,第二天好好歇歇,可能恢复不少。
可第二天又干了一天活,一定是又酸又疼,如果连续多干几天可能会适应,但今天再干一天,明天走回去,那种滋味,不用想都知道,到时或许只能让人喂东西吃,胳膊都抬不起来。
“周大人,这次过去可是把事情谈好了?”程县令把周倥让着坐下,把温好的酒给倒上,推酒碗到周倥面前。
“恩,有两件小事儿,一个是小虎的买卖上的,这个我不管,小虎跟着做就成,还有一个是他们那边要在河上盖个酒楼,正好没水的时候,到时去看看,帮着撑撑场面,这最后一件事情还要程县令你帮一下。”
周倥确实累了,口也渴,端起碗说完这些话,仰头喝下去一碗,长出口气,这才觉得舒服了。
程县令又帮着把酒倒上,问道:“不知道让我帮什么?难道是今年受灾免税的事情?这是小事儿,本县确实受灾了。”
“不是这个事情,是等着夏秋的时候让你跟着跑一趟,或是太行山东,或是河南那边,那两地及周围旱的比这里还有厉害一些,还可能有蝗灾,张家庄子准备了不少的粮食,等着过去救急,还有一些鸡鸭也要送去吃蝗虫。
如此一来那百户的食邑就保住了,到时你上一个表章,我也上一个,两次祥瑞,曲辕犁,还有你过年时的抚民动作,让你得了不少的赞誉,可是,想要安排个好位置稍微差上那么一些,这次你跟去,政绩就足够了,说不定到时比我的品级还要高。”
周倥不无羡慕地说道,现在他是帮着程县令,到时那张家庄子的人也会帮他,昨天晚上其实就算帮他一个天大的忙了,竟然是上面宰相位置的更替,换成别人这么说,他自然不会相信,可他看到那两位高人做出的一件件事情,不得不把这个记在心里。
程县令一听就懂了,原来那边做的是这个打算,怪不得让他帮着拖到夏秋季节呢,这是大功劳啊,别管到时是谁拿出的粮食,只要在他三水县中,他还能去出面,就要算上他一份。
“多谢周大人相告,只不知这次上面会派什么人下来管事儿?到时若是能说上几句话,我这边就更稳妥一些,不知那二位高人长的是何模样?”
程县令现在也羡慕周倥呢,竟然能和那两位高人见到,这便是机会啊。
周倥无奈地摇摇头“我也没看见,那两位果然厉害,我还未等说要见面呢,吃饭时就已派人把我心中的疑惑给解开了,那真是能掐会算,别的不可与你多说,只要记得,这次夏秋时过去,千万莫与右宰相一脉走的过近,做好上下官既可。”
“这么说,那姚……要功成身退了?”程县令大吃一惊,他有点想不通,现在那位还能得到上面的信任,为何会下来?心中有所怀疑。
突然又想到,张家庄子的两位高人并未对他说,是跟周倥说的,和他没关系,这样说来,人家是觉得他位置太低,没有知道这个事情的必要,弄不好事情还真有可能是这般,自己当要小心一些。
等着程县令想要再问一些事情的时候,发现周倥已经在那里吃上了,只好把心中的疑问压下,准备到时陪着去救灾的时候想办法问出来。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等吃过饭,周倥就直接躺下休息,程县令识趣地离开,等到快晚上了,这才找来秦村正,耳语了几句。
干了整整两天活的那些官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吃饭时,被叫到了一起,忽然发现桌子上的饭菜变了,不再是那难以下咽的饭团子,竟然是小根菜盒子,怪不得刚才闻着这么香呢。
菜也多了,又苦又涩的咸菜没了,换成了三样菜,蘑菇炒肉,鸡蛋炒小葱,清蒸萝卜沾酱,还有一碗漂着不少油花的野菜汤,这可就不是那么苦的野菜了,而是猫耳朵,又叫清明草,只小根菜盒子和这个猫耳朵做的汤,吃起来那就已经鲜嫩非常了。
众官员一个个坐在那里却不敢动筷子,怕这些人没安好心。
“诸位大人,小的回来了,明天一早,诸位大人就可以不用干活,在这边享受一下山水之美。”衙役这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并解释起来。
上次承诺,只要在分类榜上推荐那地方进前五,就更四章,今天到了前五,更四章,谢谢大家。说句良心话,哪天都没少更。
众位官员看到了衙役,听到衙役的话,一个个都快要感动得哭出来了,太不容易了,终于是熬过去了,在看看面前的饭菜,觉得这东西应该存在于天宫,而不是凡间,咬上一口,实在是太好吃了。
有那官员不知道是被小根菜的辣味熏的,还是感动的,眼泪都流了下来,看着等在那里听吩咐的衙役,就像看到了爹娘一般,那个亲啊。
衙役一看大家的表情似乎都有点不对,情绪也不是那么稳定,只好又问了一句“诸位大人,明日里该如何安排?是泛舟水上,还是踏青赏景?”
“问,问一声,能,能回去么?呃!”一个官员连吃了两个小根菜盒子,说话的工夫就噎到了,连忙灌下一口汤,挺着脖子在那过了一会儿才长出口气,看着衙役,眼巴巴等着回复。
“什么?回去?这个……。”
“小兄弟,你放心,回去本,哦不,咱们就把这次的饭钱给了,一人十两,不,二十两银子,小兄弟也辛苦了,自然不会少了小兄弟那一份。”另一个人听到衙役那种疑问,张口就说了一堆话出来,他是真怕了,再呆下去,或许命都要留在村子上。
“这到不必,小的意思是说,诸位当真不想在这边好好玩乐一番了?夜色之下,弯月当空,流水清清,微风徐徐,诸位大人慢桨泛舟,能想到更多有趣的事情。”
衙役未曾想到,自己的话竟然引出如此大的反应,一个个官员都停下筷子在那认真听着。
“多谢小兄弟好意,这些就都等着其他人到此时在说吧,我等还要赶回去看看县中的灾情,百姓的事情重要啊。”
刚开始说话的那个官员这时又接着说了起来,他实在是怕了,还什么想到有趣的事情?在这个地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怎么挑的水,一桶桶的,不算其中的水,只说那一个个的木桶就没有轻的时候。
连忙找了一个借口,说是要回到县里面查看灾情,其实就是有多远躲多远,下辈子都不来这个地方了。
衙役还在那里犹豫,说要给钱的官员也接过来话又说道:“这顿饭三十两银子,到时县中所有的兄弟每人五两银子,我回去就给。”
有他带头,其他官员也明白了,这是嫌钱给的少啊,一个个都跟着说去来,有的甚至是要当场立下字据。
如此一来把程县令都给惊动了,与那两侍郎一同到了这边,听到众位官员说是愿意多花钱来交着的饭钱,笑着说道:“诸位大人,下官知道,大人们愿意拿出这些钱不仅仅是吃几顿饭,而是想要帮着三水县度过这个旱灾,在次,下官就代三水县的百姓谢谢诸位大人了。”
这话一说,加上有两个侍郎在那里,众人就是想反悔也不敢,程县令只要上一个奏章把话说出来,那他们可就不仅仅是不合规矩出来玩这么简单了,一个个估算着究竟要拿出多少钱来。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就都后悔了,尤其是刚才第一个说话的人,此时正被其他的人瞪着,三十两银子的饭钱给也就给了,毕竟吃到了肚子里面,可那每个衙役五两银子的钱?三水县有多少衙役?
有两位上官在,这些官员只能再一次应承起来,接着开始使劲吃着桌子上的饭菜,恨不能把所有的钱都吃回来,那汤也是喝了一碗又一碗。
程县令也不打扰,转身离开,自己吃自己的去了,他的饭菜要更好一些,尤其是那小根菜盒子,别人的盒子里面或许还能包一些山蒜,他的里面全是嫩嫩的小根菜,还有村民专门把一些好的小根菜用盐腌制一下,吃到嘴里的时候可谓是鲜辛可口。
在这些人吃饭的时候,张小宝与王鹃也同样在吃饭,似乎想到了一起,这边做的也是小根菜盒子与猫耳朵汤,唯一不同的是,别人的小根菜盒子只有小根菜和鸡蛋,他们吃的里面加了虾肉。
三寸长的虾,一些酒楼都要用来做整虾的菜,张小宝和王鹃却把这虾让人剁碎了包在盒子里面,小根菜也要用水先泡上一会儿,吃起来不那么辣,挑嫩的小根菜也不会塞牙。
“好吃,真好吃,在小根菜和猫耳朵汤配起来味道真好,尤其是小根菜吃到嘴中那种带着辛香的滋味,再喝上一口汤,猫耳朵竟然真的是毛茸茸的,吃到口里面有一股土腥味儿,还有点麻舌头,我从来都没吃过。”
王鹃咬了一口专门为她和张小宝特制的小盒子,再喝过一口汤,眯着那长长睫毛的眼睛,高兴地说道。
“恩,我小时候总吃,孤儿院后面有河有山,爷爷就带我去那边挖猫耳朵,采小根菜,还能遇到山上的山里红呢,回来就做吃的,通常都做成了盒子,白面的少一些,苞米面的多一些,再喝猫耳朵汤,每次吃都觉得是最幸福的时候。
那个时候穷啊,给钱的人少,来了都是给点水果,我和弟弟妹妹哥哥姐姐还要穿衣服,以为穷人才吃那东西,后来长大了,发现那东西竟然比正常的菜还贵,你说可笑不可笑?
到我最后去的时候,听说一斤嫩的小根菜竟然要十四元,肉才九元钱,那时如果有人愿意换的话,我们一斤小根菜换一斤肉都愿意,你看到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吧?瘦的猴看到了都会咧嘴。
吃吧,你吃的可不是那一种,里面还有虾呢,都吃掉,别浪费,我后来有钱了,吃饭贵一点无所谓,可从来不会扔到东西。”
张小宝咬了一嘴的盒子,在那里呜呜地说着,满连都是怀念的神色。
王鹃听了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难过,喝了一口汤“那你们为什么不到河中抓鱼抓虾,这边的小娃子都会呢。”
“谁说没抓够,抓了也都拿去卖钱了,河里的东西不值钱,虾才一寸长,鱼也都是两三寸的,院长爷爷卖不上多少钱,后来被淀粉厂给污染了,连那点东西都弄不到了,大家就到山上去挖婆婆丁的根,也就是蒲公英,那算是一种药材,可以卖钱。
还有各种蒿子,能吃的都采,还有一种俗名叫防风的植物,那个卖的比较好,治疗过敏特别有用,比任何药剂来的都快,只要熬出了水,身上过敏起的疙瘩,用那水一擦,用不上一分钟就能消下去。
当时是大孩子多干活,我还小,就跟在后面,帮着寻找东西,我五岁那年,有一个九岁的哥哥就因为到山上挖东西被蛇咬了,我们都叫那蛇为草皮子,毒不是那么大,绝对不会在几分钟甚至是几秒钟之内血液分子被破坏掉的。
院长爷爷就背着他出去打血清,当时的血清不贵,医院发展的不错了,别说让咬一口,咬上十口八口,只要送过去打上针也就好了,何况孤儿院的孩子治疗,不会收那么多钱,甚至可以免费治疗。
可那时正好赶上省里下来一个医疗部门的官员,爷爷就被拦在外面了,说什么都不让进,那官员准备在那医院视察三天,爷爷没有办法,想要去别的城市,人家又不会管你这边的孤儿。
最后弄了点黑火yao糊在了那个哥哥的腿上,两天以后,那腿已经肿的和腰一样粗,官员走了,再去医院,已经来不及了,拖了一周,死了。”
张小宝似乎在说一件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脸上还是带着吃饭时幸福的表情,边说边把一些虾肉挑出来放到王鹃面前的碟子里面。
王鹃却是一点吃的动作都没有,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看看张小宝“那你就没有报复?我觉得你这人对这方面最为看重。”
“王鹃同志,这话你就说错了,为什么要报复呢?人家有了错误,自然有法律来解决,可不能知法犯法啊,这是要不得的,我这人没那么强的报复心,好人一个,是老天爷做了事情,那个官员,还有相关的二十六个人,都不小心被蛇咬了。
是被一种叫太攀蛇的蛇咬的,你说怎么就那么不可思议呢,那蛇在亚洲没有啊,生活在沙漠地区,通常还不会主动攻击人,你说是不是旅游过来了?要不就是哪一个人走私的。
实在是太可能了,难道那人就不知道,被这种蛇咬到,只有几分钟的反应时间?那些人死的那叫一个惨啊,血液都凝固了,这真是老天开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多做点好事儿吧。”
张小宝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又在王鹃的汤碗当中夹出一片稍微老了一些的猫耳朵。
“七一二惨案,一个医院的院长、副院长加上一个省部级的高官都被太攀蛇咬死了,死前因其知道此蛇毒性,还打过求救电话,死时面孔俱露无望神色,一直无法找到线索,原来都是你做的?就因为孤儿院死了一个孩子。”王鹃望着张小宝觉得有点恐惧。
“不是我,你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们点子不好,真的。”
王鹃听着张小宝那种满不在乎的解释,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还记得,因这个案子太大,最后交给了他们处,二十六个人啊,二十六条命,他们甚至是在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谁害的他们。
一个个都用最后的时间把自己可能的对手说了出来,结果按照这些线索查下去,清理了不少腐败份子,可放蛇的人却没有人承认,张小宝啊,手段了得呀。
“小宝,别总给我挑虾,想吃虾我直接去吃多好,何必吃这点盒子里面的,跟我说说,你为了这个事情花了多少钱?据我所知,那蛇的价钱不便宜啊,还要从那么远的地方运过来,并且不是一只,路上死了不少吧?”
王鹃笑着问张小宝,见张小宝还是那种茫然的眼神,又说道:“反正现在你承认了也没有人能追究你的责任,你怕什么?”
“我怕?我怕啥?那些人才应该害怕,他们的做法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我猜测,那蛇是知道了这个情况,自己爬过去了,翻山越岭,多不容易呀,就为了咬人一口,先一步是侦察,知道这些人常去的地方。
比如那个省部级的高官,就经常去什么地下人间的娱乐场所,你说那蛇得费多少心思啊,那小子找花魁的时候还不忘了带警卫,这得躲过去吧?还要和其他同类商量好时间,一同下口,都不容易啊。”
张小宝皱皱眉头,撇撇小嘴,在那里给王鹃用语言描绘出一幅画卷。
“行,张小宝,算你狠,死鸭子嘴硬,可惜没有测谎仪,不然一定把你的老底揭出来。”
王鹃不在乎张小宝以前做过多少事情,她就想从张小宝的口中得到一个真相,可惜,张小宝这个坏家伙到了现在也不松口,满嘴的瞎话。
张小宝对着王鹃笑了笑,又吃了一口小根菜盒子“恩,是呀,如果有测谎仪真应该给我用用,让你知道,什么叫心理素质。
跟你说一个事儿,一个人杀了人,他怕被抓住,送到测谎仪上面,于是呢,他就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不停地说着‘我没有杀人,你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你猜最后怎么了?”
“怎么了?”王鹃配合地问道。
“最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的时候,他看到了尸体和那些证据,愣愣地望着站在他面前的检查人员,说道‘这个死的人是谁呀?是我杀的么?我没杀人啊,你们弄错了吧?’,结果测谎仪上面他的身体所有数据都表明,他没有说谎,最后医生鉴定,他在杀人的时候是处于无意识状态。”
张小宝夹了一块酱牛肉,放到嘴里面使劲地嚼着对王鹃说道。
王鹃听完后,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确实如张小宝说的那样,当一个人对自己进行心理催眠以后,你别想从他的生理反应上知道任何的信息,除非你能知道他的心理弱点。
这些人不可怕,只要想寻找,就一定能找到心理弱点,毕竟他用的是催眠,真正可怕的是张小宝这样的人,他了解人的心理活动和身体反应,他可以随时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让身体同步协调。
不说别的,就说自己和他一同想要休息的时候,进入深度睡眠,自己曾经尝试过,自己最快是要三分二十秒,可躺在旁边的张小宝,只需要二十六秒就能完成,他这是自己催眠自己,如果他能够使用一些道具的话,催眠别人似乎也就是这个速度了。
想到这些,王鹃觉得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了,也不在乎人家是否亲口承认,于是说道:“你能把你的这种方法教教我么?我也想那么快睡着。”
“教不了,我当初学的时候,需要五分钟才行,后来我经历的事情多了,荣辱都不放在心上了,这才一点点缩短了时间,每一次的吃亏,每一次的失败,每一次的受到侮辱,当这些我都挺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任何事情都不能动摇我。
这是一种自我调整的心理,你不如二十岁的时候你吃了很大的亏,那么你能活到三十岁,你有十年的时间来调整,如果我五十岁吃了亏,能活到一百岁,那么我有五十年的时间来调整,你为什么在今天吃亏了,丢面子了的时候想着你明天就要失去生命呢?那时你就会发现,荣辱并不是那么重要,存在才是唯一,那么,睡吧。”
张小宝说着话的时候用筷子夹起了一个盒子,眼睛盯在上面,这让王鹃也跟着把目光放到了上面,当张小宝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王鹃打了个哈欠,晃了晃脑袋,伸手去掐张小宝。
“小样的,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我催眠?你怎么想的,当我是白给的不成?我让你算计我,让你算计我,掐死你。”
“失算了,我忘了催眠的最重要一点了,不要对心里有着强烈信仰的人实施,是的,你是一个合格的战士,霸王花,这种手段拿到你的面前对你是一种亵du,就像用测谎仪来对付我一样。”
张小宝忍着被掐的疼痛,装成不在意的样子,把一个盒子直接吃到嘴里,使劲咬。
“说,为什么给我耍手段?”王鹃生气着说道。
“就是练习一下,如果我说想要占你便宜,你信么?”张小宝如实地回着,他确实就是么想的,没有什么恶意。
“你怎么想的,哼,我看你晚上睡不睡?小心地上太硬,摔坏了。”王鹃板着个脸,手还在掐着转圈呢,只不过张小宝能忍,就是不动如山。
“你吓唬我,分居,我要分居,晚上我让石榴给我绑在塌子上,死扣的那种,一寸粗的绳子,咬都要不断才行。”张小宝还真怕被算计,这种威胁才是最有效果的。
王鹃看着张小宝的样子突然笑了,把汤推到他面前“吃你的吧,不要以为世界上你是最厉害的,有些人的你控制不了,我让你再感受一下挫折和失败,对你成长有好处,你要谢谢我才行。”
“谢谢。”张小宝把脑袋伸到汤碗里面闷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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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幽,别人都在梦乡中的时候,秦家村子中的那些个官员却是忍受不了这漫漫长夜了,当天晚上就找到程县令要求离开。
程县令劝了几次无果之后,只好按照他们的要求,带着众人在晚上赶路,比来的时候要强一些,有了火把可以点着。
程县令依旧选择了来时的那条路,他说什么也不能让人知道,还有另外的路能够更快的离开这里,否则就麻烦了,这些人会恨死他的,哪怕他解释说他当初不知道也不行。
一行人点着火把走在山间,此时再也没有了柳笛声,只有树林中偶尔传来的一些夜猫子的鸣叫,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即便这样,队伍也未曾停留,依旧移动着,这些官员是铁了心想要快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至于报复,也曾想过,可看到整个村子也就那点人,万一被发现了是自己等人所为的话,那后果实在不敢去考虑,尤其是还要躲过程县令才行。
“诸位大人,累了吧?歇歇,接着再走。”程县令觉得这些官员赶起路来有点和常人不一样,一个个的都是狠辣辣的表情,这让他有点担心,怕累坏了。
这些官员听到了程县令的话,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回上一句,都在那里憋着劲呢,想要早点离开,口中喘着粗气,眼睛瞪着,闷个头赶路。
又走了一段路,程县令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拦在前面,这些个官员能靠着一股劲头往前走,可两个侍郎不行啊,侍郎们这两天休息的不错,没吃到那么多的苦。
“大人,诸位大人,慢些走啊,侍郎大人们还在后面呢。”
这些原本还靠着一股着劲头走着的官员,听到程县令的话不得不停了下来,他们也怕后面的两个侍郎出事情,那时就不是现在遭点罪就能躲过去的了。
一个个都停了下来,等着后面两个侍郎在衙役的陪同下过来,刚才走的时候已经忘了累了,现在一停下来,突然觉得浑身上下就没有不难受的地方,连日来的疲劳在这一刻终于上爆发了出来。
再被夜风一吹,人精神的时候,脑袋也有点恍惚,程县令连忙让人弄点干柴烧起来,把带着的吃食还有水喂给众人,并他把他们安排到火堆的旁边,不让他们受凉,不然的话可能会直接病倒在这里。
其实程县令明白,就算是现在这么安排,能够挺到山下,也有不少人会病倒,到时还要找医者来看,无非就是染了点风寒,这些人的身体平时养的还算不错,到时死不了人。
正如程县令猜测的那样,等众人休息了一会儿,挺着到了山下看到那些过来迎接的车辆的时候,当时就有几个倒了下去,被人抬到车上,叫来医者治疗,回到衙门的时候,需要好好将养一些时候了。
大半夜的,程县令把众人安置好,终于也松了一口气,这下不用再担心有人捣乱了,那两个侍郎这次来的时候,说是要查看一些东西,却是非常老实,根本就没有多说什么,也不多问。
晚上安排好那些官员休息的时候,两个侍郎还说让自己等人不用着急,县里的事情慢慢来,他们已经知晓了一些事情,确实是受了旱灾,尤其是工部侍郎,还说过等回到了京城之后,就会上表,给这边多要一些钱。
有了两个侍郎的话,程县令洗了个热水澡,在下人的按摩下也沉沉睡去,他必须要每天保持着精神的模样,尤其是明天早上,他听周倥说了,张家庄子会派人过来给那一千五百两的银子。
只不过这些银子不是白送的,那样他县令的脸上也不好看,一个朝廷官员,竟然还需要一个庄子的施舍,说出去让人对他这个官就会产生不信赖的感觉。
故此那边也说了,要用这钱买一块地,买的就是小罗水河旁边的那块,换成别的地,程县令还会琢磨一下,看看是不是张家庄子故意趁着这个时候多占点便宜,但那一块地,却是说不出什么来了,人家都说了要北岸的。
北岸有什么?他这个当县令的当然清楚了,一个破山而已,占的地方不小,却是无法种任何东西,树木都少,稀稀拉拉的那么几棵,若是那山都能值一千五百两银子,别的地岂不是要翻几十倍才行?
这个事情他要亲自去忙碌,一个是好好对县中的百姓宣扬一下张家庄子买山的事情,让百姓们都知道,有一个庄子愿意做赔本的买卖,另外一个就是等着到时衙门拿出钱来好让百姓知道,衙门没有贪他们的钱,也没有随便从百姓身上征税。
翌日一早,程县令起来了,不等他自己亲自问,就有下人对他说道:“老爷,那些个官员就剩下两个还能起来的,其他的都病倒了,昨天晚上就找了人过来看,说是没什么,将养几天就能好过来,老爷您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没事儿?好,让他们养着吧,剩下那两个到是不用管,想来他们就算是没病,一时也无法捣乱了,看是自然要看的,去准备些清淡的吃食,哦,那木耳也弄点,这些人都是祖宗,每人要拿出几百两的银子,好吃好喝也值了。”
程县令一想到这些人当初说的话就高兴起来,这下好了,有张家庄子的酱油压一下,还有一千五百两银子,加上这些官员的,哪怕到时他们走的时候,从张家庄子买点木耳给他们带着,都能赚不少。
剩下的钱就用来压制因干旱产生的物价,尤其是一些怀着坏心思的商家,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把粮食的价钱给抬高,否则百姓就会挨饿。
等着梳洗一番,又吃了点早饭,程县令就让人提着清淡的吃食挨个官员所在的地方去看望。
病倒的人让好好修养,剩下的没有病的人现在也只是强挺着起来,身上是又酸又疼,被人伺候着洗了一番,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程县令带着东西过来时,两个人正凑到一起说着这次的事情,遭罪啊。
应付了程县令几句,等程县令离去,两个人就坐在桌子的旁边,有人喂一口,他们就吃一口,这两个人没有挑水,他们是帮着开荒来着,一镐头接一镐头的抡下去,现在两个胳膊比平时粗了一圈,耷拉在那里,稍微有点晃动,就会让他们吸口凉气,换成一些经常锻炼的人就会告诉他们,这叫爽。
程县令安排完这些事情,就开始等着张家庄子来人,同时让人不停地写告示,把这个事情让县中的百姓知道,至于不认识字的,他也不担心,自然有那愿意显示自己识字的人来给别人讲。
还没等着张家庄子的人过来呢,县城中的大部分百姓就知道了这个事情,有人说张家庄子傻的,也有人说张家庄子仁义的,反正就是没有一个人说张家庄子买了那山还能赚钱的,不赔死就不错了。
到了巳时一刻,张家庄子上的二牛终于是赶了过来,他是自己轻身来的,一千五百两放到了后面,可不都是银子,还有铜钱和布帛,加在一起,足足装了两辆车,若只是银子的话,几箱子就足够了。
钱财没有一同到来,程县令当然不会马上就把二牛给领到地方,先安排二牛休息,别看二牛是个下人,程县令也保持了应有的恭敬。
“二牛,本官记得你给张家庄子做了不少的事情吧?”程县令把二牛安排到吃饭的地方,准备让他吃点东西,这么早过来,一定是没吃早饭呢,同时也随意地聊着。
“回大人的话,小的其实也没做什么,全是听主家的话,主家让小的做什么事情,小的就去做而已,大人您不用忙着准备吃食了,小的带来了,您看,都在包里面。”
二牛平时就比较伶俐,一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便清楚县令大人如何安排的,说着话把身上背的包裹放到桌子上,麻利地打开,里面放了些竹筒子。
“哦?你还带了东西来?从家里出来,准备这些东西费了不少事儿吧?”程县令作好奇的模样问着,其实心中并不高兴,准备这些东西要花多长的时间?不准备不是早就来了?
“大人这次可说错了,嘿嘿,小的带着的这些东西不是在家准备的,是主家给做好,小的早早便起来,带上东西赶到这里,丝毫为做停歇。”二牛当然明白程县令的话中隐含的意思了,笑了笑解释起来。
边说着话,边把东西一样样打开,一个大竹筒里面放着豆腐脑,他就爱吃这个,故此给他准备的也是如此,几个小的竹筒里面放着韭菜花,还有切成片的白切牛肉,最小的一个竹筒中是蒜酱。
旁边的一个油纸包撕破,那其中放着三个白白的大馒头,一双竹制的筷子,外加一个铜匙子,这些东西就是他的早餐了和用具了。
把那还冒着热气的卤子倒在豆腐脑当中,用匙子搅和两下,再放点韭菜花,便可以吃了。
“大人小的确实饿了,先吃了。”二牛带着歉意地对着程县令说了一句,就开始吃上了。
程县令在旁边看的是目瞪口呆,竟然有白切牛肉,还给配了蒜酱,那卤子里面有蘑菇、肉丁、木耳、香菜、鸡蛋花,不说旁的,这份卤子就能换几百碗的豆腐脑了。
看着二牛在那吃的香,程县令也吞了两下口水,问道:“主家对你这么好?平时也吃这个?”
“没,平时吃的稍微差一点,差不太多,这不是出门办事儿么,小……那个主家说了,在家千日易,出门一时难,穷家还要福路呢,外面的吃食哪里有家中做的精心?这不,给小的带来了,让小的在外面也吃好点。”
二牛舀了一匙子豆腐脑,咽下去对着程县令回话,脸上还带着憨厚的笑容。
程县令却是丝毫笑不出来,一个下人,主家竟然能这般体贴,二牛这些话哪里是主家对下人说的,分明就是子女远行,家中的父母嘱托的,哪个人要是想收买这样的下人,那根本不用考虑,莫说是二牛,换成自己处在这个位置上,也要死心塌地护着主家。
“好吃么?”程县令想着想着就走神了,问到那卤子的香味和豆腐脑那种豆香,不由得问了一句。
“好吃,大人可能不知道,咱们那主家做出来的东西都好吃,你看着白切牛肉,不是直接放到锅中煮,那样肉煮出来硬,您看这里的,软软的,煮的时候要放一些其他的东西,就是做面皮前的东西。
恩,是一个保密的方子,用那东西合起来煮,煮过后就是这样的了,蒜酱也不同,别处的蒜酱是把蒜给捣碎了,出了汁然后放酱油,这里的是把蒜切成沫子,在酱油中泡,泡个几天,再拿出来,不是那么辣,还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大人不信的话,尝尝。”
二牛说着话,见面前的白切牛肉没吃几片,就推到了程县令的面前,把蒜酱也推了过去。
程县令看着东西,心中挣扎,吃还是不吃?吃怕丢面子,不吃又被二牛说的馋了,最后劝着自己,都是师傅那边的东西,当徒弟的吃点,没什么。
有了这样的想法,程县令终于是放下了那点架子,直接用手捏了一片牛肉,放到蒜酱中沾了沾,送到嘴里,仔细品位一番,叫道:
“好,果然非同一般,师傅就是能耐,二牛,这次买那山,你那主家可想好了?不觉得赔?实在不成,我给换个地方。”
“啊?换?不换,大人,千万不能换,来时主家都说了,那地方要定了,你莫不是要反悔吧?”二牛一听这话,停下筷子,坚定地回道,他不知道小公子为何要那地方,只知道,小公子要了,那就是好买卖。
太阳悬在天上,照在大地之上,把那残留的一点春寒带走,绿草衬着花朵来回摆动,小红赶着大鹅茸茸,带领一帮鸭鹅进到水中嬉戏,或找几条放水带到池塘中的小鱼争相吃着,每当头上有一群大雁飞过时也要抬起头跟着叫上两声。
椭圆形的槐树叶子随着风吹沙沙作响,从枝条上垂来的那一串串青绿色的小豆豆似乎马上就要舒展开身体,开出一朵朵白色的小花。
庄子上的小娃子们都来到外面,割着准备回去喂牲畜的青草,眼巴巴地看着那将要开放的槐花,好采下来吃点,甜甜的还带着一些特殊的味道,或是回家做槐花饭,送到主家给主家酿酒。
味道比起榆树钱来要差上一些,可那榆树钱上的虫子又太多,槐花还不能多吃,一同玩耍时,大的娃子就要看好小娃子,并寻找好玩的地方,在一个大娃子的带领下,小娃子们就叫喊着,打闹着,在庄子的各个地方洒下一片欢笑声。
中午吃过了饭,还多喝了点骨头汤的张小宝与王鹃,并排地躺在属于他们两个的小院子中间放着的椅子上晒太阳,正午的阳光把两个椅子的影子短短地映到地上,石榴给木耳喷水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享受这悠然的时光。
“蛤蟆快出来了吧?”眯着眼睛躺了一会儿,身上的盖住肚脐儿的毯子向下划了一段,王鹃向上拉一拉毯子,又闭上眼睛问道。
“恩,看样子要把门前的这条小河下面堵住,往里放水了,土太硬的话,冬眠的蛤蟆爬不出来,今年让小娃子别那么早就捉蛤蟆,最好让蛤蟆都进到池塘和水田中,那池塘一直留着,给蛤蟆更多冬眠的地方,到夏天就能天天以蛤蟆当主食了。”
张小宝把胳膊枕在脑袋后面,小腿翘起来,晃荡着,做出打算。
“水田里你还养了鱼呢,到时蛤蟆卵和小蝌蚪会被吃的。”王鹃有点担心。
“恩~!吃就吃吧,水田里到时蛤蟆会少一些,池塘中的就多了,那些能在水田中活下来的蛤蟆,都是幸运或强壮的,冬眠挺过去,下一代也会更强壮。”
“也只能这样了,今年养几条狗吧,最好是一窝的,到时打起架来一起上。”王鹃又想到了狗的事情。
张小宝听说要养狗,哆嗦了一下,不同意“我不喜欢狗,还要伺候它,多在这些东西上放一些精力,在其他方面就少一些精力,要不你自己养吧,菜地旁边一块沙石地,你在那边弄个窝,院子中剩饭剩菜什么的,正好喂了。”
“你别想给我的狗吃剩饭,那里有盐,还有别的调料,我要自己去选狗,小的时候喂点奶和粥,等大了就喂粮食、生肉和蔬菜,养了这么多鸡,到时正好喂鸡架,以后我还会亲自训练。”
王鹃到是不在乎张小宝是否愿意和她一起养,人格独立,不能强迫人家,能有个地方并提供食物就行。
张小宝睁看眼睛,扭头看着王鹃“你准备把土狗当成警犬来养?你学过?”
“我看过,也问过饲养的人,照搬就行了,无非经验少一点,养不好的狗是土狗,养好了就是警犬,等你家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你给我去找好品种的狗,你能弄到藏獒么?有几条那狗就凑合了。”
王鹃想象着以后一群厉害的狗跟在身边,还听话,就笑了出来。
张小宝的最角动了动,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了,等了一会儿,见王鹃还在那幻想呢,说道:“有拿藏獒做警犬的么?当初追我的可是一群杜伯文,全被我给……。”
“你给怎么了?”王鹃这次不幻想了,也扭头质问。
“被我给甩了,还想追踪,弄点刺激性的东西就让它们什么都闻不出来,你总不会认为我把它们杀了吧?那么一群,我赤手空拳的,它们后面还跟了不少配枪的人,我傻啊?”
张小宝觉得王鹃这心疼狗也不能把够的位置放的太高了,见王鹃那边松了口气,又说道:“找人问问,哪家有和狼配种的狗吧,到时买来给你,藏獒不适合。”
“谁告诉你藏獒不能做警犬的?无知了吧?狼狗要找,藏獒你也要关注一下,尤其是冬天的时候,藏獒在这边还是可以用用的。”王鹃撇撇嘴。
“好吧,吐蕃那边都能把胡萝卜弄来呢,几条狗算什么,到时真找到了,你别用我的牛肉喂它们,猪肉吧,正好到是庄户们抓的猪崽子都长大了。”张小宝见王鹃如此认真,只好妥协一下。
“不吃猪肉,没牛肉就吃羊肉,训练时你配合我一下,比如把狗拴住了,正好是喂食的时间,你就打狗,不让狗吃东西,我过来把你赶走,让狗对我信任一些。”
王鹃又开始给张小宝安排以后的事情,张小宝眼睛眨了几下“狗信任你了,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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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县衙门当中,二牛早已经吃完了饭,大部分的牛肉都被程县令帮着消化了,又休息了一下,到了午后,程县令就大张旗鼓地带着一众人,加上从张家那边拉来的钱财、布帛等东西,一同向着小罗水河的地方行去。
这边的百姓早就得到了消息,一个个都跑到那边看热闹,有的甚至就等在衙门门前,人一出来就跟在旁边,想要看看张家庄子过来的傻子是哪一个,还有那车上的钱财也让他们估算起来,看看究竟有没有一千五百两银子。
等着程县令一行人到地方时,这边围了不少人了,程县令为了造出声势来,准备来一个现场办公,当着百姓的面,把那车上的布帛、铜钱和银子拿下来,让人过数,得到的正好是一千五百两的银子。
又让人到对岸那边丈量,一番忙碌,用了一个多时辰,这还是派出去丈量的人多,对面的地方量好了,一千二百亩,写好文书,按上打印,等着二牛把文书拿回去,主家那边写上字,押上手印,这地就是张家庄子的了,钱也别想再拿回去。
百姓们都在那看着,若说这些钱买良田的话,还真会有百姓认为程县令贪了其中的一些钱财,毕竟价钱太便宜,可买那荒山,大家都觉得是张家庄子的人脑袋有点问题。
二牛不管百姓如何议论,拿了文书,马上就往回急赶,让那边的主家按手印,这边一直陪同的宋静功也跟着动了起来,当场就开始招募一些人手,要对河对面的地方进行建设。
“子衿,你这是准备要在那边种东西了?”程县令见宋静功动作这么快,纳闷了。
“大人,那地方怎么可能种东西?学生这是听从庄子的吩咐,要在这边盖房子,修码头了,庄子那边这次一下子就拿出来一千两银子给学生用,大人您看,那山上土石多,建码头、盖房子就省了料钱。
此时正是大旱,小罗水河中已尽干涸,施工也方便不少,找人把河挖深一些,拓宽一些,多出来的土用在河堤上,等干旱一过,雨季一来,这边的河面宽了,水也深了,一些大船便能驶进来。
码头那地方的房子可以当成仓库租出去,山脚下的平地可以盖成酒楼和其他铺面,再好好修修山路,在山上弄几个凉亭,到时货运有了,也多了一个在上面饮酒作乐之所,从上而下,看看河中往来船只,有一种特别的心情。
还有,到时庄子继续出钱,在那边挖一个小点的人工湖,其中建上假山、亭台,引小罗水河的水进去,撑小船可以来往于湖中与河中,那时在山上游玩的人可亲自下来撑舟泛歌,大人您看这样成么?”
宋静功这时也不用隐瞒了,把庄子上的安排都说了出来。
程县令听着,开始时脸上还带着笑容,等听到后来,笑容没了,换成了震惊和懊恼,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宋静功已经说完话了,他也没出声。
“大人,到时还有一件事情要请你帮忙一下。”宋静功见县令在那愣神,只好加大了声音。
“啊?还有事儿?还有什么事儿?莫不是要把河这边的地也买了?那可不成,这边是粮田,要种粮才行,至有那河边到这里站着的地方有那么半亩地,做不了码头。”
程县令刚才也是打这个主意呢,后来发现想要照着做,就要侵占田地,那会有人弹劾他不事农业,只为经商,毁田而通商路,罪过大了,以为宋静功也这么大算呢。
“大人放心,这等事情庄子自然不会去做,只是学生见来往于两岸的那座小桥年久失修,想要出钱修一下,修个更宽更结实的,以方便来往行人。”宋静功解释到。
“修桥?方便行人?莫不是要把对岸的东西往这边运吧?修了桥还真方便。”程县令一下就明白了关键的地方,码头放那边,货还要运过来才行,张家庄子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大人英明。”宋静功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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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和地买来了,宋静功也就不闲呆和,当场招人过到对岸开工,都是些家中没有农田的,春耕还没过去,有地的人正在忙着。
宋静功离开了,程县令也带人押着那些东西回到衙门当中,一回去就钻到书房当中,从打开的窗户缝隙看向外面那地,看着看着,因阳光照在那里,一会儿的工夫,眼睛就疲劳了,眼前全是暖暖的色彩。
“大人,下面一个乡中又送来了一份文书。”程县令呆了足足两刻钟,县丞从前面寻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纸。
“旭阳来了啊,旭阳,你说咱们怎么就没想到呢,把小罗水趁着现在干旱扩一扩,挖一挖,用那山上的泥石盖房子,到时水一来就通船呢?一千五百两银子,买了那么大一块地方,到时你说那仓库租一天要多少钱?
酒楼盖起来,自己经营一天赚多少?租给别人赚多少?在码头直接购货,转手再卖出去,加多少钱?收多少停船费?码头上的帮工一天给人家多少钱?”
程县令没有接县丞张明升手中的文书,而是看他来了,在那里望着窗户外面喃喃地问起来。
县丞今天也跟去了,知道县令想的是什么,那里建个码头,按宋公子的打算经营的话,可以说是财源滚滚了,因干旱,做起工来快,还顺畅不少,能省下不少钱,就地取材,又节省了一笔,一千两银子或许都花不完,一切便都解决了。
他心中也惦记过这个事情,人家要买的时候,无数人在等着看热闹,自己这边也当成是赔本买卖,以为张家庄子送钱,还感激一番,此刻人情欠下了,钱也被人家赚去了,高人啊,愣着借着旱灾,把穷地变财源。
“大人,我也算不出来张家庄子能赚多少钱?这边越是繁华,他们赚的也就越多,金山摆在面前咱看不到,总不能再收回来吧?”县丞知道大人心中不舒服,怕大人一着急想撕毁那地契与文书,在一旁开解。
“收回来?怎么敢,再送出去一处地方也不能把这山收回来,如此也好,做买卖总归是要交税的,夏日里,一些人家的劳力无事可做,到码头帮工,还能多份收入,船进来,别处又省下运费,这河可是一直能连到泾水河,由泾水又能入渭水,四通八达,到哪都方便。
这钱换给别人赚,我还真心疼,给张家庄子,那是人家本事,一千五百两的银子毕竟拿出来了,你说三水县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也能赚不少钱?只是没人发现。”
程县令当然不敢反悔了,别说是还想去拜师,就算那边普通庄子,里面没有高人,他此时也不敢轻易对付,整个衙门中,从打扫院落的,到衙役们,张家庄子都给了不少的好处,都能想到,自己这边刚有决定,安排出去的人一定是先给张家庄子报信去。
县丞也清楚这点,在旁边附和着说道:“大人说的是,那里出了一个码头,往后大人升上去了,这边的人也依旧能得到好处,大人只要别去的地方太远,坐船就回来了,还能登高望远,游船听曲儿,张家庄子再出好东西,也能让船给大人带过去。
此时还是抗旱为主,待夏秋时,大人帮着张家庄子过去送粮,再好好问问也不迟,哪怕大人用不到了,接替大人的新县令也能用用,当初不是打算好了么,上面派来人就看看是否愿意好好干,否则……。”
后面的话县丞没说,程县令也明白,自己的好处够了,给下任留一些,准备在本县中提上去,若是上面不给提,非派下来一人的话,就要看那人是否能为三水县做事儿,是否听话了,不然一个外来的,想要在三水县立足,那做梦去吧。
话一说开了,两个人也都放心了。
程县令接过文书看了眼,上面是请求县里给弄点打井的东西,这简单,当下就签了,并且按上大印。
刚让人去安排这事儿,宋静功又赶了过来,那边的事情将将进行初步安排,找了两个人领着挖河,他还有别的事情要与县令商议,这次是送好处的。
“子衿来了?那边忙的如何?有了码头和那边的地方,三水县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不少,回去时别忘了代本县谢谢庄子上的人。”程县令打着招呼,并让人送上茶水。
宋静功坐下,略微停顿了一下,说道:“回大人话,那边以及开始做事儿了,学生到此是找大人帮忙的。”
“莫非遇到难处了?与本官说说。”程县令实在想不明白,宋静功找过来干什么。
“多谢大人,确实有点难办,人手还是不够,大人可知本县哪些地方已经旱的不需那么多劳力了?学生这边愿意出钱来雇,再有那家中女子撑门面的,也可以找来,帮着做一些饭。”
宋静功选出了两种人,这般做法,按照张小宝和王鹃的话来说就是回报社会了,以后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也要如此。
程县令看着宋静功,过了一会儿说道:“这哪里是什么难处,分明是给本官解决麻烦,这样的难处越多越好,本官马上就找人来核实,到时让人去你那做工,多一份收入,他们就好过一些。”
“大人真是爱民如子,等到时,那边山上和一些景色之地建完,还能再给三水县中的百姓找些事情做。”宋静功接着说道。
“还有什么事情?莫非是让人抬着滑竿上山?这到也成。”程县令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一些山的下面都有,不分高低,主要是享受一下。
宋静功摇了摇头“大人说的这个只是平常之物,学生要说的是让县中一些会刺绣的人,刺绣一些东西,到时来的一些游子文人,吟诗作赋,就让人把这些诗句绣在绢在一块大的帕子上面,拿到张家庄子那边的酒楼去挂卖,那边的也拿到这边来挂卖,先挂五天,再卖,如此一来……。”
“如此一来到这边游玩的人想着自己的诗作就不得不到张家庄子那边去看,一个是想看看自己的东西值多少钱,另一个是想听听别人的评价,好,好手段,让一地的人去两地游玩,还要带上好友。
两面都能多赚一笔钱,同时来往需要乘车,县中那些个靠此生活的人也能得到不少收入,可万一有人写的诗作不好,难不成等他本人买回去?”
听到宋静功的方法,程县令激动得都哆嗦了,这买卖算计的好,两边那么远,竟然也能遥相呼应,不只可以让张家庄子得到一笔钱,还能帮着县中的百姓多些收入,当世的商人若都能如此,该多好啊。
“大人不必担忧那没人买的事情出现,若是真没有人竞价购买,庄子上会安排人买下来,无非就是多付个制作的钱给县中的百姓而已,到时回记下那些写诗之人的名字及住址,逢年过节,把东西再绣一份送过去,并附带一份礼物。
庄子上会专门找一处地方放置这些买来的东西,无论是他过来亲自看,还是以后成名了,都算是一种收入,庄子那边还说过,把从这边通向庄子那里的路线固定下来,车把势拉这边游玩的人只走一条路。
在路上每隔一段就做一个亭子,供人休息,在亭子旁边让县中生活不好的人支起摊子来,或是茶水,或是酒水,也能多个活计,这亭子就要县里来修了。”
宋静功见县令大人高兴,干脆把以后的打算也都说了出来,相信程县令到时能用到,若是走了,就要看看下一任的县令如何了,对张家庄子不好的话,绝对不给他这个政绩。
程县令这里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了,只能一直跟着点头认同,等宋静功离开的时候,还亲自给动到了衙门的大门口,走的正门,并站在那里看着宋静功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这才转身回来。
一回来就急匆匆地找到县丞,让他想办法留出一些钱财,别一下子都用了,以后好有其他用途,想了想又把主薄赵祥叫来,对他把这些事情说了,下一任的县令就准备推主薄上去,若是不跟他说,等到宋静功来说的话,程县令觉得会让他误会。
主薄赵祥见到程县令的时候还死板着脸,等听完程县令的话后,也动容了,这些事情若是等他当上县令时做出来,只需一年,三水县的财政就能翻上几翻,到时他也会跟着升上去,三水县又该选县令了。
县丞张明升也在一旁听着,同样想到了那时他就有机会了,正高兴呢,又突然想沮丧了起来,说道:“到那时三水县就成了香饽饽了,估计有不少的人想要到这里来当县令,我怎么办?”
“旭阳啊,只等着可不行,三水县一旦有钱了,那可不像我这样,只两个祥瑞那么简单,到时你就去问问那边,或许就有新的办法了。”程县令指了指张家庄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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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祝福一下书友:somebear,今天是他的生日,无数的小朋友和他一同过节啊。
日渐落,天水同映染红波,逐霞大雁歌;大雁歌,与风和,声声鸣叫归家鹅,慈母唤儿细语说,炊烟罩暮色。
立过了夏,田中还有一个月的活可做,天也越发的热了,一到了晚上,就有睡不着的人在外面看看夜色与星空,劳累的一天的庄户们自然是不会这么用掉消息时间,只有一些庄户主家中的人才有如此闲情。
张小宝和王鹃晚上吃的是韭菜馅的包子,喝了点菠菜汤就算是饱了,躺到塌子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等两个时辰左右被石榴叫起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竟然还有人睡不着在那闲逛。
“小宝,大家的精力实在是太旺盛了一些,找点什么娱乐活动给他们做吧,现在晚上便睡不着了,到了天最热的时候,岂不是要整晚整晚的不睡觉?会耽误第二天做事情的。”
王鹃坐到书桌前面,准备学习了,看到后窗户那灯光明暗变幻,应该是院子中的火把被人的身子挡住又离开造成的。
“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用,你让他们打麻将,很可能他们玩一晚上,这说明现在白天的活少了,主要是院子中又多找了些人,大家把活一分,就没有多少了,既然睡不着觉,那就学习吧。”
张小宝把纸铺好,书翻开,想着从父亲那里学到的知识开始温习,对这些下人的精力也比较佩服,一边磨着墨一边又对王鹃说道:
“白天也可以给他们找点事情做,上山采山菜吧,有蕨菜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和尚头,就是四色花,学名桔梗,多采一些,回来用盐腌上,把罐子密封,晒干也行,到冬天没菜的时候拿出来吃。”
“好,那就这么办,看来以后要多给他们找点活,累了晚上就能睡下了。”王鹃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那些还在外面溜达的人不知道小公子和小娘子两个人已经给他们找到了好玩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两个主家院子中的人就有大部分带上一天的吃喝出了院子向山上走去,任务已经安排好,只要是能吃的东西,都要采回来,两三个人一组,主意蛇虫。
原本在庄子上玩耍的小娃子们看到主家出动了这么多的人,以为有什么大事情,上前询问,得知是采山菜,聚在一起商量了下,也到山上去采,不敢去太远的地方,就在近处找,边吃边采边玩,也不觉得累。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小孩子们先把东西送到了主家这里,别看人小,采山菜的速度却丝毫不比大人慢,一帮小娃子竟然弄了两大麻袋的山菜,放到主家院子的外面,等着里面的人出来拿。
院子里的人出去干活是应该的,不用给额外的报酬,小娃子也忙了一天,当然不能白要,管家拿出一些咸鸭蛋来,一个娃子给两个,小娃子有点东西就知足,何况两个咸鸭蛋也不少了,省着点吃,能吃五、六天,把鸭蛋揣在兜里,欢呼着离去。
院子中的人更晚一些才回来,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远,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几十麻袋的足有三千多斤,都用盐来腌制的话,盐就需要用掉不少,这自然是不可能了。
只好挑一些好点的,用盐水卤上,其他的都拿到阴凉的地方阴干,到时挂到通风之处,可以保存很长的时间,那些人匆匆吃过晚饭就要睡觉,这时又被人指使着认字,院子中那三个特等的丫鬟就负责教这些人。
学了一个时辰之后,这些人终于是挺不住了,一个个回到房间中,倒头便睡,这一夜再也没有人精神的睡不着。
“怎么样?这个办法好吧?咱们收获了不少的东西,还解决了别人的失眠问题。”晚上学习的时候,张小宝对着王鹃说道。
“好,可过两天山菜没有了呢?还让他们干什么?总不能去山上砍木头吧?你总要给他们安排一些能够长久干的事情,除了一些节日还有农忙时,他们能帮帮忙,平时好象都没干多少活?”
王鹃发现自从又找了些人到家中后,能干的活竟然少了,大部分的事情她和张小宝帮着规划了一次,效率提高,人力就有了剩余,她还没傻到让院子中的人过上早九晚五,还有夜生活的日子。
张小宝也同样不希望看到有那么多的人闲着,到时容易形成一种惰性心理,如果他们闲着能他们自己做一些事情还好办,说明他们对生活有向往,可一闲下来不知道该干什么,那就麻烦了。
必须要让他们有一个目标,哪怕是被动性的盲从目标也行,听王鹃让他想一个长久的办法,琢磨了一番,摇摇头“不行,不能用一个长久的工作来把他们禁锢住,要让他们时刻感受到所干的活新鲜。
石榴、小红和樱桃除外,她们已经把那项工作当成了一种荣誉,是从心底热爱那个事情,换掉她们,她们会认为我们否定了她们。
这些人再让他们采两天山菜,到时候都去弄莲花,程县令找来那么多莲花不是都弄到池塘中了么?让他们先弄这个,再过两天就让他们养虾,养螃蟹,不让他们太过熟悉,只要养几天就换别的事情,其他人与他们调换。
这样一来的坏处就是我们养的那些东西别想有什么高的产量,还容易死亡,好处就是他们遇到了自己不熟悉的,想要让主家满意,就必须去学,和以前弄这个东西的人学,那些人同样也要跟他们学。”
“知道了,他们在教别人的过程当中,就会有一种精神回报,加强了他们之间的沟通,同时也逼着他们不得不认真对待每一件事情,否则别人问他们的时候,说不上来,被另外的人说出来,那可就丢脸了。”
经张小宝一说,王鹃也明白了过来,这就是拿着他们两个的钱来培养人呢,一个人养成了做事认真的习惯,换到别的工作上面也会保持,为了能够更好的教给别人,那就只能去努力学,认真思考,总结一些经验。
两个人又写了几行字,王鹃再次开口“其实也不会损失多少钱,所谓的损失是指希望产出与实际收获有差距而已,移栽过来的莲花也不用钱,现成的池塘,虾苗螃蟹苗管那些个卖虾蟹的人要都能要来。
我看行,除了这些事情还有后院的一些蔬菜,有些应该能够嫁接,果树也是如此,总会有新的事情等着他们,继续写,再写一会儿就睡觉。”
不知不觉中,端午节马上就到了,春耕在前几天全部结束,平时稍微照看一下,就等到时收割了,小麦已经割过一茬,第二茬的要更晚一些。
同时庄子这边的酒楼也修建完成,对县中三家酒楼味精的供应一直都是那么点,准备用到自己家的产业上,当然,这些产业挂的名字都不是张王两家的,张王两家一直都是纯粹的种田人,张家的祖上有点功劳,也算是忠良之后。
至于经商的事情,和上家没有丝毫关系,旁人,都是旁人,占了张王两家的地方做出来的,就连那小罗水那边的山,也是张家主家买下来,又转租了出去,转租的人经营什么,不知道。
小罗水这边的工程还没有完成,河要挖、堤要修、房子要按照规格盖起来、码头同样也要建,这些工程同时进行,解决了不少县中劳力闲置的问题,山上的小路和凉亭,以及下面的人工湖,要等着别的事情忙完才能做。
端午节这一天,采蒿子的采蒿子,还有采其他药材的,也趁着这个时候,把能采的都采来,张王两家庄子这次也大量收购,就是张小宝出钱,把这些东西囤积起来,等着过了这阵子,药材店消耗的差不多了,一起卖。
端午了,张王两家庄子又开始给庄户们发粽子,酒楼也在同一天开张,一串串的鞭炮不要钱般的响起来,程县令带着衙门中的一些人过来道贺,周倥也没有骗人,同样把州里的人叫着到这里白吃白喝。
宋静功名声在外,拉了不少的文友到这里给捧场,这些人早两天就知道了,一个个趁着还有时间,都在家中努力地写诗,好等着到地方出出彩。
土桥村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就因酒楼开张,变得十分热闹,让三个庄子上的庄户都跟着一同高兴。
张小宝和王鹃不可能去参与,更不能站到门前迎客,家大人都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在院子中玩耍。
“小宝,你说有没有什么孩子能吃的粽子?就像我们这样的。”王鹃看着别人在那或蒸或煮地弄粽子,有点馋了,又担心吃到肚子里面不好消化,无聊地问着张小宝。
“应该有吧?我琢磨着不弄粘的米,就用普通的米,里面加行点肉沫了什么的,包起来用锅一蒸,到时就能吃了。”张小宝分析着。
“你别说了,那还叫粽子么?一会儿那个周倥万一又来问事情,还得答对他。”王鹃躺在椅子上,眼睛一闭,睡了起来。
周倥和程县令等人,在酒楼吃过了中午饭就又匆匆离去,只有宋静功和他带来的人,还在酒楼上吃喝,看样子今天晚上要挑灯夜吟了,有那酒量差的,早已喝多睡下,却不离开,只等着晚上起来,还能继续奋战。
张小宝不指望周倥和程县令两个人能给酒楼带来多大的收入,平时一个在州里面,来一次就要几天,根本不可能有事儿到这边来喝酒,程县令那里也是如此,一去一回,几乎一天的时间都没了,只为了吃一顿饭,实在不值得。
找他们两个来的目的就是等小罗水那边的施工完成,与这边联系起来以后,让一些看到利益眼红,想大主意的人知道,这两个地方是归县令还有州里的一个参军罩着呢,到时掂量掂量分量,没有资格的就别往前凑合,有资格的,那就要另外对付了。
张小宝和王鹃都已经等着周倥过来问事情了,结果那边吃完就走了,似乎忘记了这边还有高人呢,让两个人轻松了不少。
端午节热热闹闹地过去了,今年除了张王两家庄子给庄户发了粽子外,葛家庄子竟然也学着发了一些,今年葛家不用向朝廷交粮,庄户们却是要向主家交,会余出不少,算是提前拿出来一点。
何况酒楼也开业了,三家一同经营,不能再继续小气下去了,粽子发下去,葛家的庄户果然都挺起了胸,再遇到张王两家的庄户也有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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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捧了场,又急急回到衙门中的程县令稍微歇了一会儿,看看天色已晚,又把县丞张明升叫来,准备了几样小菜,还有一小坛子酒,借着晚上的夜色,开始商议事情。
“旭阳啊,多少天了,滴雨未下,别说是粮食减产了,人和牲畜多快要没水了,再不想想办法,人都要被活活渴死了。”程县令给县丞倒上一碗酒,叹息一声说着,脸上的愁绪挥之不去。
县丞双手托着碗,等县令倒完,轻轻放到自己面前,也跟着愁道:“六天前,县东那边下了点雨,不到有个时辰就停了,地面都没怎么湿,现在县中有不少地方的地都裂了,井里面也打不上来多少的水。”
程县令也知道这个情况,伸出筷子想夹点菜,又停了下来,直接喝上一大口酒,呼出酒气“井的水少了,再往下挖呢?是不是能挖出水来?”
“能是能,可井不像开挖时候那样,现在想要直接下去,除了一些大的井外,其他的井都不成,要想挖就全得刨掉,大人,若是能像那祥瑞井一样,轰隆一声,水就出来了,那便好了,现在那井还供着不少人吃水呢。”
县丞陪着喝了一口酒,跟着县令的话说起来,说着说着,原本还为难的脸色突然露出了一些希望,那祥瑞他和县令大人都知道是怎么出来的,张家庄子用这个和州里面的人作的交换,结果那井就在轰隆一声后出了水,到现在还没见少呢。
程县令听到这话眼睛也是一亮,对呀,张家庄子什么事儿办不了?怎么就没想到去求他们呢,既然一口井能出水,那么多的井,也应该能出水才对。
“好,实在是太好了,旭阳你算是立功了,若是事情能够解决,三水县的百姓都要感谢你,快,把陈东叫来,让他马上赶到张家庄子,求也要把人求来,关系到那么多百姓的死活,实在不行就是本官过去长跪在那里也要把水弄出来。”
程县令这是下了决心了,他不知道张家庄子的人怎么把水井给弄出水的,或许是借了某些神奇的力,可能还会影响寿命,但他没有别的办法了,到时问问,若是真的会减太多的寿禄的话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毕竟不是一口井。
若是减个几天,到时就在县中给修个长生祀,告诉县中的百姓,是谁在这个时候拼了命给他们弄水,这还要向上面发文书,先弄出来,再发文书。
陈东正好是今晚值夜,听到招呼就来了,等着县令把话说完,保证道:“大人您放心,小的一定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把这边的急切让那里知道,相信张家庄子不会袖手旁观。”
“快去吧,若是人家睡了叫不起来,就等等,等到天亮,正好那边的酒楼开张,你就到那等着吧,或许还能吃到点菜,喝点酒。”程县令又嘱咐了两句别耽误事情,便让陈东离去。
“来,旭阳,一同喝点,方才真的是不想吃东西了,这边还有吃的,百姓可能有的连水都喝不上了。”暂时放下了心的程县令又来了精神,招呼着县丞吃菜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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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也知道事情重大,从衙门中带了两匹马出来,根本就不停歇,一路换乘着,竟然用了一个半时辰就赶到了张家庄子,看到酒楼那里依旧灯火通明,陈东舔了舔嘴,真想进去喝碗酒,同时他也知道,人家不会收他的钱,他给人家也不能要。
可还是正事儿要紧,忍着口中的干渴,来到了张家院子外面,叩了两下门,守夜的人开小门一看,竟然是衙役到了,中午县令大人刚走啊,莫非是回去的时候迷路了,衙门中的人等不到人就过来询问?
这事儿不是他能管的,跑到后面把管家叫醒,张管家也是刚睡下,别人都可以睡的早一些,他不行,他管着不少事情呢,不情愿地起来,走到客厅,衙役陈东已经等在这里。
茶水上来,连灌下去两碗,这才把到此的目的说出来,等着张管家答复,至少也要去问问高人才行。
张管家估计了一下时间对陈东说道:“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问问,无论是否能成,都回来告诉你一声。”
说完话,张管家离开客厅,向着小公子那边院子走去,他知道小公子和小娘子这个时候正好起来学习,否则他只能让衙役明天早上再来。
张管家到的时候,张小宝和王鹃正在吃饭,孩子身体长的快,饿的也快,抽空就吃点东西。
等着张管家把事情复述了出来之后,张小宝与王鹃对看一眼,达成了统一,对着张管家说道:
“你去告诉那个衙役,让他把需要出水的井画张图标出来,送到这里,其他的就不用管了,还有,对他说,到时未必每一个井都会有那么多的水出来,再说一下,这种事情会折阳寿的,只此一次。”
张管家领命离去,剩下张小宝和王鹃又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这下要做不少的火yao了,不得不说损命的事情,否则上面有人再让到那另外两个大地方及周遍挨个炸,根本就受不了。
“小宝,要不然人工增雨吧,最近总有云彩在上面飘啊飘的,就是不下雨,我尝试着做些土炮弹,你看行不行?”王鹃提议。
“行,到时你把我炸上去,我一手一桶水,说往哪倒就往哪倒,就算你能做出土炮弹,发射的工具简单,我也弄不出干冰。”张小宝说着话伸手去摸王鹃的额头,想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别碰,我就是随便一说,人总要有点希望才行,带着希望去努力,我相信你在有生之年会弄出干冰的,甚至是液态氮。”王鹃打掉张小宝的手。
“干冰?你信不信把我逼急了,我明天变成干尸,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这可是木耳汤,贵着呢。”
张小宝知道王鹃也就是随便说说,缓和一下气氛,换成谁都知道,人工增雨这时根本不用想。
等着一碗汤喝掉,还吃了点东西之后,王鹃有说道:“怎么安排呢?不能让别人发现了这个秘密,只能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去炸,那就是晚上了,人也要安排几个,二牛算一个,他哥大牛一个,还谁能绝对可靠?”
“虎子也行,别人就不知道了,就他们三个去吧,又要花不少钱来买材料,还不能找程县令报销,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看书。”张小宝一时也没有太好的人选,只能辛苦那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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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家把小公子的话说给陈东听,陈东一听就高兴起来,起身想要赶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县令大人,却被张管家给拦住了,说是回去县令那边也睡了,不如等到卯时再往回赶,正好县令大人起来。
这段时间自然也不用安排到院子中住,找了一个巡夜的人,让他带着陈东去酒楼那边,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马也要吃东西休息。
陈东到了酒楼,这边给安排了一荤一素两个菜,还有四个围碟,温了一小壶酒,一碗米饭,因是三家合开的买卖,还要另外记账,算成特殊的招待费。
陈东也没心思享受,匆匆吃完就躺下睡去,第二天不用别人招呼,自己就醒了过来,连早饭都不吃了,直接骑上马又向回赶。
到了衙门,也不管县令大人是否起来了,就向里面跑,边跑边喊“大人,成了,事情成了。”
‘轰~!’在第一声不是天雷又胜似天雷的声音响过后,三水县临河村中接连又响了起了几声巨大的响动。
此时正是寅时四刻,也就是早上凌晨四点左右,村子中的人在睡梦中被惊醒,却还以为是要下雨,打的雷呢,忍耐不住困顿,又都睡去,只有一些觉轻的老人,想要看看下雨的样子,披上衣服,推开门,站在门里面向外看。
天依旧是那么的黑,星星也同样在闪烁,除了夜的凉,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一点水气,有不少的狗叫声传来,其他的没有丝毫的变化。
“怎么就响雷了?老天爷打这些旱雷做什么?诶~!”一个已经打开门站在那里向外面观望的老汉叹了口气,嘟囔了两句又转身往里屋走。
“老头子,外面下雨了?这耳朵啊,老喽,听不到一点声响。”里屋中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没,睡吧,也不知那个败家的玩意儿,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拿雷劈呢。”老汉说着话,又挪回到下面垫着干草的地铺旁边,吃力地蹲下身,把披在身上的衣服一脱,随便卷了两下放到应该是枕头所在的位置,拉过半边毯子,背对着老太太睡去。
黑暗中,老太太眨眯了一下眼睛,帮着老汉把脖子地方的毯子掖了掖,仰头躺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发出声叹息,等着老汉那阵天的呼噜声响起,也跟着睡去。
第二天一早,临河村中的小娃子先起来,一个个拖着家中的水捅准备到井边去抢水,每天那几口井中的水都是早上起来最多,到了晚上时候最少。
以前可不是这样,通常都是一边打着水,井中那水也向上涨着,真想把水给打到底儿,需要几个大人轮流用柳滚来提水,连续提上一个多时辰,水才能见底儿,过一会儿又会慢慢升上来。
今天他们以为也是这般,拖着沉重的木桶向着井边的方向冲去,有的家中有两三个孩子,大一点的拖桶,小一点的先跑去站在井口的地方,也算是一个位置。
现在也不例外,一帮小孩子几乎是比着跑出家门,大点的孩子还要看好小的,千万别掉到井里面,这可不是摇的辘轳,总是有一个桶悬在井口的地方挡着。
井是敞口井,需要用绳子拴上一个下面有个窟窿,并且有着油布在里面挡着的,只要往井中一落,水桶的重量就让水把那层油布给冲开,等着桶往上一提,水的重量就把油布压到桶底,也会漏点水,但大部分的水都被提了上来。
这样的井通常都没有什么保障措施,有的用一块木板,有的就那么敞着口,掉进去,别说是小娃子,大人也救不上来。
出了门,家离哪边的井近,小娃子就朝着哪一边跑,差不多远近的就会想着哪边的小娃子少一些,就往哪边跑。
一户人家有三个娃子,两个大的都是女娃子,小的是男娃子,一个女娃子当先向着井边跑去,剩下的这个女娃还要照看弟弟,当她和弟弟到了井口的时候,却看到前面的妹妹站在那里发愣。
“草儿,你干什么呢,小心掉到井中。”当姐姐的要照顾好弟弟妹妹,望着井口被扒开的草帘子,担心地对妹妹问道。
草儿先来的,其他人还没到,她自己先向井中看了看,隐约中发现,里面的水竟然多了,比前几天高出不少,漆黑中泛着白光,让她十分确定。
听到姐姐问,连忙说道:“姐姐,水竟然多了,快点弄上来一些看看。”
当姐姐的发现这周围有一股别的味道,非常的难闻,见妹妹还在那里站着,凑到近前向下看去,觉得那水果然高了不少。
“真的,帮我拉着绳子,我把柳滚放进去看看。”说着话,姐姐就使劲地把井旁边的那个木桶扔下去,等着那边有了响动,马上就向上拉,不然一会儿水惯满了,再拉就拉不动了。
小半桶的水拉上来,姐弟三人都好奇地向里面看。
“大姐,二姐,这水太浑了。”小弟弟看过了之后,对着两个姐姐说着。
“先不管,把地方占住了,等爹爹来打水。”当大姐的也看过水,浑是浑了一些,可总比没有强。
这时其他的孩子也陆续地到来,有那家中有两个男孩子的,根本不用大人到边,直接就可以去打水,他们的胆子大,哪怕打完了水让父母打一顿屁股也愿意给家中多做点事情。
看到前面已经有了人站在那里,就催促起来,想要先打水,通常都会经过一番口角才行,今天前面那姐弟三人却非常好说话,把位置让开。
这两个男娃子是一对双儿,也就是双胞胎,今年都是十岁,别人让开了,他们自然不会客气,拎着水桶到井口这,估算了一下距离,放到旁边,把挂在旁边还湿着的柳滚扔下去,耳朵侧起来,听里面的动静。
觉得差不多了,应该装了半柳滚水时,一起使劲拉绳子,等到了井口,直接把柳滚的后面搭在井沿上面,前面的口对着自己家的桶,一倾斜,里面的水就流进了木桶当中。
男娃子的心思比起女娃子要差一些,根本就不考虑那水是否浑浊,半柳滚水倒下去,又接着打起水来,来回几次,终于是把自己家带来的木桶给装满了,合力向家拖去。
拖着拖着,家大人就来了,正好看到自己家的两个孩子打好水往回走,两步到了近前,二话不说,把其中一个直接拎到身前,身子一蹲,膝盖一挺,把这孩子给按到上面,张开巴掌,对着孩子的屁股就拍了起来。
“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占个位置,你又带着你弟弟打水了,万一掉下去,你让我和你娘怎么活?打死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
“爹,我是弟弟,今天的水比往常的高,先多打点水,您打我干什么?”被打的孩子哇哇大叫,他倒不是疼,平时和村子中孩子打架的时候比这还疼呢,他主要是从小养成的恐惧心理,怕爹妈打,一打就哭。
当爹的巴掌扬起又收了回来,目光看向另外一个儿子,他也没办法,这么多年了,只要两个孩子站在一起,看不到身上的胎记,他就分不出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二,尤其这两个孩子平时在一起玩,都一样,还总换着衣服穿。
另一个孩子看到父亲的目光扫过来,往后连退两步“爹,我才是弟弟,哥,你可别害我啊。”
“哥,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好吧,反正我没少替你挨大,我就当一次哥。”另一个孩子也紧跟着说道。
当爹的用手一拍自己的脑门“别说了,都给我消停的,你们是哥,我是弟弟,一会儿不准换衣服,回家让你们娘认认,哪个是当哥的,自己准备好了。”
当爹的这人实在是没办法了,经常打错孩子,回去让媳妇埋怨,做错事儿的孩子在一旁暗中偷笑,没做错的只能哭着委屈,自己不如媳妇,无论是听声音,还是随便看一眼,两个孩子不管怎么换衣服,哪怕是用泥把脸给蹭的看不清楚了,也能一下子认出来,从来就没错过。
“爹,您放心,我和哥哥绝对不换衣服,哥,这事儿都怪你。”两个孩子同时对着父亲说道,这种话他两个不是说了一次两次了,属于本能。
当爹的也不是真的要把两个儿子打成什么样,就是担心以后两个小子总是自己出去做事情,真要是有了危险,少了哪一个,这辈子都忘记不了,同时又觉得两个儿子懂事,知道帮大人打水了。
低头看看水桶中的水,发现比往常浑浊了不少,这才想起儿子刚才说的话,井中的水比平时高了,再看看水,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了。
他当然明白什么时候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那就是刚刚挖完了井,里面的水带着泥沙涌出来,水会升高,同样浑浊,需要几个大人在旁边轮流往外打水,直到见底儿,把里面能进到水中的泥沙都弄出来,才会有清澈的水出来。
当然,除了这个还有就是地动的时候,那井中的水都会非常浑浊,可村子中鸡不跳,狗不叫的,不可能地动,莫非又有人挖井了?
这时也有别人家的大人过来,同样发现了这个情况,有的人心思活络,想到早上听见的雷声,在那里兴奋地说道:“祥瑞,这是祥瑞啊,听说县城那边的一口多年的枯井就是几声雷响后出水的,咱们这井也是先有的雷声吧?”
经他这一说,其他人也想到了,一个个都顾不得打水了,准备前往县城去上报,还没等着他们走出村子呢,其他有井的地方,同样有人在那里说着这般的话。
“那这就算是一个村子都有祥瑞了。”多数的井中水升了上来,还有这么多的雷声,有那聪明人,直接给村子按上了这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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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与推荐的名次无关,知道小二的人都明白,小二不会做这种事情,小二宁肯自己委屈一些。
主要是情节上需要一个新的转变,不得不放慢速度,有不少资料准备,看过小二书的人都明白,小二那资料准备的会具体到当地的自然风貌,包括树木,花草,非常多,别看写起来只有那么几个字。
在发现了村子中九口井,有七口水多了以后,临河村的人都高兴了起来,这下不用担心没有水喝了,甚至可以运到田中弥补一下,小孩子们占的位置也不重要了,七口井边都站满了人。
一个个把上衣脱掉,光着膀子,开始轮换着往外打水,打出来的水直接运到田中,剩下的两口井,一个因年久失修,少了一个一块,另一个水没什么变动。
这个情况马上就有人报到了县中,想要弄个祥瑞什么的,结果却是被阴着的县令给劝回来,并告诉不准声张。
“大人,别想这些了,歇歇吧。”县丞的脸色也同样难看,对着程县令劝道。
站在厅堂中的主薄、县尉还有那些知道事情的衙役,脸上同样没有任何笑容,他们知道,在这些百姓高兴的背后,有人在用寿命来支撑,哪里是什么祥瑞?哪里是什么水,分明就是血泪啊。
他们都相信了陈东的话,张家庄子的高人,为了三水县的百姓,竟然用寿命为代价去引动神力,县令、县尉、县丞、主薄四人心中是最矛盾的,他们即想着让县中的百姓有水喝,又怕张家庄子的两位高人出了意外,无法在两者当中进行衡量。
衙役们管不了这么多,他们只盼着张家庄子的人都一直活着,活的好好的,听到临河县的人还想弄出个什么祥瑞,他们恨不得过去抽上几棍子。
“恩,旭阳啊,今天再有别的事情,你就帮着看看,本官先到后面查看一些已往的疏漏。”
程县令是最高兴,也是最难过的,他安排人去的张家庄子,一个村子有水了,他却要为那张家庄子的高人担心。
等县丞答应一声后,程县令二话不说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当中,秉退了下人,独自找到了香烛,带着来到了书房,亲自研墨,在纸上写了吾师二人,放到书房桌子上面,点上香烛,随后跪在那里。
“不孝学生拜见师傅二人,祝二老长命百岁,龟鹤之龄,学生在此发誓,山水县六万父老,若是哪一个敢对师傅二人不敬,学生即便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他好过。”
念叨完这些,程县令又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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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的几日,不仅仅是临河村子中的井有水了,不少的村子中的井有同样有水了,原本有水的井水更多了,没水的井中出了水。
不时地有人把这个事情当成祥瑞报给县衙,衙门中的人听到的越多,心里面就越难受。
“大人,要不,咱们派人到张家庄子说说,停一停吧,从别的村子往那些个旱的村子运点水过去,引天雷而下,百姓有水了,那边怎么办?这是以命换命啊。”
家中有了身孕的衙役,找到了程县令,跪在那里哭着哀求,他的消息当然是从陈东的口中得到的,他家可是得了不少张家庄子的好处,媳妇吃的好,睡的好,张家庄子甚至专门派女人来教给媳妇做一些动作,还教了几首歌谣让媳妇平时哼哼,说是对未出生的孩子好。
换成是旁人,他会以为人家消遣他呢,可张家庄子专门弄出来,他可不敢有任何的怀疑,这种关照,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当初还想着如果有一天张家庄子杀了人,他当作没看到,那么如今,他想的是,张家庄子如果要杀人,他亲自操刀。
程县令听到衙役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该咱们办了,陈东回来说的是,只这一次,那便说明,张家庄子的两位高人不会因这一次而送命,但这两日,随着一些村子中的水井水多了,干枯的出水了,他感觉到了衙役们的那种焦虑的心情。
他原本想弄一个长生嗣了,可张家庄子那边不同意,他不知道高人的姓名,更不清楚高人的模样,对此时只能作罢。
看着跪在那里的衙役,程县令突然灵机一动,对其说道:“这样,明日你带上本县的一些出产,张家庄子没有的,送给他们,并帮本官问问,那边是否要停下来,若是停下来,那本官发告示,让百姓从别处运水。
可若是那边说不差这一些,本官也会发一个告示,让百姓夜晚不要出门,听到任何响动都不要去查看,,你觉得如何?”
程县令见到衙役这个样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尤其是下一任的县令,如果不是三水县中提上来的,上面派下来的官员或许就要难办了,上面派下来的人,最恨的便是当地的势力,同样最怕的也是当地的势力。
有本事的官员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把当地的势力处理好,让所有人都听他的,没本事的只能求着调离或是同流合污,若是下一任真的不是赵主薄,他有那个本事来收服张家庄子么?累死他呀。
衙役自然是不知道县令大人想了这么多,听到大人的话,高兴地离开,准备今天晚上就到张家庄子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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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鹃,你看今天的月亮是不是最圆的时候?爷爷给我打月饼。”张小宝今天晚上特别的精神,躺在塌子上面就睡不着了,从那半敞开的窗户看向外面,在那里轻轻地说道。
王鹃已经困了,想着睡觉呢,听到张小宝的话,不得不睁开眼睛说道:“张小宝同志,求你了,别说了,离八月十五还有不少日子呢,到时我陪你做月饼还不行么?”
“哦,谢谢,其实和八月十五没关系,今天是我院长爷爷的生日,你看月亮多圆啊,爷爷一定在那里月亮上面看着我呢。”张小宝继续说着,声音很轻,却足以让王鹃听到。
王鹃用眼睛盯着窗户,似乎准备用意念让其关上,扭头看见张小宝还在那痴痴地望着,说道:“月亮上没有人吧?一冷一热的,谁都受不了,好,别看我,有人,那也不会是你院长爷爷,嫦娥一个,吴刚一个,再家上一个活着的东西也不是是兔子。
你说你那院长爷爷是哪一个?不会是那蹬月计划的阿波罗上的吧?”
“王鹃同志,我问问你,为什么那么多有水的地方都会埋着坟墓呢?”张小宝转移话题。
“小宝,你是个好人,国家对不起你,你别恨国家,毕竟这些部门组成的是人,不是机器,你学了那么多的心理学,难道还不明白?我陪着你过来了,就当是补偿吧。”
王鹃知道张小宝只要一想起那个院长爷爷就会陷入一总特殊的思维当中,同时他对那边也做好了安排,所以感激地说出了一番话。
张小宝却是摇了摇头“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国家?你怎么就知道我爱国?我爱的是一个民族综合体,爱的是一种传承,中华民族不是某某共和国,我所维护的是一种精神,不是某个具体的东西。
有人说,四大文明古国是古印度、古埃及、古巴比伦、古中国,也有人说是古埃及、古希腊、古印度、古埃及,还有人说是古埃及、古罗马、古玛雅、古印度,更有的说是古楼兰、古埃及、古玛雅、古罗马。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还有谁的文明在传承,印度?他们的历史需要靠外国的历史来填写,玛雅?他们只剩下了文字却是失去了能够解读的人,埃及?他们连自己的文字都快失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发源的。
巴比伦,他被异教徒攻占了,谁还记得他?罗马?没有那个角斗场,早就被人遗忘,楼兰?岁月流逝,谁追时光?只有一个地方还存在,从记载炎黄,到蒹葭苍苍。
我所承认的国家就是这个,我不为祖先的荣耀而自豪,自为无能继承而悲哀,谁敢与中华论文明,谁敢与中华谈饮食?我……。”
“小宝,井炸了,你当初为什么要提醒他们用那个算命的罗盘来测量呢?”就在张小宝说到激进的时候,王鹃突然插话问出了一句和张小宝说的事情无关的东西。
张小宝一时没有回答,在那里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才对王鹃笑了笑“人家都说找一个好老婆能让男人没有忧愁,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现在终于是懂了,在你兴致起来的时候知道给你泼冷水,在你进入低潮的时候知道帮你振作,在你……。”
“小宝,那罗盘是干什么用的?指南针么?”王鹃再一次打断张小宝的话。
“哦,你说那个东西啊,算命的我真的不清楚,当初没学,里面还真有一个人,结果把一个部长给算到了,被关了起来,可我知道一点,那个罗盘和水纹及磁场是相对应的。
通常一些算民的人都找一些个罗盘到那地方比较凌乱之处,他认为他算不出来乃是天意。其实那个地方通常都是水纹比较多的地方,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只要用那东西,到了乱的地方,基本上下面都能挖出来棺材。
当初孤儿院就是,原本想挖一个固定窖来着,结果挖来挖去,挖到了一口棺材,当初也没在意,挪到了别的地方,固定窖你知道吧,就是用砖头和水泥盖的一个地下的房子,当做菜窖来用。
可最后发现,那里面竟然都是水,两米五深的菜窖,一米五是水,结果就不能用了,后来想弄一个井,就是比较古老的洋井,用杠杆作用和气压作用的那个,就离着菜窖三米的地方,结果打了十二米,一点水都没出。”
张小宝终于从那他不该有的状态当中恢复过来,说起了罗盘的事情。
“知道,知道,这个事情我知道,有一些保存的很好的古代尸体,其实就是因为埋的地方有水,棺材本身的密封就不错,可那地下的水压大,把水给压到了棺材里面,结果把里面的空气挤了出去。
空气没了,周围又再一次密封,水位下降,水渗出来,又一次密封,就让那棺材里面变成了真空,等着别人挖开的时候,没有氧化作用,那里面的人保持的非常好。”
王鹃也跟着补充,同时也知道了张小宝为什么让人在炸井的时候用罗盘来算,不是算命,是算水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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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对书中的一些内容质疑,所以本文做了修改,把质疑的地方删了。
三水县中,不少地方的井出水了,还有的井直接塌了,少数的井没什么变化,旱灾还在继续,没有彻底地解决,无非是不用担忧百姓会因无水而渴死。
程县令原本还想着给张家庄子上的两位高人弄一个长生祀来着,却糟到了庄子那边的反对,只好把这个事情记在心里。
县中有那好事儿的,同时家中有钱的人听说不少的井都出水了,还过去看看,闻到了一股似乎熟悉的味道,觉得应该是鞭炮,特意去买了几十万响,找到一口枯井扔里面点燃,结果里面传来了一阵短促的连续声响,再没有任何的反应。
望着井口飘出来的烟,确定,鞭炮不能用来炸井,再闻闻味道,觉得也不相同,只能作罢,原本他还想要知道方法,到别的地方去尝试帮人出水赚钱呢。
宋静功所负责的码头还在如火如荼地建设着,看情形需要到了深秋的时候才能全部建好。
天越来越热,山南东道、河南道、河东道、关内道都有不同程度的旱灾,关内道稍微还差上一些,山南东道与河南道灾情最为严重,河东道也受了一些影响,好在河东道和关内到重要的地方有几条主流河,或许能坚持到雨季的到来。
若是只有旱灾,河南道那边还真就不怕,粮食歉收是避免不了了,可他们能够引黄河水而入,主要是从春天开始,这两个地方的蝗虫就比别的地方多,初时百姓们也没有注意,哪年都有蚂蚱在乱蹦,也不差这一年。
谁知道随着干旱,这蚂蚱越来越多,有那大的竟然长到了两寸长,翅膀一呼扇,从面前飞过时,感觉就像飞过去一只小鸡一样。
看到这些蝗虫吃庄稼,百姓都在那田地的外面点上了香炉,不停地跪拜,却没有一个人说是去赶一赶,或者是让家中的家禽去吃的,到后来那些蝗虫便成了铺天盖地的架势。
州府中的人不仅不管,反而把这事向上汇报,请皇上下旨意给这里弄一个蝗虫的庙宇,李隆基明明知道这蝗虫的危害,却不好去管,其他的大臣也不阻止,只有姚崇例外,上蹿下跳的,又是跟皇上保证由他来担责任,又是跟着其他的大臣威胁,终于是得到了一个不支持、不反对的认同。
亲自到那边去查看灾情,并且要把那些蝗虫给弄掉。
这时三水县中的张家庄子也跟着动了起来,一万石的粮食分成两份,一份让徐四停下那个集市,命其带着悄悄运到河南那边,还有一份则是让二牛找车拉着,一车车排出几里路的运到县城。
张小宝和王鹃准备亲自坐镇,跟去看看,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旅游了,结果被家中的人给拦下来,平时他两个做些事情,家大人不管,这次要出门,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怕他两个偷跑了,安排十个人轮流看守。
程县令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就已明白,该是他出动的时候了,把县中的事情安排一番,带上一半的衙役,准备到那两个地方去救灾,其实就是送粮食。
樱桃又孵化出了不少的小鸡,都分给庄户去养,带着六千多只鸡和小红的那些鸭鹅,浩浩荡荡地也出发了,院子中的那些个‘闲人’也抽调出一部分跟随,帮着喂喂鸡,拣拣蛋。
这一次,樱桃和小红就带了够家禽吃两天的饲料,一路上就要挑有草的地方,或者是蚂蚱多的地方走,按照小公子的吩咐,只要下了蛋就和当地的百姓交换,用钱买可以,用布帛交换也成,哪怕是一些徐年的粮食都给换,有小娃子给抓了各种昆虫喂家禽,同样也给他们蛋。
“一切都看二牛的了,咱们家能不能继续享受这种待遇,二牛的应对非常重要,咱们这边的蚂蚱也不少,有的躲在山上,炸蚂蚱吃吧,把大牛从县城招回来,让他尝试做蛋糕,到时与庄子上的小娃子换蚂蚱。
这东西好啊,高蛋白,弄点椒盐出来,炸出来之后咱们两个沾着吃,不吃主食了,天天吃蚂蚱,我决定在三岁的时候打过五岁的娃子。”
张小宝因为家中不让他和王鹃亲自去那边,一直憋着气呢,等着别人都走了,开始出主意。
“天天吃?那你自己吃吧,我可不陪你,蚂蚱的蛋白质再多,它能比上大米白面?不知道你这个骗子怎么当的。”王鹃也想出门看看,这个时代的其他地方是什么模样,结果被关在家中,同样郁闷。
张小宝也没有办法,真想跑出去的话,对于他和王鹃来说还是非常容易的,可若是跑了,家人一定会担心,好不容易有了亲人的他绝对不会这般做。
看到王鹃不陪着吃蚂蚱,找了一个折中的方法“那怎么用面裹着蚂蚱炸你看怎么样?”
“你就和蚂蚱较上劲了?不如让他们多抓一些,到时焙干了年成粉末,做点糕饼给村子中的小孩子吃,补充一下营养,等咱们长大了,他们就可以成为最忠诚的护卫,到时开疆扩土,不,是开荒翻土时,护苗队的力量会更强一些。”
王鹃这几个月听到了四起孩子死掉的事情,有点心疼,有一个葛家庄子的,六岁了,结果生一场病就死了,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当时院子这边把常驻的医者都派去了,用了一钱的人参,也只不过是把生命拖延了几天而已。
这种事情除了医疗方面的原因,还有就是孩子们平时的营养问题,健康的孩子对疾病的抵抗力度也要强一些,通常看到一些小孩子玩耍,锻炼是够了,可蛋白质的摄入去少,蚂蚱这东西现在的人除了饥荒外都不怎么吃,换成当初的时候,这是好东西。
张小宝也知道王鹃的心思,想了想说道:“只是吃点蚂蚱没有什么用,等这次的事情办好了,把学堂建起来,找几个落第的学子,过来教教孩子,那时一天的三餐都搭配好了,自然可以让孩子们健康一些。
蚂蚱的的粉末不如弄出来后,加上我们的味精,送到一些饼店当中,给他们做调料,和在饼中或者是其他面食里面,味道绝对不同,还可以往里面加一些鱼粉,味精还是算了,只加别的东西吧。”
“提供原料是最不合算的,还不如在咱们自己在三水县里面的那个店中卖呢,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随便安排一下就行了,看样子他们回来之前,咱们两个也闲了下来,还是想想怎么帮着你爸把科举对付过去吧。”
“好,明天开始,咱们就找我爹到外面看风景,你多配合一下,我多诗词不是那么熟悉,你小时候接触过的训练多,这方面就要依靠你了。”张小宝想让父亲考秀才科,一些政治、经济上的想法他能暗示,诗词就不行了。
“好吧,明天一早就找你爸出去学东西,到时我们来暗示。”王鹃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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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程岭祥在二牛带着那么多的车过来的时候,当天晚上就动身了,他最近也关注着那两个地方的灾情,知道现在去一定会得到认可,他的品级也会跟着提一提。
如此大的队伍,从三水县到那边,至少要走半个多月,还是一路急赶,另外一边的樱桃和小红也催促着队伍快点行进,鸡鸭鹅都不怎么听话,尤其是遇到水的时候,鸭子和鹅总想着进去玩耍一番。
好在小红这里有个聪明的鹅‘茸茸’,小红让它做什么它都能领会,忙前忙后的,赶着近万只的家禽在路上边吃边行进,跟着来的那些个内院的人忙碌起来,队伍的左右与后面都要他们来看着,否则很容易走失几只,这可都是钱啊。
遇到道路两边的田地时,只要有蚂蚱,小红和樱桃就会赶着这些家禽过去吃,有那些个肉在,家禽自然看不上谷子,低下脖子在那里乱跑,这边跑过,那边就能吃到被赶过来的各种昆虫,哪怕是飞的稍微低一点的蝗虫都会被鸡跳起来给叨在嘴里。
半个月后,程县令的队伍先赶到,也不能说是都到了,那些个运粮的车还在后面呢,程县令是准备先和丞相接触一下,也就是姚右宰相。
他已经知道了消息,右宰相同样从京中出来了,马上就要到这边,他正好能够等到见上一面,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粮食是否能及时运过来。
小红和樱桃这边也有点着急,她们行进的速度慢一些,人还好说,那些个家禽,一只只的都不怎么太听话,总要跑到远的地方去看看,再跟着队伍继续向前。
已经赶得不慢了,离那地方还要走上十几天,不知道到那时,还能不能看到右宰相。
“小红,你带着队伍慢慢走吧,我要赶一赶,不然到地方了,人家走了,我们就不好回去跟小公子交代了,至少要让那个姓姚的知道,我们这一次出了不少的力才行。”
走着走着,樱桃着急了,和小红商量了一下。
今天三更,明天七更。
“好的,樱桃你去吧,我把这里的家禽都看好了,樱桃,你如果真的见到了右宰相的话,你不怕么?”
小红也知道,自己这边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庄子上的事情她清楚,就指望着这一次立功好把百户的食邑给定下来,那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有地位,张家的人说出这事儿,那便是有身份的人。
故此同意了樱桃的提议,又担心樱桃到那边后与到了人害怕,那可是大官,很大很大的。
“怕?他姓姚的有什么可怕,有我家小公子和小娘子厉害么?我家小公子和小娘子就是年岁小了一些,不然他姓姚的敢在我家小公子二人面前说话?他孵鸡崽儿么?会做木耳么?能掐算到什么时候旱灾么?他也就是占了个好位置。”
樱桃比起小红来说要外向的多,不屑地问了小红几句,问一声,小红就摇下头,头摇的次数多了,小红也补充道:“他更不会在冬天的时候种黄瓜,有小公子站在我们的身后,没什么好害怕的。”
“对,不用怕他,那我先走了,你要在后面快点赶,还能给庄子多赚点钱呢。”
樱桃说完这话,上到一辆车上,在车把势的招呼声中,马车逐渐消失在小红等人的视野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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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庄子,已经到了黄昏时刻,张小宝和王鹃拿着写好的东西去见张父,张父在治家方面稍微差了一些,可对于学问一道却是有点见识的,最开始的祖上是跟着从军,获得了荣耀,经过这几代的延续,他是被家里面看好的,走仕途这一路。
看过了儿子和儿媳妇写的字,点评了一番,又把昨日教过的东西给两个孩子讲解一番,这一天就应该过去了,并不需要说太多的话来鼓励两个孩子。
每当这个时候,张王氏就会在旁边一同听,能听懂的她听,听不懂的就看,看两个孩子那种认真的模样,看自家男人脸上那种高兴中带着期盼的表情,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学了不少的学问也跟着开心。
“爹,这几日一直都在学了,孩儿还不曾到外面陪着爹娘好好玩耍一番,不如今天就出去看看吧。”
张小宝操心着父亲考秀才科时候的诗词,把当日的东西学会了,提议要出去玩一玩。
通常张父都不愿意浪费这个时间,可这几天让人看着儿子和儿媳妇,让两个孩子少了不少玩乐,也觉得有点内疚,犹豫了一下,见那边的妻子不停地使眼色,只好答应下来。
四个人带了点零食和酒水,没有招呼任何的下人,就来到了一直放鸭鹅的池塘旁边,水中还有归家晚的鸭鹅在戏水,一只只的都比较小,是庄户们养的,放鹅的孩子则不知道跑哪去了。
四个人把带来的毯子铺开,坐在周围,正中间放着零食和酒,张王氏自然是负责给张父斟酒,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喝点酒,张小宝和王鹃一个人拿了一块牛蹄筋在那里磨牙。
“夫君,这里的景色真美,别处还在旱着呢,这边却是一点都不担忧,夫君,你作一首诗吧,让妾身听听。”张王氏这个时候一改往日中的强硬,温柔地对着张父说道。
“恩,好,那就作一首,先喝酒,待为夫酝酿一番。”张父没想到这个时候媳妇竟然让他作诗,他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只好先喝酒,同时努力地想着应该用什么句子。
“小宝,你看现在那些花都凋零了,你还能把树叶都染红么?”王鹃这时开始和张小宝表演起来。
他们两个早就打算好了,在各个季节中帮着张父酝酿诗词,哪怕他们说出几个关键的东西让张父记下来,也好在考试的时候写出。
张小宝对于诗词掌握的不多,看着王鹃的唇语,缓缓说道:“为什么要染红呢,这傍晚了,哪怕是有再多的愁绪在心中激荡,想着那早已离开枝头的花朵,即便是催马走天涯也要知道,这花红落了,并不是那么决情,至少它在来年还要帮着新的花生出来。”
“哦,也就是说,落红也不是无情,等着化作泥土,还能护着花朵开放?”王鹃这里接着说道。
其实他们两个是想说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可张父不知道这些啊,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两个孩子坐在那里,突然听到两个孩子的话,灵机一动,对着张王氏说道:“巧儿,为夫这便与你说说,恩,荡荡离去夕阳下,何愁催马望天涯。落红怎是无情事?却做春泥又护花。”
“夫君果然厉害,一盏酒未曾饮尽,诗便出来了,夫君慢些喝,待妾身给夫君剥只虾吃。”
张王氏一听就高兴了,自己的夫是最有本事的,边劝着酒,边帮着剥了一只水煮大虾给自己的男人送到嘴边。
张父脸色微微一红,却不好解释,只能一口喝尽盏中酒,嚼起虾肉来,张小宝和王鹃这是则是一人咬着一条牛肉干在那里磨牙。
张王氏看着自己的男人喝过酒,吃过虾,又在旁边说道:“夫君的本事果然不一般,您看,那池塘中的荷花都开了,不如再给妾身作一首诗,到是妾身好教与宝郎。”
“这个……好,为夫就再与夫人作一首,先喝酒。”张父有点怕了,这种即兴赋诗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又准备喝酒来拖延时间。
张小宝和王鹃连忙把口中的牛肉干拿出来,对视一眼,由王鹃先开口:“小宝,这个时节真的不错,已经到了六月了,六月中只听闻莲花会开,可听着和看着,就是不同,你说为什么呢?”
“恩,我觉得吧,是毕竟到了六月了,它的风景和其他的时候不同,比如春夏秋冬了,你看看,这莲叶好大啊,那么多加在一起,以为水天一色呢,好绿呀,这夕阳照的,我觉得比那莲花比比平时要红上一些,你说呢?”
张小宝这个诗还是知道,直接在那里暗示起来。
张父的学问还是有的,就是少点灵感,方才就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弄出一首诗来满足自己的媳妇儿,连着喝了两碗酒,听到儿子和儿媳妇的话,灵感又来了。
“夫人,且听为夫的,那个……毕竟池塘六月中,光景不与四季同。接天莲叶何穷碧,耀阳荷花别样红,不好,最后一句应为耀日荷花别样红。”
“夫君果真和那些人不同呢,这一会儿两作两首诗,可惜这夕阳马上就要落了,还真让人遗憾,夫君,让妾身弄点萝卜沾了酱给夫君吃。”
张王氏再一次的夸赞起来,同时把那长的非常小就拔下来的萝卜沾了点辣酱喂到张父的口中,那殷切的神态,说明她还想让张父吟一首诗。
张小宝和王鹃用余光看到了母亲的神态,又相互对看一眼,唇语交流起来。
“我记得杜甫写了一首,叫夏夜叹,不如拿出来吧?不好引导。”王鹃先说了。
“有多长?”张小宝同样用唇语问道。
“二十四句,包含的东西多了点。”王鹃回答。
“那算了,我没那本事引导,简单一些的。”张小宝一听那么多句,马上就给否决了。
“那说什么?有了,小李子的。”王鹃毕竟是天才少年,学的东西比张小宝系统。
“什么?太监的?”张小宝努力地想着,哪个太监厉害,姓司马的有一个,姓郑的有一个,姓童的好象也不错。
“什么太监,你别贬低太监,李商隐,有印象没?”王鹃提醒着。
“哦,原来是……他是干什么的?”张小宝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斜着眼睛又问了一句。
“沧海月明珠有泪。”
“哦,这个我有印象,此情可待成追忆,这不适合让我爹说给我娘听吧?我娘容易误会,非常容易。”这么熟悉的句子,张小宝还知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一辈子光有追忆了?还有呢,夕阳无限好。”王鹃用她那大大的,可爱的眼睛瞟了张小宝一下。
“哦,你早说呀,这也是他写的?懂,看为夫的,鹃鹃啊,那个…….。”
王鹃听到张小宝口中的称呼哆嗦了一下,眼睛看着水面才平静下来。
“这个,来到池塘这里,我看着那平静的水面倒映着夕阳,怎么就有点难受呢?这夕阳啊,他非常好,可惜,眼看黄昏时候了,我们又要回去了。”张小宝接着说道。
王鹃好不容易看着水面平静下来,听到张小宝也说平静,她又的心绪又起伏了。
张父却是不知道儿媳妇的心态,听到儿子的话,一转眼又有了诗句,这次比较接近一些原文。
“妻儿在池塘,到晚意不适。夕阳无限好,只是欲黄昏。巧儿,如何?”
“好,夫君说的就是好。”张王氏也不是傻子,这三次自己的男人说出来的诗为何与儿子和儿媳妇在那边说的话有关呢?再看看两个小家伙好象什么事情都未出现一般地望着池塘,更让人觉得可疑。
张王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若是别家的孩子如此,她还不会说什么,自己的孩子他能不清楚?
儿子有点靠娘,每天只要一起来,总是会先到自己这边看一看,自己如果是醒着,就要问候一声,又过来亲一亲,若是自己还未醒,听丫鬟说,小宝总要帮着把毯子或被掖一掖才转身回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如此,先要过来看看,醒着就呆一会儿,睡了就行个礼再走,这也是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儿子和别的孩子不同,还那么喜欢的原因,谁家真出了妖怪会对娘这么好?
可这两个孩子对自己的男人也不差啊,学习的时候那叫一个认真,夫君说了可是不只一次,这样的学生,放到任何一个夫子的面前,那夫子都会觉得自己的祖坟上冒青烟了,一说就懂,一问便答,教这样的学子唯一担心的就是到时没有东西可教。
这样的孩子,在听到父亲吟诗的时候竟然无动于衷,说出来谁信?再想想他们刚才说的话,一种特殊的想法出现在了张王氏的心中。
“夫君,听您诗,对夕阳似乎不怎么喜欢,不如先去看看老太太和老太爷,妾身带着孩子在这边玩耍一会也回去。”张王氏在就对张父下了逐客令了。
张父却是没有想到那么多,一听媳妇的话,也觉得应该如此,又喝下一碗酒,便起身,向着爹娘所在的院子走去,一个是他真的要去看看爹娘,另一个则是怕夫人再让他说什么诗,这种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等着张父走了,张王氏就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小宝,跟娘说说,什么叫花落了不是没有情?”
“啊?娘您说什么?”张小宝愣愣地看着母亲,那表情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胖乎乎的身子,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还有那睫毛动呀动的,是个人就想要抱起来亲两口。
“给娘说说,说首诗,现在就要。”张王氏强忍着把儿子好好亲一番的举动,沉着脸问道。
“诗啊,还能是什么?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就这些了”张小宝无奈地说了出来,换成别人问他,他绝对会装傻的,可母亲问,他不忍心那么做,反正平时做的事情也不少了,不差这一点。
“果然如此,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才是真正的诗,那下一个呢?”张王氏听到儿子的话,长叹一声,儿子才是家中最厉害的啊,说给别人听,别人谁会相信,还有这儿媳妇,和儿子一样,深藏不露。
“你说吧,该你了。”张小宝碰碰王鹃。
“婆婆,下一个其实写的是别处,杭州西湖,那边的莲花比这里多一些,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是我和小宝听别人说的景色,瞎弄的。”
王鹃见张小宝妥协了,也只好跟着说出来,为了怕人误会,又解释了一句。
第三首张王氏不想问了,她已经知道两个孩子的本事,尤其是对王鹃这个儿媳妇,当初那个富家不用买良田,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两个庄子自从有了两个孩子以后,变得不一样了,那一次次的买卖,还有种种的算计,让她都觉得心惊。
和别人想的不同之处就是,这两个孩子都是自己的,尤其是小宝,有好吃的想着自己这边,有好用的东西也要先拿过来,说是妖怪也好,神仙也罢,只要是自己的孩子,那便成了。
“小宝、鹃鹃,以后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这些话。”张王氏怕失去孩子,在那里劝着。
“恩,不说。”张小宝和王鹃同时应道,他们也不是傻子,对谁表现出什么样子还是知道的。
“这就好,回去吧,早点睡觉,天热了,记得让石榴多帮着赶赶蚊子。”张王氏在两个孩子的脸上亲亲,放下心来。
她可不像别人那么担忧,自己的孩子好那就是好,人家十二岁都可以当宰相呢,自己的儿子八岁去当又如何?那姓甘的可以比别人小那么多升上去,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小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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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太吓人了?”张小宝回来对着王鹃问道。
“吓谁了?该吓的你早就吓了,也不在乎这一次,别想了,这边的人唯一的好处就是迷信,咱们厉害点也没什么,还能提升一下内院那些人的信心,你要知道,他们在乎的不是你究竟是妖怪还是神仙,他们只是想着你能不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包括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
王鹃倒是想的清楚,在以前她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八岁的孩子给她算三元二次方程,还是口算那种,少年科大不是摆设,人家真的是有能人,智商高达一百六的也不少,你总不能遇到一个就抓起来吧?只能培养。
“哦,我就就是问问,怕别人担心而已,先睡吧,起来还要学习呢,没有知识不行啊。”张小宝主要是想找一个人来述说,王鹃正好符合他述说的要求。
“也好,睡吧。”王鹃答应了一声,两个人又躺到了塌子上面。
两个时辰之后,二人再次被石榴叫醒,一同来到书桌前。
张小宝把磨都研好了,发现王鹃在那里还一动不动,碰了碰她,问道:“干什么呢?难道刚才你没睡够?那就继续睡吧,也不差这一天。”
“谁说我没睡够,我是在想,怎么能够帮着你提高一些,要那种速度非常快的,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一定会选择考秀才,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至少你要会作诗,只靠抄那不行,人家命题未必会选到正好你能抄的地方。
比如让你写一个虫子,你怎么写?你可以写什么无论平地与山尖,可这个人家认为是虫子么?那是蜜蜂,现在似乎还没有那么完善的归类,到时你说你怎么办?”
王鹃把张小宝的手扒拉到一边,皱着眉头在那里说着。
张小宝也明白,他想要尽快的学会这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诗词方面,这需要积累,他小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在这方面下过功夫,长大后又是一直骗人,钱赚了不少,一些基础的东西却没怎么学,无法说是遗憾还是命运。
他现在想要考那最高荣誉的秀才,只能慢慢努力,积累一些东西,见王鹃在那里想着,又问道:“那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你毕竟是学出来的,不像我,全是在监狱中学习一些实际的东西,谁知道这边最实际的是那时最不实际的。”
“别着急,我正在想呢,有了,笠翁对韵你知道么?”王鹃想了想,终于是想到了一点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你不会是让我画画吧?这个可不行,我没有底子,对这方面也不感兴趣,学一辈子也未必能学会。”张小宝否定着。
“什么画画?你说的那叫江雪,我问的是笠翁对韵,就是对对子,对联,带横批的春联,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听过没有?”王鹃对着张小宝又说道。
“恩,知道,以前偷听别人讲课的时候听过几句,这我记得,后面是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对不对?”张小宝马上反应了过来。
“对,看来你小时候偷听时学的还认真。”王鹃夸赞了一句,她已经听早张小宝说过小时候的经历了。
张小宝这回明白了,可又觉得有什么不对,想了想说道:“现在是唐朝,你让我写对子有用么?人家可是都写诗呢。”
“你这个笨啊,诗中难道就没有对仗?比如近体诗,那更是严格要求有对仗的,尤其是律诗,对子的本身就是如此,懂了吧?”王鹃对这方面的了解要比张小宝多,她毕竟是硕士生,不管学的是什么,可有些东西都是写在教科书上的。
更何况她的家庭本来就不一般,从小她就要学习各种东西,或许她没有张小宝那种特殊的天分,可说起基础教育,十个张小宝加起来也比不了她。
张小宝也知道人家王鹃家中有钱有势力,乱七八糟的啥都学一些,见王鹃一脸认真的模样,明白这个陪着自己过来的人不会害自己,只好承认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至少在这方面,你告诉我应该怎么练?”
“恩,知道自己的不足就好,先背笠翁对韵吧,我四岁就能从头背到尾了,参加市里面的比赛还得了第一名,不是靠我家中的势力,是我自己的本事。”王鹃欣赏张小宝这种态度,有不会的就承认,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他们会努力学习,来找回自己的自尊。
张小宝诚恳地问道:“那你现在还记得么?教给我,我学会了想办法让我爹也知道。”
“好吧,从头开始学,天对地,雨对风……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
夏日炎炎,吃过午饭的张小宝和王鹃依旧躺在院子当中的椅子上面,石榴还专门到池塘中给两个人弄了大的荷叶代替伞挡在头上。
知道两个小祖宗不用旁人伺候太多,石榴又去弄她的木耳,木耳已经攒下不少了,张小宝却不让卖,石榴也不清楚小公子如何打算的,照着做便成。
“热呀,睡不着,小宝,你说这个时间该干什么呢?”王鹃无聊的把两只手在那相互点着,玩逗逗飞,主要是天气太热,做户外锻炼对身体不好。
张小宝躺在旁边也觉得有点闲到了,不是睡不着,进屋子中弄点冰放塌子旁边,想睡也能睡,但早上起来就没做什么运动,只呆着可不行,要想点办法。
“说话呀,你点子多。”王鹃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张小宝的回应,催促了一下,张小宝正在那里沉思呢,小手托着下巴,眼睛直直地望着院子的门口。
“有了,咱们游泳去吧,这个既能凉快,又可以锻炼身体,六个池塘你选一个。”张小宝终于是想到了一个主意。
王鹃也觉得不错,从椅子上下来,开始找人陪同,尤其是会游泳的人才行,不然家里一定不让出去。
石榴赶过来,一听两个小祖宗要到池塘游泳,吓坏了,连忙跑去找人商量,张王氏和家中的两个老祖宗也来了,说是可以给两个孩子做个大木盆,在里面玩水。
张小宝和王鹃当然不干了,他们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是不做木盆了,大院前面的那条小河专门分出来一段,先让庄子上的人去那看看有没有水蛇,用锹一阵挖,把蚂蝗等能够给孩子造成伤害的生物清除掉。
又弄了一堆细沙子,在里面垫起来,再烧一锅锅的热水,用凉的井水给兑成温的,这才弄到那段河里,忙了足足两个时辰,算是给张小宝和王鹃做好了一个人工游泳池。
张小宝和王鹃都吓到了,看着院子中的人忙碌,在觉得浪费了人力的时候,一种温馨也在心中萦绕,尤其是张小宝,一直在那笑,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
“小宝,走吧,可以去玩了,明天会更好。”王鹃拉了拉张小宝的手,领着向河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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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墨镜就好了。”张小宝仰面躺在水上,对旁边同样姿势漂着的王鹃说道。
王鹃不像张小宝什么都不穿,就那么漂着,她从到了这边就让樱桃给做了内衣,一个大裤头。
听到张小宝的话,也觉得太阳晒的不舒服,抬手把水抹在脸上,这才稍微凉爽一些,跟着说道:“最好是天能阴一点,或者是多云,从今天开始,整个夏秋就都在水中玩吧,身体的各个部位都能锻炼,肺活量也能提高。”
“我觉得也是,可惜就是地方小了点,实在不行,就修一个游泳池,你躺着吧,我下去呆一会。”
张小宝说着话,身体就沉了下去,在水面和地面中间游动着,一点都不舒服,只要他一站起来,那水正好到他的脖子,就这么浅。
石榴跟着庄子上一个水性好的人在旁边看着,开始时还以为小公子二人就是想玩玩水,哪知道两个小祖宗进到水中后,各种的游泳姿势那个水性好的人都看迷糊,没听说小公子和小娘子会游泳,难道是洗澡的时候练的?
石榴没想那么多,小公子和小娘子无论做出什么事情来,她都能够接受,别说游泳了,一会儿飞到天上也觉得合理。
同时石榴也放心了,不必担忧两个祖宗出什么事情,和别人家的孩子不同,磕碰了也从来不哭,晚上还知道用泡了药的酒自己揉揉。
王鹃躺了一会儿也跟着来回游了几圈,累了又和张小宝躺在水面上,说道:“小宝,对对子玩吧,你这方面差,你说上联,我对下联。”
“好,我的上联是,游鱼水中戏。”张小宝努力地学习着,有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那我对下联,走兽池岸盯。”王鹃马上就对了出来。
“我上联:绿叶微微映日照。”张小宝出上联,简单,随便说一个就行。
“我下联:青虫蛹蛹同夜和。”王鹃对下联难度较大,她还是对了出来。
“田间蛤蟆卧。”
“垄上稚子追。”
“林中狡兔筑巢穴。”
“树下聪狐伏草丛。”
“……”
“说呀,上联,怎么不出声了?”王鹃这边还等着呢,却看到张小宝一转身,把脸朝下进到水中。
“快说。”王鹃伸手碰了碰张小宝。
“说什么?石榴,拿点牛肉干来,给鹃鹃吃。”张小宝把脑袋露出来,对着岸上的石榴喊道,石榴转身而去。
王鹃不知道怎么了,又碰了一下张小宝“给我拿东西干什么?我不饿,对对子呀。”
“你不饿?你不饿你总吃我?我说鱼你就弄个兽看着,我说树叶,你就说虫子,我说蛤蟆,你就说娃子,我兔子你就狐狸,我被你吃的死死的,还对什么?不对了。”
张小宝抱怨着,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不带这么玩的。
“不吃你了还不行么,我护着你,快对。”王鹃也没发现,自己说的正好都是吃人家小宝的东西,哈哈一笑,身子沉下去了,游起来扶着张小宝的肚子在那里劝说。
张小宝叹了口气“只说上联没有用,回去慢慢练吧,语文啊,是个积累的东西,非一朝一夕可成,一会儿去那前两天刚刚建成的学堂看看,瞧一瞧请来的两个老师教的如何,可别把咱庄子上的孩子给耽误了,不行就换。”
“不用去了吧?咱们两个一到,那两个夫子该紧张了,平时就算教的不错,也容易出毛病,等这些孩子们再学几天,找过来问问都学什么,考校一番就知道那两个老师教的怎么样。”
王鹃把身子横过来,脑袋枕到张小宝的肚子上,幽幽地说道。
张小宝把手放到脑袋后面,让耳朵从水中露出,想了想“也行,那就再等几天,算是给两个老师一个适应的过程,看来庄子上的小孩子都喜欢念书,没有人偷跑出来玩,比我们那时的孩子好啊。”
“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小时候就喜欢学习,我总是比别的孩子学的快,连着跳级,无论同班的学生多么努力,我永远是第一。”王鹃反驳着。
“是,你是天才,可惜啊,学什么法律专业,你说你学物理多好,或许都能成为科学院的院士了,正好到这边能够用上。”张小宝说着话,打了个哈欠。
两个人这么闲聊着,把岸上那个水性好的人都看傻了,他看着小公子,又是被小娘子枕着,又是把胳膊放到脑袋下面,还能说话,那身子就是不沉,换成他自己,刻意去做的话也能做到,可小公子的模样是那么的随意。
这只能说小公子对水没有哪怕一点的恐惧,反而非常的熟悉,再看鹃鹃小娘子也是如此,这是怎么练的?难道就像那些发大水时候能漂在水面上而不沉的婴儿一样?万中无一啊。
石榴这时也取了东西回来,不仅仅是拿了牛肉干,还有一些果汁,两个听从小公子和小娘子吩咐烧制出来的下面有一个细细的杆子连接的杯,听小公子说叫高脚杯,果汁放在里面,插上根细细的竹管,用嘴一吸便能喝了,唯一不同的是,小公子和小娘子当初抱怨,这杯不是透明的,和他们说的不一样。
张小宝和王鹃也游够了,在水里泡时间太长也不好,游到岸边,躺在搬到这里的椅子上面,拿起果汁喝上两口,望着那远处一片片的稻田,还真的有种特殊的心情。
“小宝,你说咱们家那边的连着的平常农户的田,今年歉收了,过去买,他们会不会卖?我不是说买下来他们的田就把他们赶走,而是把那些田和咱家的连在一起,他们成为庄户。
咱们和别的主家不一样,不会使劲地剥削那点粮食,咱们可以给他们提供新的致富方法,田地拿过来了,可以统一规划,产量能提高,还能在冬天的时候配合着做点事情,比如以后找到新的技术,弄大棚等等,那一片的地都不错。
尤其是有一处非常低洼的地方,面积不小,可以弄出一个人工湖来,到时配合酒楼一同经营,不愿意在酒楼呆着的,就到湖边支帐篷,给他们准备炭火,让他们自己动手烧烤,君子远庖厨说的是不忍杀生,又不是不能做饭。”
王鹃嘴里含着一块牛肉干,眼睛看向远处不属于张王两家庄子的地方,对张小宝提议道。
张小宝的眼睛也同样望着那边,听到王鹃的话,点点头,回应着王鹃说道:“恩,你说的事情还真行,那边给别人浪费了,给咱们正好,一会儿找个人到那边问问,看看他们是否愿意卖地,跟他们说好,买下来依旧让他们耕种,不多收租子。”
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有了想法就让人去问,到晚上的时候,前去的人才回来,脸上的神色却是不怎么好看,对着张小宝二人说道:“小公子、小娘子,我去问了,正好赶上他们都不在家,家中只有一些不能主事儿的人。
我就等在那里,他们回来了,还没等我说出来的目的呢,他们就高兴地对我说,他们今天把地卖了,价钱不错,而且以后也不用离开这个地方,还种这个地,只要比已往多交一成的租子就行。”
“啊?谁买的?正好提前这么一会儿?”听到这话,张小宝愣了,如果不是他知道和王鹃谈这番话的时候,石榴和另外一个内院的人不可能说出去,他真以为出内奸了。
“回小公子的话,听说是从京里来的人,我从那些人口中打听到,过来一个管事的人,还带着几名丫鬟和男仆,管事的姓李,听说这一次把周围那三千多亩地都买了,别的没打听出来。”
派去的人回着张小宝的话。
“好,辛苦了,回去吧,卖就卖吧。”张小宝也没有别的办法,人家先一步而已,自己和王鹃的打算就落空了,看样子以后又多了一个邻居,就是不知道与葛家庄子比起来如何?
等着打听消息的人离去,王鹃也失望地撅着嘴,对张小宝说道:“姓李,这个姓不一般啊,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吧?那可麻烦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打我们这边的主意?咱家的一百户食邑还悬在那里,万一他们用这个为借口,吞并我们的地怎么办?”
“想吞我家的地?做梦,我和他们拼了,真要用这个当借口,就别怪我心黑手狠,我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手段,希望他们和李隆基没什么关系,不然的话我就搅和一下。”
张小宝也有点紧张,强权啊,想要去抗衡,需要走许多的弯路才行,否则人家一句话,就能把你给压死。
王鹃担心张小宝兵行险招,在一旁问道:“你想要干什么?不会是准备用zha药去炸人吧?那可不行,炸完了人,咱家也就倒了。”
“我才不干这种事情呢,真要是有人强买我家的地,我就帮们杀毒,石灰那么便宜,买来,都给弄到地里,让他们去治理吧,用水冲?那就能冲出来盐碱地,深耕?我先把石灰深耕进去。
他们要是能想到从别处运土过来,那算他们厉害,可千万不能下雨,否则下面的石灰就会溶在水中,弄好一块地不容易,弄坏一块地,方法多了。”
张小宝十分的气愤,他都能想到,只要有人把他家的地给买了,他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会多难过,这是他的底线,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了亲人,还都健在,绝对不允许有人欺负。
王鹃在一旁听着,终于知道了,国际诈骗犯就不是一般人啊,啥坏主意都能想出来,真埋下去那么多的生石灰的话,这里将是寸草不生,正如他说的那般,想要治理好一块地不用,毁一块地实在太轻松了。
“气话,都是气话,万一不是皇家的人呢?我们还能等等看,真的是了,大不了交换利益,实在不行,咱两个去和人家商量一下,两个小孩子去说事儿,他们总不会那么难为吧?”
张小宝说了一番狠话后,冷静下来,觉得既然是追求利益,那就给他利益,可以合作,有钱大家一起赚,周西虎就是如此,再多一个也没什么,到时相互借力,树立敌人不是目的,追逐利益才是本质。
智者联合纵横,借力打力,以钱生钱,垄断不适合强权的时代,给出去一些东西,还能换来一些东西。
王鹃觉得张小宝的提议也不错,真要是有人过来抢地,就给点技术“木耳是绝对不能给的,这个东西实在是太过贵重,把冬天种黄瓜的方法给出去吧,我说的是万一那些人真的后背景,并且非要占咱们的地的情况下。”
“对,真要是最坏的事情来了,给他这个方法,不仅仅给他们,其他京城中的那些大户也给,到时咱们就不用种了,等着买来吃就行,咱们再研究别的。”
张小宝毕竟不是孩子的心理,该忍受的都要忍受,有时吃亏了,未必就是坏事儿。
两个人先把最坏的打算弄出来,其他就简单了,没有人知道,在那边刚一收购田地的时候,就有两个孩子把一些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进行了分析并且找到应对的方法。
等到了又一天,张王葛三个庄子的主家也都知道了这个事情,他们想的没有张小宝和王鹃那么全面,只觉得是比较正常的事情。
张小宝却是让人在第二天买来了一百两银子的生石灰,一切都要看那个李家的反应,如果他们太贪的话,张小宝也不得不来个鱼死网破,如果可以协调,那么这些生石灰就用来消毒和建筑方面也不错。
别看石灰和水仅仅是微溶,可依旧有很强的杀伤力,尤其是对土壤来说,甚至能让土壤板结成块,好的一方面是能够帮着干燥,潮湿的地方应用一下还不错,弄成熟石灰还能治疗一点疾病什么的。
张小宝这么做只有王鹃能够理解,家里人却不知道,一切准备好了,张小宝放下心,王鹃那边却沉思起来。
“王鹃,你想什么呢?看书了。”张小宝晚上的时候,都已经把书翻页了,发现王鹃的目光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动,用胳膊碰了碰王鹃问道。
“翻回来,我还没看呢,帮你想赚钱的办法呢,你买了那么多的生石灰,万一用不上,总不能扔了吧,而且时间长了吸收空气中的水,会变成熟石灰。”王鹃刚才根本就没有看书,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东西,堆了好几个仓库,总不能让这些东西白白浪费掉。
这些生石灰对于她和张小宝来说就是原子弹,能采用别的途径解决,就绝对不能把这玩意拿出来,。
可同样的,生石灰还能用在别的方面,除了干燥、消毒、盖房子,涂墙等等转化后的应用,最直接的就是火焊,她想的也是这个,听到张小宝的声音,对张小宝说道:
“你说找一个密封好一点的罐子,是不是能弄一个火焊出来?把生石灰和含碳的东西放进在一起,然后想办法让它们变成电石,这样我们就可以用来做火焊了。那以后就能制作出密封更好的东西,现在有没有好的密封的东西?”
“火焊的东西是那玩意弄出来的?”张小宝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清楚,他可没有系统的学过,他所有知识的来源都是自己查资料。
可从来没有查过这方面的资料,听着王鹃说出来如此多的东西,一时也迷糊了。
接着又问道:“那电石怎么出来的呢?是不是用电?也就是说我们先要研究出电来?”
“为什么非要用电呢,两种方法,可以用高温啊,把碳和石灰加热,只要达到了温度就可以了,想达到温度也简单,那就是加氧。”
王鹃对这个事情清楚,跟张小宝又解释了一下。
“加氧?那氧哪里来?这个我也知道,给高锰酸钾加热,可高锰酸钾呢?”张小宝对此还是疑问重重。
“理论上是这样,其实最主要的是温度到了就行,可以想办法让温度达到这个程度,别人可以炼钢,出了锻打法之外,还可以提高温度啊,比如用吹炭的方式,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王鹃又一次引导着张小宝。
张小宝还是不明白,吹炭他到是知道,可容器呢?那么高的温度,上哪找一个合适的容器?
“那用什么装啊?总不会是一烧就化了吧?”
“笨啊,当然用陶瓷。”
“那压力方面呢?陶瓷能够承受那么大的压力么?内部的,我知道你想做一个容器,我怕会爆炸。”张小宝现在有点能跟上王鹃的思路了。
“压力好解决,你把陶瓷的壁做厚一些,有一部分会直接坏掉,有一部分会爆炸,还有一部分当然是残留下来了,只要有一点留下来了,那么我们的计划就可以进行下去,一千次的实验,能得到一次的收获,那就是成功。”
王鹃也明白这个事情做起来有多难,可想到了,不去验证一下她总觉得不死心,哪怕全失败了,也能获得一些经验。
“那好吧,明天我就早人去弄,用不上太多的钱,真的做出来了,相信会让我们庄子得到更大的发展,保密,这种技术说什么都不能泄露出去。”
张小宝简单的估算了一下让人烧制陶瓷的成本,觉得只要不是那种名瓷,花费上可以轻松支撑。
王鹃听到张小宝的话,觉得他对自己支持的力度不小,也跟着高兴起来,想了一下又说道:“那也不能总用陶瓷,测试压力的时候,可以用一些这边原来有的东西,获取有额外的收获。”
“恩,这个也听你的,只要注意安全就行,人不出事儿就好。”张小宝进到了一个自己不清楚的领域当中,只能相信王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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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为了能够制造出更先进的东西,第二天一早,就找来人专门画出一些图纸,让人去给订做陶瓷器,等着下人领命走了,张小宝和王鹃又要研究怎么能够提高温度。
一个是送风,高炉两个人都不会盖,按照字面的意思,让人修了一个大的炉子,尤其是高度要超过二层的小楼,在上面开口,好装一些原料,下面和周围一圈都是空着的,专门为了放燃料。
没有煤,那就只能用炭,同时为了提高温度,还向里面洒一些食用油,这是两个人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用这个方法可能会炼制失败,也可能会成功,但最大的可能是会爆炸,因此这个炉子修建在了最庄子最偏远的角落当中。
“小宝,你说到时候会成功么?万一抗压不成,发生爆炸了怎么办?”王鹃怎么看这个高炉都觉得不稳定,人家的高炉都是用耐高温的东西做出来,他们这个山寨版,实在是不保险。
张小宝也没认为一次就能够成功,这不是诈骗,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没有任何可商量的,但他还是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估计失败的可能是最大的,没什么,任何的进步都是在失败中终结经验,我的意思是,把那些个烧制陶瓷的人都请来,让他们一点点努力,还有铁匠,无非就是温度和一些添加的东西而已。”
“那好吧,让人注意安全,人活着就有希望,东西没了,无非就是物质的再转化而已,对我们来说就是钱的问题。”王鹃觉得也是这样,哪怕明明知道会失败,也必须去做。
东西制作的速度不慢,几天之后,一些设备就送了过来,有铁制的,还有陶瓷的,为了这个张小宝拿出了上百匹的帛,也就是几十两银子,不多。
实验也在这些东西到来以后开始进行,伴随着一声声的爆炸声,买来的设备一样接着一样坏掉,两天的时间,除了知道没有人伤亡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好消息。
张小宝和王鹃每天都会抽时间过来看一看,怕伤到了人,设备炸了也就算了,钱而已,人对他们两个来说却是非常金贵的。
随着声音响了一起又一起,众人也都麻木了,张小宝和王鹃是期待着有一个可以成功,其他人是机械地做着,这原本不符合科学研究的性质,可张小宝二人也没有办法,人家都是来做工的,你总不能当成科学家来要求。
当又一次爆炸响起的时候,高炉也炸了,张小宝和王鹃要求众人先不要过去,等着过了半个时辰,这才凑到近前观看。
“小公子,所有的东西都坏了,只剩下了这么一个,还没有事情,这个可以用么?”一个庄子上的人从废墟当中拣出来了一样东西,拎着来到张小宝和王鹃面前说道。
张小宝和王鹃一看,发现适宜个铁的炉子,密封比较好,没有炸开,叫来一个铁匠,询问道:“这个为什么还能完好地保留下来?”
铁匠经验比较丰富,查看了一翻,回道:“这个的壁做的有点厚,应该是哪一个徒工做的,根本就没有做好,而且那个徒工在做密封的时候,手艺也差了一点,竟然用铅做的密封,而不是像一些手艺好的铁匠,直接用打铁的方法来密封。”
“哦,原来是这样,用铅做的密封,并且把壁给弄厚了,好,好东西,火焊现在是不成了,只能继续来建高炉实验,可这个东西却非常有用,把那个徒工找来吧,我们看看。”
张管家这个时候听到了小公子的耳语,对着铁匠说道,他也不知道小公子要这样一个废物学徒干什么。
他这一说,让那个铁匠害怕了,哀求道:“张管家,一个学徒,平时这孩子做事儿还是不错的,人又孝顺,您大人大量,放过这孩子吧。”
铁匠以为张管家要找孩子的麻烦,就算徒工不是张家庄子的,这么大的庄子,想要收拾一个平常的人还是非常容易的。
张管家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又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小公子,张小宝觉得张管家和他配合起来还有一些不协调的地方,无法领会自己的意图,微微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
张管家看到小公子的这两个动作,马上就寻思起来,什么意思,按照正常来将,这就是拒绝的意思,拒绝的当然是铁匠的求情了,可放到已往的时候,小公子和小娘子不会对别人如此。
两个小祖宗从来不做那种赶尽杀绝的事情,对院子中的人好,好到可以给每一个屋子守夜的人留下油灯,可以给每一个干活多的人提供最少四顿饭,对庄户也好,过节发的东西都是小公子二人出的钱。
对外人也不差,那些衙门中的衙役,竟然能够关心到每一个人头上,昨天还给一个衙役的家里面送了五钱的人参呢,衙役的父亲病了,需要这东西,五钱啊,那是八百文钱买的,让人骑着庄子上的快马,一路急奔给衙役送到家中。
小公子能做到这些,难道就容忍不了一个徒工?这绝对不可能,那为什么又是摇头又是打手势?
“张管家,您行行好,那徒工是我一故友的儿子,若是真要找什么过错,就找我的吧,我都替他领了。”铁匠看着张管家站在那里不出声,真的急了,就差跪下来哀求了。
张管家一面哼哈地应付着铁匠,一面又看向小公子,张小宝这下生气了,你一个管家领会不了主家的意图,你干什么?平时也没少接触,每天至少会到自己那院子看一次,这要是换成小红、樱桃、石榴,早就知道了。
无奈之下,只好从地上拣起来那边飞到这里的炭条,在自己的衣服上写着‘招来’两个字,刚一写完,就用手给弄模糊了。
这并不影响张管家的判断,看到两个字,明白了,对着铁匠说道:“艾铁匠,你别急,不是要找你那个徒弟的麻烦,你看,别人的东西都坏了,就你徒弟做的还没事儿,这是想要把你徒弟找来,好好问问,不仅不会害他,还会给他好处。”
“真的?不会是把他骗来的以后再收拾他吧?”铁匠明显还是不放心。
张管事把脸一沉,眼睛一瞪“艾铁匠,你想什么呢?当我张家庄子会出尔反尔不成?”
“不敢,不敢,张家庄子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那好,一会儿回去,就让那劣徒过来。”铁匠见到张管家如此模样,也不再怀疑,周围这么多的人都听着呢,张家庄子怎么可能会骗一个人过来。
等到了下午,那个徒工来了,来的时候心中还担忧着,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张管家亲自把他给接了进来,先是让人上茶,又说了不少夸赞的话。
“张管家,您找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徒工终于是忍不住了,把心中的话问出来。
“恩,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情,你做的那个东西不错,主家看上了,让你照着这个图再做一个,密封还是按照你想的那样,用铅,同时也要把东西做的厚一些,你来看看。”
张管家从旁边拿过来一张纸,上面画了一样东西,送到这个徒工的面前,让其观看。
徒工这点东西还是能看明白的,看了之后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疑惑地抬起头来看向张管家。
“怎么?做不出来?”张管家追问了一句。
“能,这东西简单,两天就能做出来,只是不知这东西有什么用处?”徒工连忙答应着,看到了那图,他发现真的非常简单,尤其是不考虑怎么能让四壁更薄的情况下。
“恩,那就好,这是给你的工钱。”张管事从旁边又拎出来两大串儿的铜钱,往桌子上一放,哗啦响了起来。
徒工吓的连忙站起身,不敢去看那钱,竟然是两贯钱,若是正常官府换银子,可换二两银子,可在花用上,能顶上二两半的银子了,做那样一个东西,怎么可能得到这么多钱?
“怎么了?觉得少了?这点碎银子也给你。”张管家又往桌子上扔了一块将近五钱的银豆子。
银豆子落到桌子上,不停地打着转,发出轻微的哗哗声,徒工眼睛不由得看向那个银豆子,他明明知道这点银子没有那两贯钱多,可还是喜欢那种银子拿在手中的感觉。
“够了,够了,不是够了,是太多了,这个,拿回去一些吧,用不了这么多,那点银子就已经多了。”徒工等着那银豆子的转动停了下来后,有点惊慌地说道。
张管事满意地点了下头“够了就行,都拿去吧,记得把那东西做好了,并且不管有谁问,都不能告诉别人这东西怎么做的,除了张家庄子以外,你这一辈子都不准给其他的人做同样的东西,你自己也不能做,懂不懂?”
“懂,懂,张管家您放心,做完了我就忘了,再也想不起来。”徒工一下子就明白,这钱还包括封口的。
徒工离开了,张管事心中还是有许多的不解之处,小公子为何要花这么多钱来让人做东西?还要封口,难道这东西关系到什么大事儿了?
想了好一会儿,张管家也没有想清楚,只好放弃,想着小公子两个人要弄几只兔子,又马上让人去安排买来,也不知道这兔子有什么好的。
兔子最先弄来,张小宝把王鹃叫到了放兔子的地方,对着王鹃说道:“你不是总问为什么我可以躲过狙击手的攻击么?其实只有两点,一是我这人对生命太过热爱,我必须活着,才能完成院长爷爷的遗愿,所以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总能有一点预感。
另外一个就是监狱中跟一个老头学的,他让我看兔子,兔子在奔跑中变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错觉,在变相的过程中,你可以感受的几种姿势,一种是左右腾挪,一种是突然加速,一种是骤然停顿,最后一种是翻身。”
“翻身?它傻呀,通常兔子这么跑的时候都是遇到了危险,它翻身等着挨抓?”王鹃开始的时候听的认真,不时地点下头,听到后面,却觉得有点不对。
张小宝笑了笑说道:“兔子翻身可不是等着被抓,那时就是拼死一搏了,是生是死,就在那一瞬间完成,兔子蹬鹰,蹬准了一下子就能给鹰蹬死,通常有三中情况发生,一种是没蹬到,兔子死,一种是鹰已经抓到了兔子的身上,兔子和鹰同死,还有一种是鹰被蹬飞。
至于死还是不死,那就要看鹰的身体如何了,基本上被兔子蹬到的鹰就算没有马上死,也活不了多长时间,我学到的不仅仅是怎么躲避狙击手,还有怎么对待敌人和麻痹敌人。”
王鹃这次没有再反驳,她也知道这个事情,虽然很少出现,可真的出现了,那鹰绝对活不下来,舍命一击啊,再弱小的东西都能把强大的敌人给干掉,这也可以叫不对称战争,只要我有几颗原子弹,并且隐藏好了,你就不敢对我如何,国家越小,威慑性就越大。
“小宝,你那个师傅是干什么的?竟然让你观察这些事情?”王鹃现在对张小宝监狱中的人也好奇起来。
“没干什么,一百二十多岁了,以前是一个山上的小和尚,后来遇到了那个事情,都被破了,他也是孤儿,只好到处走走看看,吃上一口饭就知足了,再后来他给人算命。”
“哦,原来是没算准,被人家给识破了。”王鹃在旁边说道。
“错了,是算准了才被关进来的,没算准无非是罚点钱,给个省会的常务副市长算命,算到最后,说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张小宝解释着。
“他说人家不好听的了,所以被关了?换成我我也关他。”王鹃也反感这种事情。
张小宝看着王鹃摇了下头“不是,是那个常务副市长被带走了,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交代问题,结果那个副市长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还有一个小的家族,家族中的人听说了这个事情,就埋怨我那师傅,为什么知道了危险不帮着化解,把他就给送到了监狱当中。”
“哦,原来如此,不管了,还是看兔子吧。”王鹃对这个事情也没有什么办法,如果她没有过来,知道这个事情的话,或许会管一管,也不过是把人从监狱中弄出来,她不可能去攻击人家的家族。
否则的话,她的家族也会阻拦她,毕竟她攻击完别人得不到什么实际的好处,平白地树立了敌人,是不值得的,她懂,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从古到今,从自己的国家到国外,没有任何改变,当总统的选举可以被控制的时候,什么是民主?
王鹃观察着兔子,张小宝则在旁边让人去寻找煤炭,这东西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不知道哪个地方有,应用的时候也不是那么积极,可他想要,温度啊,幸福和灾难都需要它。
“小宝,这只兔子是不是病了,怎么不爱动弹呢?我盯着它看了半个时辰了,它几乎没怎么动过。”王鹃这时转过身看着张小宝问道。
“我不是医生,不知道它是否病了,那么多只兔子,你非要盯着它看干什么?给你找来兔子不是让你学医,是让你观察它们在奔跑的时候重心如何变换的。”
听到王鹃的话以后,张小宝有点无奈,同时也有点埋怨管家,你说你弄只病的兔子干什么?
“好吧,不看它了,看看其他的兔子,让庄子上的兽医过来给看看,至少不能死在我的眼前,怪可怜的,如果真挺过不去的话,记得把兔皮留给我,我要做一个小垫子。”王鹃带着怜悯的神情说道。
张小宝和石榴在旁边听到了整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血淋淋的善良,石榴早已麻木了,张小宝却觉得有点后怕,在一起睡了那么多天,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运气好。
“小宝,你什么眼神?我怜悯它,是因为它还活着,可死了,你难道还要去怜悯?那你晚上别和我一起住了,小心哦。”王鹃扫了一眼张小宝,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觉得自己有点不被理解,生气地说道。
张小宝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连忙解释着“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的做法正确,我其实是在想,如果这兔子肉不会传染什么疾病的话,咱们可以和别的肉放在一起做东西吃,兔子肉和别人肉放一起,味道就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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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的清晨来临,那个徒工早上就把纸上画的东西送了过来,又保证了一番,不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马上忘记,这才松了一口气离开。
张小宝和王鹃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匆匆把早饭吃掉,就来到了这件东西放置的地方,两个人看了看,都满意了。
“可惜没有玉米,不然的话用那个来做更好。”王鹃用手在这件东西上摸了摸,遗憾地说道。
“可我们有大米和黄豆,这两样东西也能做爆米花,黄豆就自己家做一做吧,往外买的大米就可以,一大包卖一文钱,便宜吧?”张小宝在旁边也跟着高兴,见王鹃非要想着苞米,提出了大米花。
一大包的大米花其实用不了多少的大米,可卖的时候,看着多,一包一文钱,不仅没有人嫌贵,还会觉得便宜,要想更赚钱的话,那就是用糖把大米花粘起来,切成一个个的方块,一文钱两块,又甜又脆。
王鹃对于张小宝的这个定价没有反对,爆米花又不是生存的必需品,不像盐和粮食那样,你不吃不行,愿意买的话就不要觉得贵,一文钱买一大包,可以吃上半天了,真不算太贵。
“既然你也同意,那就可以开始做爆米花了,不知道这东西的抗压力是多少,找人躲远了试试,千万别出事儿。”张小宝一看王鹃的样子就知道她也赞同把爆米花卖一文钱一包,一包就不少了,总不能零点五文一包吧?
东西做出来了,就要找人来实验,让人找了一根长长的竹竿,插到那个爆米花机器后面的摇手上,用这个来摇动,每隔一会儿便让人穿着厚厚的衣服到那边爆一下,看看里面出的米花如何?如果差一点,那就继续加时间,如果正好了,那就记下这个时间,以后都是如此。
经过几次实验,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时间,还没有任何人受伤,让张小宝和王鹃都觉得非常高兴。
连续地崩了十几锅,就装了满满两麻袋,在些除了留给两家主院吃的,就都送给庄户们品尝,加在一起也没几斤米,成本低,不在乎送出去多少。
负责崩爆米花的人,不用吩咐就知道保密了,把东西带到他住的地方,轻易不会让人看到。
庄户们却不知道这东西的成本少,吃着又甜又脆的爆米花时,觉得主家又送了他们许多的钱,爆米花在他们的眼中也变得金贵了起来。
张小宝和王鹃面前也有一个大盒子,里面张是大米花,一个个吃起来就不停嘴,不是这东西如何的好吃,主要是吃的时候有一种怀念的感觉在其中。
“小红她们走了不少日子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到现在也没传个消息回来,程县令那边也是如此,这种阻断消息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张小宝把脑袋伸到盒子当中,吃了一口大米花后,抬起头来无奈地说道。
“是呀,这消息也就事情报,谁掌握的多,谁掌握的及时,谁就有了更多的应对办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是‘我最想知道的是山那边有什么。’”王鹃也能理解张小宝的心情。
“什么东西可以快速地传递消息呢?我说的是现在这个世界中。”张小宝自语般地说道。
“信鸽,可惜,我不会养,当初就没学这东西。”王鹃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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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说好七更的,今天只有五更,一个是一百零五章出现常识性错误,修改,浪费了一点时间,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俺嘴馋,竟然吃晚饭了,平时俺都是饿着肚子写,写完了零点以后再去买点东西吃。
今天俺提前吃饭了,煮的蚬子,炖的芸豆,拌的黄瓜咸菜,还有酱的鸡脖子,吃了不少,结果血液都集中到了胃部,打字手不听使唤了,脑袋也不好用了,速度就慢了。
以后再也不提前吃饭了,欠两章,明天还更五章,算是补上。一会儿还有一章,真的抱歉。
张小宝和王鹃焦虑的时候,小红这边也是如此,原本他们带来的人是有专门负责来回传递消息的,谁知道这一路走来,鸡鸭鹅边吃边下蛋,那些受了灾害的人看着眼馋啊,这么多的小鸡,若是弄回去,那家中就不愁吃喝了。
一群都偷走他们觉得不可能,但是偷一只两只的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于是这沿途上,就总是出现打鸡鸭鹅主意的人,跟着小红和樱桃来的那些人一刻都不敢放松,轮流着看守,如此一来,再也抽不出人手回去报信。
就这样还觉得人不够用呢,那些个想要偷东西的人,也不管白天晚上,都在寻找机会,有的还知道躲一躲,不让人发现了,可有的竟然明目张胆地跟在队伍后面,想要抽空下手。
让小红一路赶着受到了不小的压力,鸡鸭鹅是没丢,可蛋却少了一些,这些东西也不管在什么地方,有蛋就下,那些跟着的人就偷蛋,或者说是抢蛋。
小红不只一次看到,自己的鸡刚下完蛋,还热乎着呢,就有后面跟着的人扑上来把蛋握在手中,庄子上的人去要,那人就说蛋是他的,为什么还是热的?当然是他一直放在怀中的原因了。
吓唬他们这样的人说是要告到官府,他们也不怕,到时蛋都吃了,何况小红也没有那个闲心,想到让人打他们一顿,看看那一个个按小公子说的叫营养不良的模样,也下不去手,只好忍着。
急赶慢赶的,这一天终于是到了地方,河南府,洛阳,小红带着这么多的家禽一到,就有人过来迎接,宰相提前几天到的,本来是看看,组织人消灭蝗虫,然后抓几个官员负责看管,他就可以回去了,朝中也有不少的事情需要他处理。
可就在这个时候,程县令到了,说是自己到来,带着五千石的粮食,要白送给宰相大人,帮着这边救灾,五千石,对于这么大的地方还真不多,可那也是几十万斤的粮食啊,若是熬成粥,多少百姓能够吃到?尤其是那颗粒无收的人家,救命粮啊。
按说宰相姚崇的身份是不用接见一个七品小县令的,可那些粮食,让他不得不动容,他到这边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再卖粮食了,是往常的三倍价钱,想要抓人,说他囤积居奇,那些人又都有背景,或者是从别的地方运过来的,人家运来也花不少钱,卖这个价还真不能说贵。
于是乎,县令程岭祥见到了宰相大人,哆哆嗦嗦说了几句话就开始给张家庄子表功,宰相听着的时候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心中却是掀起了涛浪,这么多的粮食,竟然是一个庄子出的,加上那庄子大量外放酱油压价,还愿意出钱买不值钱的山来变相支持三水县。
这功德算起来可一点都不小,再听三水县的县令说那庄子出过祥瑞,租上还立过功劳,被封了一百户的食邑,虽然现在还没有归还,可人家如今一次拿出这么多东西,足够抵消那些年的税了。
程县令说着话也看着宰相的脸色,表情没变,那目光却是几次闪动,知道该加一把力气了,又接着说道:“大人,除了这些,张家庄子还从外面买了不少的大豆,三水县的大豆出了差错,全靠张家庄子买来的大豆平价卖出,才把整个县稳住。
大人,蝗灾如此厉害,张家庄子听说了,已经派人带着近万只的家禽赶来,近日便能到此,帮着这个地方吃蝗虫,那些鸡鸭鹅,正在下蛋的时候,不知这一路会损失多少。
张家的老太爷常说,不能负了祖上的期盼,祖上可以为国出战,他们也可以为国分忧,哪怕把所有的积蓄都用了也值得,至少还有百户的食邑,若是这食邑也被收去,他们就是自己种地,也要拼了命的为国做点事情。
大人,三水县也受灾呢,大旱啊,那张家庄子把仅有的一点水也给了旁边葛家庄子,让他们来春耕,都是下官无能,护不得县中百姓周全。”
程县令把这些话说出来,一直不出声的姚宰相也不得不开口,若是说一些厉害的家族,这么做或许可以归为是做做样子,可那一个庄子,能拿出这么多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说人家是求名或是装样子。
几十万斤的粮食,近万只的家禽,都来了,百户食邑似乎比不上这些东西,那些下蛋的家禽,如此赶路,会少下多少蛋可想而知,那都是钱,买大豆稳定一个县,出祥瑞,给别人水,都可以当成假的,毕竟他没看到,但那粮食和家禽却做不得假,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一见便知。
“听闻程县令那县中出过两次祥瑞,去年三十的时候还给百姓亲自送粮送油,更是在大灾之时整日忙碌,并在春耕是想出一种新犁,名为曲辕,由此可知,程县令乃是真正为民做主的好官。”
姚崇确实很忙,可再忙,接见人的时候总要有点资料在手,不然说不过去,把这些事情一件件说出来,对程县令还是比较赞赏的。
程县令对此没有丝毫惊讶的感觉,他早就知道了,朝廷那边知道自己这里的事情,而这一切全是张家庄子在背后推动,他自然要为张家庄子争取更多的好处,故此又说道:
“大人,您可能不知道,那些三十给出去的东西,全是张家庄子送到衙门的,还有那曲辕犁,下官只是提了一下,张家庄子的人就做了出来,没有张家庄子,就没有现在的三水县。”
说到后面,程县令把如此吓人的话都给说了出来,没有张家庄子就没有现在的三水县,这可不是小事儿。
“恩。”姚宰相应了一声,就不再多说什么,心中却是在不停地想着‘张家庄子,张家庄子,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庄子?三水县那边一件件的事情,似乎都与这张家庄子有关系,这庄子上的庄主难道是糊涂了不成?’
“大人,下官还要前去帮着接一下那些家禽,等到了在边,相信会给此地清理出一片安宁之所在。”程县令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这时就得离开了。
“恩,也好,那程县令就多辛苦一些,张家庄子,还不错。”姚宰相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却让程县令高兴起来,宰相啊,那么大的官,竟然夸了一句张家庄子,等着张家庄子的家禽队伍一到,那震撼人的场面,相信所有人都会记住,又答谢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程县令刚走,姚宰相就喊道:“来人啊,给我查一下张家庄子,问问百姓和周围庄户的人家,张家庄子的庄户也要好好问一下,看看是否如程岭祥说的那般。”
门口有人应了一声,就迅速离去,剩下姚崇坐在那里仔细地想着张家庄子的事情,他已从程县令的口中猜测出一些事情,张家庄子想要保住那百户的食邑,但这代价也实在太大了一些,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情,换成钱财,想用那百户的食邑赚回来,几十年都不够,这是为何呢?
他自然不知道,张家庄子的老太爷对这个有多么看重,更不知道张家老太爷有一个厉害的孙子,为了帮爷爷达成这个心愿,做了无数的布局,一件件事情加起来,可谓是翻手为云,负手是雨,不仅仅能得到名声上的好处,钱财上的也不少。
若是他知道,那另外的几十万进粮食卖出三倍的价钱就是张家庄子干的事情,不知会做何感想,知道那些家禽过来是准备吃蝗虫下蛋后换东西回去经营又怎样去评价。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做出了好事儿,许多人也知道了,一直没得到接见的樱桃,这几天也没闲着,拜访了几个小的官员,让他们向上递话,到时张家庄子会为他们提供不少的蛋,换取他们暂时没有用的东西。
当小红带着队伍赶到的时候,正是樱桃跟着几个当地的官员,还有程县令等人迎接的一刻,这场面可不小啊,也不知道是吃饱了,还是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那些家禽都听话地在大鹅茸茸的带领下排着凌乱的队形,摇晃着行进在别人的注视的路上。
将近一万只啊,排出去二里地,那一片看着都让人眼晕,实在是太震撼了,有那消息灵通的,知道这些家禽全是一个庄子上主家的,说不上来是羡慕还是嫉妒,每天产的蛋能卖多少钱啊?
“停,茸茸。”小红来到了樱桃和程县令面前,对着最前面的大鹅发出了命令,这时的茸茸还真给面子,停下来向后叫了几声,那些鸡鸭鹅也都跟着停了下来。
这一幕比起刚才来更让人吃惊,谁家的鸡鸭鹅能这么听话?这还哪里是家禽,分明是人一样么。
姚宰相也在一处地方看着,眼前的情景让他真的不敢相信,同时把张家庄子牢牢地记在心头,想要见识一下。
受灾之地的百姓开始的时候并不愿意帮着捕捉蝗虫,有的甚至还把几只大点的蝗虫给请到家中,要养着,自然是被养死的多。
姚宰相好不容易把上面的人和朝臣都给说服,在当地却是进展不快,几次下令当地官员组织人手,这才有了一点起色,可惜,蝗虫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养,已经变得更多了,让人担心会蔓延到其他的道府。
近几日百姓动起来捕捉蝗虫,成效却是不大,姚崇正准备下更强硬的命令时,张家庄子的大军晃动着赶来了,让他心中安稳了不少。
小红与樱桃及几位官员打过招呼,便迫不及待地指挥着家禽冲到田间或野外,鸡鸭鹅一路急赶,尤其最后这半天,根本没吃到什么象样的东西,有了前面领头鹅的表率,一只只直接冲了过去。
尤其是那些鸡,迈开两条腿,低着脖子,呼扇起翅膀,跑的那叫一个快啊,凡是前面出现的蝗虫,都是一下一个,小嘴动动,脖子伸伸,一只蝗虫就下肚了,有那飞着跑的蝗虫也不急着追,只把眼前的吃掉再说。
当地的百姓抓蝗虫通常是晚上比较集中,点燃一堆火,就有蝗虫拼着命的往火中扑,白天时候唯一的工具就是一根长竿子前面弄一个口袋,用这个来捕,开始时速度快一些,随着口袋中的蝗虫多了,就要处理一番,自然会耽搁不少时间。
这些鸡鸭鹅却不同,逮到了直接吃进去,那些个蝗虫若是飞到家禽队伍的前面,并继续飞暂时还算幸运,飞错方向的,直接就向着下面的那些天敌落去,不等着地呢,就被这些灵敏的家禽抬头从空中给叨下来。
人类或者是一些动物吃掉食物后需要靠胃酸来消化,家禽却是用嗉子来研磨,里面有平时吃进去的沙子,消化起来的速度要比快上许多,有的甚至是边吃边拉。
尤其是一路的急赶,总出让它们处于半饥饿的状态当中,体重都减了不少,此时看到有这么多的食物补充,一只只的都卖力地吃着,它们这般放养的家禽,对食物的需求达到了一种近乎于变态的程度。
一天可以吃掉身体重量的三分之二或者相同的食物,那么大的一只鸡,需要吃掉的蚂蚱数量可想而知,有那平时就厉害的鸡,可以平地飞起两米多高,在吃掉蝗虫的时候,身体也跟着消耗了能量。
两刻钟,仅仅过了两刻中,那些鸡鸭鹅就在人们的视线当中变成了一个个的小点,它们路过的田地,上面原本就没有多少的谷子一点事情都没有,人家不吃这种东西,前面有不少肉呢。
同时凡是它们扫荡过的地方就找不到任何一只蝗虫,偶尔有几片没有被吞下去的蝗虫翅膀,混杂在鸡毛当中一同被风吹起。
宰相、那些官员,还有过来看热闹的百姓都被这场面惊到了,那么多的家禽,哗啦一片跑过来,转眼间又跑没影了,不仅仅把蝗虫吃了,而且一路上还留下了不少的粪便,老百姓看到这个情形都高兴了,来年可以省下不少的麻烦,不必去费劲地找肥了。
樱桃看到这一幕,想到来是小公子的交代,当场就在这些百姓当中‘招聘’了起来,在过来的内院之人的监管下,招来有些百姓,负责跟在后面拣蛋的,每拣五十个蛋,就可以拿回家一个。
这个可以积累,一次拣够五十个,直接换一个蛋允许,两天拣够一百五十个,几天以后一同换也行,或者是不换蛋,直接折合成其他东西,樱桃也会想办法给调来。
近万只的家禽,出了一点公的剩下的都是母的,庄子上的公鸡也有不少,却没派来,通常一天可以产六千多个蛋,因现在的伙食好,能够突破七千,一天付出的代价还不到二百个。
原本樱桃还怕大家都不愿意干,毕竟拣蛋的话需要家禽下了才行,但她想象不到这里的人对粮食的需求到了什么程度,干旱已经成了定局,秋天就算把全部的税调还有征给免了,当地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们平时也是闲着没有事情做,跟在后面走走,哪怕两天换一个蛋,一个月也有十五个了,这些蛋换到已往不多,拿到如今的形式中,那不少了,听到樱桃给的交换别的物品的价钱,百姓都选择留下蛋,樱桃给的价格是平常的交换幅度,却不是现在急需粮食的价格。
樱桃用了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找了一百人,其他后来的则是没有机会了,人太多的话,几天也分不到一个蛋,这一百人可是挑选出来的,哪家生活最艰难,就选择哪一家。
其他那些没被选中的人心中不好受的时候也不抱怨,人家那么远过来帮忙,而且找的还是生活最差的人,想要骂人都骂不出口,他们也有自己的方法,蛋不归他们拣没什么,他们都开始到其他的地方抓蝗虫,连家中的孩子也要帮忙。
一些明显不长粮食的植株被他们割下来,做成一个个简易的鸡窝,找到樱桃等人商量,说是到了晚上的时候,让那些家禽到这边来睡觉,他们还给提供蝗虫当夜宵。
小红、樱桃等人都疑惑了起来,不明白这些百姓为什么如此热心,内院有那明白的人过来给解释,说这些人打的是粪便的主意,因今年注定歉收,一些养牲畜的人家不得不为了活下去把牲畜卖掉。
人吃的也少了,那本地明年的肥料也就会少许多,为了明年能够有个好收成,现在就要想办法攒下粪便等着沤肥了。
听到这些事情,小红和樱桃等人哪怕是为了过来帮点小忙随便赚钱,也可怜起当地的百姓,樱桃是最早跟着张小宝的人,胆子大,有担当,马上命令道:
“让人用快马回庄子,把庄户们那些同样快下蛋的家禽都拿车用最快的速度运过来,半大的小鸡也运来,告诉那些庄户,回去后按照每两天一个的鸡蛋补偿他们。”
“啊?都运来?还补偿?樱桃姑娘,这补偿有点多了,他们不用养了,就会节省不少饲料。”
听到樱桃吩咐的内院中的一个人觉得主家付出的太多了,也知道当初没把那些家禽弄来就是怕不好算这个账,张王两家庄子,二百三十四户,有一百九十六户都养了鸡鸭鹅,全是樱桃给孵化出来的,到现在正好前两批可以下蛋了。
“听我的话去做,一应事情都由我来担着,账不是这么算的,庄户养鸡是为了得到鸡蛋,不是为了节省饲料,必须要补偿才行,雇车,走的快,这边还有不少的地呢,只靠这点鸡鸭根本吃不过来。”
樱桃来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授权’,她是最大的,无论做出什么决定,别人都要无条件遵从,哪怕她说把家禽全杀了,别人也得照做,她做错了事情自然又小公子那边来管,可哪个敢不听命,先打一顿,带回主家。
内院的人见说服不了,只好听命行事,找来几匹马,带上另一个人,同时换乘奔驰,快点回去准备车辆,招集家禽,二人一想到那每户人家二百多只的鸡鸭鹅,就觉得一阵的头疼,这得找多少的车来拉?
看着张家庄子的两个人飞身上马时的麻利动作,那一骑绝尘的骑术,姚崇看了下旁边的亲卫一眼,亲卫马上说道:“老爷,那二人定是军旅出身,瞧方才那腾身上马的动作,至少有十年的底子,再看架马个走时的姿势,一定经过战阵。”
“恩,听那程县令说过,张家庄子又找了一些内院的人,看样子这两个就是后找的,这种人平时干点杂活,关键时候可是能够冲锋陷阵的,回去查一查,哪个地方的人脱籍了,这二人还未年老,定是有人在其中得了好处。”
姚崇似乎自言自语地在那说着,等到二人离开时荡起的灰尘也落定的时候,又把目光放到了那转了一个弯,从别处一路吃回来的家禽身上。
对着身边的文书说道:“把此事记下,今晚本相要上折子,给邠州三水县土桥村张王两家庄子表功,成全那张家的老头子一次吧,又是粮食又是家禽的,下了如此大的力,当地的百姓官员都看着呢,想瞒也瞒不住。”
姚崇实在想不明白,那张家庄子为何对那百户的食邑这般看重,既然如此,还帮了自己的大忙,给点好处就给点吧,若是强压下去,会寒了民心,一万来只的鸡鸭鹅不是摆设,周围的府县都回知道,并派人过来请过去吃蝗虫。
“大人,小的觉得这张家庄子故意如此,造出大的声势,逼迫大人给其表功,不如暂缓一下。”当文书的也知道这个事情的麻烦,张王两家庄子用大义来压人,换成谁都不会舒服。
“休得胡言,人家是先动的身,当时本相还未到此呢,一切都看去那边查询的人回来如何说了。”姚崇心中疑惑更盛。
一日后,被樱桃打发回来的两个人就进到了庄子,速度仅仅比六百里加急慢了那么一点,先找到管家把事情说出来,有一人忍不住心中的想法,对着此事提出了反对意见。
管家自然又去找小公子,张小宝正在和王鹃在那里下围棋,被欺负了一次又一次,依旧乐此不疲。
“小公子,樱桃那里要求把庄子上那些庄户中家养的家禽全部运过去,回来的两个人当中,有一人绝对这么做不行,您看……?”张管家看着小公子落下了一子后,才说了出来。
王鹃正要下一子,听到声音停下来,张小宝扭头看着张管家,想了下“让那个提出反对意见的人留在庄子上吧,不用回去了,重新派一人替换掉他,按照樱桃说的安排,要快,恩,给那个两个人赏二斤油。”
张管家听到这话就想不明白了,小公子这是满意那个回来提出反对的人,还是不满意?给留下来那明明是不满意才对,可为何又要给油?
“小公子,主家对下面的人不必迁就,您这是……?”张管家以为小公子是觉得留下来了不好,又补偿一下,他不得不教给小公子该怎么对待下人,善良并不是那么正确的。
张小宝示意王鹃那边继续下,自己也把目光转回到了棋盘上面,对张管家说道:“不是赏也不是罚,我是觉得他到那边会干扰到樱桃,赏他们是因他们辛苦了,等以后给那个提出不同意见的人安排新的位置,他不适合配合别人一同做事儿。”
“那他适合什么位置呢?”张管家无法理解小公子的话,问了一句。
“也好,有许多事情都要你去管,教你些东西,那个人适合放在监察的位置上,也就是御史台这个官,不需要他每次都正确,只要他能想着从另外一方面去看待一件事情就行,现在庄子还没有这个位置,过些日子或许会有。”
张小宝心情不错,提点了张管家一下。
张管家一想也是,在觉得小公子思虑全面的时候,又有点担心地问道:“小公子,那若是此人以为做错了事情,以后不敢开口了怎么办?”
其实他想说的是,这个人以为自己被惩罚了,从此胆子小了,那岂不是少了一个可用的人。
“那只能说明他还要多学学,一个随时可以改变的人,不好用啊,多让他做些别的事情,练练就好了。”
张小宝见王鹃放下了一个棋子,也跟着放下去一个,同时对张管家说着。
张管家再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一边感叹着小公子的厉害,一边回去帮着安排事情,那么多的家禽,可不是几辆车就能拉完的,还要从别的地方找不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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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樱桃安排的两个人回来之前的一个多时辰,张家庄子这边已经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是不到三十的年岁,同样骑了四匹马,一到地方就把马放到一户人家让其帮着喂喂。
这二人一路上过来,看到不少庄子上的田地都缺水,可等着到了葛家庄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的那些田间的东西长的一点都不差,似乎没有遇到旱灾一般,这让他们惊讶不已。
等着过了小桥之后,先是感叹一下那在下游应该是水中建起来的酒楼,再看到王家庄子上的那些个稻苗,已经不仅仅是惊讶了,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那一株株的稻苗,凌乱地长在地里,这本应该长势不好的东西,竟然是那么的茂盛,和方才葛家庄子看到的稻苗一比,那简直是一个壮汉和一个瘦小的乞丐一样。
二人心中同时想到‘怪不得大人让咱们到这边来查看一下,张王两家庄子只从稻苗上便能感受出与别处的不同。’
两个人记得这次过来的任务,沿着田垄向着庄子的深处走去,等着走到了一户人家面前的时候,看到这户院子当中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子跪在那里,脸正好是朝着院外,同时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人。
“娃子,怎么跪在外面?是不是打坏了家中的东西,被罚了?跟我说说话,我给你钱,让你买新的。”两个人中的男的当先开口问道,按照他遇到的那么多事情判断,这个小娃子是打坏了东西。
问过之后,他便等着小娃子向他道谢,可结果跪在那了的小娃子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撇了撇嘴,一成都没出。
这男的一看,愣了愣,从怀中摸出了几枚铜钱,在手中颠了颠,又说道:“是不是怕我骗你?看到这钱没有?拿着。”
说着话他把钱扔了过去,正好落在小娃子的身边,也不知他怎么使的力,那几个铜钱掉落的地方小娃子伸手就能够到,并没有滚到别处。
小娃子一笑,根本就不去拣那几个铜钱,对着两个人问道:“说吧,到这里想干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劝你们赶紧离开,王家庄子不是那么好闯的。”
“呃!”男的被小娃子的话噎到了,扭头看看跟自己来的同伴,女的连忙说道:“娃子,我们不是坏人,我们……。”
“知道,你们是好人,没事儿溜达到我家,看我跪在这,以为我弄坏了东西,给我两个钱,让我高兴一下,再问问我一些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感激你们,问啥答啥,傻呼呼的,答完了你们,我就得在这边跪上十天半个月的。
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你们看哪个坏人张口就说自己是坏人的?进到衙门大牢当中,大概所有的人都会喊冤,刚才那番话已经告诉你们不少事情了,快走吧,回去好有个交代。”
小娃子没等那个女的说完话呢,就接着说了起来,说的两个人都觉得自己遇到的不是什么小娃子,而是老狐狸。
如此离开,他们自然不会甘心,女的笑了笑“小娃子,你真聪明,是不是家大人教的?可惜啊,你那家大人一定没好好教你,你认字么?”
“恩,你说话我最喜欢听了,我一被人家夸就高兴,一高兴就希望人家继续夸,好吧,那就告诉你们点事情,我认字,可认的不多,就因为认错了好多字,才被罚着跪在这里,夫子说我在学堂的时候总想玩,满意了吧,走吧,又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一男一女两个人真的是被眼前的小娃子吓到了,似乎他什么都知道,男的只好再问:“你告诉我们什么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呢。”
“装傻呀?第一个告诉你们的是,我这个小娃子一定被人教过,对你们这样的人警惕,第二个告诉你的是,庄子上的庄户家的小娃子可以找夫子去求学问。
你们就会想啊,这庄子上为什么要让我这样的小娃子如此警惕呢?还有,庄户可以上学堂,这学堂是谁建的?庄户要拿出多少东西来给夫子,再好好想想就能猜出个大概了。”
小娃子说着话,站起身揉了揉腿,觉得舒服了,又跪了下去,继续低下头。
外面的两个人有一种见鬼的感觉,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小娃子,你怎么还能站起来?不是罚你么?”女的想要找到一个突破的地方。
“罚我是罚的仔细想想,为什么要去念书,谁给我们找来的夫子,不是想要把我罚的站不起来,我刚才和你们说话的时候,想明白了一个事情,站起来缓缓,现在想第二个事情呢。”小娃子说话的时候一脸傲然。
“那你能不能跟我们好好说说?”男的接着问道。
小娃子摇摇头“自己在庄子上四处看看,不要指望着问别人,张王两家庄子的庄户不会说的,能看多少就看多少吧。”
两个人一见小娃子就是不说,也只得作罢,当然,那扔过去的几个铜钱他们也不好进去拣回来,按照小娃子的说法,转身离开,准备亲自去看看庄子上的各处地方。
等着他们两个刚一走,跪在那里的小娃子腾的一下就站起来,无暇去管地上的铜钱,先跑到屋子当中,对着父母说道:“有外面来的人到庄子上打听东西,我让他们自己去看,用不用告诉主家一声,那两个一看就是有钱人。”
“快去,说完了事情回学堂,好好学,别让主家操心。”孩子的母亲停下手中的针线活,对着孩子交代一句。
小娃子转身就向着主家的地方跑去,想了想,出了门又转了回来“娘,您来告诉他们吧,我去盯着那两个人。”
等着孩子又跑了,当娘的就拿起了家中的那个急救用的东西,拉一下铃铛,等着那边同样有了反应,就在另外一个的竹筒上把这个事情说了出来。
男女二人并不知道张王两家庄子消息传递的如此之快,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整个庄子太静了,除了蛙鸣声,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人,更不用说哪家的院子里会有说话的声音传出。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三纲者君臣义。”
一男一女在这种静的环境当中走着,正在难受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前面有声音传来,仔细倾听,发现是一些小娃子在那里说话,等往前走走,离近了,便听清楚了这些小娃子说的是什么。
两个人在那听着,越听越惊讶,越听越震撼,这是什么东西?三个字三个字的连在一起,听着朗朗上口,而且其中似乎还包含了许多的学识,看来这就是那个跪在院子中的小娃子说的学堂了。
“他们从何处找来的夫子?教的东西怎么没有听说过?”女的听了一会儿,好象是自言自语,也好象是对男的在那里说着。
“我也从来没有听过,我觉得这庄子和别的地方不同,处处都让人感到疑惑,按理说,现在庄子上不应该一个人都看不见,可你瞧瞧,别说是人了,连条狗都没有。”
男的同样想不明白面对的事情,这里好象不是个庄子,而是一个随时都能吃掉人的地方,透着神秘,连小娃子和别处都不同。
他们自然不知道有人已经提前打了招呼,庄子上的人都被叫了回去,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有几样大点的工具不好携带,被扔在了田地里。
那些孩子念的东西,就是三字经,张小宝不会,王鹃却记得清楚,前两天改了一些其中的内容,拿出来让人送到了学堂,那些夫子一看,顿时惊为天人,别看这些学问好记好念,真正想要弄明白,里面包含了学多的东西,小孩子可以学,哪怕是当了秀才,依然能够从中学到东西。
那些考科举落第的夫子最想知道的就是谁写出来的这个书,只不过无论他们如何询问,过来送三字经的人都说不知道,让他们是又佩服又气愤,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把这三字经弄明白了,再教给庄子上的那群小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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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庄子主院中,张小宝和王鹃正指挥着人给他们两个修建游泳池,五米宽,十米长,就是游泳池的大小,先让人把坑挖出来,不能太深了,家大人不会同意,也不能太浅,一米的深度,里面还要垫上沙子,装上水,水面正好是到脖子下面的位置。
“小宝,你骗了那么多次,就没用一回水泥?”王鹃站在工地的旁边,看着那些人一边挖一边平整着周围的池子壁,觉得还是用水泥做比较好一些,侧身向张小宝问道。
“听说是烧石头,加上一些石灰什么的,应该是这样,然后再烧,烧来烧去就是水泥了,你非要弄什么水泥,真想有一个好点的游泳池,直接用那些大块的青石就行了,等咱们赚多了钱,就去那边运大理石。”
张小宝说了一些,还是没说出来水泥究竟如何做出来的,话锋一转,引导着王鹃向天然石头方面想。
对于这种回答,王鹃笑了起来“你说你不会弄就行了,何必又青石又大理石的,用不着那么奢侈,有一个地方比那小河强,装上水,让太阳晒一晒,也就不凉了,还能省点柴火。”
“恩,我是不会,没有机会学,不丢人,看他们干的速度,估计中午之前就能把坑挖好,下午填上沙子,到天冷的这些日子就是我们锻炼的场所了。”
张小宝也不在意是否能弄出水泥,那东西似乎就是各种东西加在一起烧,以后手头宽裕了,找人挨个东西尝试着烧,总有一天能弄出来。
王鹃和张小宝一样,对水泥不怎么上心,有个池子能游泳就满意了,看着那些人挥汗如雨地干活,说道:“中午吃饭的时候给他们弄点骨头啃啃,咱们的库房当中有不少冻了三个来月的骨头,让大家高兴一下,庄子上来的那两个人,你想好怎么对付了么?”
王鹃说完吃饭又谈起了重要的事情,那两个人也实在是太傻了,竟然明目张胆地打听事情,这样的人如果当间谍的话,似乎还真能成功,谁会相信间谍会傻成这样?
“不对付,他们能问出什么就问吧,一定是那个姓姚的派过来的人,都转了将近两个时辰了,大早上起来到这里,也不知道他们饿不饿?”
张小宝通过前一个时辰回来的人说出的话,分析了一下,觉得这一男一女是那边派来的,他总不能让两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只能顺其自然,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在没安排前,一个小孩子都能保持警惕,何况是那些大人了。
“既然你不担心,那就不去管他们,下午垫好沙子,灌进去水,今天似乎也无法游泳,明天下午或许能晒热,这么大的立方,要是让人烧水的话,至少要往里面加进去三分之一的开水,算算,需要多少水?”
王鹃等的有点着急了,跟着张小宝闲聊打发时间,给张小宝出算术题。
“你是闲的?这还用算么,大概零点八五米,长十米,宽五米,装上水,应该是四十二吨,加上被下面的沙子缝隙吸收的一部分,四十五吨到四十八吨左右吧,你说我们是不是长的太高了?”
张小宝对这数字方面还是比较精通的,总算钱,自然要学一些数学方面的东西了。
“不高吧,这都两岁多了,我看你父母不矮,我父母也不矮,爷爷奶奶也是如此,我们平时就注意锻炼身体,吃饭上也搭配着来,比平常的孩子稍微壮一点,很正常。”
王鹃比量了一下,发现自己和张小宝按照正常孩子的年龄还说,身高都多出了几厘米,体重也多了一点,不算太都,毕竟锻炼也不会为了增加力气就伤害自己。
“那你以后会不会长的想健美运动员一样?”张小宝无话找话。
“我不和你说了,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当初没看到我长什么样?那天去抓你的时候,我穿着裙子,不知道爆炸一起,多少人为我惋惜。”王鹃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那还差不多,你现在也努力朝那方面成长,到时我没事儿了就领着你出去炫耀,哪个看你好看,想要占为己有,我就过去揍人,算是正当防卫是吧?”
张小宝当然记得那时的王鹃,为了不让自己发现,还化了妆,穿着超短裙过来,可惜,那时自己都要死了,谁还能想别的,现在回忆一下,那身材确实不错,平常人根本就想不到那个身体当中蕴涵了多大的爆发力。
“你笑什么?一看你就不是好人,这么小就往歪道上想,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我亲人除外,晚上不和你一起睡了,流氓。”王鹃一看张小宝露出的表情就气愤不已。
“我流氓?当初谁吓唬我来着?怎么吓的?别的男人我不知道,你那个处的副处长却是在外面养了两个女人,三百万送过去,我就知道谁来抓我了,你竟然就值三百万,一个可以为祖国挺身而出,冒着生命危险执行任务的女战士,内部价格三百万。”
“原来是他,我早就发现他有点不对了,你不要这么对我说话,什么三百万?才不是呢。”
王鹃这时终于知道是谁出卖了她,小拳头攥了起来,恨不能马上回去把那人给打趴下。
“不是三百万,在我心中,你们这些真正的战士是无价的,我从未用金钱来衡量你们,那三百万买的是你那副处长的人格和尊严,你放心吧,我死了,凡是这种人都会有人帮着处理,你那个副处长会死于感冒,小病。”
张小宝从来都不敢去亵du王鹃这样的人,开个玩笑见王鹃如此反应,心中后悔了。
“你呀,我无法知道在你的心中是否还有法律的存在,但你做的事情却可以用道德来衡量,不说这个事情了,过去了,下午也不能游泳,吃完饭去哪玩?”
王鹃激动的心情听到张小宝的话也跟着平静下来。
张小宝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两个人的锻炼已经进入到了一种瓶颈期,不能继续加大训练量了,否则会伤害的身体。
王鹃见张小宝不出声,提议道:“上山吧,我还从来没去过呢,到了这边之后。”
“别,还是去田间看看吧,看看蛤蟆,咱们两个想要上山,那就要有不少的人过去打草惊蛇,浪费人力。”张小宝连忙否决了王鹃这个容易让内院人跟着忙碌的提议。
王鹃想了下,无奈地叹息一声,身份决定了许多事情,自己和张小宝还要考虑一下别人,否则也不会建一个游泳池了,像小河上游泳的事情,以后千万不能做。
看看田地也好,王鹃想到这里,拉着张小宝向自己的屋子走去,早点吃饭,也好早点出去玩,同时对张小宝说道:“那两个人也饿了吧?管不管他们的饭?”
“管,现在就告诉酒楼那边,看到那一男一女点菜,就专门给他们介绍贵的,便宜的买没了。”张小宝回道。
时近中午了,游泳池那边的人还在利用最后一点时间进行抢建,说什么都要在吃饭之前,把这个游泳池的大概地方弄完。
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则是在这时吃完饭,骑着他们两个的那辆木头车离开,内院的人早已习惯了两个小祖宗的这种做法,只要小公子和小娘子单独出去,那一定不会到危险的地方,否则会叫人跟随的。
这让内院的人省了不少的心,两个小祖宗也懂事,每当要做点危险的事情,都会和别人商量,不商量的时候,那就绝对安稳,故此,这一次张小宝和王鹃出去,内院的就就不担心。
不仅仅是小公子二人知道轻重,更主要的是,现在那些庄子上的娃子都从学堂上下课了,到处乱跑,让庄子这边哪个地方都有人,何况还有护庙队巡逻的人,也会帮着照看一下。
“小蝌蚪现在都长大了,我记得以前偷听别人上课时候,有一个课文叫小蝌蚪找妈妈,那是我就想,如果我是一个蝌蚪该多好,最后也能找到妈妈,走吧,别看田地了,到酒楼瞧瞧,喝点茶,你别总让我一个人蹬,这又不是咱们那边的自行车,想累死我啊。”
张小宝一边蹬着一边看着两旁的田地说着,后来发现王鹃在前面一动都不动,甚至把两条腿抬起来。
这个可不是那种链条的自行车,也没有什么轴承,就是一个轮子上弄两个脚蹬子,你蹬一圈,轮子就转一圈,两个人的车,让一个人蹬,会累死的。
“哦,这就蹬,咱们到了酒楼以后就坐在一楼吧,或许还能看到那一男一女呢,看看他们会在吃饭的时候做什么事情。”王鹃把脚放到了轮子旁边的脚蹬子上,控制着方向朝那酒楼行去。
周围那些个下了课的孩子也到处乱跑着,偶尔有人看到了水蛇,伸手抓住尾巴,使劲里抡上几圈,把蛇的骨头节给抡开,再抓着蛇的脑袋,使其张开嘴,放到衣襟那里,让蛇咬住,一拉,蛇的牙齿就被拉下来,成了一条没有任何威胁的蛇,被孩子挂在脖子上,准备拿回去给父亲下酒吃。
当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骑车来到水云间酒楼的时候,车上已经挂了四条水蛇了,站在酒楼门前无聊的伙计看到小公子和小娘子到来,连忙迎了上去,帮着把车放好,又接过四条水蛇,护在一旁向里走去。
“那四个夫子今天的菜送去了么?”张小宝边往里走,边问道。
“回小公子的话,还没送去,今天准备的是肉炒豆芽和鸡蛋黄瓜,一会儿就做好乐,小公子,您想吃什么?”
伙计跟在旁边回答着,那四条被他挂在胳膊上的蛇偶尔还会扭动一下。
“没送呢?那正好,把这四条蛇做了,给他们送去,这两天他们弄三字经也累坏了,给我和鹃鹃弄点茶水就行,吃过了,就在一楼吧。”张小宝打了个哈欠,与王鹃向着那靠窗户的位置走去。
此时的酒楼当中人也不算少,二楼几乎都被那些个自认为学问不错,家中有钱的人给占了,哪怕下面没有水,也能吟上几首诗,在一楼吃饭的,大部分是商人,过来买爆米花的,每天上午和下午都会卖一次爆米花,没一次每个人只能买一麻袋。
如此一来,有些路程稍微远些的商人就不得不在上午买一次,下午再买一次,运回去两麻袋卖,中午自然就要找地方吃饭了,有那精打细算的人会自己带点吃的,上酒楼这边花三文钱买一碗酒,直接吃了。
可有那不会算帐的就要在酒楼中吃饭,酒楼专门提供了一种份饭,十文钱,一大碗米饭,一荤一素两个菜放在一个中间带格子的盘子里,再送上一碗几乎看不到多少蛋花的鸡蛋甩袖汤。
一时间让酒楼也显得热闹了不少,到了晚上的时候,来的人要更多一些,那十就会出现三文钱一份的饭菜,一碗饭加上一个素炒瓜片,或者是一碗面,有肉丝面,又炸酱面,专门给那些个赶集的人吃的。
吃了这种饭菜的人,若是愿意多拿出一文钱,还能进到点燃蒿子拧成绳子燃烧的木屋当中睡一晚,不提供枕头和被褥,只有点干草,连这一文钱也舍不得,集市上有一个通铺,下面是一些干草,上面有一根长木头当作枕头,三面有草帘子遮挡,一面空着,没有那蒿子做的蚊香,随便睡。
这些和集市有关的事情都是已经带着粮食去卖的徐四出的主意,张小宝和王鹃还真的不管他如何经营,现在那边是二狗帮着支撑。
“可惜没有便宜的几乎不要钱的简易饭盒,不然的话,就能够把份饭卖到更多的地方去,徐四这个人真不错,把集市经营的这么好,庄子这两个月,靠着集市竟然赚了五两四钱银子。”
张小宝坐到了窗户旁边的椅子上,仰着下巴极力向外看着的时候说道。
王鹃对一个伙计招招手,伙计早已经习惯了,拿来两个特殊的高椅子,送到这里,换下小公子和小娘子的椅子,这样两个人就舒服不少。
坐到高椅子上,王鹃又把那窗户下面的挡布拉了拉,能够更清楚地看到外面时才说道:“徐四确实不错,葛家庄子那里的葛迎喜一定后悔坏了,定价权在我们手中,现在这两个月每月都能赚五两银子,还不包括一些收购囤积起来的东西,真加上,就能有二十两银子。
等以后过来交易的人更多了,那就不仅仅是二十两,还有那集市中有人到酒楼消费,一个月下来也不少赚,说他值一百两,他就值一百两,葛迎喜一两银子就给放走了,后悔去吧。”
这说话的工夫,茶水送了上来,并不是按照这边那种制作方法做出来的,不放姜,也不放盐,张小宝专门教人做的,他自己没做过,可他会说,国际诈骗犯,总要接触一些上流的人物,谈谈艺术了,论论茶道了,想不学都不行。
送上来的茶叶还是清明前让人到别的地方盗采的,就是偷,把嫩芽给偷下来,没被抓到的会在那茶院子的显眼地方留下点钱,被抓到了,就要付出更多的钱,到现在还没有被抓的人送到官府的事情出现。
张小宝和王鹃面前摆着的茶是信阳毛尖,主要是这产地离着比较近,在河南,可以派人去偷,换成西湖龙井,那可远喽。
把茶倒上,一人拿一个小盏,端起来慢慢喝,或者一口都喝下去,或者是抿两下觉得凉了随手倒掉,重新倒上。
“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弄点铁观音和普洱?我不爱喝绿茶。”王鹃喝了几口,觉得口中有点涩,少了点甜味,让张小宝想办法。
张小宝没啥好办法,那两个茶一个是全发酵的,一个是部分发酵的,女孩子愿意喝,可以减肥,想了想,说道:“不如喝点花茶吧,ju花了,茉莉花都行,或者这样,咱把这信阳毛尖给发酵了,你看怎么样?”
“这也能发酵?”王鹃笑着问道。
“能,怎么不能呢,普洱知道吧?怎么发酵的?当初就是采下来,背着走,走着走着下雨了,那茶就被淋湿了,继续走,湿了又被晒干了,再湿再干,发酵了,吃肉多的人一喝这个茶就发现对胃肠道好,又助于消化,还能清理肠胃。”
张小宝继续解释着,王鹃都听愣了“真的假的?难道我以前喝的就是那种淋过雨水的?”
“你喝的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方法可以发酵,不仅仅是雨水,背茶的人身上还有汗水呢,那味道,真不一般啊,你想,背那么重的茶,翻山越岭,还要拄着拐杖,走个十几步几十步的就得停下来歇歇,叫打拐子,那汗水能少了?”
说起这种事情,张小宝就要比王鹃厉害了,他也是以前经常与人喝茶,听别人说的,茶马古道除了用马、骡来托,更多的是用人背,那里泥石流、暴雨、山崩,各种情况都能出现。
当时品茶谈论时,人家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别人越是辛苦,那人喝着就觉得味道越好,所以,张小宝在骗了那人一亿六千万以后,也觉得挺舒服的,那人越痛苦,张小宝就觉得钱花的越舒服。
“你别说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那种茶了,恶心,你是不是故意的?”王鹃听着张小宝的介绍,感觉一阵阵的反胃,连面前的茶都不想动了。
“小公子,小娘子,那两个人过来了。”这时一个伙计来到了张小宝和王鹃的旁边,小声地报告着,他说的那两个人自然是前来打探消息的一男一女了。
“哦?来了?好,等会儿告诉他们二楼没位置,让他们在一楼吃,不吃就算了,点菜的时候,把咱们那个菜单拿出来,金色菜单,去吧,别再过来了。”
张小宝一听到这个消息,来精神了,吩咐了一句,关注起那门口的地方。
没过太长时间,门口的地方就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打头的是个女子,身后自然是那个男的了,两个人一进来,就有伙计迎上全去招呼。
“找个二楼的房间,要能看到外面景色的。”女子随手就给了伙计十几个铜钱,用绳子串好的,看来早就准备上了。
伙计高兴地笑着,却是对两个人说道:“二位客官,楼上没地方了,都被人占住了,不如在一楼吃一些。”
说着话他似乎有点不甘心,要把手中的钱还回去,那意思是你们两个不吃饭也行,要吃就在一楼。
女子的柳眉皱了下,随后又舒展开来,笑着说道:“也好,把你这水云间的好菜都报上一遍,看看点哪一个。”
“客官,酒楼中有菜单,您看着那样好,小的就去后厨让师傅做。”伙计变戏法一样地拿出了一个足有半寸厚的菜单,也多亏有这东西,否则让他一样样报菜名,累死了。
男女二人没想到水云间酒楼还有这等准备,女子又开口说道:“可我们两个都不认识字,你说怎么办?”
“客官说的是,确实有人不识字,无妨,这菜单上有图,一看便知,若是觉得那个好了,想要问问,小的自然会给您二位讲讲。”伙计是越来越佩服小公子了,竟然连这点都考虑到了。
女子和男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打开菜单看着,一看就觉得有点不对,这些菜后面标的价钱竟然没有少于五两银子的,从头翻到尾,最贵的竟然要纹银三百两,最便宜的正好是五两银子,这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
男的看着那最贵的菜愣愣出神,女子把菜单一合,对着伙计说道:“你这酒楼莫非所有的东西都这么贵?”
话一说出来她就后悔了,刚才还说自己不认识字呢,现在说人家价钱高,那价钱可以是写在上面的,没有画图。
伙计连忙做出一副恐慌的模样,点头弯腰地赔不是“二位客官,见谅,都是小的不好,拿错了菜单,这菜单是给尊贵客人点菜用的,小的这就去给二位换上便宜的,最便宜的一碗汤家上一个饼也只要一文钱,那味道才好能,正适合您二位这样的人吃。”
伙计这话说的时候声音比较大,不仅仅是这男女二人听明白了,周围其他吃饭的人也同样听个真切,一个个都扭头看过来,打量这两个人,有的眼中甚至出现了鄙夷之色,更有的甚至在一旁小声地与同伴说道:
“就这样的还想上二楼?看那穿的还不错,原来以为是有钱人,没想到竟然是装的,明儿个我把过年时穿的衣服也拿出来穿,装装样子。”
那一男一女听到这话,脸色登时就变的难看起来,女子一把从伙计手中抢回那个菜单,翻了翻,对着伙计说道:“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是问你,这上面的菜如此贵,你们做的是否真的那么好吃?若是不好吃,别怪我砸了你这个水云间。”
“客官您这就难为小的了,小的哪里知道是否好吃,这一人一个口味,众口难调,您吃了觉得好,那便是好吃,若是吃了非说不好,自然是不好吃,正如有人愿意吃那葱姜蒜,多放一些人家觉得好,反之亦然。”
伙计根本就不上当,好不好吃,还不是凭人家一张嘴?哪怕明明好吃,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又能奈人家如何?
“恩,上这四道菜吧,还有这个汤,再温两壶酒。”女子随意在菜单上点了几下,也不与伙计太过计较,这次来是打听事情的,方才在那庄子上,竟然没问多少东西,小娃子一下学,随便拦下一个,人家看他们两个的眼神中都是充满了警惕。
想要问问夫子,结果被夫子一顿之乎者也给送了出来,什么都没听明白,让他二人觉得非常沮丧,既然在那边问不出,就知道找人多的地方,故此才选了这个酒楼,他们也知道水云间酒楼也是庄子上的。
等着伙计到后面传菜时,他二人就开始仔细地倾听起来,想要从这些人的话语当中得到些张王两家庄子的情报,结果听的菜都上来了,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听到,只知道这边有一个集市,还有庄稼今年别处都旱了,这里还长的不错。
这两点他二人早已知晓,来时看到了田地中的那些东西,不只是不错,而且是非常的好,可这些东西远远无法满足宰相大人。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决定找人问一问,当他二人把目光放到某一张桌子上的时候,发现桌子的人总是不有点回避他们,根本就没有和他们说话的意思。
他们也明白,这都是点的菜太贵的缘故,人家觉得和这样的人说不上话,万一说错了,容易惹出麻烦来。
两个人看了一圈,最后发现竟然有两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坐在那里喝茶,在吃惊的时候,也有了点想法。
张小宝和王鹃还不知道别人把他们两个的年龄给估计大了,在那里装着没有任何事情地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那茶水的温度明显不够了,也没说倒了让人来添水。
女子看了下张小宝这里,觉得人家喝茶呢,把菜端过去似乎不好,能到这地方喝茶的小娃子或许家中有几个闲钱,再看看两个孩子身上穿的衣服,终于明白,不是有点闲钱那么简单,只这衣服就要几十两银子。
想到这里,她对着男的使了个眼色,让其留在这边继续吃,她则凑过去想和两个孩子说说话,问出些事情,在富贵人家中的孩子,知道的也应该比别人多。
哪知道她刚一站起来,向着那边走出两步,一楼大厅中就突然站起来六、七个人,警惕地看着她,同时伙计也过来两个,一个站到了两个孩子那里,一个微微拦在她的面前,笑着说道:“客官,是否有什么要让小的做的事情?”
这次她和那男的终于发现不对了,无非就是要凑过去,自己还是个女人,这酒楼中的人和伙计反应也太过了一些吧?透着那么一股邪呼劲儿,与刚才进庄子时差不多。
看着伙计那询问的眼神和没有退开的意思,女子笑着开口说道:“没事儿,我就是家这两个孩子讨人喜欢,想过去说说话。”
“哦,这个……孩子小,不懂事,胆子也不大,万一吓到了,那可就……客官你愿意过去那便去吧。”
伙计说着话,突然话锋一转,让开了位置,另外一个伙计则是没有动,依旧站在桌子的旁边,并且摆了一个椅子在那里,让女子坐。
其他那些站起来的人见伙计如此,也都坐了回去,伙计却还有点担心,刚才他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小公子,见到小公子微微点头,这才不得不让开。
女子不知道这个事情,她和那男的视线被伙计给挡住了,见可以过去了,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亲和一些,坐到椅子上,看着两个一同好奇望着她的两个孩子。
女子对着张小宝和王鹃笑了笑,张小宝二人也回了一个纯真的笑容,胖乎乎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任谁看了都想亲上一口。
“跟姐姐说说,都多大了?”女子把自己的辈分降了下来,轻声地问道。
张小宝和王鹃眨眨眼睛,把小手拿到面前,仔细地数着,数了一会儿,伸出三个手指头来,小声地答道:“三岁。”
女子看到两个孩子如此可爱的动作,手就伸了出去,想抱在怀里,站在那里的伙计却是突然出声“客官,您是否要一壶茶?”
这种打断实在是太明显了,女子只好忍住心中的冲动,又对着张小宝二人问道:“小宝宝,家中都有什么人啊?”
“好人。”王鹃回了一句。
“她。”张小宝指着王鹃。
“好人,对,是好人,你们两个是一家的啊?真乖,告诉姐姐你们住在哪里好吗?”女子刚才什么都没问出来,又问了一句。
“住在家里。”王鹃。
“塌子上。”张小宝。
“恩,好,那你么家在哪呢?”女子。
“院子里。”王鹃。
“哪里?”张小宝跟着疑惑问着。
“那你们都姓什么呢?”女子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
“我姓什么?”王鹃问张小宝。
“和我不一样。”张小宝回答。
女子觉得自己快疯了,问了这么多句,竟然一句有用的都没问出来。
正在她准备继续问的时候,酒楼的门口传来了小孩子的声音“这个水云间看样子还算不错,给本公子买下来,那张家庄子的地看着也好,也给本公子买下来,走,先上楼吃饭。”
声音不小,一楼的人都看向那边,只见一个十一、二岁,身上穿着淡蓝色锦缎衣服的人在一群人的护卫下走了进来。
其他人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哪来的,口气不小,女子却是盯着那孩子垂在腰间的玉佩,露出了莫明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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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了,俺吃去饭,又虚脱了,每天写完都这感觉。
“小宝,看到没有?这人估计就是买了那边庄子的人,看样子不好对付啊,如此纨绔,你说他是皇子还是皇孙?”
王鹃的也扭头装作好奇的样子睁大眼睛看,扫了一眼后,对着张小宝用唇语问道。
张小宝这一年多和王鹃配合的还算默契,就方才扫那一眼,便各有分工,王鹃专门观察那个小孩子和其周边保护的人,张小宝则是关注一楼当中其他人的神态。
正好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眼神,略做判断,对王鹃回道:“看不出来,估计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姚崇派来的两个对这个孩子不是那么害怕,或许是哪一个偏远的皇家人吧?至少不会是李隆基的儿子或者孙子,也不是那个让了皇位的王爷家的人。”
“你确定了?李隆基可是有五个兄弟呢,他一边监视着兄弟们,一边给其他人一个兄弟友爱的印象,他攻过来了,想好怎么对付了没有?纨绔的人不好答对,你就是给他送去赚钱的买卖,他可能都不会上心,就想着占咱们的地方。”
王鹃见张小宝因为情报有限,做不出准确的判断,就有点着急了,她是王家庄子的,就算张小宝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她家也会躲开,大不了一同卖了走,可她知道张小宝的想法,这些地就是他家人的命根子,他不会让别人夺去的。
如果张小宝出了什么意外,那她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可追求的?那才是真正的孤独,有他在,两个人可以说说相互都能理解的话,可以互相帮助、鼓励、依靠,剩下她自己,世界就变得灰暗了。
张小宝甜甜的一笑“别担心,纨绔好啊,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小人可以诱之以利,这么大点的纨绔小孩子,一样有办法,一会儿回去发出通告,张王葛,三家庄子的小娃子组织一场比赛。
获胜者,得松花蛋五枚,回去就做开始做松花蛋,其实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这个,别人或许爱吃,除了松花蛋以外,再加上一个冠军的奖牌,用一两银子来做,比的是魔方,,这是第一场。
第二场,比赛对一些历史的掌握程度,同样是一个奖牌,用金子来做,并且是五十个松花蛋,第三场比智力题,咱们两个出点脑筋急转弯,奖励的是一个银牌和十个松花蛋。
第四场,比写书法,一个金牌家上五十个松花蛋,四场比完之后,谁赢的多,给他一个奖杯,要大大的,用铁做,外面涂上一层金子,要两米高,最大的直径是半米。”
王鹃见张小宝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知道他有了办法,等着听到这四项比赛的时候,却是想不出来张小宝打的什么主意。
“这和那个小子纨绔不纨绔有什么关系?那松花蛋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给人家一次发五十个,他自己都吃了,吃恶心就完了。”王鹃这时跟不上张小宝的思维了。
张小宝看着那个被伙计拦下来解释楼上没有位置的小孩儿,对王鹃说道:“那第二场和第四场就是给他准备的,他还这么小,一定会抢着玩,你不邀请他,他都要强加进来,你要考虑他以前接受的都是什么教育,那历史和书法方面,三个庄子谁能比得过他?
他这样的人,家教一定不一般,就算他再不想学,装样子也要装一下,那就比庄子上的孩子强了,加上剩下那两个又比较好玩,还有那么多的孩子陪他一起玩,他觉得抗拒不了这种诱惑的。”
“魔方?这东西用木头做的话磨损太大吧?”王鹃这下明白了,对付纨绔的人也有独特的方法,只是那魔方以前都是用塑料做的,耐磨,现在这种情况,金属的太沉,只能用木头来做,那摩擦起来,坏的应该不会少。
“那要看是什么木头,找点好木头,至少能用上一些日子了,这东西只要出来,坏一个,或者是被拆开一个,别人就能仿制了,风筝更容易坏,依旧有那么多的人在玩,你说一个绸布的风筝多少钱?一个魔方多少钱?”
张小宝纠正着王鹃那种实用主义想法,玩的时候,人们往往会忽略成本,比如鞭炮,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那好,听你的,我玩魔方可是一只手就能弄出来,你现在要解决的是,人家上楼,马上就要动手的事情,让不让人家上二楼?上去了,这边的两个人怎么办?”
王鹃小手做出了几个摆弄魔方的动做,又让张小宝来解决这个矛盾的事情。
张小宝也明白,这时让那小子上去了,对别人就不好说了,只好对着站在旁边的伙计说道:“我要回家了。”
说着话张开两个胳膊,那意思是让伙计抱,伙计看到小公子竟然让自己抱,激动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又找来一个伙计,两个人一人抱一个,提着那车走出门,一直走出去近百米的距离,才把张小宝二人放下来。
刚才抱着张小宝的伙计匆匆跑回到酒楼,见那些人还在要求着上楼,并有要动手的打算,连忙说道:“诸位客官,二楼确实没有位置了,诸位若是想登高望远,可上到最顶处,那里支出来一个棚子,让诸位边饮酒边赏景,只是价钱么……。”
伙计说到这里就不说了,眼睛看着那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还能到最顶上去?多少钱?痛快儿带路。”这个孩子果然不在乎钱。
“回客官的话,一百两银子可上去,您这就要上去?”伙计说这个话的时候声音都哆嗦了,实在是太贵了,如果不是小公子如此吩咐的,他说什么都不敢要一百两。
这小孩看了看周围的人,见他们都露出为难的神色,便知道没有人会在身上带一兑银子,把手放到那明显有点沉重的袖子里面,拿出来时,手上已经攥着一个口袋,打开,从中拿出几个黄灿灿的东西,有小兔子,有小马,还有小鱼,送到伙计的手中。
“就这些了,看看够不够?”扔下这句话向上面就走。
“够,够,只是这些……。”
“拿好了,自然有人过来把银钱送到,换回这些东西,到时若少了一样,小心你的脑袋。”
伙计还没把话说话,那些人中就有一个站出来对着伙计威胁了一句,临跟着上去的时候还哼了一声。
看着人上去了,伙计不敢停留,那着这些东西又跑了出去,他也知道这大概是什么玩意,听人说过,宫里赏赐人的时候,通常都把金子给做出各种的形状,上面都打着印记呢,别说是有人会来换,就算没人换,他也不敢去花。
如此大的事情,伙计明白,酒楼的掌柜也无法处理,只能给小公子送去,看看小公子的安排了。
“你那楼顶也能去人?”女子还在想着那个玉佩的事情,一时想不起来哪个人会有这样的东西,可她知道,绝对是出自宫中,见人上去了,对着伙计问了一句。
“恩,可上,那楼顶无遮挡,却与浮云随,只是价钱过高,寻常人等上不去。”伙计还算灵敏,知道如何应答。
“小妹,既然吃得差不多了,不如早些回去。”男的这时出声了,他想着的是那两个孩子究竟什么身份,准备跟上去看看。
“恩,是该走了。”女子也反应过来,楼上的人可以慢慢去查,宰相大人安排的事情却不能耽搁了,那两个孩子绝对不同寻常,自己这边刚一动,就有人要保护,岂是普通人?
二人结了账,脚前脚后离去,那菜还没上完呢,上的围碟更是一筷子都未动,等着两个人追出去的时候,远远看地看到,刚才拿了金子的伙计正在那边跟两个小娃子说着什么,因太远,听不到,只好继续向前赶。
又往前走了几十步,伙计已经转身向回来,那两个小孩子坐在一个奇怪的东西上面,两条小腿倒腾的那叫一个快啊,家上庄子这边路修的好,压的平实,又没下雨,一男一女想要赶上去,被伙计拦了一下,等着摆脱了伙计,再追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坐着那东西到了一个小坡的地方。
就在男女二人高兴,以为可以追到的时候,哪知道那两个小娃子其中一个嘴里含个东西,使劲一吹,刺耳的声音传得远远的,刚才他们过来时遇到的那些庄户中依旧问不出什么事情的小娃子们,就从各处赶到了前面地方。
将近三十人,把两个小娃子团团围住,接着就看到那两个小娃子还坐在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上面,被其他人抬着向前面跑去。
这一男一女看到此番情景,终于放弃了继续追的打算,女子望向那里说道:“张家庄子和王家庄子的小祖宗,在酒楼一楼吃饭站起来的几个人就是他们两个庄子上的庄户。”
男的也认同道:“恩,怪不得人家两个小娃子敢出来玩,一声哨子响过,两个庄子凡是听到的人全都更着动,看看那边,家住的近的大人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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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声谢谢,感谢各位兄弟姐妹在这一周中的大力支持,小二心中暖暖的,再说声抱歉,今天不能更那么多了,两章,6000字,周末了,调整一下,不仅仅调整书,最主要的是调整一下身体,调整一天就够了,小二今天对不起大家了,才更这么点字,一会儿更第二章。
“小宝,只躲着也不是办法,给他们两个点情报吧,打发走,守在这里耽误事情,姚宰相还等着呢,把那稻苗送给葛家庄子,长势好的情况透漏出去吧,再说一说旱灾时对葛家庄子的救济,你看怎么样?”
王鹃坐在车上,被人抬着向回走的时候,轻声问张小宝。
张小宝先是微微侧头,用余光扫了下站在那里的两个人,点点脑袋“行,让二狗找个葛家庄子的人,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才能让人更信服。”
庄子上的小娃子不知道小公子二人在那里说什么,一个个抬着车都咧着嘴笑,能给主家做点事情,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幸福的,小公子那哨子当初就说过了,可从未用过,今天终于是用了。
在小娃子们的保护下,张小宝和王鹃回到了院子这里,等车放下,还没道声谢呢,小娃子们就打闹着跑了,让二人觉得有一种特殊的情怀挥之不去。
“我头一次发现,这些小孩子比起我当初那些保镖还好,让我觉得安全。”张小宝笑着说了一句。
“我看也是,他们有一种亲情存在,保镖没有,安排事情吧,今天中午到游泳池旁边睡觉,那凉快。”王鹃在一旁认同,哪怕她明明知道这些小孩子在专业上比不了张小宝的保镖。
两个人说着话,来到游泳池这里,此刻已经开始填沙子了,细细的沙子被筛出来,推到坑中,弄完了就能够填水了。
张小宝让人叫来组织集市的二狗,吩咐了一番,躺在那里开始睡午觉,二够保证几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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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该回去看看上到顶处的那个人?”站在酒楼不算太远处的一男一女,竟然就呆着愣了足足有两刻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那边有人从身边快速跑过,男的才开口询问。
女子看了眼远去的二狗,放弃了拦下问话的打算,她就想不明白,张王两家庄子究竟怎么了?好象全都得了某种病一样,直到那边跑去的人身影看不见了,才说道:
“不必,这种事情不用我们来管,问问葛家庄子的人,我不相信葛家庄子的人也会躲起来,三个庄子离这么,他们总应该知道些什么。”
说过话,女子大步地向着葛家庄子走去,男的看了看那酒楼顶上隐约晃过的人影,转身也跟着离开。
二人过了小桥,看到有一人在那田边蹲着,眼睛一直望田中的秧子,一动不动,哪怕他们故意让脚步声大一点,那人也只不过是回过头来瞟一眼,便又转回头去。
看到这个情景,两人就觉得心中一颤,想到,葛家庄子的人不会也像那边吧?
“这位兄弟,看样子今年你们这里不错呀,到了秋上的时候,会收不少粮食吧?”男的这时走上前,同样蹲在那里一同看着前面,随意地问了句。
“什么不错?今年大旱,整个三水县都不会收上往常的一半粮食,是要免租、免调的。”
葛家庄子的这人警惕地看了二人一眼,在那里辩解着,他可害怕这两个人说他地好,最后弄个交租子的下场,三水县别处都减产,他们这边也应上报减产。
“兄弟说的是,确实差了一些,当要免去租调,兄弟,我看你这庄子上田间长的东西怎么不如那边两个庄子上的呢?换成我是你,一样用新种子。”
男的也清楚庄户为何如此说,整个县都旱了,这边有个好收成,到时能攒下不少的粮食,家中会宽裕一些,顺着话说,又不经意地询问两边的稻子的事情,还叹了口气,摇摇头。
葛家庄子的人终于是高兴了一些“这话你说对了,那边确实比我这里强,可不是用了什么新种子,你看看,我这片地里面,那棵,还有前面挨着的几棵,是不是觉得比那边差不太多?”
一男一女顺着这人指的地方看去,果然,那里有一些秧子要比整片地中其他的好,再仔细观瞧,发现这里地竟然有不少同样的秧子,比起张王两家庄子的还差上一些,却是不错了。
“是好,差不多,难道是有别的法子?为何同样的种子种出来的东西不同?”男的又问。
庄户坐下来,把两手放到腿上,感慨地看了眼小桥对面,说道:“法子是有的,就是从张家庄子买来苗种下去,你看看,就这些秧子,当初一阵大风吹来,长在那地方的稻苗全倒了。
那阵子咱们庄子上的人,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边哭一边扶,张王两家庄子的人也过来帮忙,可断了根子的苗儿,扶也没用,主家心好,帮着从张家庄子买来不少的苗儿,让我们补种,看看,现在就跟大小伙子一样。”
“啊?补种的?竟然也能长的这么好?”两人同时惊讶地问出来,哪怕他们不会种地,也听说过大概的事情。
女子又追问了一句“他们来帮忙,地里的苗不怕被吹倒?”
“吹倒?不一样的,张王两家地里的苗我去看过,当时没这么大,一个个的像那吃得饱饱的大胖小子般,往水中一站,小手卡腰,让风随便吹,还能给后面小点的弟弟妹妹挡风呢。”
庄户明显把张王两家的稻苗当成人了,边说边比画,脸上带着激动的红润,一改方才那种木讷。
庄户说完,见两个人在发愣,又继续说起来“你们不知道,我这地里补种的就是他们地里种的那种,也不晓得人家怎么弄出来的苗,明年还从他们那换。”
“哦,原来他们庄子的庙长的壮,好啊,明年一定要种,就怕明年还旱,收成不会太多,可惜这么好的苗了。”男的遗憾地叹息一声。
“不怕,旱算什么?有张家庄子,这里就不怕旱,你们哪里知道人家张王两家庄子有多好?今年眼看就要春耕了,结果滴雨未落,大家都急呀,可等到春耕的时候,那么金贵的水,他们就让我们去担。
后来担不过来了,地多,他们有用的竹筒,一直架到这边,那里留个口子倒水,一天的工夫,就把这边的地给灌差不多了,好多的竹筒子,全是人家出的钱,好人哪,再后来就是给这边换的苗了。”
庄户只要一说起张王两家庄子,就显得比较兴奋,从地上站起来,又是跺脚又是拍手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那他们哪来的水呢?”男的询问。
“哪来的?当然是提前存起来的,六个大池塘,早早装满了水,还有七口井,哦,现在是十口,我这葛家庄子也挖了三口,他们的池塘养鱼、种莲花,还用来放鸭鹅,听说他们前些日子把鸭鹅都送到别处了,那处据说是蝗虫多,多好的人家,不管多远都要帮上一把。”
一男一女互相看了眼,女子又说道:“是好人,还算不错,刚才去看了,还给庄子上的孩子建了一个学堂,可惜,庄户本来就没有多少钱财,再交一些东西来念书,日子更不好过了。”
“交东西?交什么东西?你说他们庄子管庄户要东西给夫子?不可能,都是人家主家出钱,连娃子们在学堂吃的饭都由主家出了,这还不算什么,逢见过节的,他们主家都要给庄户送点东西,送衣服,送吃穿,还帮着一同养家禽。
听他们的人说,秋收后,葛家庄子的娃子也能去念书,就是不管饭,等鸡鸭鹅多了,也让葛家庄子的庄户帮着养,到是日子就好过了,那两家的老人一定长命百岁,都是大好人。”
庄户一说起这个,又激动了,似乎美好的生活明天就能出现,原本还有点浑浊的眼睛也变得清澈起来。
这两个人现在终于是明白了,为何过去打探消息,谁都不说,为何一声哨子响过那么多人过来,主家把能给的好处都给了,哪个想要通过庄户打人家的主意,可谓是白日做梦。
“好,兄弟说的没错,那些人一定要长命百岁,兄弟,还有么?”
在知道了这次遇到的阻碍是和原因后,两个人想要从这个庄户的口中套出更多的东西,好回去报告给宰相大人,这一会儿的收获,他们已经非常满意了。
“没了,你们还想问什么?我就知道这些。”庄户摇了摇头,不再说别的了,他已经按照二狗的话,把能说的说了出来,其他的事情不肯透露。
二人一看庄户的样子,也放弃了继续询问的打算,他们觉得一个庄户能知道这些已经不错了,道谢了一番,起身离开,庄户也咧着嘴笑了笑,哼着不知道名字的曲子往回溜达,能帮张王两家庄子一下,他也很高兴。
“直接回去?”男的看那庄户走远了,对旁边的女子问道。
“先不回去,去一趟那酒楼,看看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到时一同报告给宰相大人。”
女子有点担心那边产生什么冲突,那样的话,宰相大人就不好办了,张家庄子毕竟立了大功。
青山苍苍,绿草茫茫。飞鸟在翔,展翅畅畅。如玉池塘,粼粼波光。谈笑楼上,举酒饮觞。风吹铃响,缈缈回荡。云遮艳阳,远箫声长。蓦然一望,逃荒之氓。步履踉跄,方知国殇,水云在旁,不是天堂。
水云间楼顶之处,那身着华丽服饰的公子正在众人附和声中,赏着周围景色时,闻听一声箫音传来,看到那边有荒地逃民,携妻负子,吹着箫乞讨而来,终于是从刚才那种飘渺的感觉中清醒了过来,想起这么多的地方又旱又有蝗灾,心情也变得不好了。
“李成怎么还未把这酒楼买下来?去个人看看。”这位公子被破坏了心情,又不忍多看那一家人,只好把气出在别人身上。
那人连忙跑下楼去,过一会儿回来,低声报告“公子,李成出去了,听这酒楼的掌柜说,酒楼有三个东家,需都同意才能卖,李成找那三个东家去了。”
“恩,走,不在这吃了,灾民竟然能跑到这里,那些官员都是白吃饭的?该杀,扰了我的兴致。”锦衣公子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打头向下走去,周围人马上给围好了。
上楼的钱给了,吃饭的钱还未付,何况他们还点了不少的好东西,掌柜的不敢拦,自从看到那些金子后,就知道了人家的身份不同,吩咐伙计给送到外面,到时有人来用钱换金子时再要,能要多少是多少,要不来就只能赔点钱。
楼顶上自然有伙计上去收拾,看到菜基本上没怎么动,酒喝了不少,叹息一声有钱人的奢华,两个伙计把那能留下来不会坏的收好,等着晚上一起吃,再看看留不下的,摇摇头,吃上两口只能倒掉。
他们可不敢像别的一些小店那样,继续把东西卖给别人,主家早下了死命令,这钱不能赚,正在可惜的时候,听到下面有箫声传来,探头一看,见是一家四口逃难到了这里,最小的孩子背在男人的身上,女人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衣衫褴褛,看着就可怜。
相互对视一眼,两个伙计终于知道这些东西应该怎么处理了,还有那送上来就没有动过的大馒头,先不管别的菜,把留不住的放到托盘中,馒头也带着,还拿了三双筷子,一个匙子,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下面,向着四人迎去,那托盘上碗中的汤水竟然未洒一滴。
那公子刚带着人出门,就觉得身边一阵兜过,还伴随着几样菜香,拿眼一扫,看见两个伙计擎着托盘跑去,那托盘上面的菜十分的眼熟,记性不错的他甚至能说出来菜名,海蛎冬瓜汤、鲜拌嫩笋、清蒸牛骨髓、虾仁豆腐,三菜一汤。
“公子,那是咱们在上面点的菜,这几样都留不住,他们难道想要卖给那四个人?”旁边一个下人也看清楚东西了,对着公子说道。
“你给我滚一边去,傻呀?那四个人有钱买东西么?早知道这样,本公子自己送就好了,还能让人感激一下,万一父亲知道了,更是会夸奖,水云间酒楼还算不错。”
这个公子瞪了旁边人一下,有点后悔没有亲自把东西送给人家。
“是不错,还是公子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酒楼上人的心地还算善良。”被骂了一句,这人连忙继续奉承。
“你离我远点,以后跟李成多学学,善良不善良与我有何关系?受灾的人自有朝廷来管,我是说那酒楼没有把剩下还未动过的菜留着卖给别人,否则怎会送给流民?一定要买下了来。”公子又瞪了这人一眼。
这人连续说错了两次话,终于不敢再评价什么了,对着公子说道:“公子,那咱们这就回吧,您喜欢这边的池塘,咱们也挖上一个,比他们都大的。”
“等等,再看看,回去也好跟父亲说说在这边遇到了什么事情,免得一问三不知,被教训,我被说两句,你可就要挨棍子了。”
“是,是,公子说的是,看看,不挨棍子,那咱们就在这里看看。”那人一听会被打,哆嗦了一下继续附和。
这次公子根本就没搭理他,直接向那里走去,等着到了近前时,那一家四口已经明白了两个伙计的意思,这些饭菜是送给他们吃的,拉着孩子跪在那里给磕头,两个伙计一直在拦着。
其中一个伙计看到那个身份不同的公子领着一群人走过来,连忙对着四个人说道:“别谢我们,都是那位公子吩咐的,让我等专门做了菜送来,看看,菜可是刚做好。”
经伙计一说,四个人也扭头看去,一看就知道那个少年是富贵人家的,管不了其他的事情了,转身又对着那些人跪下,远远地就给磕头,嘴中还说着感恩的话。
这个公子原本就是想到这里瞧瞧情况,回去等着家人问起,有话可说,见到这个情形,又听到那四人口中的感谢之语,突然间就觉得心情又好了,一边让人过去把那一家人给扶起来,一边说道: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都是这大灾闹的,起来,快起来,先吃东西,看看这孩子,饿坏了吧?伙计,去,再让那边送一份银耳燕窝羹来,到是一同记在本公子名下。”
“公子仁义,小的这便去,方才在楼上时,若不是公子说话,小的还真不知有人逃难到此。”伙计自然知道这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言,说着就往回跑。
那一家四口被扶起来,找了一块石头,饭菜放到上面,在众人的注视下吃了起来,背着的孩子太小,只能吃点软的东西,汤和骨髓就给他了,小姑娘最懂事,让爹妈先吃,她自己这边咬个馒头照顾弟弟,一边吃一边还感激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公子,羞涩地笑笑。
别人看到这个事情都没有太多的感觉,他们早已知道人间的辛苦,只有那个公子,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看着四个人吃饭的样子,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尤其是那个脸上还带着污泥,头发糟糟的女孩子对他感激笑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点心虚。
当女孩子用袖子给弟弟擦嘴的时候,又有点羡慕,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不如那小孩子幸福,看着小孩子吃两口就笑一笑,哈喇子和吃的东西又都掉出来时,他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公子,不如先回吧,晚了的话,万一被管家给告诉王……老爷的话,小的会被打的。”那人在这个时候又说话了。
公子刚才还有点笑容的脸,登时阴沉了下来,盯着这个人说道:“不用别人打你,回去本公子就先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事情该做,二十杖,记下了。”
被人打扰,公子也就不再继续想着事情,对剩下的那个伙计说道:“这中午吃完了,晚上该怎么办?去多拿点馒头过来。”
伙计离开,前去拿馒头,公子又说道:“晚上吃完了,明天怎么办呢?还是给点钱做些小买卖吧。”
说着话他就准备掏钱,突然想起,自己只有金子,还放在了下人的身上,酒楼接过去都不敢用呢,何况是四个逃难的人,看了看周围的人,那些人马上就开始从身上往外翻钱,有的拿出个银豆子,有的摸出一两文钱。
银子这四个人看着就躲,不是不能花,实在是怕被人惦记上,只有那十几文钱他们才能拿着,那个当父亲的又是跪下来磕头,他不想要这个钱,可他大人能挺,孩子却是挺不了。
“公子,小的这还有点钱。”刚才被记棍子的人这时拿出来一串七八十个铜钱,还是那种最正规的开元通宝,分量不轻啊,也不知道他没事儿揣着么重的钱干什么。
公子一看到这些铜钱,高兴了,接过来让人送给前面的四个人,看了眼要挨打的人,点了点头,这人一见公子没说免了自己的杖子,只好再次出主意说道:
“公子,可告诉他们,要做买卖不用走太远,等到了晚上这边就有一个集市,各种东西的价钱还算公道,就是不准大量的购买,让他们一样买上一点,天一亮,走二十来里路,到前面的一个地方去卖,赚上十文八文的足够一家吃饭了,还能攒下点,天冷了就弄个小茅屋住。”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小,不仅仅是公子听到了,那四个人也同样听得真切,又是跪下来磕头,好在那男人知道应该谢睡,没有跪出主意的人,否则就是害了人家。
公子一边让人把人家扶起来,一边夸赞道:“好,这法子不错,那杖子就免了吧,回去领五两银子的赏。”
“恩人,您告诉我们您叫什么名字,我们一定牢牢记着,等活下来就给您做牛做马。”那家的男人感激地哭了起来,问起恩人的名字。
“这个……我,我……我姓李,名王旬,不必记得,好好过日子吧,实在吃不上饭,就到那水云间去吃,就是记下本公子名下了。”
这个自称是李王旬的公子,也就是小孩子说出此番话,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听到是三个字,这才安下了心。
该说的已说过,李王旬不会等在这里继续让人跪谢,旁边的人也不敢劝,刚才有个劝的,差点挨顿打,谁还敢开口。
正在李王旬不知改如何离开时,酒楼中的两个伙计一前一口跑过来,一个端着银耳燕窝羹,一个提了小半篮子馒头,里面都是带陷的。
银耳也是石榴种出来的,和木耳差不多,细节上有些微变化,石榴敬业,愣是给弄出来了,现在要种松蘑,张小宝和王鹃劝了两句,石榴依旧坚持,看她如此执着,张小宝二人也就让她弄了,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松蘑石榴如果能种出来,张小宝就敢让她去弄网兜蘑,别说这个时代了,就是那时,网兜蘑价格也是高居榜首,野生的甚至有价无市,不像别的蘑菇论斤卖,那是按克算的。
别看刚才三菜一汤,还有那么多馒头,这一会儿也都被四个人吃掉了,连汤都没剩,小孩子消化的快,刚才喂了点汤,这时一泡尿出来,小眼睛看着那新端来的东西,被姐姐抱着,伸出胳膊,张开小手,向那边抓去。
“快,伙计,喂娃子喝,让我看看,你这碗中东西都是好的么?”李王旬从来没有今天这种感觉,那小孩他是越看越喜欢,让伙计给羹端过去,又怕伙计骗他,到近前看一眼,发现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这才放心。
当姐姐的抱着弟弟,一边抹眼泪一边感谢李王旬,她只听了这东西的名字就能想到要值多少钱,这东西别说是逃荒时候能吃到了,就是以前家种也是想都不敢想,一碗羹,能换来她家几年的口粮。
羹中除了银耳和燕窝之外,还有煮的软软的莲子和冰糖,又甜又香,小孩子处于对糖追求的本能,吃上一口就停不下来,这和甜不甜没有关系,主要是甜代表了糖,糖正是人体需要的东西,属于一种遗传,越是不懂事的孩子就越想要吃糖。
同样是吃几口就流下点哈喇子,这次不等当姐姐的用袖子去擦,李王旬就掏出绢帕来帮着小孩子把嘴边的东西擦干净,手碰到小孩子那嫩嫩的脸上,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
在孩子大人的担心中,小孩子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被陌生人碰到就哭,而是把眼睛睁大,笑着张开胳膊,让李王旬抱。
李王旬想要伸手,却被旁边的人给拦住了,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时刚才差点挨打的那人,拉过一个伙计,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下,伙计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公子,您放心,这一家人的事情交给水云间吧,水云间正好缺一个洗碗的还有一个劈柴火的,哦,洗碗的人一天只要做四个时辰就成,水云间对洗碗的人专门给吃一顿清水猪肘子汤,每次至少半只。”
伙计说对着李王旬说出这话的时候都觉得违心,水云间啥时候还负责给人下奶了?工钱比别处多一些,一只猪有几个肘子?这下都要算到主家的账上了。
李王旬一听高兴了,他不知道百姓生活中的一些事情,还真以为洗碗的都给猪肘子吃呢,一看那当母亲的,就知道平时吃的少,没有奶水,他还算不傻,知道猪肘子汤下奶,点点头,算是放心了,吩咐道:
“恩,这就好,本公子过几日还来,若是看不到他们一家四人,或是发现有人饿瘦了,那就别怪本公子翻脸无情,那个,把猪肘子汤做好一点,咸淡要适口,本公子知道你们这边做的东西会放一种的调料,多放点。”
“啊?咸淡适口?还要放那调料,公子,这不行啊,那调料不能多放,咸淡也……。”
“怎么?本公子说话你敢不听?”没等伙计说完呢,李王旬就把脸一沉,喝问道。
“恩人,千万别难为他们,小女子就喜欢吃淡的,就要清水煮的猪肘子汤,一点盐都不要放,其他调料也不要放。”
这次不用伙计说话了,那孩子的娘便开口,她自然明白自己为了孩子应该吃什么,再恶心也要咽下去,盐绝对不能放。
李王旬一听人家不愿意吃放调料和带咸淡的东西,自然不会强迫伙计去做,微微颔首“那好,伙计,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小的一定记牢了,就是用清水去炖那猪肘子,专找肥肉多的炖。”伙计不会计较谁说错了话,猛点头答应着。
“伙计,你可一定要按你说的那个做,这点钱你拿着。”差点挨打的那个这时红着眼睛又拿出十几个铜钱,塞到了伙计的手中,他明白这个当娘的为孩子做出的事情。
有人接下了一家四口人的事情,李王旬也就不便多呆,准备回去,这时那个负责买酒楼的李成匆匆赶了过来,满头的大汗也顾不得擦,直接对着李王旬汇报道:
“公子,张王两家庄子的主家,说是去罗水河那边的观中上香去了,葛家庄子的家主病了,被人带着去求医了,一个人都没见到,管家倒是在,可惜说不上话,酒楼一时收不上来呀。”
“这么巧?”李王旬皱着眉头明显不相信。
“是呀,小的已经询问过三个庄子上的庄户,开始时他们什么都不说,小的给了不少钱,张王两家的庄户拿了钱这才告诉小的,一早张王两家庄子的主家就出了车匆匆离开,葛家庄子也是如此。”
李成这次花出去的钱合一起有三两银子了,稍微有点心疼,这钱可都是他自己拿出来的。
李王旬算是相信了“好,回去后你领十两银子,今日不说这个,行了,与我一同回去,明天你再让人过来探问,顺便看看这一家四口吃住可好。”
“是,小的知道了。”李成恭声回道。
几个人说着话的时候,旁边也走过来一男一女凑热闹,没有离太近,故此保护李王旬的人也就仅仅是看着一下,并未去哄赶,以免让公子不高兴。
“怎么样?看到张王两家庄子的本事了吧?二两多的银子扔进去,竟然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换成它处,别说是庄子了,府中的人都能收买了,早上来时,明明那张王两家的车辆还在,一会儿的工夫就看不见了。
这地方不能多呆,人家已经知道我们过来了,若是我说的不错的话,他们甚至是清楚我们是什么人,到时惹人家不高兴,杀几头牛,就愣说是我们杀的,三个庄子上的庄户都这么说,不是你杀的也是你杀的。”
女子心思细腻,通过这一番事情就能分析出大概的情况,男的胆子大,身手也不错,对这些差上一点,闻言说道:
“不用怕,到时只要经过官府,那一切都不用担心,今天算是知道了,王爷的儿子还不错,知道帮着一下穷苦的人。”
“你只看到了这个,其实真正愿意帮助人的是张王葛三家,那伙计出来时可是擦着他的身边过去的,平时主家不这么安排,那两个伙计会如此做?记住,我们的身份不能露了,官府知道了,那程县令也就知道了,我估计他们是一起的。”
女子纠正着那男的话中的错误,男的刚想说话反驳,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扭头看去,只见三个应该是三水县的衙役,每人双马,一路荡尘从那边飞一般地奔了过来,刚来到小桥这边,当先一人便大声喊道:
“报张家主家,午时二刻,小罗水码头建成,恭贺、恭贺,宋公子也命人修好两处酒楼,恭喜、恭喜。”
男的听到这话都傻了,小罗水他们来之前自然了解,那是曾经放祥瑞的地方,在三水县县城呢,现在申时未到,从那么远的地方一路跑来,竟然不过一个半时辰,紧次于六百里加急。
张王两家庄子能够让一个县的衙役这般报喜,若是换成紧急情况,说不定都能用上那急报八百里的驿站了。
“知道了吧?这里的官府会管你?看看这速度?这不是从衙门出来的,是从小罗水出来的,衙役先要知道小罗水的事情,才能再赶过来报信,这要耽误多少时间?若是有危险,我相信那真急报八百里,追星逐月痕,换马不换人,一骑绝尘。”
女子嗤笑一声,对着男的说道,这时那六匹马三个人早已从身前驰过,只留下远去的马蹄声和还未落下的烟尘。
男的此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太吓人了,这衙门看来不是那种平常的关系了,感觉上像人家开的一样,从刚才过去的衙役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丝毫没有那种不愿意接受任务抱怨的样子。
“那,咱们就了解这么多?先走?”男的有点害怕地问道。
“注意了,注意了,大家都注意了,张王葛三家庄子的小娃子都可以加入的比试了,赢了有奖了。”这时一个小娃子的声音传来。
“凡十三岁以下,六岁以上,都可以参加,此比试分为四场,第一场,比的是一种新的东西,叫魔方,获胜者可得松花蛋五枚,冠军奖牌一个,用一两银子制作而成,松花蛋乃是张家庄子秘制的吃食。
第二场,专问史实,获胜者得金子做的奖牌一个,并有五十个松花蛋,第三场比的是智力题,获胜得银牌一个,十个松花蛋,第四场,为写书法,金牌一个加五十个松花蛋,若是四长比试最后也是第一,额外得奖杯一个,其中有金子。”
孩子的声音从远到近传了过来,这边的人都听到了,别人没什么反应,那个照顾弟弟的小姑娘和李王旬却是眼睛亮了起来。
小姑娘想的简单,那就是如果能参加的话,万一胜了,那么可以得到不少的东西,松花蛋她不清楚,可也知道,既然是秘制出来的,价钱一定不便宜,到时卖了后,给娘做身漂亮的衣服,再买点好东西,让弟弟有更多的奶吃,她自己也可以买一个漂亮的簪子戴上。
弟弟的尿布没有了,洗的早就坏了,也能扯上点好的布给换换,让弟弟不难受,再加上银子,到时候留给弟弟,让他不比别家的娃子差。
李王旬想的就更简单了,听到这四项后,觉得自己可以在其中的两项稳稳地得到第一,庄子上的孩子,哪个敢在书法和史实上和他比?他学的就是这些,原本准备离开的他,这个时候来了兴致,对着旁边的人扫了一眼。
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成就明白了公子的意思,对着那眼看要跑过去的娃子喊道:“喂,是不是只有你们三个庄子上的人可以加入?”
小娃子停下脚步,想了下,说道:“不是,外人也可以加入,只是要交一两银子才行,那魔方可是有本钱的,叔叔,你不行的,你年岁太大了,不让你玩。”
“别走。”看着这个娃子带着其他的小孩子要走掉,李成连忙又喊了一声,随后说道:“恩,看到我旁边这位了没有?我家公子,今年绝对没有到十三岁,仅仅十岁而已,是否可以加入?你那魔方什么时候能拿来?”
小娃子这下停住了,回头打量了一下李王旬,点点头,说道:“应该不到十三岁,那好吧,你拿一两银子出来,先说好了,是参加一项一两,没钱就别参加了,万一什么都没有得到,怪心疼的。
魔方不用着急,现在谁手上都没有,明天就能做出来一些,到时来水云间领就行了,想好了没有?想好了就交钱?我还要给葛家庄子的人去说呢。”
“想好了,不就是四两银子么?把你们身上的钱都拿出来。”李成能够成为李王旬的心腹,当然不一般了,清楚自己的公子不会在乎这点钱财,对着周围的人招呼一声,银子、金子全拿了出来,就是没有铜钱,铜钱刚才都给那一家四口了。
李王旬这时亲自站了出来,拿过一块金子,递到了小娃子的手中“本公子要加入,还有这个女孩子也加入,一同算了,去酒楼让他们换成银钱,明天一早本公子就派人来取那个魔方,走吧。”
小娃子还真的不客气,接过了金子,让其他的人先去葛家庄子报信,他独自跑到了酒楼当中,不一会就拿着酒楼掌柜些好的文书回来,还找了一些银钱。
李成接过东西,自然不会怀疑这个文书是否可靠,哪怕三个庄子都不承认酒楼是他们开的,他也自然有办法找回来,对着公子点了点头,一行人终于是离开了这个地方,向着那个刚刚买下来的庄子走去。
等着他们走远了,伙计不敢耽搁,向着张家庄子跑了过去,到地方就要找管家,门房知道酒楼的伙计是有重要情报,不敢怠慢,不一会儿就把张管家找到这里。
“那人已经参加了,姓李,叫李王旬,给一个四口的逃难人家安排到了酒楼,另两个打探消息的人就在旁边看着,没有过来。”伙计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又转身跑了回去。
这个情报很快就传到了张小宝和王鹃的耳朵当中,两个人正在那里看着游泳池中的水渐渐沉淀,变得清澈呢。
“小宝,你知道李王旬这个人么?他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王鹃嘴里咬着一瓣橘子,酸得她整个脸都抽在了一起,还不忘了向张小宝询问一声。
“不知道,我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以前有许多的人跟我说说历史什么的,根本没提到过唐朝的皇家包括亲戚有这样一个人,他说叫什么名字?李王旬?小把戏而已,不就是李珣么,皇上他爹二儿子的儿子。”
张小宝仔细想了想,终于是想明白了,把后面的两个字一合,便成了一个字,这种事情他早就习惯了并且已经不屑去使用。
“哦,我明白了,原来是李宪的儿子,过继给了李成义,这是王爷,还是……还是……。”
“还是咱门这个邠州的刺史,没错,就是他,身上加了一个一品的司徒的官位,李隆基的兄弟,怪不得他儿子跑到了这里,原来是看到了祥瑞出在咱们张家庄子,这就好办了,不怕遇到多么厉害的对手,只要了解他的身份就行。
这么好的一个事情,要是不妥善利用一下的话,我觉得都对不起三水县的百姓,他不是同意参加了么?想玩好还不好么,简单,看我安排一下,这回谁也拦不住我张家庄子的那一百户食邑落实下来了,就算是皇上都不行,除非他想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对他的兄弟不好了。”
张小宝用手点着自己的脸,笑了起来。
“好吧,你安排,千万别弄出人命啊,这小子还不错,知道帮助一下逃荒的人,按理说,这样的人会被官府抓走的,然后另外安置,毕竟他们在那边还有地,他竟然不管这些,直接交代酒楼了。”
王鹃害怕张小宝用出什么过激的手段,在一旁给限定了内容,并且还表扬了一下申王李成义的继嗣子,也就是让皇帝李宪的亲儿子。
她相信,如果张小宝愿意的话,就算是现在想干掉李隆基,她不在一旁跟着破坏也不是什么问题,皇宫防御森严,可再森严能比上某国的总理府邸防御森严?还不是被张小宝给弄出了病,一病就没起来,拖了两个月死了。
不然也不可能有国际通缉张小宝,无非就是第二界京城的奥运会那家伙不准让本国的人参加,并且打残了在那里做火炬手的人而已。
三天,当这个事情发生以后,仅仅过了三天,那个总理病了,这种手段,让所有的国家领导人恨不能诛之张小宝而后快,当然,大部分的民众都不知道,这算是一个世界性的秘密,这样的人,掌握着金钱,有着完善的策划组织,谁不怕?
当初他登上飞机的时候,别人没炸飞机,不是看他长的帅,是不知道他这个人竟然用了一个最普通又是最深邃的名字,张小宝,曾经孤儿院的一个孩子,除了本国,再也没有人会了解这么详细的信息。
张小宝给了王鹃一个放心的眼神,说道:“你不要把我当成恶魔,其实我就差几双翅膀而已,我是天使,真的。”
“恩,我承认,坠落天使么,说你善良,你愿意帮助所有你想帮助的人,让人家感激你一辈子,说你邪恶,你可以轻松杀掉任何一个你想杀的人,让人家恐惧你一辈子。”
王鹃听到张小宝的话,撇了撇嘴,给张小宝下了一个不是定论的定论。
张小宝却是一点都不在乎“所以我才是一个真正的人,有缺点,有优点,爱过,恨过,无怨此生……来过。”
“好吧,反正你别想骗我,我不在意杀一个骗子,如果需要的话。”
“你舍得杀我?你觉得你能杀的了我?”张小宝问道。
“我自杀。”王鹃回道。
“别,我不骗你,你死了,我以后找谁说心里话,骗子也会孤独,真的。”张小宝马上妥协了,正如王鹃不敢想象有一天失去他一样,他也不想失去王鹃,和爱无关,主要是两个人了解同一个世界,如果真没了,那就是断弦与谁听了。
他总不能和一个这个世界的人讲金融,讲通货,讲莫非定律,讲火yao为什么会爆炸,更不能讨论唯心和唯物,没有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人才是最悲哀的。
“好啦,不用举手发誓,我不信这个,快点找人做魔方,明天人家就来了,早知道如此,我学学军工就好了,弄个狙击枪出来,一千五百米,说杀谁就杀谁,你给我做观察手。”
王鹃看到张小宝竟然把手举了起来,做出一副要发誓的样子,突然笑了,还说不骗呢,这就开始了。
“恩,好的,这就安排,光用这点手段还对付不了那小子,还需要再拿点东西出来才行,小桥是那么好过的么?”张小宝放下了手也笑了起来。
一群群的蜻蜓在贴着地面飞着,或是转到池塘那里,偶尔沾一下水面,在池塘荡起一圈圈波纹的时候又轻巧地绕过一片荷叶,飞得不知去向。
干燥的沙土地上散发着热量,看着有一种恍惚的感觉,知了的声音嗡嗡地响个不停,挂上一层土的树叶微微卷曲,栖息在上面的一些虫子怕热,吐出无数的泡沫把身体包在当中。
老黄狗伸着舌头跑到水盆当中卖力地舔了几下,再躲回到大槐树下,趴在短短的阴影处,向前伸着爪子,脑袋搭伏在上面,耳朵垂于两旁,眯起眼睛,偶尔看看从面前肆无忌惮晃悠过去的小鸡。
吃得胖胖的家猫跳到窗沿,把自己缩成个团,哪怕开门声传来也是一动不动,小燕子跟着父母一同出去觅食,吃蜻蜓,也吃蜻蜓吃的昆虫。
老黄牛稳稳地站在圈中,目光无神地看着周围的事物,好象回忆走过的路,只有尾巴不停地甩着,驱赶想要过来占点便宜的蚊蝇。
伴随着‘丁零零’的铃铛响起,读了一个半时辰书的小娃子们到了课间休息的时候,离吃中午饭还有一个半时辰,娃子们却是早已坐在位置当等待起来,一会儿的工夫,有人给他们送来了吃的。
一小碗的羊奶,散发出膳膳的味道,碟子里还有两个菜包子,加上一个煎得焦黄的荷包蛋,这就是他们的课间饭,原本还要做课间操,后来发现他们在家中帮着干活,上山玩耍,下水游泳,就把这一项去掉了。
吃饭之前,夫子训话‘一餐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小娃子齐声答应着以后要好好念书,报答主家,这才开吃,夫子在旁边笑着点点头,手上拿着一本书看,偶尔喝口主家给提供的冰糖绿豆汤,消消暑气。
张家院子的游泳池中,张小宝和王鹃躺在里面,脸上遮着一片荷叶,忙完了自己事情的石榴找来一个小板凳,坐在一旁守着,手上捧本书,偶尔打个哈欠,这几天她一直在琢磨种蘑菇,累坏了,却没有丝毫进展。
“小宝,你说这次我家是不是也能得到一些赏赐?比如像你家一样,弄点食邑什么的,也能松快松快。”
一个荷叶下面传来了王鹃的声音,等了几秒钟,见张小宝没有反应,伸手碰了碰他,张小宝的身体立即向水中沉去,眼看水都要进到嘴里了,这才连忙动了动,重新躺好,竟然睡着了。
王鹃只好把话重复了一遍。
“哦,你问这个?应该能吧,毕竟那些粮食和家禽用的是张王两家的名义,付出了那么多,总要有些回报才行,朝廷也不能寒了百姓的心。
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咱们这边的六个池塘都连在了一起,庄子上有好几座小桥,水中有人摇着小船,一边哼哼曲子,一边在各个池塘里面采莲子,清澈的水中有不少小鱼在那里游动嬉戏。”
张小宝一边说着,两只小腿轻轻蹬动,身子就到了岸边,把放在阴凉下面的一个木头小船给拉到水中,推着向王鹃游去,船上摆着零食和果汁,怕喝坏肚子,没敢冰镇。
王鹃喝一口果汁,吧嗒吧嗒嘴“那应该好好设计一下水路,要有高有低,最好是直接把门前的小河给连到池塘当中,水按照顺序,从第一池塘开始,到第六个池塘结束,正好流进大河。
记得拉网,不然鱼就跑了,咱们也来一个曲水流觞,沿着那一条条的小河,修一个木头的走廊,两边空地再种上点树,远看入画,近处寻幽,只要不占良田便没有人会管,就算到了冬天,也可以煮酒赏雪。”
“对,夏天可以寻花问柳。”张小宝附和着。
“你给我下去吧。”王鹃伸手把张小宝给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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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天越发的热了,有些闲的没有事情做的人,自发地在小桥这边支起了摊子,今日新的定价没出来,一切按照昨天晚上的来,没有人敢打破这个规矩,否则会被赶出去。
二狗匆匆吃了点东西,又要跟着忙了,看看哪个摊子卖的货以此充好,看看肉是否新鲜,再瞧瞧小吃摊子那东西有没有坏的,人家做的时候洗没洗手,收昨天租房子的钱,毕竟今天人家还没卖换任何东西呢。
同时再告诉几个摆摊子的人昨天晚上走的时候留下了太多的脏东西没收拾,让他们今天注意点,与熟悉的人聊聊家常,谁家的孩子会走了,哪家的猪不吃食儿了,到茶铺子喝上一碗茶,在主人推让当中留下一小包盐,算茶钱。
水云间酒楼中吃饭的人也多了起来,李成今天寻了一圈主家人无果后,取来魔方,中午也到这里吃饭,上到二楼,随便点上几个菜,再叫上冰镇的葡萄酒,让伙计陪着说话。
伙计自然不敢拒绝,站在一旁,还要帮着添添酒,心中也默默念叨着,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伙计,我来问你,家可是本地的?”李成抿了口酒,又吃上一口菜,放下筷子扭头问伙计。
“回您的话,是本地人,小的家就在庄子上,算上小的,已是三代人。”伙计一边恭声说着,一边给李成把酒杯又倒满,还拣了两块冰放进去。
“恩,那你可知道你那主家一天都忙着做什么去了?我怎么遇不到人呢?”李成又接着问了一句。
伙计茫然地摇摇头“小的不知,主家做事儿哪能跟小的说?或许有大事儿吧?您不如勤来着点。”
“那你知道最近这些日子,有什么大事儿么?”
“大事儿?有,小的还真就知道一些,主家人好,听说那边大旱,还有蝗灾,主家就让人带着粮食和鸡鸭鹅过去了,那边的蚂蚱这下倒霉了,你不知道,咱家庄子上的鸡和别处不同,打小就开始吃蚂蚱,小的还记得呢,有一只叫老黑的鸡,那家伙,不是一般机灵,不管你蚂蚱躲到哪里……。”
“行,知道了,老黑是只好鸡,先不说它,还有别的大事儿么?”李成开始听的还比较满意,听着听着,发现有点不对了,连忙打断伙计。
伙计意犹未尽地停下来,咽了两口唾沫,见人家问,又说道:“别的大事儿啊?有,咱庄子上‘小猪倌’家的老母猪下崽儿了,您猜下几个?十二个,那家伙,看着都吓人啊,以前咱们就知道那猪不一般,能上树啊,那家伙……。”
“停,问你事儿你别瞎编,谁家猪能上树?还有别的大事儿么?”李成想不明白这个伙计算是机灵还是缺心眼。
“哦,那猪真能上树,风大,树被吹歪了,它就上去了,说别的,听说在咱们三水县小罗水河那里,建了个码头,那家伙,那地方叫一个大呀,山都被挖了,听人说挖的时候还看到了一条大蛇呢,那家伙,两丈来长,没人敢去抓,在沙子上蹭蹭地就跑了,那家伙……。”
“那家伙的事情不用说了,再问你,你家中的日子过的如何?”李成这回终于是弄清楚了,伙计不傻,一点都不傻,精着呢,问他的事情,他说出来的别人也知道,不该让人知道的,一个字都不漏。
伙计还是那副恭敬的模样,帮着把菜往李成近前挪挪,回道:“还成吧,家中今天挺好的,养了鸡,被放到车上拉到那边吃蚂蚱了,还抓了四头小猪,过年时大了,杀上一头留着自家吃肉,那三头卖掉,能得点闲钱。”
“哎~!你家这日子过的在我看来可不怎么好,那猪卖不了多少钱,过年别人也要卖猪,不如找个新的主家,或许能更好一点。”李成看上这个伙计了,人机敏,嘴还严。
伙计摇摇头“回您的话,那猪不用咱们庄户去卖,主家到时一同定价与别的商家去谈,先杀掉,按不同的地方卖不同的价钱,鸡鸭鹅也是。”
“你们就不怕主家骗你们,克扣一部分?”李成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主家帮着庄户来谈买卖的,当下就认为是主家要在其中占便宜。
“扣就扣了,也让主家过个好年。”伙计无所谓地回到。
这次李成更惊讶了,难道他们两家庄子的庄户都傻?让主家扣东西都不在乎,好啊,别处可找不到这么老实的庄户,还是心甘情愿的,都弄到那边的庄子上,岂不是更好?于是开始收买起来。
“那边新出了一个庄子知道吧?那庄子的主家可比你现在的主家厉害,官府都要让三分,不如你招呼着和你亲近的人,一同到那边去吧,把家搬去,到地方就给你们盖房子,你们一年还一点房钱,几年那房子就是你们的了。
到时想养鸡就养鸡,想抓猪就抓猪,过年还能赏你们几尺布,回去做做新衣服,恩,如何?这样的主家可找不到。”
伙计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来,看来那庄子来的人没有仔细打听这边的事情,能比得上张王两家庄子的量身订做?能比上主家夫人亲自上门去送?养鸡?上哪买那么多小鸡?
李成努力诱惑了好一会儿,伙计依旧油盐不进。
“你确定你真的不过去?你知道过去,我就给你最好的东西,房子给你,粮食也先给你一些,还可以给你钱,比那些个现在的庄户要好,别人都会羡慕你。”
为了能把人拉过去,李成许下了不少的东西。
伙计听过之后,给李成的酒倒上,说道:“客官,小的前几日听到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放羊的人,在野外看到一只羊,说是给羊好东西,结果羊就跟去了,到了羊圈,这人果然那么做了。
给这只羊吃最好的草,其他的羊都羡慕这只羊,它们吃的是最差的草,结果第二天这只羊就离开了,放羊的人追上它问它‘为什么给你这么好的东西,你要离去。’
羊说‘我以为你对所有的羊都能这样呢,没想到只对我如此,那我一旦也像其他羊一样的话,再有新的羊过来,岂不是只能看它吃嫩草?’”
李成没想到伙计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听完愣了好一会儿,这才问道:“你们庄子上新来的人难道对他们不好?”
“也好,却是比不上以前的人,您看小的是个伙计,可小的真有一天病倒了,不用花一文钱,主家就找人给治,新来的需要拿一部分钱才行,暂时没有可以先欠着。
其实今年过冬前,主家就会为我们盖新房子,去年主家钱少,只帮着修了下,我们有手有脚的,本不想让主家出钱,可主家说‘庄户为主家呕心沥血,主家怎能让庄户餐风露宿’。”
伙计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那么恭敬,李成却从伙计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傲然,让他觉得有点害怕,张王两家庄子看来不好吞啊。
“不说这个了,我手上的这个叫魔方,你会玩么?知道那智力题到时会出什么吗?我可以花钱跟你买。”
“回您的话,小的也是头一次看见这东西,以前从为玩过,智力题更是没有,就算有,小的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伙计这次回的果决。
李成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带着东西回去,让公子尽快熟悉起来,若是到时能得到三项的第一,那就会稳稳弄到那个什么破奖杯,也不知道这些奖励有什么好的,公子非要比上一比。
一顿吃的让他十分不舒服,什么好消息都没有打听出来,反而是得到了一个坏消息,张王两家庄子上的庄户无法收买,他也不敢用身份来压,谁让张家庄子送去那么多家禽呢,真出了事情,那个姚崇可不管你是谁的儿子,该上表依旧会上表,别人都没事儿,他却要当成替死鬼给送去出,皇上砍他的头都是轻的。
看到他走了,伙计把他剩下的菜收拾一下,装在一起给新来的那一家四口送去,主要是给那个小姑娘吃,酒楼不可能给她家提供太好的东西吃,尤其是人家有钱人点的菜,成本就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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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上,两骑在那里奔跑着,一前一后,一男一女,马上就要到达河南道这边宰相所呆的地方了,两个人也不顾马匹是否劳累,又紧赶了两下,到了宰相在这边的临时府邸,翻身下马,径直跑了进去。
姚崇原本是准备早点回去,发现了张家庄子那边的事情,又有那么多的家禽在吃蚂蚱,只好停留一下,这份大功他不敢给抹杀了,还要知道详细的情况,到时好在奏章当中写清楚。
听到外面有人来报,说是到那边查探的人已经回来,连忙把二人叫进来询问,等了解过张家庄子庄子的事情,二人离去后,姚崇坐在那里,把一些事情写出来,发出一声长叹。
找来文案陪同,当文案接过这写的东西后,同样也是越看越心惊“大人,张家庄子买卖做的不小啊,说是庄子,却在经商,大人应当管一管了。”
“谁经商了?人家可是正经的庄子,一直都种地,没有行那买来卖去之事,把庄子上多余的东西卖掉,不是经商,从别处买到便宜的东西再加钱卖出,才是经商。”
姚崇觉得这个文案脑袋有点不开窍,在一旁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是,是,大人说的是,没经商,后面还有更多的家禽要过来,不知道大人如何安排?”文案也反应了过来,在一旁顺着话说,这种买卖上的事情,只要不是落到了自己的名下,谁也找不出来毛病。
姚崇一方面高兴,还有不少的家禽会过来,同时也有点为难,一个平常的百姓,这么大的功劳,总不能直接就封官,怎么能在不封官的情况下帮着张王两家得到些好处呢?看他们的样子就早已明白,想要食邑。
“去把程县令找来。”姚崇自己想不出办法了,只好让三水县的县令过来说说该怎么办。
程县令到这边后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整天都在闲着,偶尔高兴了,还去帮着拣拣蛋,倒是让其他那些专门负责拣蛋的人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这明明就是抢买卖。
“大人,您找下官?”程县令到来后,恭敬地问后一声,又开始询问起正事儿来。
“恩。”姚崇拿着架子,轻轻哼了一声,又把眼睛看向了别处,似乎不经意地问道:“张家庄子想要保住那份食邑,王家庄子也想要弄一个,实官是不要指望了,那食邑本相可帮着周旋,人口及田地可就管不了了,你可知那边是何想法?”
“啊?人和地不管了?那……那他们就要自己去找,这得花上不少钱吧?下官也为难了,张王两家庄子做了不少的善事,朝廷的赏赐似乎……也有点太那个什么了吧?”
程县令一见宰相大人松口了,心中高兴,面上却要流露出为难之色,想要帮着张王两家庄子得到更多的好处。
“哦,这个事情确实不好办,不如到时让他们到这里,看看受灾的人有哪个愿意到别处去,地却是不能给了。”姚崇头一次对着程县令露出为难的神色,他也明白,换成他是张家庄子的人也不会高兴。
他又不是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平常百姓,自然知道利益的重要,说完话就盯着程县令看。
程县令忍住自己高兴的心情,跟着说道:“大人说的是,张家庄子在这上面应该自己想想法子,总不能前面弄了近万只的家禽,送了几十万斤的粮食,后面又有两万只家禽用车拉来,便管朝廷要好处,做善事,可不能想这么多。”
这话其实就是点明了,人家庄子付出了多少,张王两家庄子要不要与朝廷给不给是两回事儿。
姚崇面对程县令这种隐晦的威胁,心中有点不高兴,却不能说什么,突然想到回来的两个人说的事情,对着程县令又说道:
“听说那边的庄子上,庄户一个个都比较护主,也不知张王两家庄子用了什么手段,莫不是定契书的时候,强压别人了?”
姚崇说着话还露出了深思的神态,程县令打心底佩服宰相大人,既然都安排人去查看了,当然会知道那些庄户为什么护主,竟然能问出这样的话,不是一般人啊,宰相就是宰相。
“大人,下官未曾听说张王两家庄子骗人定契,或许是几代人下来,那些人才如此的吧?若是大人还有顾虑,不如下官这就回去查看一番,到时回来告与大人知晓。”
“这到不必,本相相信他们能帮着救灾,定然不会亏待了庄户,定是有哪个嫉妒的人谣传,恩,本相准备把此事如实上报,到时程县令还要做个证才好,这天色已晚,程县令不如留下来同本相一同吃饭。”
姚崇已经从那派出的两个人口中知道,三水县的衙门对于张王两家庄子来说就跟自己开的一样,报个喜讯都能用上六百里加急,真有点事儿的话,那就是官道六十里,小路四十里一换马的八百里飞骑了。
程县令连忙说着还有事情要去处理,起身离开,他可不认为人家宰相想请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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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给我多找些人来琢磨这个东西,怎么这么难弄?我对了这么长时间,竟然只对出来一面,一共六个面呢。”
新买来的庄子当中,李珣摆弄着自己手上的魔方,自认为比较聪明的他,弄了半天才弄出来一个面,其他五个面根本就对不上,若不是拿来时六个面都是那么整齐,他都会觉得是人家骗他了。
李成对这东西也不熟悉,只能答应着出去找人,一般人不行,谁解九连环最快,就让谁来试了,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谁想出来的?
在李成去找人的时候,李珣放下魔方,开始琢磨起智力题,究竟什么叫智力题他也不知道,想来无非就是看看谁的脑袋还用而已,找来几个人让他们问自己一些问题,不要太难,毕竟那庄子上的小娃子不可能会太多的东西。
当找来的人难不住他的时候,他终于是高兴了,想着这次绝对可以弄一个奖杯回来,到时让父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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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章,不是没时间,实在是写不下去,太热了,第一张从十一点开始写,写了将近四个小时,这章写了三个小时,俺这没有空调,明天买个电扇,把今天的补回来。
两日后,张王两家庄子上的家禽被车给拉到了地方,一路上可没少操心,又要管吃,又要管喝,这些家禽看不到经常见的主人,也不是那么安分,无论白天、晚上都能听到它们的叫声。
加在一起两万多只,从车上一下来就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跑了,母鸡通常都会聚集到公鸡的旁边,公鸡则是准备相互斗上一斗。
途中还死了几十只,好在没有任何的传染病,家禽来了,想要让它们干活却麻烦了,乱糟糟的一大片,有人接近了还会攻击。
在别人束手无策的时候,樱桃出面了,这些家禽全是她一个人孵化出来的,尤其是还小的时候,她必须照顾几天,大大小小的,一批接一批,当初把她给累坏了,只是照顾蛋就把手给弄出了不少的水泡。
这些家禽一看到她,都想往近前凑合,这才是它们的母亲,哪怕它们长大了许多,一番忙碌之后,家禽这才稍微消停了点,也不用继续拿出装了,直接向着其他的地方赶,分成几拨,沿途中就有食物让它们吃。
饮水方面也不用担心,蚂蚱身上的水分不少,只要稍微有一点露水就够它们用,加上先到了那些,一共三万多只家禽便分散到了河南道的几个蝗虫灾害最为严重的地方。
当地人家中有养家禽的也同样被官府给凑到一起,只是在蛋的分配上有点小冲突,总不可能把哪一户的家禽下的蛋分清楚,多一个少一个的,经常要发生些口角,有那心眼小的,出了三只公鸡和两只母鸡,非说他家一天能有三个蛋,被官府的衙役警告一番才老实。
樱桃这边就没有那么的多的麻烦,又雇了不少的人帮着拣蛋,也算为这边的百姓多弄点收入,每天都有上万只的蛋出来,樱桃、小红等人按照小公子的吩咐,所有的蛋都就地卖出,不能换粮食可以用其他的东西。
木头、干鱼虾、布帛,家中的牲畜,或者是金属制成的一些工具都可以换,这边紧挨着黄河,那边离山东也不算远,有入海口,海带、螃蟹等等海中的东西同样可以拿过来交换。
除了换掉的,为了催促姚崇快点把两个庄子的功劳给弄下来,专门拿处十分之一的鸡蛋送到其他府道去卖,卖出的钱直接换成粮食运过来,评价销售。
姚崇还没有回京城呢,不算太远,想要在这边多呆几天,看看情形,三万多只的家禽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压力,尤其是用蛋换的东西让他有点想不明白,只好找来程县令询问。
“大人,您找下官?”程县令到了后恭敬地问候着,此刻他一点都不紧张了,不像刚开始的时候,三万家禽的到来,让他多了不少的勇气。
“恩,本相问你,张王两家的家禽产蛋了,换别的东西还成,为何专门盯着海那边的东西不放?五斤的贝壳粉末和其他臭鱼烂虾的粉末竟然可以换一个鸡蛋,七斤换一个鸭蛋,十斤换一个鹅蛋,他们要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干什么?”
姚崇听到下面的人说有不少人在那水流非常小的黄河中撑船去那边拣这些根本就没有人要的东西,准备回来换各种蛋,愣是没想出来为什么。
程县令知道为啥,还不是喂鸡用的,看看这些家禽就知道了,明显比别处的家禽要壮实,同时产蛋也多,三水县中的各个集市上,每到晚上就有人来拣东西,凡是能吃的,不管是什么,全都拣回去。
开始时还不知道是张家庄子那边安排的,后来见集市比往常干净了不少,找人去问才明白,衙役空闲的时候也要帮着拣拣,晒干了给送过去,打听之下才知道,竟然是喂这些家禽。
他心中清楚,但不会说,不然别人都知道这个东西了,该涨价钱了,那海边又不是他的地方,不会去帮着他们,故此,面对着宰相的询问,他的眼中也出现了一丝的迷茫。
“大人,下官也是才从大人的口中得知这个事情,是呀,他们换这些东西做什么呢?这些玩意在那海边的地方根本就是扔都没地方扔,谁还会要呢?
下官觉得这是那两个庄子故意给此地百姓的好处,直接送或许是怕这里的百姓怀疑他们,这些东西到时候或许回拉回去沤粪。”
程县令的这个说法并不能让姚崇满意,尤其是最后的那个沤粪,若是用河虾河鱼的粉末还有可能,海中的真沤了粪,难道想把上田变中田,中田变下田?盐可是都留在土中了。
“恩,此事不如你找他们问问,听闻有一些蛋运到别的州坏掉一些,换了的粮食也少了,不如从那边运些盐过来,腌制一番,盐钱两个庄子要出,换到的粮食可以留下一部分,把盐钱给扣出去。”
姚崇想了下,对着程县令说道,这就是变相的给张王两家好处,腌制东西用的盐是看一坛子需要多少的盐水,到时按坛子算,盐因为是为了帮着到外州换粮食,价钱就比较便宜,可那一坛子盐水腌出一批蛋后,不用倒掉。
如此一来,腌制的人可省下点盐,把咸蛋卖到外面价钱又高了一点,留下一部分粮食,剩下的回来平价卖出,无论如何都会赚上点,他一个宰相,总不能看着百姓不停地搭钱。
程县令一听高兴了,连忙答应着“下官知道了,这就去问,并把大人的话学与他们听,大人真是为民着想的好官,下官比起大人来多有不如。”
“恩,是朝廷和圣上的恩泽。”姚崇把话说完,就不想继续和程县令说别的了,拿起一本书,做出一副要看的架势。
程县令也懂事,马上就又说了两句好话,退了出来,朝着小红和樱桃所在的地方赶去,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们,至于宰相让问的事情,到时就说张王两家庄子不肯说。
小红和樱桃这几天一直都在忙着,收来的各种蛋要记清楚,还要给人家工钱,也就是各种蛋了,在小公子身边学了点记账的东西,开始时还有点生疏,后来便熟练起来。
听到程县令回来说的消息,不敢耽搁,当天就派人回去报信,同时在当地用各种蛋换坛子准备腌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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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王两家庄子这里也在忙碌着,娃子们的事情要安排好,原本是准备隔上两天就开始,但那些娃子还没有人能够弄出六个面,不仅仅是孩子不行,家大人帮忙同样也不行,倒是让魔方多卖出去不少。
周西虎甚至过来问问制作的方法,并且拆开几个看看,回去也要让人大量的制作,好卖到其他的地方,赚了钱依旧是与张家庄子按成分配。
张小宝和王鹃连续泡了几天的游泳池,今天终于是不下水了,找来人开始做浴池,准备建个桑拿的房子给家人蒸一涨,两个人努力地想着要用什么石头,到现在也没有结果。
“算了,不想了,用麦饭石试试吧,也没有电,只能用炭烧热了拿进去让人往上泼水,那些小娃子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对出来六个面,用不用写个方法提醒他们一下?”
王鹃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是电气石了,只好随便用了一种,她觉得这麦饭石至少不会对人体有什么太大的危害,又与张小宝商量是否教给别人玩魔方的方法。
张小宝以前到是蒸过无数次,却从未研究过,同样也想不出来,暂时放下这个事情,对着王鹃说道:“我觉得不用告诉他们,大不了晚上几天,别人既然能寻找到方法,大唐的人也不会傻到弄不出来。
五天吧,五天以后就开始,看看哪个孩子在规定的时间内对出来的面多,那就是哪一个获胜,正好这个时间让人去把那些自认为聪明的文人找来,到时让他们跟着看,再弄一个大人见的比赛,场地就在水云间。”
“你组织这些比赛的目的是为了拉拢李珣,搭进去钱也就算了,再找大人,花费不会少。”王鹃开始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想着搭钱了,说完这番话,突然醒悟过来,对着张小宝又说道:
“你是想用这个来赚钱?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让人家给你拿广告费,还能出租一些个摊位,让各种经营小吃的人到这边给自己的东西做宣传。”
“哎呀,竟然可以这样,我怎么没想到?”张小宝惊讶地看着王鹃,王鹃却根本不搭理他,演技实在太差了。
“好吧,就是这么回事儿,让你说中了,现在不研究这个,说说到是的脑筋急转弯应该出什么题吧?要符合这个时代,还要有意思的。”
张小宝把话题又转到了别的地方。
“这个简单,听我的,一个人走在独木桥上,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只狼,后面又发现有一只老虎,都想吃他,他竟然……。”
“晕过去了,换一个,要弄出来好理解的。”没等王鹃把话说完,张小宝就打断了她的话。
“小满,你说这么弄对么?哦,不对呀?那我换一个……这么弄也不对啊。”
水云间酒楼后面大几套专门用来住人的园子其中的一个中,被李珣安排到这处的那个小姑娘正在带着弟弟玩耍,小娃子今天刚刚吃过奶,正在那傻乎乎地笑呢,也不知道姐姐跟他说的是什么,只要姐姐一对着他笑,他就跟着笑,哈喇子流出来不少。
饭一供应上,再加上吃了猪肘子汤,第二天的晚上那个女人就有了奶水,把孩子抱在怀中,喂着的时候满脸都是幸福的模样。
负责洗盘子的她总是把每一个盘子都洗得干干净净的,从来不用别人催促,洗完盘子看到还有其他的活也抢着干,她感谢那个李王旬公子,给她找了事情做,可人家的身份一定不低,或许瞧不上她这样的人过去做事情。
那只能尽量给酒楼做点事儿,她知道那猪肘子的价钱,两天就是一只肘子,莫说是穷苦人家,就算是普通人也吃不起,那个公子这两天再也没有派人来问过他们一家,酒楼若是想要克扣一番,也没有人会知道。
若说她这边还有那个公子交代的话,自己家的柳儿却是没有人会管,这几天吃的全是好饭菜,她也明白,是那些有钱人吃剩的,有的甚至一筷子都未曾动过。
人家不会拿过来再卖给旁人?伙计就不会自己吃了?满满一盘子的手抓羊肉,全给送了过来,如果这都不算什么,那专门给做的衣服呢?说是酒楼中的人都要穿一样的衣服,自己和自己男人穿了也就算了。
柳儿和小满竟然也给做了衣服,尤其是小满,一身绸子的衣服,穿在身上的时候,小满就舒服地笑起来不听,尿布更是给准备了不少,拿来是上面还带着花香的味道,这是专门给熏出来的。
人家这么照顾,再不多干点活,良心上也过不去,还给小满送了不少的玩具,竟然还有一个教孩子走步的车,一个用细木头做的大圆圈,下面连着三个杆子,杆子底下是小轮子,在圆圈上拉出几条布,连到中间的时候宽一些。
正好可以把小满放到那地方,可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可以在爱动弹的时候四处走走,不用怕摔了,这东西也实在是太稀罕了,以前从未见过。
“方嫂嫂,帮着拿二十个盘子过来。”就在她想着事情的时候,前面有一个伙计向着她喊了一声。
“哎~!就来。”听到有人喊了,她自然要过去,拿过二十个盘子,挨个看看,上面是否有缺口,有的话酒楼是绝对不用的,不像一些小的摊子,有了缺口也会继续装东西。
等着她把盘子送过去,伙计接过装菜时,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叹息了一声。
“噶子,快点,干什么呢?难不成要打人家的主意?”一个厨子在那边等着装菜呢,见他这副模样,说了一句。
“打什么主意,我今天才十五岁,等多攒些钱,以后说个媳妇,我是觉得他一家真可怜,多亏遇到了咱们,不然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那小满这两天才开始长肉,以前都瘦成一团了。”
伙计把盘子送到了厨子这里,感慨地说道。
厨子把菜盛到盘子中,端给另一个专门传菜的伙计,回过头来“这世上苦难的人多了,你管得过来么?还是主家好,姓李的那个把人扔下就不管了,主家那边听说了,专门给送来的衣服。
今天送来一个最肥的肘子,一会儿我就给做上,炖烂一些,到时憋住气儿,一口就能喝下去,你抽空去后面看看那两个小娃子,别给磕碰到了,主家那边不是前天拿来一些图么,让那柳儿看,结果说什么一百六十五。
让咱们好好对待他们一家,主家要求,好吃好喝,还要单独给那柳儿做一顿夜宵,听说还要找一个医者,专门放在酒楼这里,一个是给吃饭吃的不舒服的人看看,另一个就是管着柳儿,有病必须治好。”
“哦,对,是有这么回事儿,倪师傅您先做着,我这差点忘了件大事儿,主家吩咐过,水果要不端,我马上给柳儿送去,也不知道那图是什么,我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明白。”
伙计一听厨子的话,不敢耽搁,扔下话就弄了几样水果,麻利地做了套果盘端起来向那小院子走去。
当他来到小院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带着弟弟的柳儿把手上的那个魔方最后两转,六面全对,让他一下就愣住了,他比柳儿大将近十岁,也玩这个玩了不少的时间,却是最多只能对出来一个面,没想到这么大的孩子竟然六个面全对了。
“小满,这下姐姐终于知道了,其实也不算太难,等姐姐赢了,就给你买好东西哦。”
柳儿的声音惊醒了伙计,连忙把走近,把果盘送上,说道:“柳儿妹妹,你真厉害,竟然一天的时间就把这魔方给对好了,再对一次给我看看好不好?”
“谢谢噶子哥哥,给,你把它弄乱吧,我这就给你对,其实很容易的,我想到了一套方法可以对这个魔方,一会儿我可以告诉给你,来,小满,把这个果汁喝了,以后长大了就有力气,多干活,孝敬爹娘。”
柳儿看到噶子哥哥又过来给他们送水果还有果汁,甜甜的一笑,把魔方送到噶子哥哥的手中,拿过果汁先喂起弟弟来。
伙计噶子经过了刚才的震惊,想到柳儿是刚刚把这个魔方给弄差两个地方,又弄回来了呢,看到柳儿不管自己先喂弟弟,接过魔方就使劲地转了起来,等到小满喝掉了果汁的时候,他已经把魔方弄得乱七八糟了。
伸手递给柳儿,将信将疑地看着柳儿摆弄,眼睛瞪得大大的,万一柳儿真的能给弄好了,他想学一雪。
柳儿拿着魔方翻转着来回看了一眼,两只手就飞快地动了起来,不到半刻钟,就在伙计的眼前把魔方给对成了六个面,再一次递过去说道:“噶子哥哥,柳儿刚刚琢磨出来,还有点慢,等柳儿好好练习一下就快了,等得了奖就不玩了,不好玩。”
噶子傻傻地把魔方接到手中,仔细地看看,看不出有哪个地方不一样,终于是相信了,同时看向柳儿的目光也变得不同,怪不得主家对柳儿一家这么好,他可是听说了,魔方这东西若是不知道一种规矩的话,普通人弄起来特别的费劲。
这柳儿从来没学过,早上拿来的,到现在天还亮着,不满一天,竟然就给弄好了,送来的人怎么说的?‘脑袋不好用的人就别想玩这个,除非有人先告诉了规矩。’
“噶子,你在干什么?抢柳儿的玩具?”就在伙计发呆的时候,张管家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来,吓的噶子马上把魔方塞回柳儿的手中。
“张管家,你怎么来了,我没抢柳儿的玩具,我过来给送水果,柳儿刚才把这个魔方给对好了,我看看,实在太厉害了。”
伙计转过身对着张管家解释着。
“恩。”张管家应了一声,转向看着柳儿的时候说道:“柳儿姑娘,是不是没有玩具可玩了?这点主家早就想到了,特意给你送来新的玩具,这个是九连环,别人也都在玩,还有这个,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叫华容道。
曹操被困住了,你要用最少的挪动这些东西,让曹操从这个地方跑出来,主家那边说了,估计最多两天,到时候再给你送新的玩具,晚上的时候会过来一个父子,专门教你史实方面的事情,还有五天时间。
到时就要比试了,主家说,史实、魔方、智力,这三个都是给你准备的,你最少可以拿两个第一,柳儿,主家吩咐了,只要你想要的,主家就会尽力给你,跟伯伯说说,你想要什么?”
管家的话一说完,柳儿和伙计都露出了不同的神色,柳儿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张家的主家会对她这么好,看着面前的两个新玩具,那九连环似乎遇单下,遇双上就能把环都拿下来,上的时候反过来就行。
伙计则是对柳儿再也没有刚才那么震惊了,他突然想到,柳儿再厉害,能比上小公子和小娘子?管家说的话已经说明了一切,主家其实就是小公子两个人,竟然能够在这个时候过来,而这时正是柳儿刚刚对上魔方的一刻。
想想柳儿刚才说的话,等得奖就不玩了,不好玩,太容易,小公子和小娘子竟然连这个都算计到了?新的玩具也给送来了,如此一比,柳儿还真不算什么。
厉害,多亏自己没有二心,李成来的时候给许了好处也不曾动摇一点,否则小公子那边一定会知道,想打死自己一下人官府也不会追求,一家都是死契,就算不是死契也一样,官府早就成了主家的了。
“柳儿,想好了没有?主家可是头一次对别人这样。”张管家对柳儿又问了一遍。
柳儿被张管家的声音打断了思考,害羞地笑了笑说道:“我什么都不想要,能够让我爹娘还有小满吃饱穿暖就行,我们现在没有地方去,先住在这里,等我们有了钱就自己盖个房子,刚才我看这个九连环呢,不是不想回答你。”
张管家听到柳儿的话,觉得自己也开始喜欢这个小姑娘了,从来都是想着别人,就是不考虑自己,却不知道,小公子和小娘子真正看上的就是她,否则也不会给这么多的好处了。
又想到小公子让自己过来时说的话,问道:“柳儿,你是不是看这个九连环的时候觉得想要都拿下来需要逢单下,逢双上?”
“对呀,就是这样,其实可以说成是,欲上先下,欲下先上,上则上,上则下,下则下,下则上,单上而双下,双上而单下,下九环为单先,上九环为双先,环环相扣,从一到九。”
柳儿认真地点点头,看向管家的目光也不一样,她觉得管家能够和她想到一起。
张管家确实感受不到这哄共鸣,他此时和伙计是同一种想法,小公子二人当真是算无遗策,连柳儿说的话也能提前知道,当时虽然有点不同,可意思都是一样的。
“管家伯伯,我真的什么都不要,您生气了?”柳儿见自己说完了,管家那里没出声,有点担心地问道,眼睛中也含上了泪水。
“没生气,伯伯不生气,柳儿这么好的孩子,伯伯怎么会生气?伯伯是高兴,等柳儿比完了这些,以后还有其他的夫子过来教柳儿,有专门教算筹的,有教书法的,还有叫格物的,到时主家那里会给柳儿几本书看。
柳儿不要担心房子,主家已经说过了,今年冬天之前,就给柳儿一家盖一个漂亮的房子,还有冬天穿的衣服也会给做,只要柳儿好好学习就行。”
管家可不敢让柳儿哭出来,小公子二人不只一遍说过,一定要要柳儿高兴才行。
“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呢?”柳儿有点吃惊张家的主家对她一家的关照了,总觉得不可思议。
“就因为你是一个好孩子啊,伯伯最喜欢好孩子了,到时你可以去庄子上的学堂看看,想在那里学就跟着学学,觉得夫子讲的慢,专门给你找夫子。”
张管家自然不能说出这是小公子的安排了,只能随便找一个借口。
柳儿智商高,却不代表他情商也高,只觉得张家庄子的人都是好人,帮着她一家,从来不会考虑到是自己的因素。
猛点着头说道:“伯伯您放心,柳儿一定会好好学习,到时报答张家庄子的,小满,你怎么又尿了,看看,把人家的小车都弄脏了。”
柳儿说着话的时候也没忘了照顾弟弟,弟弟刚一尿出来,她就把弟弟给抱起来,对着张管家和伙计一笑,向屋子中走去。
张管家当然明白该怎么办了,回头看了一眼伙计“噶子,记住了,照顾好她一家人,尤其是她,小公子吩咐下来的。”
“知道,我知道,以后经常抽空过来看看。”伙计没想到小公子竟然会对人家这么好,答应了一声,跟着管家一前一后离去,同时心中却在琢磨着,柳儿这个小姑娘确实不同一般人啊。
魔方对上了不说,那九连环似乎看上一看就知道怎么解,自己家也有一个九连环,平时都是瞎弄,不是把已经拆下来的又给弄上去了,就是几个杆子相互卡在那里,什么单下双上的?这还是六岁的小姑娘么?怪不得小公子那么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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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那么高的智商,快要赶上我了,小宝,你的智商是多少?”王鹃看着石榴在那里弄着一些米粉,对着旁边看起书来的张小宝问道。
“高还不好么?以后就有能够做事情的人了,我觉得这样的人让她当一个才女有点委屈了,至少也要是一个驻几个道府的女CEO,比如节度史这样的人物,只不过一个是管着军事和行政的,一个是经商的。
我知道你智商高,十四岁的硕士,我不行的,比不了你,我智商低,谁智商高的人没事儿进监狱啊?我是老实人,就是图口饭吃,监狱里面的饭不要钱,大不了干点活,有时候啊,你就是想干活吃顿饭都找不到地方。”
张小宝把不少碾成粉末的调料弄到一起,他在配十三香,这东西他学过,不是进监狱学的,当初跟着一个卖十三香的人学的,他那时刚离开孤儿院,也就是大水过后,听卖十三香的人唱的好听,就跟在后面。
结果那人看他可怜,就带着他,后来被一辆车撞死了,开车的人跑了,他报过警,人家了解了他的情况后没搭理他,他知道撞人的那个家中不一般,苦命的他只好继续流浪。
至于以后的事情,当然简单了,当初谁撞的人,最后也是被车撞死,同一个型号的车,甚至连车牌子都是一样的,在同一个地方,他张小宝就是这样,睚眦必报,吃过了那么多亏的孤儿,讲什么道德和法律?谁又给他看过法律的公正?
王鹃不知道张小宝这时候想的是什么,点点头说道:“哦,是呀,智商低的人更多,被你骗过的智商都不怎么高,其中有一个二十六岁的博士生,副部级的官员,怎么弄的呢?当初他可是被新闻捧了又捧。”
“恩,一定是教育系统的悲哀,我坚信这一点,不然那傻子会为了政绩把一个小学建到泥石流多发地区?离人家孩子住的地方那么远,开车要一个多小时,专门修了一条路呢,不骗他骗谁?才从那学校和公路及校车上贪了九百多万,智商高的人谁会费那么大的劲贪这点钱?”
张小宝不屑地撇撇嘴,闻了闻他刚弄出来的十三香,猛然扭头,‘啊卡’一声打了个喷嚏。
王鹃看着张小宝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我相信你的话了,智商确实不高,谁智商高的人会去闻十三香?你这里的材料似乎还少点。”
“这你就不懂了,打个喷嚏可以缓和一下身体的紧张,谁说十三香是十三种调料的,我当初帮着卖的是十六种,后来他又教了我两种,只不过不好进货,看你做什么菜,按照不同的方子来配的。”
张小宝一说起十三香来手上的动作就不一样了,在旁边拿了一张纸,又把配调料的小匙子拿了过来,把纸一端,开始往上装调料,小匙子甩的稳稳当当,每样调料都不是一边多,或多或少。
王鹃一看这种动作就愣了,觉得希奇,结果张小宝不仅仅动着,嘴上还说了起来。
“夏天热、冬天凉,吃着饼可要喝点汤,先放葱、后放姜,放姜不如放我这十三香,冬日短、夏至长,来去匆匆你都在忙啊,想要吃菜发发汗,记得要加上些小茴香,这位你掏钱买两元,不要你两元我要一元啊,别说这料放的得少,花椒吃多了你伤胃肠~……。”
张小宝似乎又回到了帮着那个带着他的人卖十三香的时候,小手摆弄的越来越快,小嘴唱得也越来越顺溜。
石榴正在那里弄面呢,突然听到小公子唱起了一种她从来没听过的东西,停下动作,转回身来看,见到小公子那模样,就觉得更可爱了,这似乎是在卖调料,竟然也能唱的这么好听。
王鹃睁着大大的眼睛,她头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唱,以前听过那个近百年前的人演小品时候唱的,觉得比不上张小宝,你这边一个动作,一个表情,被张小宝看到,那口种唱的马上就给着你改,让你怎么听怎么贴心。
国际诈骗犯啊,竟然也有如此的时候,放到那时,说出去谁能相信,他竟然能把十三香给唱的如此动听。
听着听着,王鹃的眼睛就红了,她想到了当时是一番怎样的情景,别的孩子跟在父母的身旁撒娇,张小宝却是守在一个用布围起来的地方,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个个打开了口的布袋子。
眼睛看着周围人的各种表情,看看谁想掏钱,谁只是瞧热闹,想尽办法把各种的心态把握住,让想买的人多买,不想买的人掏钱。
“一元钱你买了也不亏,买到蒜你也买不了姜,看看我这十三香,两块钱就给你装一缸,你若觉得还嫌少,再给一些我还价也不讲。”
看着张小宝手上的纸在唱的时候就单手折成了一个漏斗状,里面放了几乎满满一下子还添呢,就知道利润会有多少了,这么一大包卖出去,和超市买的那种盒装的不同,他可能只赚上一毛来钱。
当初过的是什么日子啊,看到张小宝已经投入进去了,有特殊的几样每次都少放点,每放一次就稍微皱下眉头,就知道那东西进价贵了,为了那么点钱,需要费这么大的力气,真的太不容易了。
王鹃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喊道:“别唱了,我买,我都买了。”
“这位妹妹你莫着急啊,别人还等着在一旁,十三香虽好,不能多放,买回一包你吃半年,半年后我还来卖十三香。”
张小宝还在那种卖十三香的想法当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带着一种特殊的笑容,又给那纸里面加了两匙子东西。
“小宝,你还做不做方便面了?你光放这些东西了,盐和味精你放了么,快停下。”
王鹃抹了下眼泪,蹲下身拦住张小宝,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哦,对啊,我是准备给方便面做料包,呵呵,忘了,还以为是卖十三香呢,这些留着做菜吧,大料放多了,不适合做方便面的料包,等哪天咱们得罪了不讲理的厉害人,没有活路了,我就去卖十三香,一定也能发家。”
张小宝被王鹃一拦,这才想到现在是什么时候,再也不是他卖十三香的那种日子了。
王鹃红着眼睛点点头,心疼地摸了摸张小宝的脸“恩,我相信你是最好的,到时我和你一起卖,你张小宝是谁啊?那是呼风唤雨、顶天立地的牛人,谁敢在你前面谈金钱?谁有资格在你旁边论吃苦?咱们还用不用做酱料包?”
“这个就不做了吧?大不了弄点干的蔬菜和干的肉什么的,包起来放到一起,想要卖酱没有包装,用陶瓷装?那得卖多少钱一份?实在不行,把酱和到面里,到时候一起炸,咱们不是说好了么,两份就赚一文钱,给那些个走长路的人吃,营养上就不缺了。”
张小宝合计了一下,提出了新的办法,又对王鹃笑了笑,让她别担心。
“恩,那就放到面里面,到时候炸出来,味道一定不错,肉和蔬菜包里面牛肉绝对不能放,不然赔死,你跟我说说,你擦过鞋没有?以后我有了皮鞋就不用费心去擦了,要找就找专业的。”
王鹃也回了一个笑容,小声地对张小宝说道,她实在是对张小宝过去的点点滴滴太好奇了。
“还真擦过,当时给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擦的时候,他还把手上新买的冰淇淋给我了呢,可甜了,你不会没关系,我教你。”
张小宝把手上的那包调料给包好了放在一旁,也小声地对着王鹃说了一句。
“不学,我这人笨,智商更低,有你就行了,我相信你,我要做一双鹿皮翻茸的小靴子,棕色的,养护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王鹃笑着回道。
石榴这时早就把身子转了回去,口中一边轻轻地哼着刚才小公子唱的东西,一边赶着面,这面要做成细细的,到时候放到锅中用油炸,也不知道小公子和小娘子想要做什么,方便面是什么东西?
想来味道能不错,把面放到锅中炸,还有那么多的调料,到时候再放到锅中煮一下,那……那还不如带点面和调料呢,何必先炸一次?实在是想不明白,反正小公子和小娘子说的话不会错。
没用上太多的时间,石榴就把面给擀好了,细细的,团成一个团,拿着来到厨房,烧开油,把面团放进去炸,一会儿的工夫,那面就变得焦黄,一股香味飘了出来。
连着炸了二十份,把这次做的都炸完,把油给空出去,装到一个大盘子当中,端回来向着张小宝和王鹃问道:“小公子,小娘子,方便面做好了,怎么吃呢?”
“这么快就做好了?好,我告诉你怎么吃,你去拿一个大的碗,最好再拿一个小一点的,送到这边来,切点卤肉和新鲜的菜,盐和味精也别忘了,再带来些热水。”
张小宝看着那些个炸好的面,让石榴去拿东西,石榴动作麻利,没用上多长的时间便把张小宝要的东西送了过来,等在一旁,看看究竟要怎么吃。
这次不用张小宝动手,王鹃就抢着干了起来,把面放到大碗当中,肉和蔬菜也放进去,最后单独留下了一些切成段的葱,让张小宝给配了点调料,扔到碗中,加上热水,小碗一盖,就等在那里。
碗中的香气慢慢升了起来,石榴抽抽鼻子,又咽了口唾沫,又点等不及了,过了大概一刻钟,王鹃就对石榴说道:“好了,可以把小碗拿起来了,小心点,别烫了,把葱放进去,拌一拌就能吃了,尝尝怎么样。”
得到小娘子的允许,石榴迫不及待地走过去把小碗拿起来,又撒上那几段葱,抓着筷子拌了拌,直接就吃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
“小公子,小娘子,这面真好吃,有一股肉丝面味,原来小公子和小娘子想吃肉丝面了,吩咐我一声就行了,做起来比这方便面简单。”
石榴的话让张小宝和王鹃登时无语。
“小宝,你给石榴说说,哪个方便,我说不明白。”王鹃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推给了张小宝。
张小宝只好从各方面论证这个方便面比肉丝面在携带的过程中的优点,容易保存,吃起来方便,味道还好,有水就能泡,哪怕用凉水也行,没水可以干嚼,比起炒面来口感好,还不容易咽到,如果条件允许,可以和炒面同时携带。
石榴被小公子的口才给说服,觉得真的像小公子说的那样,无非就是占的地方大了点,价钱比炒面贵了点,可这里放的东西毕竟比普通的炒面要好,最主要的是这东西弄成沫可以当炒面吃,炒面不能当面条来煮,而且炒面中没有人会放这种弄干的蔬菜,更配不出小公子的那个调料。
“小公子,小娘子,我知道了,那是不是这东西让我来做?我得找两个人帮手才行,木耳又长大了。”石榴对着张小宝和王鹃在那里建议加人。
王鹃摇摇头“不用你来做,就是让你试试,和面皮一样,交给别人去做,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
“那我就去找人了,调料是不是也要告诉别人来弄?”石榴这下放心了,她可以投入更多的时间来研究蘑菇的种植。
“调料不要跟别人说,让小宝来做,别看就这几样东西,搭配来有学问呢,多做点,到时送到咱们自己家的酒楼,味精和调料,这两种,绝对可以让菜的味道更好,你去找人做面吧。”
王鹃才不会同意把十三香的配方给别人呢,她看刚才张小宝往纸上装的时候,其中的一些大袋子里的,装的都不是一边多,只有两个大袋子里的东西似乎贵重一些,故意装少的,这绝对不是看着那么简单,随便混合到一起,尤其是后来又不停的添,某一样添完必然要添另一样。
按照两极理论那就是阴阳相调,按照那种科学理论就是这两种东西搭配起来才能把对人体的害处中和,同时口味上也是如此,比如有时放醋多了需要放点糖。
石榴当然不会去反驳,听到吩咐就跑了出去,想找人多做一些,到时庄子上又多了一种收入。
“好了,可以歇歇了,走吧,游泳去,庄子上那些孩子竟然有个智商才六十的,怎么办呢,怪不得学习那么努力,成绩还不好,用不用再测一下葛家庄子的孩子?有好的就挖过来。”
等着石榴离开,王鹃拉着张小宝向后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问。
张小宝却是对那六十智商的孩子没有什么看不上的,有许多时候智商不能说明一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就看你能不能找到,是否愿意花大量的精力和财力去培养。
“测一测吧,总不能把身边真正优秀的人给埋没了,通常智商好的人培养起来也容易一些,那个柳儿当初无非就是去试一试,没想到真成了,上官府把他们的户籍弄过来,归在庄子里。”
张小宝抬头看了看天,觉得今天有种特别的闷,又对王鹃说道:“一会儿找一个老人看看,是不是要下雨了,也看看蚂蚁是否会搬家。”
“那就不能去游泳池了,院子中的蚂蚁都让你拿石灰给烧死了,下雨好啊,能凉快一些,地都快裂了,咱们这边总是向地上洒一洒水,别处旱的地方或许都是一道道的口子。
可惜没有那冶炼技术,弄不出好的水管,就凭借现在的,弄一截被合上的铁管子,不如担水喝了,太贵,要真有那管子,冬天就可以烧暖气。”
王鹃抬手擦了擦额头上闷出来的汗,加快了脚步,想早些跳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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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匆匆而过,张小宝和王鹃又给柳儿送了些七巧板等智力玩具,柳儿在找来单独教她的夫子教导下,学的很快,不用她学写字,只要把那些历史的事情背下来就行。
张小宝和王鹃不想让李珣最后得到那个奖杯,那样他容易骄傲,觉得和这里的孩子没什么可比的,只让他得一次单项的,到时他就需要证明自己,好进行下一步。
这三天中,老天爷终于是把雨给洒了下来,连续三天,大雨没有,小雨不断,小河的水渐涨,到处都是潮呼呼的。
可这雨来的实在是太晚了,解决不了干旱的事情,更有人害怕,当粮食熟的时候又下场雨。
张小宝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那一点都不打,却似乎永远不会停下来的雨,嘟囔道:“这下不缺水了,那些早熟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像我们这里,马上到了那些地方收割的时候,田里的粮食不用收了,直接发芽,等着种了。”
“应该不能吧?真是这样的话,今年的粮食就要涨不少价钱,总不可能全国范围同时降雨,就像别的地方没有干旱一样,糟旱灾的地方已经歉收了,也不差这一点,到时等朝廷救济,;李隆基这个人在前期时还是不错的。”
王鹃也对现在这下起来没完的雨感觉到了厌烦,主要是屋子中潮湿,外面的游泳池也不能去了,呆在屋子当中,什么都不干还行,想要看看书,就得点灯。
张小宝觉得自己确实是有点杞人忧天了,粮食少了和张王两家庄子也没有什么关系,自然有人担心,他总不能现在就收一些粮食,到时平价卖出,给家起寻求功劳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必继续费心。
至于低价买来,专门为了发国难财而贩卖的话,他也不准备弄,赚不了太多的钱,不像旱灾时候弄过去的粮食,那些粮食数量不多,几十万斤而已,可以借机涨价,在这边想要发财,最少也得几万吨,很容易被别人盯上,太多了,到时功劳没了,人也不安稳。
“小宝,不如打伞抓鱼去吧,这个时候应该好抓一点,以前听人说,下雨钓鱼,鱼容易上钩。”
王鹃被这种气压弄的有点闹心,见张小宝不说话,在旁边提议。
“那要看什么种类的鱼,不抓,抓也是在咱家的池塘里抓,正好,下了两天的雨,地已经湿润了,可以让人把那六个池塘连接起来了,这时施工轻松,一挖一个坑。”
张小宝不想抓去,他和王鹃两个人,只能拖一个非常小的小网,扔也扔不远,在岸边抓不知道要抓多长时间能抓出来一条,至于钓鱼,那跟不用想了,遇到一条稍微大点的鱼,就能把他们两个给拖到水中去。
“也好,看看杂货铺中有多少的蓑衣和草帽,发给庄户,让他们去挖沟,饭菜咱们管了,一个人再给三文钱的工钱,让庄子上的医者做点药汤,千万别淋感冒了。”
王鹃听了张小宝的话也跟着赞同,马上就安排起来,庄户们也在家闲着呢,一听有活干了,家中的劳力都带着工具出来,吃饭和那工钱他们不在乎,能给主家做点事情才是他们心中的愿望。
张小宝和王鹃也不继续在屋子中呆着,让石榴陪同,撑了一把大大的伞,跑到院子前面的那条小河的河边看河水慢慢上涨。
水云间酒楼的客人少了许多,只有一些外来的,又不愿意冒雨往回赶的人才继续住在酒楼后面的院落当中,集市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似乎比往常的人还多了一点。
多的这些人主要是过来卖菜的,青菜不怕被雨水浇,淋湿了之后,显得更加青翠,二狗给定的价钱稍微高了一点,水果的价钱给下调了一些,这个时候平时甜的水果都不甜了。
傍晚来临的时候,雨终于是变大了,并且伴随着轰隆轰隆的雷声,张小宝与王鹃似乎没有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依旧起来学习,石榴今天也不睡了,就坐在门口的地方,打着哈欠看小公子二人在那里学习,不时被雷声吓一哆嗦,看到里屋和外屋亮着灯,才安稳下来。
水云间院子中那一家逃难的四口人也没有睡去,小满总是哭,当姐姐的就要抱在怀中,口里背着学来的东西,还要哄哄弟弟,两个大人则是在那里小声地说着话。
正如王鹃说的那样,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会下雨,河南道这里依旧是滴水未落,小红和樱桃在窗下算账,这些天各种蛋收上来不少,一部分直接腌上,一部分当天就换成东西,能不留就尽量不留,否则没有地方放。
姚崇已经连续上了两道折子,到现在也没给个回复,这边的事情不知道要拖到何时,他已经打算明天一早便离开了,程县令同样在安排人收拾东西,准备天亮走,毕竟三水县总不能少了个县令。
只有那些同样带着粮食过来准备弄点好处的商人没有丝毫要离去的意思,他们心中恨着小红和樱桃两个人,不仅仅一次带来了那么多的粮食白白送人,还用那些蛋到外面的州府去换来粮食到这里压价。
先前过来卖粮食的人还真的赚了一笔,这些人想要得到更多的好处,又把钱拿出去买粮食,等回来时发现,当地的百姓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疯狂地抢着买了,几乎所有的地方官府都贴出了告示,说马上就会有大量的粮食运过来,不要再买高价的。
二牛不像他们那样,听从小公子的话,把手上的粮食卖掉,直接就向山东那边赶去,不做丝毫的停留,他的任务比较多,除了继续拉石头,还要到海边的地方去专门购买海带,把钱花掉,海带晒干了,一同运回到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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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悄然过去,在孩子们的等待中,一早上,太阳就出来了,或许是老天爷也知道孩子们着急,昨天晚上还雷雨交加呢,在天明前,就变成了晴空一片。
张王葛家庄户上适合年龄的小娃子全都准备好了,人手一个魔方,加在一起还真不少,五十五个人,有的家中没孩子的,大人过来看热闹,有的一家两个孩子够年龄,自然拉着手到这里等着比试。
除了他们,还有李家的公子李珣,他的队伍最为壮观,加上那些个从别人口中得到消息并且报名的外来孩子,合到一处,竟然有八十多人,尤其是当中还有两个平时总在酒楼当中谈诗论赋的‘才子’的孩子。
这两个孩子的父亲考科举或许是差上一些,但教育起他们来,平时的严厉却一点也不差,从三、四岁开始练习写书法,到现在十一、二岁,写了这么多年,底子还算不错。
这些外来人的出现让庄子上的小娃子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觉得那四项的第一,就要从他们的眼前跑掉。
张小宝和王鹃知道这个情况,两个人商量了一番,最后绝对不采取任何的补救和安慰措施,让庄子上的小孩子见识一下别人的厉害也好,以免他们总认为认识几个字就比别人强。
看到了差距,好在学习的时候更加努力,少部分受到打击的,可以通过一些劝说来纠正思想,两个人最期待的就是那个柳儿,想要看看她这次会有什么表现。
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场地选在了水云间酒楼的前面空地上,早有人用沙子给垫好,桌椅摆放整齐,上面放着文房四宝。
小娃子们一个个都在椅子上坐着,不时地四下来看看,显得有点紧张,周围不少的人在那里观看,有庄子上的庄户,又从外面带孩子赶来的大人,还有那些无聊的‘才子’们也坐在了酒楼这边靠窗户的地方。
第一项比试的为魔方,原本是安排书法的,张小宝和王鹃害怕如此一来,庄子上的孩子一但输了,后面明明有点实力也无法发挥出来,不指望他们获得第一,只要他们能把自己做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就行。
在二楼的楼顶上,张小宝被院子中的两个丫鬟抱着向下看,身上还绑了几条绳子,把他们两个不小心掉下去,今天二楼的楼顶不对外开放。
“小宝,听说这次从外面来了两个书法写的不错的孩子,你说那个李珣会不会输给他们?万一李珣一次都没有赢,嫉恨起这个比赛,咱们就弄巧成拙了。”
王鹃看着下面的情形,扭头给张小宝递了个眼神,嘴唇动了动,问张小宝。
“应该不会吧?他怎么说也是在那种环境下接受教育的,请的老师也要比别处的厉害,书法不仅仅要练,还要悟,他绝对比一些同龄的孩子成熟。”
张小宝其实也有点担心,万一李珣这个孩子求胜心怯,一时没有发挥出来原本的能耐,真输了,那就麻烦了,以后的计划需要跟着做调整,效果上也要打上折扣。
这边说着话,那边已经要开始了,所有孩子的魔方都被收上来,让专门的人按照同样的顺序给打乱,再发回给每个人,随着一声令下,小娃子们全都努力的转动着手上的魔方。
有的孩子着急,越是努力,就越慢,李珣在这些人中显得比较稳重,拿到了魔方的时候先扫了其他人一眼,他觉得自己可以赢到这场比赛,家中找来的人,一同琢磨,已经轻易地弄出两个个面,他不相信别人也能有如此本事。
两只手在那里摆弄着魔方,每一下的力度都正好,从来不会让魔方因为力气大卡在那里,就在他对出来两个面,那边的一个小姑娘直接喊道:“我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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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响过,其他的孩子手上的动作一起停了下来,并且同时扭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姑娘,把手上的魔方高高举起,手腕来回地动着,让周围的人能够看清楚她把六个面全对了出来。
小娃子们的心理素质可不如大人,一见有人先对了出来,第一没了,当下便有的忍不住哭了起来,原本他们还打算等着那柱香燃完,多对出一些好比别人强呢,这下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
这几个哭的全是外来的孩子,葛家庄子只有两个哭的,张王两家庄子的孩子却是看过了那个魔方,又转回头来继续摆弄起手中的魔方,似乎第一还没有决来一般。
这一点让跟着李珣过来的一个人看到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若是张王两家庄子上有一部分小娃子这么做还没什么,可他们竟然都是一个动作,那只能说明,他们平时学过了某种东西。
“好样的,这才是我张王两家庄子上的人,当别人到了终点依旧再努力,魔方可以有第一,人生的道路不到死亡的那一刻,永远都不能放弃,小宝,看来我们成功了,教给他们的不仅仅是学识,还有做人的道理。”
王鹃看到这一幕满意了,这些小孩子让她觉得花大价钱培养没有失败,看着别人成功依旧能够忍受寂寞努力的人才是最适合生存的人。
张小宝没有多说什么,跟着点点头,又继续向下看。
李珣深吸了一口气,同样也没扔下手中的魔方,依旧那么沉稳,手甚至都没有抖上那么一下,他知道第一没了,可他总不能学着那些孩子的模样停下来,那样的话,就不仅仅是失败那么简单了,他有着自己的荣耀。
当一柱香烧完了之后,所有还在努力的孩子都停下来动作,把自己的魔方放到了桌子上面,有的只对出了一个面,有的甚至一个面都没有对出来,稍微好点的就是李珣了,竟然对了两个个面又两行多就差中间那个了,平时他可没达到这个程度。
在张管家的示意下,下人们把一个个的铁制的牌子送到了这些孩子的面前,牌子上面写了他们的名字,至于那些放弃的,原本也准备了牌子,可这时却不会给他们拿出来。
哪怕他们当中已经有人对出了两个面了,那也不给任何东西,周围一些懂事理的大人明白,这些放弃的孩子,比不上连一个面都没有对出来还依旧坚持的孩子。
不理会那些又哭闹起来的孩子,第二场比赛继续开始,这次比的是书法,李珣如方才那样稳重,当写起字来的时候,心态根本没有任何的动摇,反而是那两个原本书法不错的孩子,因上一场的比赛,有点失去信心了,能写好的字也写的大失水准。
第一场赢了的柳儿也在那写,她从来没有学过写字,甚至不认识字,这时她的做法简单,那就是站起来看别人写,尤其是那个她的恩人。
李珣学的是王羲之的字体,笔锋婉转遒健,这一刻他的心神全部沉浸在了书写当中,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一个小姑娘在那里看。
柳儿本想着打声招呼,看到恩人竟然在那里看都不看她一眼,知道现在打扰不好,只能继续看,看到恩人写了十二个字的时候,转身跑回到自己的桌子面前,拿起笔来,回忆着恩人写的字,也开始写了起来。
第一个字写的时候,粗粗的,第二个字写的时候又细细的,第三个字写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出是字,等到写第十二个字的时候,好象画画一样,愣是把李珣的字给画了下来,哪怕她根本就不认识。
写完了十二个字,她又跑去看,看了几个字回来继续写,有那宋静功平时相交不错的才子也到近前挨个看看,看一个就摇摇头,看到那两个原来比较不错的孩子的字的时候,摇摇头,对着旁边同样看的人说道:“心思不定啊,可惜。”
等着又来到了李珣这里的时候,愣了一下,对旁边的人说道:“有点火候了,再练上几年,就能和一些苦练几十年停滞不前的人比较了。”
柳儿过来看的时候,他们几个也跟着柳儿回去,看到柳儿前面写的字就准备转身离开,这个孩子根本就不会写字,一点功底都没有,可就在他们几人要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柳儿又写出了一个字。
这回他不得不停下来了,拉过旁边已经转身的人说道:“高鹏兄,你来看这个小娃子,从头看到尾。”
经他一说,其他人也来了兴趣,转身又看了起来,柳儿此时也比较关注,根本就不分神,她不明白恩人写的是《滕王阁诗》,此时正写到‘物换星移几度秋’。
几个人就看着她写,最后一个秋字写出来的嗣后,还没等着柳儿继续跑过去看恩人的字呢,那个被人称为高鹏兄的人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好!学的好,从第一字可看出,小姑娘从未写过字,到这个秋字时,竟然也透出了几分俊秀,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我有意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说着说着,就打听起人家的事情,想要收个徒弟,这是天分啊,他的话一出口,其他人不愿意了,纷纷抢着要收徒弟,把柳儿给吓坏了,离开位置就跑到了张管家身边,拉着张管家的袖子才觉得安全了。
张管家旁边的两个护院已经站到了前面,其中一个正好把柳儿给挡住半边的身子,小公子吩咐照看的人不敢怠慢。
这时李珣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放下笔,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了,看看自己的字,露出了笑容,他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不仅仅是把平时只能对出来三个面的魔方对出了四个面,字写的比以前也好了一些。
甩甩手腕四下里看看,正好看到了躲在张管家身边的柳儿,却早已看不出是他当初帮过的人,那时的柳儿穿的衣服不好,身体也瘦,小脸蜡黄,这时是另一番模样,李珣只记得她是刚才第一个对完魔方的人。
有了人保护,柳儿不害怕了,眨动着大眼睛在那到处看,当看到恩人也望向她的时候,以为恩人还想着她,拉着一个护院就来到了李珣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那里,边磕头边说“柳儿拜见恩人,恩人真厉害,会写那么多字。”
“快快请起,你是……?”李珣努力地想了想,依旧没想出来这个小姑娘是谁,疑惑地问道。
“恩人,我是柳儿啊,那天在酒楼前面,您给了我家不少吃的,还让酒楼照顾我们,恩人,您是个大好人。”柳儿一见恩人不记得她了,着急了。
经她一提醒,李珣终于是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儿,看着现在她的模样,知道酒楼给照顾的不错,衣服是丝的,鞋的缎面的,小脸红扑扑的。
连忙又说了几句话,还安慰了柳儿一番,这第二场比赛也正好结束,开始第三场,就是智力了。
这次需要的人手就多了起来,每个孩子身边都有一个人给说题,答出来了就说下一道,答不出来那么会告诉答案,再说下一道。
孩子们哪里听过这种题啊,‘有个人洗衣服,洗了很长的时间了,他的衣服还是脏的,为什么?’‘他洗的是别人的衣服。’
‘一个东西有四条腿,但不能走路,为什么呢?’‘因为那是桌子。’
就这样的题,一道接一道的问,大部分孩子都被问傻了,平时他们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
最厉害的就是柳儿,当连续答错了三道题之后,她终于明白该怎么来回答这样的问题了,最后的七道题被她答出来六个。
李珣也在错了五道题后终结出了经验,剩下的五道题答对了三个,所有人中排第二的,同时他也觉得这种题实在是太好玩了,马上叫来身边的人,让他们去把这些题都问出来记下,他留着问别人。
柳儿胜了两场,最后一场就算是不胜也不会失败了,其他的就要看看李珣是否还能把最后一场拿下来,刚才的书法他是第一。
最后一场问的是一些历史方面的东西,柳儿跟着找来的夫子学了不少,出题之前没有给她任何的提醒,出题的人也不认识她,这就保证了公平。
这次不是每个人都问了,而是抢答,谁答上来就算谁的,一共是二十道题,如果有人出现回答的数量一边多,那么就要给这几个人再补充问题继续抢答,直到分出胜负。
柳儿这时终于是体现出了高智商的过人之处,反应快,当初学的也快,连续答对了五道题,等看看别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的时候,她突然想到恩人那边几次要开口,都被自己给抢了。
为了报答恩人,她绝对不抢了,李珣后来居上,答对了九道题,剩下的有三道题谁也没答出来,还有三道题别三个孩子分别答了出来。
就在张管家要宣布这场李王旬获胜的时候,李珣把身上的玉佩拿了下来,说道:“本……本公子输了,柳儿赢了,柳儿让着本公子,柳儿,这个你拿着,有了难办的事情,带上它到……到那边的李家庄子去找人帮忙。”
说到后面的时候,李珣已经把玉佩塞到了柳儿的手中,他发现柳儿确实聪明,当初没白帮一次,至少知道感恩。
就在他给完东西转身要走的时候,张管家来到了近前“李公子,老爷有要事相请,说是一件关乎到我大唐百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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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乎到我大唐百姓?”原本要离去的李珣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站住了。
换成别的事情他可以拒绝,张王两家庄子的主家再厉害,在他眼中也不算什么,想邀请他,那看看他心情了,但张管家这话让他只能去听听,去看看。
至少他还姓李,同时还是有着特殊的身份,不得不去关心这种事情,真跟着做出来了,一定会得到赞扬,这也是他从小就希望得到的东西。
“李公子,您这边请。”张管家一看到李珣的模样就知道他不会拒绝了,伸手虚引,朝着水云间酒楼的方向而去。
李珣又看了眼那些个孩子,点点头,带上几个保护的人跟在后面,他相信张家的人绝对不敢骗他。
那些孩子一次胜利也没有拿到,正在不高兴的时候,酒楼中出来不少的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托着一个盘子,上面装着的东西看形状和鸡蛋一样,只是外面包了一层纸,不知道是什么。
凡是把四场比赛坚持下来的孩子,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了五个,至于中途自己失去信心退出的人,则是只有一个。
伙计噶子负责这次的解释,站在众人的前面,手上拿起一个那样的东西,对着大家说道:“这个叫松花蛋,看我打开,看看,这里面是一个鸡蛋,被庄子用特殊的方法制作出来,大家看看,这上面的纹理像不像松花?”
说着话,噶子还在众人的面前拿着蛋走过,这些人一看,还真是这样,明明是一个鸡蛋的样子,竟然是黑色中带着些红色,还有一些黄色,就像那熬制出来的冻儿一样,颤颤微微,在上面布满了松花的图案。
这种东西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个盯着伙计,等着他继续说。
“看看,这个蛋呢,不能吃太多,一次吃上一个两个就可以了,更不能天天守着吃,诸位或许不知道这东西什么味道,无妨,这就切一些让诸位尝尝。”
噶子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之后,招呼其他跟出来的人,把一些松花蛋给切开,每一个都要切成八份,大小相差不多,用盘子端到众人的面前,让他们尝尝。
有些人身子金贵,不肯冒险,拿起来之后看别人,张家庄子陪孩子过来的人则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他们不相信主家会害他们,拿起来就吃。
一种特殊的味道进到了他们的口中,都点着头,赞扬起来,说这蛋如何如何的好吃。
“今天终于是把松花蛋做出来了,小宝,明天早上起来,咱们两个就吃皮蛋瘦肉粥吧,我看着也馋了。”
王鹃趴在张小宝的旁边,吧嗒两下嘴说道。
张小宝哆嗦了一下“我可不吃,我不爱吃这东西,一股臊味儿,要吃你自己吃,别拉着我。”
“一看你就不懂得享受,不吃算了,我自己吃,一看你就没有享福的命。”王鹃和张小宝不同,她爱吃松花蛋,尤其是传统工艺制作的,可惜她不会,会的张小宝却不吃。
用这东西做粥,或者是直接切成一条一条的,她以前吃饭的时候最下饭,弄点豆腐拌一拌,她甚至一个菜就能多吃两碗饭,从小吃到大,听说这东西有各种的害处,却没在她身上体现出来。
唯一让她觉得遗憾的是,吃的大部分都是那种直接用特殊工艺做出来的,上面没有石灰,也没有稻壳和泥,干干净净,从外观上看和普通的蛋没什么区别,吃起来味道要差上不少。
下面的那些人可不知道这东西如何做出来的,见有人吃了,也跟着吃起来,吃到嘴中有的说好,有的说味道难闻,可口感和回味却比平常的鸡蛋强多了。
见他们吃的高兴,张小宝也跟着高兴,哪怕他绝对不吃一口,对着王鹃说道:“弄这东西无非就是鸡蛋多了以后不好保存,除了咸蛋外,也只有松花蛋保存时间更长,咸蛋保存起来占地方,腌到一定时候,就要拿出来煮熟了再次扔进盐水当中,麻烦。
让院子的人千万要弄仔细了,别把方子泄露出去,所有的泥土、稻壳、石灰和盐必须用水洗掉,那些弄下来的东西就扔到粪池当中吧,多添加点别的东西,做肥料还是不错的。”
“就知道你不会把一件事情弄出来以后不施展其他的手段,这蛋你准备卖多少钱一个?”王鹃在张小宝制作松花蛋的时候几次劝说他这东西还不错,有不少好处,结果都没有让他动摇,只能放弃,现在松花蛋做好了,考虑的就是价钱上的问题。
“五文钱一个。”张小宝给出了一个吓死人的价钱。
“就那么点盐水,石灰,还有稻壳加泥土,你竟然喊出如此高的价钱?那样的花会有很多平常的人家买不起的,一只鹅崽子也就这个钱了,还是要母鹅,看到没有,母的就是值钱。”
王鹃没想到张小宝敢定这么高的价钱,那一个松花蛋的成本还不到一文钱,他想赚百分之四百的利润。
张小宝可不是像王鹃那样考虑的“母鹅的值钱正说明公鹅的强大,一群鹅中只要有一只公鹅就行,它不仅仅是要帮着母的产下有后代的蛋,还要保证母鹅的安全。
价钱方面是绝对不能变的,松花蛋再好,它能比上蒸的鸡蛋糕?能比上煎成七分熟的荷包蛋?没钱的人能吃到一点鸡蛋,通常都是用煮的,我可没把它定位在大众食品上面,酱牛肉许多人都喜欢吃,真正能吃得起的有几个?
没有钱的人家难道非要买松花蛋吃?又不是盐,属于必须的消耗品,就是五文钱,还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蛋,有些松花多的,红色多的蛋,要卖十文钱,拉开差距,那些人的钱不赚白不赚。”
“你就是一个资本家,在追求利润的时候,你的心是黑的。”王鹃心中承认张小宝的说法,松花蛋的营养价值永远比不上生吃鸡蛋,这两种都需要放醋来杀菌,尤其是陈醋,以菌制菌。
可她还是要反驳一句,高利润毕竟代表了高风险,有些人就看不惯别人过的好,会想办法找麻烦,谁都知道一个鸡蛋值多少钱,真卖出五文、十文的话,消费的人不会说什么,人家就喜欢这个味道,可有些人就要打坏主意。
张小宝自然知道王鹃考虑的是什么,劝解道:“该来的总要到来,除非你不想发展,否则需要你面对的事情,就不能去逃避,谁敢打这东西的主意,我就把方子卖给他们,一个松花蛋而已。
到是我让他们知道,花了钱未必就能占到便宜,把方子一公布就行了,偷偷的公布,若是卖出十份方子,到是他们一定会想着谁把秘密泄露出去的,我们在卖完他们方子的第二天就把那方子涨价,涨出来几被的价钱,你说他们会不会怀疑我们?”
“我会,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王鹃肯定地回着。
“是,你学的是什么?他们难道也会去学犯罪心理学?也能知道你那边的一些经验?”
“知道怕了吧?那以后就千万不要骗我,什么公鹅母鹅的,你吃蜂蜜么?知道蜂巢中哪个地位最高?”王鹃高兴地晃了晃脑袋。
张小宝当然知道蜜蜂属于什么社会结构了,看了眼得意中的王鹃“其实你不用说那么隐晦,你说武则天就行了,还有那个姓萧太后,都不是一般人,多亏到了这里,不然按照你的性格,或许铁骑就能到处踏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那个姓李的吧,你说他会不会上当?哦不,是会不会与我们合作?”
“绝对没问题,这可是新思路,一般人想不到的,越是觉得自己是处在金字塔上面的人就越是想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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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算计的李珣根本就不知道楼上有两个人再谈论他,此刻的他,全部身心都放在了能够影响到整个大唐的事事情上面。
张父这次亲自出来与李珣商量事情,他总不能把儿子和儿媳妇给支到别人的面前,原本看着比较内项的他,这个时候显得非常活跃。
在其他人的眼中,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可张小宝和王鹃明白,之所以这个父亲内项,原因就是他准备好好学习,到时来个一鸣惊人,其实他内心并不是如此。
张父对儿子已经没有什么评价了,若是非要让他说说心中的感想,那就是骄傲,这时面对着李珣,他把儿子的想法一点点说了出来。
事情不麻烦,甚至非常简单,那就是邀请李珣帮着组织并参加一个三水县的孩子游玩活动。分为三项。
一个是草原,一个是沙漠,还有一个则是平地,需要在这三个地方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每项为期五天,加上来回跑的路程大概是二十五天左右,至于森林,那里面的危险太大,被取消了。
按照张小宝的话来说,就是让所有的孩子适应各种生存环境,强身健体,孩子的年龄选择在八岁到十二岁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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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出了点小事儿,耽搁了,今天一章,明天六章,把昨天和今天的补回来。
李珣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这么一来,许多小孩子就能够接受锻炼了,他按照自己的生活环境想的,平时他也要进行一些锻炼,骑马、射箭等等,毕竟皇叔在这方面就比较厉害,作为子侄的,想要受到赏识,不得不跟着学。
此刻一个机会摆在了面前,李珣绝对不可能会拒绝,答应了之后,把日子定了下来,第一项就是草原,唯一有点出入的是,李珣没有定下五天的时间,八岁到十二岁的孩子应该是十天。
同时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让五岁到八岁的孩子也跟着参加,时间定在了三天上,晚上自然会有人照顾,而大的那些全靠自己才行。
张父知道这个小孩子的身份,自然不会阻止,有这样的人在,派出来护卫,相信孩子都不会出什么问题。
草原的地方也选好了,在罗水河那边的罗川县上,有一片牧场,上面养了几千匹的马,数量不多,牧场也不算太大,南被方向骑马用不上半天就能穿过,东西方向也是一天之内的事情。
把事情商谈完,李珣离开了,带着一个奖牌回到了自己的庄子,其他的孩子也同样跟着大人回家,热闹的一天算是结束了。
等快到了晚上的时候,那些个经常来酒楼的人看到孩子们的比赛后有了新的想法,提议也举行这样一场比赛,尤其是那个智力的问答,他们觉得很有意思,初时听着有点乱,等后来知道了答案,仔细想想,还真有一些道理在其中。
结果直接要求把整个酒楼二层以上的地方包下来,楼顶也算。
这个事情放到别人的眼中只不过是一种简单的娱乐而已,得到了消息的张小宝和王鹃却是有不同的想法,今天他们两个给一些周围的小地方做了点宣传,收获了价值一两三钱银子的东西,算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知道有更多的大人也要如此,两个人有凑到一起商量了起来,想要从中得到更大的利益。
“小宝,你来看看,这是我设计的图纸,专门摆放广告的位置,在外面的路上,就要摆上一排,上面写着愿意花钱的商家的店名,一个位置一天五十文,贵不贵?”
王鹃把一张画着图案的纸推到了张小宝的面前问道。
张小宝的绘画水平比起王鹃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用嘴说他比王鹃强,落实到具体的事情上,那就比不了了,看了看王鹃设计的旗帜,摇摇头。
“你这个旗帜画的是不错,还能迎风招展呢,可这样一来,我们的成本要提高不少,用布做的旗帜赚钱就少了,还有点最为重要,那就是有风的时候它招展,没风的时候别人也看不到上面的图案和字。
这个要改一改,不用布来做,用纸,还不费染料,还能一直在那了撑着,用小棍子把那旗帜的框给编出来,贴上纸就行了,若是风大的话,在纸上打几个窟窿,就不会把纸给吹坏,吹坏也无所谓,再做一个。
这算是第二次,规模比上次大,价钱还不能太高,三十文一天吧,五十文有点多,那不是小数目,我实在不人心赚那些商人的钱,大家都不容易。”
张小宝不说最后一句话,王鹃还真的就相信了,结果那句不忍心赚钱的话一说,王鹃就开始撇嘴儿,诈骗犯就没一个好东西,就像鳄鱼流眼泪一样,谁相信它是可怜那些被它吃掉的动物?
果然,没等王鹃说什么呢,张小宝就在那里比画上了,不时地还拿起笔来在纸上画两下,等着他把东西画完,王鹃凑过去一看,觉得这东西做出来有点浪费材料。
“一面旗帜为什么要用两个旗杆?这成本就不高了?那两米高的旗,找来竹竿的话,只能更高,多放一根,就多花一份钱。”
王鹃见到张小宝在那里坐着看画,在旁边问道。
“不是这个意思,你两米高的当然用一根就够了,我这个是五米高的,框架也不一样,可以在上面贴布,要大,大大的,越大越好,最好是三米乘三米,或者是三米乘两米的大旗,放到葛家庄子过来的那条路前面,让所有的人过来是第一眼就看到。
先弄小旗帜让别人看,就沿着路,一路过来,三十文一面,实在不行的话,二十文也可以,等他们买完了这个位置,咱们就把大的旗给弄起来,到时让他们竞争这个位置,不用多,只要一路上每隔一段放上一个,整体十面就行。
这个费用大,用布了,起价一天是二百文钱,两天是三百文,三天是三百五十文,接着就是半个月,一千五百文,一个月两千五百文,你觉得如何?”
张小宝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等着王鹃来夸奖一下。
王鹃看着张小宝愣了一会儿“我觉得你是在做梦,人家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你弄一天的脑筋急转弯,人家买一个月的地方?何况你开始时不说有大旗,等人家买完了小的,你弄个大的出来,人家下回呢?还能过来?”
“这你就不懂了,那小旗帜到时可以说打折,比如延长时间,比如下次的时候便宜多少,对吧?”张小宝对这种事情非常的熟悉,根本就不用什么本事,只要接触过的人都知道。
“那一个月的时间有人买么?时间越长咱们才能赚的越多,换成我是商家的话,一看这个价钱就不会买位置,大不了我自己在更前面的地方做出来一面旗帜,你又能如何?比你这个还大。”
王鹃继续给挑毛病,准确地说是要让张小宝把心中的想法都说出来,她不相信张小宝会考虑不到这方面的事情。
张小宝看了王鹃一眼,说道:“好吧,好吧,告诉你,一点神秘感都不让我留一下,主要是我怕你觉得我这招太缺德,那个比赛啊,你直接一天可以比完,当然就能拖上个十天半个月,你可以有初赛,有复赛,有循环塞,最后有决赛。
每一场比赛都要单独进行,不是所有的几场同时来弄,这样一天也比不了几场,可以抢答,可以必答,参赛的人你总要介绍一下吧?人家万一有什么好的诗作呢,露脸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明白了,一场折腾半个时辰,再加上插科打诨什么的,一天下来,也就比那么几场,人数越多,比的场也就越多,你不会是想在关键的时候再插上点广告吧?”
王鹃终于想起那些个娱乐的节目来了,平时她看的机会少,都在忙工作,偶尔扫一眼,觉得没意思也就不看了,这时经张小宝一说,回忆起那些东西,算是明白张小宝的想法了。
“不不不,广告绝对不能插,你插广告,人家比赛的人怎么办?又没有录制的工具。”
张小宝拒绝了在中间时间插广告的事情,又接着说道:“还有奖品呢,你不如说奖的是文房四宝,这么好的机会,就让给那些个卖纸张和笔墨的地方吧,咱们允许他们给我们钱,并把他们的东西当奖品。
还有,伙计的服装到时也可以在上面贴点东西,比如某个店铺的名字,最好还是给咱们自己留着吧,小罗水那边的酒楼也需要广告,我是不是太善良了?”
“你太不要脸了,换成我,我就不给你提供那些东西,你又能如何?”王鹃再次按照这个时代的人的一些想法来给张小宝找漏洞。
张小宝放下笔,把两只小手放到脑袋后面,靠在椅子上,斜着眼睛看了王鹃一下“这就是我要说的那个缺德的方法了。”
“什么方法?”王鹃把张小宝的脑袋搬正了,对着她。
“你比如,卖文具的地方不可能只有一处吧?尤其是三水县县城那条繁华的街道上,没打听过,想来有个三、五家的没问题,我们就派人过去买,要买大量的笔墨纸张,砚台就不要那么多了,否则会浪费。
你让人买的时候,到一家里面挑,挑来挑去,旁边陪着的人就可以说,另一家的应该比这家的好,不如去那家看看,这几个人就去另一家了,如此这么来回说,就是不买。
多排几拨人,让那几家都觉得气愤以后,再找人去买,这次是真买,交定钱的那种,把他们几家的掌柜的都找来,问他们谁的货好,谁的价钱便宜,然后选一家最差的,好好评价一番,一定要把别家的好东西说成是不好的,把不好的说成好的。”
张小宝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王鹃马上就问道:“那就是挑起他们的之间的仇恨而已,或者说是让人家知道买货的人是个傻子,你能把他们拉到这边来?”
“别急,听我说,这次定一点货,定完就走,马上自派一些人过来,继续找他们商量买东西的事情,想要买来送到小罗水那边给才子们写字用,一定要让这些掌柜的明白。”
张小宝喝了口水,对王鹃又解释了一句。
王鹃听到张小宝的话还是没有完全明白,通常这时候就应该让水云间的酒楼中的人过来商量了,可看着张小宝的意思,似乎还有其他手段。
“那对于咱们这边有什么帮助呢?总不能就这么来回的搅和?到时那些笔墨我们真要买那么多?用不了呀。”
“那么可能?我就是一买一批而已,几家都买点,回去以后让人来退,就说那边的才子们觉得这几家的笔墨不好,不如从外面买来的好,小罗水那边的这些东西一定要从外面采购。”
“为什么?”
“当然是拉关系了,让州中的一些有实权的人介绍一个卖家,咱们就从那买,可能会贵一些,就当是送礼了。
到这时,他们一定会很生气,再派出水云间的人去他们那里商量这个买东西的事情,说是会有不少的才子要到那里比试,决定用他们的东西,让外县的一个这样的铺子过来个人,也加入进去,就是托儿。
到时提出白给东西,还要给钱,目的是让在三水县游玩的才子知道谁家的货好,你说当地的商家会怎么办?”
张小宝这次把所有的安排都说了出来,王鹃猛点着头,伸出个大拇指。
“厉害,你累不累啊?就为了这么事情,还要买几次,还要找托儿,值得么?买回来的那么多东西怎么办?”
王鹃承认张小宝这个计划确实比较完美,先是挑拨本地商家的关系,又在小罗水那边落他们的面子,买了的东西人家当然不会退了,除非是开始就讲好,可如此一来就容易让他们察觉。
最后那个出现的托儿才是最厉害的,这不仅仅是关系到面子了,和以后的生意上也有联系,这么一番操作,只为了弄一点文房四宝,怎么想王鹃都觉得有些不合算。
张小宝实在是不知道王鹃为什么就不能多想想,只好继续解释“这不是一次那么简单,现在的人还没有赞助别人的习惯,咱们先开一个头,以后小罗水那边和水云间再组织什么活动的时候,别人就能够按照这次的事情来做了。
这叫培养客户的消费意识,那些笔墨和纸张,就拿回来给庄子上的学堂用了,不是提过不要砚台了么,就是那东西消耗太慢,一个砚台只要别弄坏了,用上几辈子都没问题。”
“哦,早说呀,我知道了,小事情,你安排吧,现在说大事情,小事情放一边,说说那个应该是未来王爷的人该怎么办?”
王鹃觉得在这个事情上有点反应慢了,非常不讲理地把这个事情归为小事情,开始转移话题。
“先看看他要怎么办?咱们庄子配合就行了,走吧,出去游泳去,小事情抽空吩咐一声就行。”张小宝还不至于在这方面非压制一下王鹃的地步,那纯粹是找不自在。
于是两个人在天要黑下来的时候跑到游泳池沾点水又出来了,当冲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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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王葛三家庄子上参加比赛获得小铁牌的小娃子今天晚上都吃了一顿好的,别看是那么一个不值钱的牌子,在家大人的眼中却是了不得,还有得到的松花蛋,都给孩子留下来慢慢吃,大人只尝一口就不吃了。
今天已经有一些外来的人回去时买了不少的松花蛋,五文一个,十文一个的,都是剥开来买回去,没剥开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一率七文钱,买到好的,就算赚了,买到不好的,那就赔了。
三个庄子的大人知道这个价钱后,就再也舍不得吃孩子赢回来的松花蛋,有那懂事的孩子见大人不吃,自己也不吃,结果一家五口人,一个松花蛋都没吃了,一人尝了一点。
张王两家去参加比赛的孩子回来时,又得到了主家额外的奖励,这次是直接给的钱,一个人十文,就为了让他们带回去给家人,这是王鹃提议的,她被这些孩子那种永不放弃的精神给触动了。
至于那些个看到柳儿获胜就停下来又哭又闹的孩子,回家是否挨打,那别人就不知道了,当时那些大人拿自己的孩子跟别人家的比时,就羞的有些受不了,其他人可不会孩子不懂事,只能说家大人教的不好。
孩子的比赛完了,最后获得胜利的可不仅仅是柳儿一个,她自然是得到了不少的东西、钱财,还有那个大大的奖杯,更大的胜利是张王两家孩子的那种整体的动作,让跟着李珣来的中年人吃惊不已。
当天回去就把这种事情说给李珣听,他可是李珣家中给找的老师,把李珣听的一愣一愣,没想到就那么简单的一个事情,从老师的口中说出来,竟然包含了不少的东西,当下就命令自己庄子上也起个学堂,找来好的夫子教导庄子上的孩子。
他不相信自己这个庄子比不上张王两家的,不就是给东西么?别人能给,他也能给,给更好的,下次找个机会再比比,看看谁庄子上的人厉害?
这个事情吩咐下去,李珣又开始忙起了那培养‘祖国’孩子的事情,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讨好家人的手段,一张张的帖子写好,让人送到那些个家中条件不错的人家去。
还让人在整个三水县贴出了告示,各家有孩子的知道这个事情,把孩子先送到水云间酒楼后面的那些院落安置,到时候报名。
李珣这时已经把水云间当成他自己的来用了,今天遇到张父说事情的时候还不忘了提一句要买酒楼的想法,结果被张父以东家没有到齐不好做决定为由给拒绝了,儿子和儿媳妇弄出来的东西,他岂能给卖了?
想要在酒楼进行智力游戏的才子们,为了能够公平一些,决定出题的人不在他们当中出,而是找到了张管家,让他给出一些题,他们愿意花钱买。
张管家没想到这种题也能赚钱,高兴地回来跟张小宝两个人说,没想到张小宝直接就拒绝了卖题的事情,和王鹃写了一上午,写出来几百道符合大人智力的题,让张管家给送了过去,现在不能让别人知道了,每一道题就单独放一个信封当中。
在信封的上面写上了‘水云间酒楼智力题’几个字,里面那些个纸条下面也写着‘水云间’三个字。
如此才是张小宝和王鹃的打算,那点买题的钱能有多少?以后只要大家都喜欢玩这种游戏了,并且能够自己想出题了,那么只要有人一说智力题,别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水云间,把企业的品牌渗透到文化当中,才是真正的厉害。
第二天下午,张小宝派出去挑拨各种商家关系的人也一路急赶地到了地方,这一下可就乱了,平时那些个商家之间就是竞争激烈,面上维持着一种友好,暗中不停地较着劲儿,经人一搅和,终于是把面子也给撕破了。
安排完这种缺德事情的张小宝选择性地忽略了三水县商家之间会产生多大的矛盾,他正在和王鹃发愁呢。
也不知道王鹃的父亲怎么想的,知道有不少的孩子都会参加那种野外生存的游戏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也给报上去了,谁让李珣说一个五岁和八岁也能参加呢。
若是按照张小宝和王鹃的想法,八岁到十二岁,王鹃的父亲绝对不会把两个孩子给报上去,五岁的话就好办了。
张小宝和王鹃小生下来的时候就比别的孩子大一点,张小宝八斤半,王鹃轻一点,八斤六两,两个大胖孩子当时可把两家人给喜欢坏了,也算是两个人母亲的运气和身体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平时因为是主家,张王氏奶水足,又比别的孩子大一点,等着两个人到了这边,经过一年多的锻炼,猛吃猛喝,看上去就像四岁的孩子一样,有那五、六岁的孩子还没有他们两个大呢。
王父不像张父那样是一个书生,他是个比较朴实的人,总是拿自己的孩子和别人比,每次比都觉得自己的孩子好,故此,他动心了,到水云间把孩子的名给报了上去。
回家了还在和老婆吵着呢,张小宝和王鹃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两个事情,名字被报了,王鹃的父母在家中不怎么和平。
两个人只好商量一下,看看是去还是不去,到那草地上玩一圈也行,可没什么意思,什么野外生存啊,牧场又没有什么危险,晚上还能吃到大人做好的饭菜,这如果叫野外生存,他两个以前那叫什么?
“真愁人,我爸也真是的,非要把咱们两个给报上去干什么?没有一点大家风范,我们用和别人比这个?”王鹃最担心的就是家中的父母会不会打起来。
“你家本来就不是大家,你爸的想法其实没有错,听说你爷爷也支持他,这叫什么思想呢?应该是小农思想吧?有点自私,有点功利,有点自己的小骄傲,有点怕被别人瞧不起,有点……。”
“你别埋汰我家,我决定了,去,什么小农思想,这叫亮剑精神。”王鹃不等张小宝继续贬低自己的家人,就下了决定。
“那就去,让张管家跟着,到那里看看能不能买点马,马奶也行啊,就在当地买,在当地做成奶酪,运回来给孩子们吃,还可以做菜肴,前期要培养客人吃这些东西的习惯。”
张小宝无所谓去还是不去,到了那里也就是玩,出门看看也行,对于王鹃的父亲他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他总不能把身边所有的人都按照他和王鹃的想法来安排吧?
以后得让自己的母亲过去跟王鹃的母亲讲点故事,侧面地教导一下王鹃的父亲,让他别总是想要出人头地,哪怕这个想法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有,能压一压就压一压,两家平时的沟通应该再频繁一些,到时候有什么想法还一同商量。
“恩,那就准备一下,再有几天就要过去了,听说这次时间长,大的十天,小的三天,就当时怀念一下那过去的时光吧,把这个决定告诉给我家吧,我妈是担心咱们两个,还是我妈好,我爸一天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王鹃见张小宝也支持她,明白张小宝这是对她的一种理解,她总不能换个爸爸,更不可能去教导她爸爸,只能尽量影响一下了,想到影响,她碰了碰张小宝,问道:
“小宝,帮我想一个好办法,怎么能让我爸稳当一些,现在是小事儿,万一以后遇到大事儿了,那会出人命的。”
“我已经考虑过了,走夫人策略,让我娘经常去给你娘讲一讲因为不稳重而出的事情,这种故事多了,找我爹问问就行。”张小宝把刚才想的说出来。
王鹃不满意“那该多慢啊,我要快的,快点成长起来。”
“那就只能让他去接触一些个稳重的人,在旁边看多了,自然就学会了,让你爸出去和那种人多交流交流,把宋静功派在旁边跟着,以免他吃大亏,小亏不怕,多吃点好。”
这次张小宝拿出了一个最支持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像家大人想要让孩子能够更稳的走路,只能让孩子摔更多的跟头,没有什么比这更快的了。
“辛苦你了小宝,还要跟着我家操心。”王鹃用手托着下巴感谢道。
“不,这不叫辛苦,这叫幸福,当你能为了一个家尽到自己的力量的时候,你应该感受这个过程中的东西,无论是甜蜜还是痛苦,那都是幸福。”
张小宝感慨地说着,他从来不为这种事情赶到难过。
“恩,幸福,确实很幸福,小宝你真好,快点准备啦,没有的让人马上去做,既然是野外生存,那就要有野外生存的样子才行。”
王鹃掐了一下张小宝的脸算是奖励,开始琢磨起应该带什么东西去那里,她和张小宝的袖子当中还各放着一根锋利的针呢,除了这个,要有一个能够挖土的小铲子,还要有一条毛毯,一顶遮阳的帽子,一些配制好的药,铁做的套碗,一把小刀,绳子,盐,一个背包,打火用的火石,要找那种轻轻一碰就能出火星的,不然她和张小宝的力气不够。
王鹃把这些东西一样样说给张小宝听,张小宝听着听着,突然说道:“让人做一些小点的铲子,碗,就是那些小孩子玩过家家的东西,到时候当成赞助的东西,质量一定要好,还不能对小孩子有什么伤害,上面刻字,就刻水云间,到时候让人成立大的买卖的时候依旧用这个名字。”
“好主意,小孩子从小就会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水云间是最好的地方,水云间的东西也是最好的,我们就让水云间的东西伴随他们长大,那水云间酒楼是不是也要提出赞助?
找几个水云间的厨子跟去给做饭做菜,材料也由水云间提供,一定要快点把这个事情给落实下来,不然他们那些‘才子’比智力的时候,别人知道了这赞助的好处,会抢了这个买卖的。”
王鹃一听张小宝的话,也跟着补充起来,这种从孩子开始就经营的手段才是最厉害的,她小的时候就有许多的事情到现在也无法忘记,比如说一提娃娃,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芭比’两个字。
有了决定,两个人开始忙碌起来,包要特殊制作,需要双肩背,腰的地方还要多出一个带子的那种,布料必须结实,衣服也不能再穿这么宽松的了。
王鹃家中也有人去给报信,让他们别吵了,孩子已经决定去了,张管家也亲自去那边的庄子找李珣商量这个赞助的事情,所有需要的东西都由水云间提供。
李珣听完张管家的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道水云间那三个东家病了?否则为何会愿意掏钱?既然有这么好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答应,害怕水云间那边翻悔,还专门让人写了一个字据,双方画押,这下他放心了。
张管家也放心了,那纸上可是写着这次的游戏所用的东西只能由水云间一家来出,绝对不允许别的人再加入进来。
等着张管家高兴地离开后,李珣把躲在屏风后面的那个中年人给找出来,说道:“师傅,这个水云间是不是东家都缺心眼?竟然愿意出这么多的钱财,看看他写的东西,全包括了,连去那边时候的车都是水云间出。
这可是三次呢,想来,到时来这边的孩子不会少了,这下没有三、五百两银子或许就不够了,你看看,他可是写了,所有孩子吃的东西他们管,并且保证是好东西,加上最后每个孩子送出的玩具和奖品,实在是想不明白。”
中年人一边听着李珣的话,一边在那里看着纸上的字,同样也疑惑起来,这么给东西究竟是什么目的?难道只是为了讨好李珣?几百两银子想讨好,可能么?
“不对,事情不会如此地简单,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们没有想到,钱财到是不多,小罗水河那里,现在每天都能给他们赚不少的钱。
对呀,小罗水河,听说当初他们买那个地方的时候,那地方根本就没有人要,结果等他们买到了手,直接就弄出了个码头,还有那后面的酒楼等地方,让不少人或羡慕、或嫉妒。”
“师傅,难道他们这次的做法和那小罗水河一样?可他们没有提什么要求,怎么看都是白白送钱,我觉得他们一定是傻了,看看他们对庄子上的小娃子就知道了,他们应该非常喜欢小孩儿。”
李珣这时突然灵机一动,在那里说到,说完后,他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如此,尤其是那两个庄子上还有两个小孩子,喜欢小孩,所以出钱给小孩。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看看再说吧,到时就明白了,张家庄子处处让人觉得不一样。”中年人却是不完全同意李珣的说法。
李珣没有反驳,点点头“好,到时看看,我先去找人问问,那边有多少人报名了。”
******
翌日,张小宝和王鹃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着那边的李珣把人都找来,就按照订好的时间出发。
酒楼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这两天有三十多个人报名了,全是富贵人家派来的人,至于远地方,到现在可能还没过来,张王两家庄子的人没报,时间太长,怕耽搁学习,其他就近的庄子上的小孩子只有两个主家的过来报了名,那些个庄户的孩子则是没敢来。
“他们怎么不来呢?”王鹃纳闷了,这么好的机会,能让孩子去玩,跟着的家大人也可以吃到免费的东西,住免费的帐篷,一文钱都不用花,好事儿啊,结束后还能得到一份礼物。
“当然是害怕了,李珣是什么人?那天来的人都看到人家的富贵样子,一想有那么多有钱有权的人在一起,他们的孩子万一给人家碰到了,他们可赔不起,远的地方,哪有时间送孩子?更没有时间陪孩子到处跑,那要耽误多少活?”
张小宝这个时候也想明白了,穷人家的孩子是不会来的,穷并不代表大人就不在乎孩子了,孩子来了,家大人自然要陪同,那耽误的工夫可就多了。
“啊?也就是说咱们这次的计划失败了?”王鹃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
“没失败,目的是把李珣这个人给牵扯进来,不管有没有穷人家的孩子,他都会觉得有意思,下次再给他找别的事情做,何况穷人家的孩子都是不怎么管,整天在村子中到处乱跑,扔山上自己就找东西吃了,还训练什么野外生存?”
张小宝没有任何觉得失败的想法,达到目的就行了。
“好,那就跟他们有钱有权的人接触一下,看看他们是怎么说话和做事情的,到时咱们也学学,我估计李珣会把他庄子上的小孩子给带出去。”
王鹃说到李珣时,笑了起来,她能想到李珣那人会怎么做。
正如张小宝说的那般,穷苦人家的孩子没有一个去报名,李珣邀请的那些倒是都来了,安排个人到这边,把名字一说就行,也不用交什么报名费,到时人家会亲自把孩子给送过来。
李珣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加在一起才有五十三个人报名,这数量按理说不少了,却与他想法中的相差太远,他的目的可不是找一群人在一起玩,他还想着那个全民强身健体呢。
这一两年中对外用兵,他这时若是能够把事情给办好了,想来皇上叔叔也会高兴,此时听到这么少的数字,对着那回来报信的人问道:“怎么就这么几个人?那边离着近的地方不是有三个庄子么?里面的孩子不少吧?”
“回小侯爷,小的不知道为什么人这么少,张王葛三家庄子没有人报名,外来有几个,伙计跟小的说,那些都是有钱人家的,小侯爷,不如小的再去让人贴一遍告示,或者小侯爷您下一个强制的命令。”
报信的人也有点紧张,怕小侯爷把火气发到自己的身上,在一旁又给出主意。
“命令?我能发命令?我算什么?你现在就去问问,张王两家庄子上的孩子为什么没有报名,这主意可是他们给我出的,告诉他们,不来不行,一个年龄的那个至少要来十个人,五个吧,十个太多。”
李珣着急了,别人他不敢去强制要求,张王两家庄子他敢,他的想法简单,谁让你们这些人给我出主意的,啊,主意出完了,我这边动了,你那里一个人也不来,这分明就是拆本侯爷的台。
报信的人马上就跑了出去,好在离的近,不一会儿工夫又气喘吁吁跑回来,报告道:“小侯爷,小的问出来了,张王两家庄子上的人觉得时间太长,耽误他们娃子念书,说愿意一个年龄段出五个人,可每到一处就要换成新人,不然去的人功课会落下的。”
“恩,这就好,我这个庄子上不是也有不少的孩子么?让他们去,他们总没有念书吧,一共多少人够这个年龄?”李珣这下满意了,人家的理由也充分,当初人家说的可是五天,是他自己改成了十天。
那些小孩子和他不能比,他白天不学,晚上也会有人教,庄子上的小娃子谁能请的起那么多的夫子挨个过去登门?
“回小侯爷的话,咱们这庄子上,五岁到八岁的有十一个,八岁到十二岁的有九个,一共二十个人够年龄。”报信的人对这边的事情记得非常清楚,就怕哪一天小侯爷高兴问一问,万一答不上了惹小侯爷生气,那后果……。
“二十个人,好,都叫着,到时一起去,跟他们家人说,不用担心孩子,本侯爷管了,哪个到时出岔子,找本侯爷,有四岁的么?有的话找壮实点的也加进来,人越多越好。”
李珣实在是快要急疯了,把人家四岁的人也拿出来凑数。
报信的人露出为难的神色,回道:“小侯爷,四岁的是有,可一个个身子骨都弱,经不起折腾啊,那五岁的有的也不行,您看……?”
“五岁的不行?怎么可能?我见那张王两家庄子上的娃子一个个都不错啊,莫非庄户吃的不一样?”李珣纳闷了。
“小侯爷,您还真说对了,确实吃的不一样,平时张王两家庄子的庄户,和咱们这边比,就是多了一点钱,偶尔吃顿肉,可这是大人,娃子不同啊,那些小娃子每天都好吃好喝供着。
小的听人说,不算是家中吃的,学堂上无论大小,所有的娃子一天供两顿饭,早上一顿奶和蛋,下午一顿菜和肉,小娃子身子长的快,只要吃的好一点,那就马上能看出来,咱庄子的庄户娃子拿什么和人家比。
小侯爷,张王两家的娃子,莫说是野外生存了,就是打架,同样岁数的,一个人能打咱们这边的仨,小的还听说,那两个主家,只要有点好东西,就会想着小娃子,摔死头牛都要熬点汤给小娃子送去,咱们……。”
报信的人说到这里,实在是不敢说了,小侯爷到了这边之后,没给什么好处,那些人家卖了地,钱都攒起来了,舍不得花,平时吃啥还吃啥,平时大家都这样,看不出什么,现在有不一样的,那些孩子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现在庄子上有不少人都在暗中后悔,听说就在小侯爷买下庄子的那天,张家庄子就派人过来要买,可惜晚了一步,当初卖掉地的人都在那相互埋怨,说是不应该这么急着把地卖了,应该等张家庄子的人来买。
李珣这时沉默了,不知道是该抱怨张王两家庄子为什么对庄户这么好,还是后悔自己来的时候没有立即给小孩子吃上好东西。
没想到他们两个庄子竟然给庄户的孩子吃这么好的饭,看看那天人家派来比试的孩子就知道了,一个个小脸都是红扑扑的。
“这样吧,还有几天才要到别的地方,你去给那些小娃子弄东西吃,一天吃四顿,不,正餐吃四顿,吃完了就让他们玩儿,只要玩饿了,就随时给他们东西吃,肉和蛋一样都不能少,总能长起来一些吧?”
李珣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好赶一赶,又有点不确定地问道。
“能,小侯爷您放心,娃子长的快,睡一觉就能长不少,只要饭供上了,几天便能吃胖,小的这就去安排。”
报信的人一听到小侯爷的话高兴了,如此一来,庄户就不会像当初那么抱怨,他也会轻松不少,他刚要退出去,李珣又开口说道:“睡觉睡不好了也不行,去,给本侯爷多弄些冰,放到他们的屋子当中,找人给他们赶蚊子,本侯爷就不信了,比不上他张王两家的人。”
报信的人觉得自己的小侯爷疯了,给庄户送冰,还给赶蚊子,这地多大的花消,想劝又不敢劝,只好应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再次说道:“小侯爷,小的打听到一个事情,张王两家的两个小娃子这次也报名了,一男娃,一女娃。”
“好,他们还算不错,可我记得那两个娃子还不到五岁吧?”李珣先是高兴,后又怀疑起来。
“回小侯爷,才两岁多,可长的大,比一般孩子大上不少,看着像四岁,比咱们庄子上有些五岁的孩子还壮实,可能吃的好。”报信的人对这个事情知道的还算清楚。
李珣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见过那两个孩子,确实比别人大,点了点头“知道了,记得让人到时多照看一下,不能让他们出事儿。”
报信的人答应一声离开,李珣却是有点烦了,没想到当初安排好的事情,竟然没有人来,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好离开屋子去找自己的师傅。
“师傅,这个事情您看应该怎么办?”李珣见到了师傅之后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让师傅帮着出主意。
中年人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也好办,既然那些家中生活不富裕的不能来,就专门找富裕的人家,你亲自去写帖子,一家一家送,想来他们不敢不给你这个面子,至于哪家有钱,又有孩子,让人到衙门问问便成。”
李珣这下有了主心骨了,也不管他的身份如何,直接就跑回到书房当中去写帖子,换成以前,他怎么可能会给人写帖子,这次写的也简单,把名字的地方留出位置,直接写内容,到时一添名字就行了,虽然看上去不怎么尊重人,但他是什么身份?
在李珣找人忙碌的时候,水云间酒楼那里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第二天就要开始才子们的智力比拼活动,这事儿对众位才子们来说还比较新鲜。
一面面的小旗插在地上,还有十面大旗被风吹的猎猎作声,当然,无论是大旗还是小旗都飘不起来,早已被固定在了框上,这些旗上面写这各种的店铺名字,大的旗远远就能看见。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些大旗都被三水县卖笔墨纸砚的店铺占了,这次他们全都憋着一口气,想要在水云间酒楼这里争一番高下,同时也让那些个才子们用他们的东西,这些才子中就有一些是从小罗水河那边过来的。
店铺中的人都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让你们说我们的东西不好,现在怎么样?还不是得用?让你外来的店铺过来抢生意,现在怎么样?十面大旗全被咱们给包了,一包就是一个月。
尤其是在听到一些陆续到了这里的人看到旗帜时候发出的惊叹声后,店铺的人更觉得脸上有光,一个个竟然都亲自到了这边,看热闹,也露露脸。
水云间在这方面做的也不错,早就有人宣扬了,某某店铺提供了什么什么东西,还没开始进行那智力游戏的比赛的,就有不少人记住了这些店铺的名字,有的甚至直接就表示,以后就到某个店铺买东西。
这样的效果,让不少人吃惊起来,他们有的是第二次看到这种东西,有的是第一次,最前面那次因为都是孩子,关注的人并不是太多,现在换成了大人,加上又多了旗帜,让他们在惊讶的时候,也记住了这种方法。
“师傅,我终于知道那张管家为什么愿意给我们提供东西了,您看看,这一条写着呢,到时需要让别人知道是水云间给的,方才李成跟我说,已经有三个商铺的人找到了他,愿意出钱给这次的野外生存买东西。
一个说可以管所有的东西,甚至是连衣服都给做,还有一个竟然愿意一次拿出来两千两的银子,师傅,咱们赔了。”
李珣正坐在酒楼二楼的顶上,现在很多有钱人都愿意到楼顶上去坐着,享受一下不同的感觉,水云间酒楼的顶上比二楼的包厢还贵,只因为每次只能有一拨人上去,数量不能超过二十个,只要上去了,就有一种独自享受的滋味。
李珣也听到了有些说话声音大的人说出来的东西,加上刚才李成过来汇报,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张管家画押后,那么高兴地离开,把手上的那个文契放到桌子上,跟中年说道。
中年人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来说出心中的郁闷了,他可是作为小侯爷的老师才在这边教导的,平时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能够帮着李珣想出来,没想到这一次他失算了,无论如何,他也猜不到,那钱还真的是白给,可人家得到的好处一点也不少。
听着李珣说的话,看着他那期待的目光,中年人无奈地叹息一声“没有办法,人家手上可是拿着另外的一份文契,咱们若是真的敢翻脸不认,那除非把他们都杀掉,并且还不能让人查出来,你觉得这行么?”
“不行,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杀他们,就算有人想杀,杀得了主家,难道还能把那些庄户都杀了?把庄户也给杀了,那皇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次被杀这么多人,那太吓人了,一定会侦骑四出。
何况张家庄子还是出祥瑞的地方,出祥瑞的地方人都死了,难不成那不是祥瑞,不是皇叔治国有方?师傅,杀人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有没有其他办法?”
李珣听到师傅提杀人,吓坏了,这个张家庄子的人活着的时候你可以不管他,不用给他任何好处,可真要是动手把他们给弄死了,那就会牵扯到祥瑞,出了祥瑞的地方还能出事儿?那还叫祥瑞么?
“没办法了,不如你去找张管家问问,跟他说一说,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想来这点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中年人只不过是说说,他也不敢杀人,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李珣想要再弄点好处,就只能去找人家了。
李成正在应付一个又一个要白白送钱的人呢,听到了小侯爷的召唤,马上就找到了借口,跑了过来,满头的大汗,不是热的,是被缠的。
等着李珣把话说完,李成知道,这次不是他被人缠了,而是去缠别人,找到正在酒楼这边负责安排事情的张管家,对他说道:“张管家,借一步说话。”
张管家自然不敢拒绝,跟着来到一个没有旁人的地方问道:“不知李公子又何事?”
“这个……说来话长。”李成拿捏了一下。
“那便长话短说吧,我这里还有不少事情要忙。”张管事哪里有时间跟他闲扯,还有一些布置没有安排妥当,明天就要用了,小娘子那边送来了一些叫‘烟花’的东西,说是有人答对了就点一个,答错了就要头上有一碗水倒下来,让人冷静一下。
这些东西听着简单,到时万一出了差错,他可不敢去面对小公子和小娘子,这方法他可是一次听说,为了不让别人生气,还专门问了一些才子,结果才子到是爽快,说天热,有一碗水正好,这才让他放心。
现在见李成想要和他比一比耐心,他已经没有这个耐心了。
李成没想到张管家的话回的这么硬,愣了一下,只好把小侯爷交代的事情说出来。
“张管家,您看,现在你们酒楼接受了别人的东西,给他们弄出的旗帜什么的,都不错,我家公子的意思是,能不能让更多的人在那野外生存中参与进来?都是大唐的子民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好说好说。”张管家现在已经不去对小公子和小娘子发什么感叹了,麻木了,就在今天出来的时候,小公子找到了自己,说是如果那个李珣想翻悔的话,那就用另一个办法,该得的好处一点都不能少。
说完这话,小公子还对自己吩咐了几句,这几句话当时听着有点疑惑,现在仔细一琢磨,当真是先知之语啊,这都能算到。
好在自己习惯了,小公子和小娘子只要说出来的话那就是对的,只要做出来的事那就是稳赚不赔的,自己要做的就是听话,跟着走。
“这么说张管家答应了,那……公子写的东西是不是能够……?”李成一听到张管家的话就轻松不少,看来这张管家还是比较好说话的,现在他想要回那个字据。
张管家笑了笑,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有一种掌握了所有东西的感觉,哪怕这种感觉是小公子给的,对着李成说道:
“李公子莫急,且听我把话说完,想来贵庄的公子是想找那些其他的人来加入,李公子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麻烦着呢,会累死人啊,不过李公子不必担忧,本庄就有对付这种事情的办法,不如李公子回去问问,把这种事情交给水云间来管,到时李公子那边只要等着收东西收钱就好了,如何?”
李成一听这话,迷糊了,张管家什么意思呢?帮自己这边的忙?换成别人他信,换成张家庄子的管家,打死他也不信,接触这几次,他就从来没占上任何一点便宜。
不说别的,就说那些金子,那可是小侯爷被宫里的人赏的,他后来换,以为能得到点好处,比如少付出一些银钱了等等。
结果到地方了就发现,那些个跑堂的伙计,逮到了吃饭的人就对他说什么李家庄子的公子仁义,为了帮助贫苦的人,竟然自己掏钱,水云间就比不上李公子,拿了钱无非就是免费的安排一个院落给那一家人住,给那奶孩子的人一天提供半个猪肘子,这些与李公子的仁义根本就没法比。
李成记得,当时他都傻了,人家把事情宣扬了出去,他怎么敢少给钱?那是陷小侯爷于不义啊,不仅没得到钱,给出的一文不少,还继续给了一些,甚至是额外赏了伙计一些钱。
就这种地方,这种人,还想占便宜?做梦去吧,前几天张管家到那边去了,说是把那生存训练的事情全负责了,他还曾经犹豫过,觉得张管家是好人,可今天呢,他才发现,张管家给出的那点东西比起别人要给的,少了不是一星半点啊。
想着那往事种种,现在一听到张管家如此好说话,他就觉得有一股凉气从脚底下升了起来,阳光那么足都感觉不到热了。
“李公子,李公子?说话啊,是否同意水云间帮忙?”张管事等了一会儿,看到李成在那里愣愣出神,只好又问了两声。
“啊?哦,这个事情啊,张管家,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不如等我问问公子,再找您,那个字据……。”李成可不敢答应,谁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回去商量一下才行,说着话伸手要字据。
“哎呀,李公子,您瞧瞧我这记性,那东西放在家中了,就在老爷的书房桌子上,要不您先回去商量一下,我这就去拿?”
张管家也不是傻子,事情没谈好之前,说什么他也不能把字据交出来,万一人家拿回字据,翻脸不认人,他敢把人家如何?
“也好,那就辛苦张管家了,我这就去问。”李成也没有办法,转身又跑到楼顶上,把刚才与张管家说的话一点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师傅,您怎么看?”李珣也有点怕这个地方了,这里的人做事儿不符合常理啊,根本就没有办法猜测他们要干什么,他真想直接用自己的身份来压,却是怎么都不敢,你想压祥瑞?那言官不是陪着你玩的,人家真敢弹劾。
“这个……?”中年人心中也不好受,他同样想不出水云间究竟要干什么,那边的应对也太快了一些,这里刚刚决定翻悔,找人过去,那边就答应,并且还提出了新的条件,这条件无论怎么看,对自己这边都不会有什么害处。
但是这可能么?水云间似乎还没吃过亏,张家庄子了得啊。
想了一会儿,中年人只想出了一个事情,对李成说道:“你回去跟那张管家说,就说只要那些商家答应我们的东西和钱财一点不少,就让他做吧,要写字据,就让他过来。”
中年人现在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张管家想要从别人给他们的钱中抽出一部分,至于结果如何,他已经想不出来了。
好在这里的人还算识趣,自己这边想要翻悔,人家并没有直接拒绝,无非是提出一个看着对自己这里没有什么损害的提议。
他觉得自己这么做真的是有点落了下成,这和无赖有什么区别?靠这种手段就算是做成了事情,也只能说明他自己的无能,任何一个像小侯爷这样的人过来,这么做都可以,何必还用他呢?
等着李成离开,中年人觉得自己快要变成老年人了,在面对某种明明是知道算计的事情时却想不出究竟怎么回事儿,更不用说应对的办法了。
李成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一见到张管家就笑着说道:“张管家,我家公子同意,不知什么时候您上去,把新的字据写了?那个上次的……?”
“哦,好,这就上去,上次的李公子放心,取来了,您看,是不是这个?”张管家一听对方答应了,终于是松了口气,顺手把袖子中的字据拿出来,在李成的面前晃了晃让他看。
李成一点都不生气,哪怕他明明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从酒楼到张家院子飞过去都回不来,伸手虚请,跟着张管家一同上楼。
张管家先是问好,把字据拿出来交还给李珣,又开始写新的字据,那个字据到了李珣手中的时候,张管家丝毫不担心李珣会直接把字据撕了不承认,皇家的人有时也需要脸面来撑着。
新的字据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写好了,双方画押,张管家就拿着字据开始寻找那些个想要与李珣商谈赞助的人了。
想不明白的李珣安排李成跟在后面,看看张管家想要干什么。
张管家也不躲着他,在酒楼内外转了一圈,找到了十四家想要赞助那个野外生存的商家,一同邀请着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包厢当中,李成也厚着脸皮跟进去。
“诸位,诸位。”张管家大声地喊了两下,让那十四个商铺的负责人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他这才继续说道:
“感谢诸位对野外生存的援助,可惜,诸位的人数实在不少,故此,这次的事情,李公子已经交代水云间来管,诸位看看,这就是刚签的字据。”
说着话的时候,张管家把手上的字据拿出来,让十四个人看,十四个人看完,纷纷点头承认这个事实。
“张管家,既然让您来做这个事情,不知道您想让哪一家加入进来?”一个长的非常瘦,颧骨高高突起的人这个时候当先开口。
其他的人也跟着点头,想要知道结果,总比这么吊着强,他们可是看到了水云间做的这个叫广而告之的东西能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好处了,一个个都想着借野外生存训练也这么弄一次,他们清楚,这次能够出来的人非富即贵。
“于掌柜的不用急,我这就说,于掌柜那里可是本县第一的肉铺,几乎所有的镇子上都有于掌柜的店,诸位这样,把你们想要拿出来的东西都写在纸上,到时也好有一个说法。”
张管家对那个开口说话的人笑了笑,安慰两声,又对着众人提议,他真的怀疑于掌柜店铺的肉能不能吃,看看这于掌柜的样子就知道了,瘦成猴了,难道他卖的肉都是不能吃的?
众人不知道张管家在心中腹诽着于掌柜,听到这个提议,都觉得比较好,大家各自写出来,如此一来,到时选哪个都算公平。
就在他们提起笔来想写的时候,张管家又说话了。
“诸位,写的时候可要想清楚了,比如于掌柜,他家就是卖肉的,自然能够给那些娃子弄来肉吃,在看商掌柜的,家中专卖布料,那娃子的衣服也就有了,故此,诸位写的时候不要把自己比不了的地方写出来。”
经他这一提醒,众人恍然大悟,一个个都盘算着自己应该拿出什么东西来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等着写的时候也是小心地用胳膊挡着,不让其他人看到。
没用上太多的时间,十四个人就都写完了,一个个小心地吹干墨迹,折起来交到了张管家的手中。
张管家接过这些纸,看都没看,直接就给了李成,让他送到上面,让上面的人看看这些东西是否够用了。
李成没想到张管家根本不看,吃惊中不敢怠慢,转身离去。
“诸位,可能你们还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什么,那我现在就告诉给你们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不忍心看着哪一个被挤掉,故此,我辛苦一些,帮着诸位把这赞助的事情都接下来,一共十四家,有六家经营的东西和其他人一样。
比如尚掌柜的,和朱掌柜的一样,都是经营布庄,两位想来会琢磨,用了一家就不会用另外一家,错,我要说的就是,你们想错了,两位的我都用了,二位知道,这个事情一共有三项,那么二位就可以给前两项分别做衣服。
草地上适合穿的衣服与沙地上适合穿的衣服绝对不一样,二位可各做一样,至于谁做草地,谁做沙地,那二位自己商谈,等到第三项的时候,我们会问那些穿过衣服的孩子,赞扬哪一家的多,那么哪一家就可以继续做了,另外一家,对不住了,你们没有把握好这次时机。”
张管家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对着看了起来,似乎想要在目光上争个高下。
张管家不理会这个,别人如何争他管不着,只要做出来的衣服好就行了,剩下的另外四家也是两两冲突,同样被他如此处理了。
六个人的事情弄好了,张管家又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你们所有的东西我们都要了,记得你们写的东西,包括钱财,到时我们会在每一样东西用的时候,跟那些人说明,这东西是哪一家提供的。
还有,水云间负责给诸位做一些旗帜,到时就是彩旗飘飘,别人一看就能明了,若是哪一家觉得花费多了,现在可以退出,我们绝对不做任何的阻拦,有没有?”
张管家说完这话,十四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们原来打算的是一下子把所有的都占住,所以拿出来的钱就比较多,没想到张管家会这样分,他们有的想退出,又觉得不甘心,希望别人退出,那样自己得的好处就能多一些。
可惜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要退出的,毕竟这次的孩子家中都不一般,以后可能会关照自己的生意,他们不敢退。
比如于掌柜的想退,也退了,那以后麻烦了,他来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还有张管家、十三个商铺的人,加上楼上的那位,他一退,人家买肉的时候自然不会买他铺子的肉,各种流言蜚语可就出来了。
你都到了那里了,结果人家没买你那铺子的肉,说明你卖的肉不好,于掌柜觉得,张管家一定会这么干的,并且还宣扬自己退出的事情。
几乎是同一时间,十四个人发出了一声叹息,认命了。
他们都屈服了,张管家的事情还没说完呢,继续说道:“诸位,水云间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原本应该不收任何好处的,可水云间他不是我的,还有不少的人等着吃饭呢,所以呢,诸位写的那些东西的一成价值,需要诸位再次付给水云间。
哪个不同意,可自己去找上面的那位,若是他答应了,自然不用付出这一成的东西或者是银钱,大家不用觉得贵,这可是一笔好买卖,以后水云间还会给诸位提供这样的机会,到时会一家一家谈,有赞助方面的事情,也有别的地方急需东西要购买的。
诸位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好解决,也可以找到水云间,水云间帮着想办法,今天是第一次,故此收一成的东西,以后可以在这方面商谈,如一万匹的布,水云间自然不敢收一千匹的费用,或许是一百匹,也或许是五十匹。”
张管家说完,就不再多言了,看着坐在那里的十四个人,等着有人退出,十四个人是又愤怒又高兴,多拿出一份钱财谁都不愿意,可能够在以后的时候找到更多的商路,又同时喜欢。
“张管家,我同意,我这就给你写个字据。”于掌柜的当先开口了,他到这边的时候打探了一下,知道张王两家养了不少的猪,这正好可以给他供货。
其他人一看有带头的了,也纷纷答应,十四个人再一次写了起来,张管家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变,这一次赚的可比当初应该付出的多了不少,别看给他们做广告,到时那些广告的下面,或者是在介绍的时候,都会提一句,由水云间管理。
当十四个人写完,并且把东西交到张管家手上的时候,从楼上下来并且听到一些事情的李成站在门口的地方,整个人彻底地傻掉了,心中想到‘原来如此,这地方不是一般人能来的。’
草绿茵茵,天色阴阴。琴箫音音,催促殷殷。
准备了几天的才子智力问答游戏终于是开始了,酒楼在省下冰钱的时候又觉得有点遗憾,今天竟然阴得吓人,怕突然一场雨把外面的旗帜打湿,也怕来看热闹的人匆匆离去。
狂风卷着沙土哗哗地打在各个地方,外面的旗帜果然承受不了这种侵袭,一面接一面地坏掉。
看到这个情况,张管家被吓到了,怕那些花了钱的商人不满意,匆匆找到了在一楼角落中喝汤的张小宝和王鹃。
“小公子,麻烦了,外面的不少旗都被吹坏了,上面打的广告可就完了。”张管家紧张地对张小宝说着。
他看着小公子和小娘子在那里喝的汤是一种虫子形状的东西就觉得有点浑身发冷,有一种要吐的感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昨天半夜刚刚从小红那边送来的,一直用水养着,到了这边还是活着的。
小公子和小娘子,今天就把这东西给做成了汤,似乎味道不错。
“啊?坏了?那就对了,我就说么,这纸上面不涂抹一层胶的话,风一吹就坏,打孔也没用,怎么样?我说对了吧?正好,张管家来了就喝点汤,鲜啊。”
王鹃说着话,还专门从大的汤碗中舀了一些汤给张管家,那里面还有一些虫子的碎片呢。
张管家几乎要哭了,这东西是人吃的么?早上的时候他可是看过了,那就是一条条的红色虫子,在那盆中动啊动的,可小娘子给你盛了,你敢不吃,两个祖宗都吃呢,难不成你比人家还金贵?
张管家一咬牙,端起碗咕噜两口就把汤给喝掉了,别说是小祖宗也喝的汤了,就是毒药他也得往下咽。
“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好喝?一般人想喝我都不给他喝,这东西比木耳还好,不对,它两个不是同一个东西,是比木耳还贵,是不是特别的鲜?多吃这东西,对你的……那什么有好处,小宝,你跟张管家说说,对什么好。”
看着张管家喝掉整碗汤,王鹃继续说着,说到后来发现有些话不应该从她的口中流露出去,招呼一声在那低头喝汤的张小宝。
张小宝喝的正舒服呢,别王鹃一打扰,抬起头来,看看张管家说道:“那个旗坏就坏了,更好,马上让人用新的纸去糊,坏一次糊一次,就是让他们那些花了钱的人知道,咱们对这个事情多么重视,小事情。
你把碗中的那些粉红色的东西吃了,浪费,你不吃给我,我吃,人参果给你也是吞掉的命,拿来。”
张小宝根本就不在乎纸糊的旗会坏,早就做好了准备,坏的越多,越快,这边补的也就越多越快,这里的商人可不会考虑质量的问题,他们最在乎的是别人是否在乎他们,一边坏一边糊,更能让人产生好感。
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张管家把汤喝了,碗底下还剩了一些海肠,对他来说,一万元钱一个馒头和五毛钱一个馒头没有什么区别,想吃就吃了,但是,哪怕是一毛钱一个的馒头,吃了两口就扔掉,那才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浪费啊,有多少的人吃不上饭呢,当初和他谈生意的人,哪一个不是把所有的饭菜都吃掉?谁敢在他面前剩东西?
‘咕噜咕噜’张管家又弄了点汤水放到碗中,一点犹豫都没有,把碗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给灌到了肚子里,他可不想像那个内院的一个男仆那样挨打。
过清明节的时候,主家给下面的人发东西,举行一次聚餐,他清楚地记得,那是一次从来没有见过的吃饭方式,东西做好了用一个个的大盆装着放在那里,谁想吃就用自己面前的碗筷去取。
当时石榴说了三遍,能吃多少拿多少,不怕吃多了,只要别剩下就行,结果有一个人就贪吃,吃了那么多,最后又弄了一碗的大肥肉,上面还点着葱花和姜呢,可最后剩下一半。
这小可麻烦了,小公子和小娘子也一起跟着吃,看到有人剩了东西,当场就找来护院,四十鞭子一点不含糊地抽了下去,从那时开始,所有人都知道了,小公子有点和别人不同,绝对不允许吃的东西剩下。
你吃掉一两的木耳炒肉小公子不心疼,可你要是敢把水焯菠菜剩下几根,那你就麻烦了,最少十鞭子。
王鹃看着张管家忍受着恶心把汤喝掉,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也没办法,她知道张小宝以前经历过的事情,对于食物,那是一种几乎于虔诚的态度。
对许多人来说,什么粒粒皆辛苦,你农民种地辛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花钱买来的,我付出的是我自己的劳动所得的收入,不是白给我的,我为什么要管你们是不是辛苦了?
但对于张小宝来说却是另一种情况,他总是想要给自己多留点吃的东西,不管吃什么,他都是一两幸福的模样,已经不只一次了,自己要告诉他,鱼刺在这种年龄的时候不能吃,万一发生危险,没有医院救治。
从来就没有看到过张小宝剩过什么饭菜,当初家人剩了,张小宝都皱着眉头,自己无法理解这种几乎于病症的东西,或许自己也想他那样生活一段时间才能明白。
“是不是觉得不饿了?这真的是好东西,比木耳贵。”张小宝看着管家把东西都吃掉,笑着问道。
“好吃,好吃,真是太好吃了,小公子,您怎么能弄出这么好吃的东西?哦,我这就去让人把那些旗给糊好。”张管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喝下的东西是什么味道,只能附和着。
看着张管家匆匆离去,张小宝夹起了一块海肠放到嘴中“身在福用不知福啊,喝海肠汤竟然让他怕成这样,上次还看到他弄了猪腰子吃呢,猪腰子能比上海肠?笨蛋。”
“你呀,为什么有那两个缺点呢?一个是对食物的,一个是对贫困弱小者的。”
“我不是神,我是人,是人就有缺点,你不是第一个发现我这种缺点的人,当初就有不少,你难道想利用一下,你可以试试。”张小宝还是那种稳稳的模样,丝毫都不觉得害怕。
“不试,一个明明知道自己有什么缺点的人还保留着缺点,我觉得这就是一线天堂,一线地狱。”王鹃也不是傻子,稍微一想就明白,有时候明明看到别人的弱点,你也不能去攻击,那或许是一个陷阱。
“好了,我把东西吃掉了,剩下一点是你的,你还能吃下去么?吃不下去给我,我吃。”
张小宝不愿意在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上面耗费时间。
“我还没吃饱呢,小宝,我想上去看看他们那些个才子怎么玩智力游戏。”王鹃没像张小宝吃的那么快,一直控制着速度,把一些干货捞到自己的碗中,一边吃一边和张小宝商量。
“你想去就去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自己在这边继续吃点东西。”张小宝愣了一下,王鹃这可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让他有点不习惯。
“那我真的过去了,可我过去以后怎么说呢?我这么大点的孩子,你给我出出主意。”王鹃有点为难地说道,她的想法张小宝当然不知道了,女人心理学他没有接触过,不知道很多时候女人都是最先承担责任和义务的。
王鹃没有那么多赚钱的本事,她已经得到了程县令的消息,王家也会有点特殊的待遇,也就是食邑,这些东西都是张小宝弄出来的,一些庄户的待遇也是从张小宝的仓库中拿出来的。
她想为这些事情尽一些家庭的责任,她是一个女强人,可她习惯了一个父亲说得算的家庭,身为市组织部副部长的母亲在家里也要听父亲的,父亲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亲人,更是偶像,而张小宝具备了她父亲的一些气质,甚至还要强上那么一点,她不觉中就认可了这种身份。
张小宝不知道这种心态的潜移默化,有点担心地看着王鹃,想要知道她是不是突然间情绪不稳定。
“看什么?让你想主意呢。”王鹃这一瞬间又变了,这种心态无法用理论来阐述。
张小宝经历了这种短时间内王鹃性格的转变,也傻了,喃喃地说道:“要不这样,你上去以后,他们疑惑的时候,你跟他们说,我就是看看,我不说话。”
“你现在跟我说说,是你傻还是我傻?”王鹃听到张小宝的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算了,你别上去了,到时听结果吧。”张小宝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这上面,见王鹃不坚持上去,他也就不继续说这个,话题一转说道:
“去问问多少人参加那个野外生存训练吧,那才是我们真正需要参与的。”
“也好,噶子哥哥,问你一个事情。”王鹃也放弃了上楼的打算,真到了上面她不好解释,听到张小宝的话,招招手。
噶子受宠若惊地就跑到了这边。
“噶子哥哥,有多少人报名了现在,我记得今天晚上就结束了。”
“回小公子、小娘子的话,到现在一共是一百三十三人报名,八岁到十二岁的,一共是七十七人,剩下的都是五岁到八岁的,一共是五十八人。”噶子恭敬地回道。
“既然如此,告诉李公子早点动身吧,别等了。”王鹃吩咐了一句。
李珣也确实不愿意等了,一百三十三个人,大一点的七十七人,小一点的五十八人,其实是五十六个,加上了张小宝和王鹃这两个年龄不够的,让人数变成了一百三十五。
水云间酒楼的智力游戏还在进行着,照着安排,至少要半个月才能结束,酒楼不仅仅是赚了那点广告钱,酒菜钱也要比已往多上一些。
十四家商店的人把该准备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一百多个孩子全是家中不一般的,能够让他们看上某样东西,以后的生意会好做不少。
车行的人把一辆辆漂亮的马车赶到了土桥村,第二天一早,那些孩子就在家人的陪同下到了地方,一个个收拾的那叫一个漂亮,不知道他们是准备郊游还是准备在草地上呆几天。
张小宝和王鹃离的近,收拾一番,一个人背了个包被家中的人带出来,王鹃的父亲原本想要跟着,被王鹃劝说了一回,终于是留下来,跟去的是两个庄子上的四个人,两男两女,女的负责伺候,男的自然就要保护了。
李珣也带了不少人出来,他组织的活动,自然要照顾好别人,等所有的人都上了车,队伍浩荡着向罗川县那个方向行去。
张小宝、王鹃两个人坐在出中开始睡觉,准备养好精神到那边玩,其他的孩子则是处于兴奋,一会儿叫停一下车,跳下来钻到别人的车中去说说话,一会儿又跟着队伍跑上几步,乱糟糟的,似乎精力无限。
那些个大人也不管,只要孩子不出危险就行,这一次他们心中都以为上带孩子来玩,尤其是能够和皇侄一起玩,这种事情可不是轻易能够遇到的。
看着自家的孩子到处乱跑,他们还认为是一件好事儿,至少说明自己家的孩子厉害,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儿,等到了牧场,一定比别人家的孩子强。
结果一天多的路程,愣是走了两天才到,中途还休息过几次,小孩子毕竟年岁不大,玩累了就不要睡觉,就要吃好东西。
车队停下来,孩子们从各自的车厢中钻出来,看着眼前那似乎望不到边的草地,觉得新奇,又看看旁边的孩子,一种要比一比的想法从心中升起。
张父当初对李珣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没有说任何的细节,李珣自己找人琢磨出来一个办法,那就是告诉小孩子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每天要走多少的路就看各个孩子自己的本事了。
为了能够让孩子辨认方向,草场上面每隔上那么几十丈就让人插一面旗帜,不算太远的地方还有人护着,只要哪个孩子跑错地方了,这些人就会过去给纠正。
为了锻炼小孩子,李珣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不准小孩子自己带食物,所有孩子身上的食物都要拿下来,只有早上起来才能吃一顿饭,中午没有吃的,晚上会有人支起帐篷给他们做东西吃,他这次是铁了心要让这些孩子吃点苦了。
他自己同样也是这么做的,张小宝和王鹃包里的零食就被收走了,两个人当初也没打算吃,就是带着以防万一。
一堆的孩子休息了一晚上,翌日一早,一个个都兴奋地爬起来,穿戴好,跟着队伍开始前进。
刚一出发,小孩子们除了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以外,全是那种脱缰野马一样向前跑去,就连李珣也不例外。
“走吧,不用指望抓什么野味了,这里被他们清理干净了,中午的时候吃点草吧。”王鹃见张小宝在那里四下张望,以为他想抓点东西留着中午吃,劝了一句,当先朝前走去。
张小宝又看了眼四周的情况,抬头看看蓝色的天空,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跟在王鹃的后面向前走去,同时说道:“没指望抓东西,就是看看都长着什么草,到时从草根下面挖点东西出来吃。”
“那找到了么?”王鹃看到了几种野菜,这边的牧场上,草长的可不低,就算被人特意清理过,有的也有半米多高,她和张小宝走在里面齐腰深,好在有一些草都被人给专门割走喂马了,算是有一条路。
“有几种下面通常会有蛹类的小虫子,一会挖一点,用盐给腌上,到时候吃起来可以杀掉活着的寄生虫。”张小宝用脚碰了碰旁边的草说道。
王鹃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这些东西挖出来可以吃,有的上面长寄生虫,有非常小的概率会让人得病,用盐可以杀掉,哪怕直接吃危险不大,能避免还是要避免一下的好。
他们两个走在最后面,后面自然有跟随的大人,有的是专门被李珣派来保护的,有的是那些个家长,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如何‘英勇’。
这时见到最后面走着的两个孩子,觉得比起跑到前面的自家孩子差多了,摇了摇头,以为两个孩子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哭着离开这里。
“李成,那两个孩子就是张王两家庄子上的吧?走的慢了一些,和当初他们派出来的庄子上的孩子差远了,没有别的孩子那种冲劲。”
李珣的老师,也就是那个中年人同样跟在后面,看到了王鹃和张小宝后,对着身旁的李成说道。
“大人说的是,毕竟他们才两岁多,比起别人来差一点,我已经让人做好完全的准备了,不会出任何的危险。”李成也是这么认为的,在一旁附和着。
其他那些个大人更是在那里边走边说,一个个跟孩子一样,都是那么兴奋,专门拿张小宝和王鹃与自己家的孩子来比。
“辛大哥,你看看,就这样的两个孩子也过来了,根本就是胡闹,照他们这个样子,走到地方还不知道用几天呢,你家的那个小子刚才我可看到了,跑得那叫一个快,好,果然有辛大哥当年的风范。”
一个大人眼睛看着张小宝和王鹃对身边的另一人在那里说着,那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同样回道:“雷兄弟说的哪里话,你家那小子也不一般,好象是第二个就跑了出去,看看,现在都见不到影了。”
张小宝和王鹃自然不知道自己两个人已经变成了别人口中的负面教材了,成了批评的对象,他们两个走出一段路,就停下来用小铲子挖几下,有的是嫩的野菜,有的是土中的小点的蛹,几条蚯蚓也挖出来了。
从包中拿出个铁片做的小盒子,把这些东西放进去,又撒了点盐在上面,继续前进,继续挖。
从辰时出来的,一个时辰在小孩子跑跳的过程当中悄然而逝,张小宝和王鹃也准备好了中午和晚上够吃的东西,把背包整理一番,开始加速,两个人来回交替着低头向前走。
前面走的人负责看路,后面跟着的人放松,只按照前面那人的脚步频率跟随,这样可以减少一些精力的消耗和体力上的消耗,同样的步伐,同样的频率,让他们行进的过程中还减少了草的阻力。
“辛大哥,你看,两个小家伙着急了,可惜,这个时候再想赶,会累到的,前面的孩子早就跑远了。”
姓雷的那个人看到张小宝和王鹃的速度提了上来,又开始对旁边的人说着,姓辛的也点了点,承认了这一点,附和道:“可不是么,晚了,现在看不到那些小子的影子了,他们走一走就会走不下去。”
张小宝和王鹃这次听到别人的话了,毕竟这些人就紧紧跟在他们两个的身后,两个人同时在心中感慨了一下,什么都不懂,竟然就敢指手画脚,谁不知道跑快点能够拉开距离?可中午是没有东西吃的,只有各自带的水,等到了下午,看看谁把谁拉开。
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调整着呼吸的频率,调整着自己的走动姿势,一点一点向前追赶。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天上的太阳显得更大了一些,前面跑动着的孩子终于是没有了力气,一个个都饿了,水不停地喝着,前面每隔上几个旗帜的地方就会放上点水,让他们可以取用。
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一路赶着,终于是看到了前面小孩子的身影,又往前赶了赶,前面那五岁到八岁阵营的小孩子有的已经不走了,躺在那里休息,还有的继续坚持,想把别人拉更远一些。
张小宝和王鹃来到了一个提供水的地方便停了下来,从包中拿出两个铁做的碗,一大一小,大的上面口的直径二十厘米,小的十厘米左右。
两个碗放好,又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纸包,打开后把里面白色的小块和粉末倒进大碗当中,又把小碗放到大碗里,弄点水,采集的野菜和虫子等放到小碗里,拿过那边准备的水,浇到大碗的那些粉末当中。
那些粉末马上开始冒泡,并释放出大量的热,两个人就看着小碗,不时地再拿出点那个粉末倒进大碗当中,等倒完第三包的时候,小碗中的水终于是跟着沸腾了,里面的东西就成了羹。
“吃吧。”张小宝最后往羹上撒了一些姜沫,两个人就吃了起来,你一口我一口,没用上太多的时间,野菜虫子羹就被两个人给吃到了肚子里。
那些个刚才跟在后面,还不停地评价的大人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他们被张小宝和王鹃的做法给震住了,原来一路上走的时候挖东西是为了中午吃饭,两个小家伙实在是太吓人了。
野外生存,看看人家,这才叫野外生存,别的孩子都饿着的时候,人家吃的这么香,就地取材,这是谁家的孩子?了不得啊。
“雷兄弟,看来咱们的孩子得饿一顿了,不知道下午还有没有力气跑了。”姓辛的那个人这时再也不敢看不上张小宝与王鹃了,竟然知道自己找东西吃,前面拉下的距离不远了,一下午的时间,不仅能追上,超过去也轻松。
“是呀,谁让他们光顾着玩呢,哎~!辛大哥,方才你看清楚他们两个拿出来的东西没有?今天一会儿我也让人去做,明天给孩子用。”
姓雷的此时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刚才他可是不停地说着人家孩子的坏话,又这个不好了,又是那个不行的,现在看看,人家才是有真本事,或者说人家的大人不一般,竟然能教给孩子这些东西。
别看是带着工具了,就算没有,想来吃生的也饿不死,真把自己的孩子跟这两个孩子扔到没有人烟的地方,先不说是否会有什么狼和蛇,就是饿也要饿死,而人家的孩子就不用担心。
姓辛的人点了点头,又跟着摇了摇头“看清楚,一些小工具,那里面放的是石灰,但咱们不能给孩子用,他们知道哪个东西能吃?哪个东西不能吃?万一吃中毒了怎么办?算了,等晚上好好给他们吃一顿吧。”
他们说话的工夫,张小宝和王鹃已经继续上路了,吃饭的工具用水洗一洗,装到背包中,再次一前一后,低着头向目的地走去。
这一套动作做下来,可谓是波澜不惊,沉稳,有耐心,脸上不挂任何兴奋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应该如此,早已做过无数次一样。
那些望着他们的大人们心中则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两个孩子实在是太稳重了一些,让人一看就能感觉到,他们两个的信心非常足,不会退缩,也不可能哭闹。
在看看这边还躺在地上喊着饿的孩子,几乎都在叹息,不能比,比不了人家呀。
“大人,您看这个事情……?”李成也看到了,还闻到了那羹的香味,他同样没吃饭呢,刚才恨不能过去抢过来吃两口,无非就是恶心一点,那都是各种虫子,也不知道两个小家伙怎么能吃的那么痛快。
中年人的目光一直盯在张小宝和王鹃的身上,他同样弄不清楚,这两个孩子究竟是谁教出来的,先前还说比不了他们庄子上的娃子呢,没想到这话是说错了。
顽强、坚韧,才是这两个孩子最好的评价,张王两家庄子,从哪找到的人来教庄户的娃子和自家的孩子的呢?好本事。
“大人,您……。”李成看着身边的这个大人一直盯在那两个孩子身上,只好又问了一句。
“恩,知道了,把这个事情记下来,刚才他们用的东西你看到了吧?回去也弄一套出来,一定要盯好他们两个,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本事。”中年人感叹地说道。
李成点头应下,又问道:“大人,小的说的是这些孩子怎么办?难道真不给他们饭吃?您看他们还能撑住么?”
“不给,饿一顿也饿不死人,既然过来了,就要做好受罪的准备,刚才他们也看到了,人家能做东西吃,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想点办法?李成,我问你,那些东西给你吃,你能吃下去么?”
中年人看了眼躺在那里休息的孩子,拒绝了给他们吃的提议,对着李成又问了一句。
“能吃是能吃,可小的一定恶心,除非是真的没有饭了,要不饿死,要么就吃。”李成回想起两个孩子吃的东西,确实有点恶心,同时更加佩服张小宝和王鹃了。
躺在地上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到了这里的大人,其中就有他们的家人,不停地喊着饿,希望能大人们能给他们一点东西吃。
大人确实心疼,可又不敢给孩子找东西吃,人家别人都没吃呢,凭什么你就要给弄吃的?皇侄也饿着呢,只能走过来对孩子劝一劝,忍到晚上就好了,实在不行多喝点水,先把肚子给撑起来。
“刚才过去的两个为什么就有东西吃?我闻到了,那么香。”一个早上就没有认真吃饭的孩子现在饿的都快忍不住了,指着张小宝和王鹃离去的身影对大人质问。
“那是他们自己找的东西,有本事你也找,看看这地上,哪种草能吃,你就吃吧。”中年人这时候走到近前,对这个抱怨的孩子不客气地教训了一句。
小孩子知道这个人他们惹不起,一个个都不出声了,连喊饿的都没有了,拿过旁边的水袋猛灌起来,喝一个水饱也比饿着强。
喝过了水又开始向前跑去,不跑到地方是吃不到饭的,可以退出,只要一退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否则必须得到今天的目的地,那里已经有帐篷支起来。
大人们也再一次从后面跟随,一个个同样没吃饭,孩子不吃,他们也吃不下去,一边走他们还一边打听,那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哪家的。
李成被塞了不少的好处,终于是把张小宝与王鹃给卖了,用手指了指队伍中的四个人说道:“是他们家的,看到那四个没有?他们家中派来的人,那两个孩子就是土桥村张王两家的小祖宗。”
经他一指,众人把目光都放到了四个人身上,石榴带领着另外三个现在都挺着胸,脸上一副傲然的神色,刚才那些别人夸小公子和小娘子的话他们一点不落地听到了耳朵中,主家的荣誉,也是他们的荣誉。
石榴心中还想着‘如果这些人知道小公子和小娘子才两岁多,那一定更惊讶,跟着这样的主家,错不了。’
众人跟着往前走,有那家中孩子在前面的,不愿意继续跟随几个喊饿的孩子了,加快了脚步,这几个孩子的家人自然要陪着孩子,哪怕他们后面还有不少保护的人,他们也不能扔下孩子跟上去看。
随着张小宝和王鹃向前追赶,留下来陪孩子走的大人也越来越多,都是被超过去的。
等到了未时四刻的时候,张小宝和王鹃又停了下来,他们超过了不少人了,继续赶的话,需要走两个时辰,按照这个速度来算,大概在酉时四刻能到地方。
可他们还是选择停下来,用小刀割了几小捆的草,扎好了,撑在那里,从背包中把两条毯子拿出来,一条铺在下面,一条搭在那些草上,两个人钻到里面躺好,闭上眼睛就睡。
这时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继续行进身体的疲劳会加大,盐份流失过快,躺上小半个时辰休息一下,还能躲过那炙热的阳光。
大人们看到他们两个的动作,再也没有人说他们两个会被别人远远落下了,大家现在也都热得难受呢,如果有个这样的地方,躺进去小歇一下,确实不错,不知道顶着太阳走的孩子能不能撑到地方。
三刻钟后,下睡了一觉的王鹃和张小宝起身收拾一番,又朝着前面赶去,他们丝毫不担心追不上别人,中午没吃饭,早上又那么疯跑,下午顶着太阳走,不中暑就不错了,还指望能走出多远?
前面走着的孩子确实没有中暑的,一直有人在盯着,哪一个要是受不了了,就有人给他们弄点冰水灌进去。
张小宝和王鹃离着目的地还有将近一个时辰的时候,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只有几个身体好的孩子还能继续在前面领先一点点,看那走路时候的姿势,就能发现,他们也没有力气了。
这几个时辰下来,已经有九个人退出了,哪怕他们的家人还在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们,他们也不再坚持走,甚至还哭闹起来,在家中的时候,他们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九个人的家人也不好强迫孩子,只能在别人那种看低一眼的目光下给孩子找来吃的东西,又让人用车拉着跟在后面,他们还想看看别人的孩子如何,来一次,长长见识,回去后好教孩子。
张小宝和王鹃这时突然加速了,由刚才的快步走变成了小跑,一前一口,小臂轻摆,脸上表情放松,眼睛半睁着,尽量减少体能的消耗。
只用了一刻中就成了五岁到八岁孩子们的领头羊,并且还超过了三十几个八岁到十二岁的孩子。
五到八岁孩子的大人们只能望着两个远去的身影叹息一声,另一个年龄段孩子的家人则是看到超过去的两个小孩子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能跑起来。
夕阳斜照,当傍晚来临的时候,草原上两个小小的身影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从最开始做到后面,到现在一路强超,这两个身影已经跑到了一百三十三个人中第十三、十四的位置上,尤其是后面这段路跑的过程当中,一个接一个的人被超过去,那些被超的孩子开始还不服气,跟着较劲,结果跟着跑了一会儿,再也没有力气了。
基本上所有的大人都比这两道身影震撼了,一跑起来就没见停下,别的孩子已经累的恨不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两个身影似乎不知道疲劳一样,这实在是太顽强。
做大人的这时羡慕起张家庄子和王家庄子,有这么两个懂事还能坚持的孩子,是任何一个做父母所希望的,可惜,这不是自己的孩子。
那九个已经退出比赛孩子的家长脸色可就不怎么好看了,虽然又有五个孩子退了下来,可他们只会拿自己的孩子和两个身影来比较,尤其是还有两个是十岁孩子的大人。
看看人家,两个也就将将五岁的孩子可以坚持,可以一路强超,十岁的为什么就不行?家中吃喝上从来就没有差过,难道人家喂了别的东西?
他们在心中责怪孩子的时候自然忘了是谁在孩子们疯跑,浪费大量体力的时候不仅仅不告诉,反而在后面夸赞的?
张小宝和王鹃自然不知道别人对他两个如何评价,他们还在跑着,前面已经能够看到支起来的帐篷了,对视了一眼,点点头,稍微放慢了速度,由跑变成了快走,到地方的时候正好能够把身体调整过来。
现在他们已经超到了第八和第九的位置,前面那七个人有四个十二岁的,两个十一岁的,还有一个十岁的,李珣也在其中,他庄子这次占了前七名中的五个名额,庄户的孩子能吃苦,又让他好吃好喝地养了几天,自然比别的孩子强。
“公子,您真厉害,竟然是第一到地方的,别人果然比不了公子,公子,小的给您准备好了吃的。”
李珣也累得不行了,至于他第一个过来,自然是有人让着他,他庄户中的孩子本来有两个能比他快的,却在最后的时候放慢了速度,让他先进来。
他们七个人也是刚到,一个个喘着粗气,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明明饿了,看着那桌子上摆的饭菜确实一阵阵干呕,连胳膊都不愿意抬起来。
听到下人殷勤的话,李珣咧着嘴地摆了摆手,拿过旁边的水碗,仰头灌进去,躺到地毯上张着大嘴呼呼喘着,其他六个人也没好到哪去,灌完水就躺下,至于那饭菜,现在吃不进去。
“哇,小宝,快看,这么多好吃的,压腿,压完了正好吃饭,我看到有烀的烂烂的牛蹄筋儿了,还有牛骨髓,水云间的厨子就是好,知道咱们爱吃什么。”
七个人正躺那喘呢,王鹃和张小宝就走了进来,眼睛直接放到了桌子的饭菜上面,王鹃一边把背包拿下来,一边高兴地说着,有牛吃了,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吃一回不仅要花买牛的钱,还得交一笔罚款。
说着话,两个人开始在那里压腿,来放松肌肉和筋,不时地看一样桌子上的菜,一脸期待的模样。
“又有谁到了?累了吧?”躺在那里的李珣听到有人说话,想要显示一下自己,毕竟他第一个到的,哪怕是皇侄,也有一种比试的想法,问出话来,扭头一看,突然就从地上坐了起来。
“你,你们,怎么能是你们,不对呀,过来的人为什么会是你们?”李珣指着在那里压腿,丝毫不显得累的张小宝和王鹃,瞪大了眼睛问道。
“怎么不能是我们?”王鹃和张小宝几乎同时回应了一句,放下压得差不多的腿,到旁边的水盆中洗洗手,坐到桌子旁边开吃,专门挑好的东西来吃,比如那牛骨髓了,比如吃到嘴里有点嚼头还烂烀的牛踢筋了。
至于后来的还能不能吃到这些好东西,那就不管他们两个的事儿了,吃了几口肉,也不往了吃别的,尤其是用肉炒的黄豆,厨子知道两个孩子不能吃太硬了,专门给回了下锅,这下不仅仅味道好了,豆子也软了。
两个人吃完豆子又吃起青菜来,营养要均衡,今天的身体消耗不小,需要补充回来。
“小宝,你看那鸡烤的多好?焦黄焦黄的,让人一看就能想到味道不错。”王鹃嘴里叼着半片扣肉,指着那制作得最多的烤鸡对张小宝说着。
“恩,好,确实好,那就留给更需要的人吧,来,咱们吃不好的东西,这肉肥,就吃这了。”张小宝把嘴里的一块鱼卵给咽下去,又拿来小刀从旁边一只烤全羊的后脖子的地方弄了点肉,肥瘦均匀,分给王鹃一份附和着。
两个人谁都不碰那鸡,一边吃着别的东西,一边不停地夸着鸡如何如何的好,听着躺在那里的另外六个人都觉得馋了,准备起来吃鸡。
只有李珣在那里没有动,他还在愣愣地看着吃喝中的张小宝和王鹃呢,嘴中不停地嘀咕着“怎么可能是他们?怎么可能是他们,不对呀,不应该是他们啊。”
等那六个人起来去洗手的时候,李珣还在嘀咕呢,旁边的下人只好过来出声提醒“公子,您是不是也吃一点东西,这次就杀了一头牛,一会儿都被他们两个给吃光了,油炸牛脑只有一分,公子。”
这个下人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张小宝和王鹃,他发现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会吃了,什么好吃什么,一份的油炸牛脑已经被他们给弄去一半了。
“你说,怎么回事儿呢?为什么是他们呢?去把李成找来,我要问问。”李珣终于从某种高深的境界当种被呼唤了回来,又嘟囔了一句,起身去洗手,准备吃饭。
那六个人一个人抱着一只烤鸡在那里啃,他可没那么傻,直接坐到了张小宝的旁边,把剩下的牛脑推到张小宝两个人的近前,示意两人吃掉,他自己夹了一根牛骨髓,在那里慢慢吃起来。
“张小宝,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俩怎么过来的?”吃掉一根牛骨髓,李珣放下筷子,看着还在那猛吃的两个人问道。
“当然是跑过来的,累坏了,李公子你吃那鸡,我跟你说,最好吃的是鸡皮,不信你尝尝。”
张小宝还真不客气,真的就把那牛脑给分了,和王鹃一人一块,原本不算太小的牛脑用油一炸以后,就缩了不少,和李珣说着话,还不忘了介绍那鸡。
李珣撇撇嘴,觉得这话问了跟没问一样,什么都没问出来,至于鸡,他才不会吃呢,拿起刀在那烤全羊的下巴的地方割了点肉,沾沾旁边的椒盐,放到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见张小宝和王鹃吃的差不多了,开始喝汤,他又问道:“那你们两个怎么跑这么快?看你们两个进来的时候似乎不怎么累呀,我可是真累得站都站不稳了。”
“谁知道他们怎么跑那么慢,我们也纳闷呢,你当然累了,你先进来的,跑的快,我们后来的。”张小宝把一小碗汤喝完,放下筷子对李珣说道,又指了指烤鸡。
“李公子,你一定不知道,那鸡最好吃的地方就是鸡臀,把里面的一个东西剔出去,吃起来那才香呢,你想啊,那后面全是油,再一烤,那味道,别提了。”
他这一说,那六个中的两个人果然去咬鸡屁股了,李珣却是停下了筷子,原本他想夹点酱牛肉呢,一听说鸡屁股,还那么大的油,感觉有点恶心,他又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不爱吃肥肉的。
张了张嘴,想要继续问,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刚才问的话,一点用也没有,只好也舀了点汤慢慢喝起来,等李成到来。
张小宝和王鹃自然不会等他继续问,两个人吃完了饭就出去溜食儿了,消化消化,等再洗个澡好睡觉。
李成从外面匆匆赶了过来,同时还有其他的人陆续赶到地方,这个帐篷又进了几个人后,再来的人就要到其他帐篷了,自然吃不到牛脑,就一份。
“公子,您找小的?”李成来到李珣的近前,帮着李珣从羊眼睛周围剔了点肉放到李珣面前的碟子里,恭敬地问道。
“恩,那个张小宝和王鹃可是自己走来的?没有人用车马什么的带他们一程?”
李珣夹起那点肉,停在嘴前,问了一句才放进口中。
“回公子的话,是他们自己过来的,前面开始时是落在最后,后来别人累了,他们就一路赶着追了上来,最后的一段路,他们跑的,有许多人都不想让他们超过去,也跟着跑,结果还是被他们给强超了,厉害。
哦,公子,还有一个事情,他们两个在下午的时候睡了一会儿,中午的时候别人饿着,他们自己弄了顿饭,或许就是吃了东西的缘故吧?不然他们那么大点,早累趴下了。”
李成回着话,把中午的事情也说了出来,看着公子的模样就知道,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什么?吃饭了?说说详情。”正如李成想的那样,李珣听到这些真的是被吓到了,手上的筷子抖了一下,这才又恢复到刚才的模样。
李成马上就开始从头说起,说两个孩子最开始是怎么走到最后的,甚至是别人的一些评价也说了出来,其中就有张小宝和王鹃边走路边挖东西的那一段。
接着就是别人中午的时候饿着喊,他们两个拿出了什么样的工具,又是如何把那挖来的东西给做熟的,吃过了饭,下午睡觉怎么搭的棚子,最后就是跑着一路强超了过来。
“那东西你让人去做了?”李珣听完了细节,更加地觉得不可思议了,他们两个怎么就能知道这些?谁教给他们的?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问出来这个人,以后的野外生存训练就能得到更大的收获。
背东西虽然沉了一些,可能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那对一个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何况还能装毯子睡觉遮阳光,自己可是知道下午的时候热成了什么样子,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睡觉了,并且丝毫没耽搁赶到这里。
现在是有帐篷让大家休息,若是没有呢?那人家两个就可以裹着毯子睡,别人只能躺在草上,蚊虫会叮咬,还容易冻出病来。
“回公子的话,已经安排人去做了,晚一点便能从到公子手上,公子明天若是要用的话,千万要让人告诉,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吃差了会中毒的。”
李成在一旁提醒道。
“对呀,他们还知道这些,记得以后多和张家庄子王家庄子接触,想办法问出背后的那个人,本公子有大用。”李珣听李成一说,也想到了这方面,对两个孩子背后的人更加关注了。
李成点头记下,又问“公子,那还买他们的酒楼和地么?这几天小的算是看出来了,他们故意找的借口,想买,小的就去找官府压一压他们。”
“不买了,既然买不下来,费那力气干什么?官府不用找了,这里的官府和他们好着呢,找州里的人下来,我怕我爹生气,何况地买了,人家一走,我们上哪找人去?多跟他们见见,多学学他们怎么管庄子的。”
李珣看出来了,张王两家庄子不像别的小庄子那么简单,想要动人家除非找父亲才行,不然,难啊,找父亲没有个好借口,两个祥瑞在那摆着,谁敢轻易给动了。
等着李成领命走了,李珣又夹了点东西吃,边吃边自语地说着“两岁多的孩子,怎么长这么大?平时吃什么了?恩,这个也要问出来才行,难道出了祥瑞的地方真的和别处不同?”
有了决定,李珣吃起来动作也快了,吃着吃着,一抬头,看到一幕让他哭笑不得的事情,只见进来的这些人,全在那里一人拿着一只鸡猛啃,有几个好专门去咬鸡屁股,跟其他的人商量,鸡屁股给他们。
“哎~!骗子,两个小骗子。”李珣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刚才那两个小家伙可是一直夸烤鸡好吃,别人也就信了,好吃他们怎么不吃?专门挑好东西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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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张小宝和王鹃睡了个好觉后,神清气爽地再一次踏上了前进的路,一个让他们两个觉得有意思的事情就是,今天那剩下的一百一十九个人,全像他两个那样,身上背了一个包,手上还拿个小铲子。
不用他们说,两个人也知道,这是跟着他们两个昨天的样子学呢,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吃下去那些东西,吐一次胃肠可不好受,更加影响体力。
“有竞争的人了,好啊,走吧,先跑到前面去,让他们在后面挖。”张小宝调整了一下包的带子,招呼王鹃一声,当先朝前面跑去。
王鹃也不愿意跟这么多人在这里抢,随着张小宝,两个人一前一后加快了速度,把那些个继续挖东西的远远抛在了后面。
那些个家大人一见今天两个人和昨天不同,又疑惑上了,可他们又不能扔下孩子跟去,只能等着看看到地方后是怎么回事儿。
李成则是马上跟了过去,他必须要把今天两个人的事情记下来,回头告诉给公子才行。
等着跑出了一段距离,张小宝和王鹃放慢速度,在这里挖了起来,李成看到此番情景,才明白过来,那边的人太多,耽误事儿。
“小宝,你说今天咱们两个能不能第一个到?先到能先吃到好的东西。”王鹃挖着东西,对张小宝问道,她一想起昨天石榴说那个帐篷中许多人吃鸡,就觉得好笑。
“一定能,他们昨天累坏了,今天身体疲劳,小孩子恢复的哪怕再快也不行,他们还没有习惯这种事情,何况昨天累到了,又不会有人按摩,别动,轻点,把弹弓拿出来,我发现了一只大耗子,这下中午有肉了。”
张小宝正分析呢,突然示意王鹃,用手向前面的地方指了指,并轻轻地把自己的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弹弓。
王鹃仔细看看,点点头,也跟着拿出了弹弓,装上一个小铁珠,眼睛看着张小宝,手上的弹弓瞄上了那只有一斤多重的老鼠。
等着张小宝一下一下点头,点到第三下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射出了手中的铁珠,几乎不分先后地打在了老鼠的身上,一个铁珠打在了老鼠的肚子上,另外一个则是打到了脑袋上面。
老鼠没有马上就死,两个人的力量还太小,弹弓威力也就小,被打到后,老鼠就在那里抽搐起来。
张小宝和王鹃跑上前,连忙又给补了一刀,怕这老鼠一会儿缓过来跑掉,有了一只老鼠,二人也不挖别的虫子了,直接向前面提供水的地方跑去,先把老鼠给收拾干净,留着吃。
李成在后面跟着,突然就看到两个小家伙不动了,正准备离近了瞧瞧,谁知道两个小家伙竟然拿出了一个弹弓,在他疑惑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只耗子被张小宝拎着向前走去。
那耗子看着就有一斤多重,惊讶中的李成跟在后面,想要看看两个小家伙干什么,等着来到提供水的地方,他就看到张小宝用小刀把老鼠的皮剥了下来,又把老鼠的内藏掏掉,肉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看到这里,李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明白两个小家伙要干什么了,想吃耗子,吃耗子没什么,他以前也吃过,还没进到王府的时候,就是外面讨生活,跟着其他的孩子挤在破庙中,抓到耗子就吃了,还是好东西呢。
可这两个小家伙家种似乎不缺那点东西吧?为什么他们就敢吃耗子呢,看样子他们两个今天会吃的不错。
“好了,采野菜吧,不用挖东西了,中午的时候炖一下就行,咱们两个带的石灰加起来应该能够,到时看看,不行就弄点干草点上,注意防火。”
张小宝把处理过的老鼠用盐给腌上,放到包中,招呼一下王鹃,二人开始挖野菜,没用上太多的时间,中午够吃的野菜便挖完了,这下两个人轻松了,不用费心去找虫子,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加快速度向今天的目的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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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犹豫了一下,对着离这里不远处的一个专门负责护卫的人招了招手,等护卫过来,吩咐两句,护卫向着李珣那边迎去,李成则继续跟着张小宝与王鹃,想要知道他们两个今天还能干出什么来。
“今天调整一下节奏,先跑,到中午吃完饭就直接休息,睡两个小时,再起来。”王鹃有了午饭,考虑的就是怎么给别人造成一种心理压力。
张小宝也赞成,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跑了起来。
李成在后面一看就暗道了一声‘完喽,今天公子是弄不到头一个了。’
后面那些个孩子正如张小宝和王鹃估计的那样,都在那里抢着挖坑呢,一个个都皱着眉头,这些东西他们看着就恶心,根本就不想吃,还是家大人劝说才挖的,实在有那不吃的,就挖点野菜。
李珣没像别人那样恶心,他平时也吃过蚕蛹,只不过这地里的小一点而已,何况人家两个那么点的孩子都能吃,他为什么不吃,野外生存,不吃怎么生存。
那些个家大人在孩子挖的时候跟在一边看着,挖出来个东西就要问问专门保护的人这东西有没有毒,有毒扔掉,没毒留下。
李珣正挖着呢,那个被李成安排的人就跑到了他这里“小侯爷,李成说张小宝两个人用弹弓打了一只耗子,今天中午就应该吃那东西,会省掉许多时间。”
“弹弓打耗子?他们竟然带了弹弓?这边不是清理过了么?那岂不是也有蛇?”李珣听到这个消息就明白了,人家速度更快了,可他又觉得有点不稳妥,万一谁被蛇咬了怎么办?
“小侯爷您放心,蛇没有,我们撒了雄黄,要不小的给您也抓一只耗子?”护卫小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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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四章,补昨天一章,明天再补一章,推荐票支援一下,拜托了。
滚滚烟龙,阵阵踢声。狗吠鸡鸣,悠悠晨钟。天际初红,草正露浓。谁人匆匆?飞骑如虹。
“驾!驾!”
五匹马,五个人,马奔似流星,人伏比弯弓,在路上踏出一路的尘土,当先一人不时催动坐下马匹,并扬声开路。
“急报八百里,让路。”
三水县中早上趁着天刚朦朦亮的时候出来摆摊子的人,听到这种声音,纷纷向路两旁躲避,不少人带着惊惧的神色,八百里急报,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出什么事儿了?莫非要打大仗了?
“快,快回去唤我家二儿,把家中的那件皮甲拿出来。”一个以为是要打仗的老者也不看摊子了,叫了一声跟在旁边的老婆子,就要回家去给二儿子准备打仗用的东西,好报效国家。
那马上的人或许是发觉百姓的神情不对,只好改口道:“喜报八百里,让路。”
这下刚才要准备回家的人停住了,却更加的疑惑,急报八百里怎么可以用来报喜?
马上的人可不管别人如何想,只要别让人以为要打仗就好,催着马用最快的速度跑,半个时辰后,正到一处驿馆,早有马匹准备于旁边让人换骑,五人从马上一跃而下,手上举一令牌,换马又奔。
七刻钟,从三水县衙门赶到土桥村张家庄子,五人只用了七刻钟,还差一刻方到一个时辰。
“三水县衙役陈东求见云骑尉。”当先那人跳下马,来到张家院子的外面,使劲叩了两下门,不等里面的看门人问话,当先大声喊道,喊完这句话,才喘着粗气一脸欣喜兴奋的模样站在那里等待。
后面的四人也是一同高兴,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尽量站好了,就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再次道喜。
守门的人懵了,听到外面的声音,熟悉,衙门中的衙役,可云骑尉是谁?怎么跑到张家庄子喊了?
知道是熟人便好,守门的人先把门打开,一面让五个衙役进来,一面转身向管家的院子跑去。
好在他跑得还不算太远的时候,那个陈东补充了一句接圣旨,让他知道怎么说了。
片刻后,张家庄子老少全出来了,一个个换上新的衣服,老爷子打头过来,不等他说话,陈东就先开声道:
“老太爷,恭喜恭喜,朝廷来了圣旨,本是到州中,周大人连夜让人用六百里送到了衙门,我等未做丝毫停留,又送到了这里,云骑尉,皇上封永诚大哥为云骑尉,正七品,还有王家的,王功、王固土大哥,封了武骑尉,从七品。”
说着话,陈东就要把怀中的圣旨给张老太爷,张小宝他爹张永诚只能等在一旁,别看是封他的,他是家主,这家中关键时候,他说的不算。
张老太爷却是不接,先把五人安排到客厅休息,他则是命令一下人去沐浴更衣,之后才带人接过圣旨,把儿子唤到旁边,让其念跪下领旨,忙完这一通,再到家中的祀堂当中,给祖宗上香。
老太爷激动啊,一边上香,一边哭,一会儿说此时去见祖宗也放心了,一会儿说张家有后了,语无伦次地折腾了半个时辰,这才红着眼睛从里面出来,想起人家王家也等着,又连忙带着五个衙役赶过去。
王家同样是折腾了一番,拿出不少的银钱给五个衙役,又从张小宝的库房当中取出来三十斤的干木耳让衙役带回去分分。
此次两个庄子收获不少,不仅仅是有官了,张家庄子的一百户食邑被收回去,另封三百户并两千四百亩地,王家庄子直接封了二百户并一千六百亩地,属于官小,封大。
这时两个庄子的庄户也得到了消息,听说自己的主家被朝廷封了官,还有不少的地,一户户跑到杂货铺买来不少的鞭炮,噼里啪啦地就放了起来。
水云间酒楼当场宣布,三日内酒水免费,让那些个过来看才子们猜题的人高兴不已。
葛家庄子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出来观瞧,有那在酒楼中做事儿的,把事情一说,葛家庄户跟着高兴时,又有点失望,为什么自己的主家就没被封一个官呢?
人家两家庄子,一下子就比当初多了四百户的食邑,他们现在加起来才二百多户,有了五百户,自然会让现在庄户都转到其中,凭借两个主家对庄户的样子,秋天的租子会被免去不少。
有那心思活络的,第一个就想到,是不是自己一家可以进到张家或王家当中,哪怕主家不给减租子,或是少减一点也成,孩子到了学堂就可以吃人家准备的饭食,不必从自己家带了。
自己家带的根本比不上人家那里给的,孩子前几天回家时还说过,看人家吃的东西,自己的不好意思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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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川县,牧场。
各个帐篷当中不时地响起呼噜声,小孩子打呼噜的少,这次却多了起来,一个个都累坏了,连续的两天行进,终于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难受。
当初来的一百三十五个人,只剩下一百领三个,三十二个人退出,第一天退了十四人,第二天退了十八人,两个年龄段的都有退出。
石榴和另外一个丫鬟轮流守在张小宝和王鹃的旁边,一盏油灯轻轻摆动着,石榴手上拿着一个扇子,轻轻给小公子两个人扇风。
看着两个人睡觉时那种可爱的模样,石榴恨不能过去一人亲一口,昨天晚上的时候,小公子和小娘子竟然比第三个回来的人早了多半个时辰,那后来的一溜小跑,连那个李家的李成都快跟不上了。
当时自己可是跟着其他三个人陪同着呢,周围那种羡慕的目光,到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高兴,野外生存训练,不就是这些孩子之间的比较么,十二岁的孩子,竟然比不上还不到三岁的小公子和小娘子,人比人真得死。
“石榴姐姐,天马上就亮了,是不是换我来?”就在石榴想着事情的时候,旁边浅睡的那个丫鬟睁开眼睛看看帐篷缝隙中的光线,对着石榴问道。
“不用,我不困,我高兴呢,谁也比不了咱家的小公子和小娘子,今年再赢一次,就可以休息了,他们年岁大的还得跑几天,未必能跑下来啊,昨天我看到有几个孩子累哭了。”
石榴拒绝了换人的提议,用另一只手轻轻摇动扇子,脸上一片骄傲的神色。
那个丫鬟想了想,也不再继续睡了,起身准备伺候小公子二人一会儿梳洗。
就在这时,营地外面的地方传来一阵叱呵声和马蹄声、嘶叫声,这回好了,不用再叫醒孩子了,帐篷中的孩子原本就没有休息好,换了一个环境睡觉,总觉得不舒服,在家是睡榻子,在这里只能睡地毯,有点动静就被惊醒。
一个个强睁着朦胧的睡眼从帐篷中钻出来,张小宝与王鹃同样听到了响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起来扒着帐篷门的缝隙往外看。
过了一小会儿,动静停了下来,从那里走来一人,身后还跟着两匹马,以及两个牵马的人。
“恭喜张公子了,三水县衙门来人,说是要见公子,公子的父亲被封为云骑尉,王家也得了一个武骑尉,这两个衙役特来通报。”
“哦,多谢李公子了,还请把人带到这里。”张小宝看着李成,听着他说的话,平静的心态终于是出现了波动,他不在乎这些东西,他只在乎家人,可家人在乎这些。
“小公子,我是……。”
“你是宋阳,宋衙役,赶了那么远的路过来报信,辛苦了,婶婶可还好?不知那个事情是真还是……?”张小宝记性不错,通常只要见过的人,基本上就能记住,问了一句,后面的却没说出来。
“真的,小公子,都是真的,您是不是马上要回去?好,好,都好,我家那个还不错,多谢张家了,吃的好,穿的好,孩子长的也壮实。”
宋阳这时突然觉得一路快马急奔的劳累眨眼就不见了,小公子这么大一点能知道自己家中的事情,定是家人告诉的。
他家中也有一个刚刚生下孩子的媳妇儿,张家庄子同样送来了不少的东西,只那一大包的杏梅,至少就得五百文钱,其他的加在一起,七、八两的银子都未必够。
那孩子更是让人家请来的医者跟在旁边照看,这份恩情,拿什么来还?只能多帮着张家庄子做点事情,故此他才赶了过来报信。
“真的?小公子,咱们回吧,这下好了,那一百食邑终于不用担心会被收回去了,老爷当官了,以后我就是官家的丫鬟。”
石榴也跟在一旁听,听到自己的老爷被封了官,哪怕她不知道这官究竟多大,也欢呼一声,忍不住把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
“好,回去,这就走,王鹃,上马。”张小宝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再也不管这边的野外生存了,招呼一声王鹃,他自己当先站到了马旁。
王鹃也高兴呢,这回好了,自己的父亲也有了一个官,武骑尉,从七品,比张小宝的父亲少了一点点,人家是正七品,那也不错了,毕竟大部分的东西都是从张家出的,王家能得点好处已经不容易了。
听到张小宝的招呼,当下就向着张小宝跑了过去,离着张小宝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腾身而起,朝张小宝踩去。
周围那些出来的孩子以为两个孩子要打架呢,必然为何一个蹦起来踹另一个。
就在他们怀着各种心思看着的时候,张小宝那里微微蹲身,手指交叉搭在一起,迎着王鹃的脚就兜了过去。
在旁边人忍不住的发出惊呼的时候,王鹃的脚踏在张小宝的手上,身体直接向上使劲,张小宝配合着身体后仰,手臂上抬,王鹃直接就借力飞到了马上,还没等自己坐稳当,王鹃就一手抓住缰绳,另一只手向下递去。
张小宝做完那两个动作后,同时跳了起来,胳膊一伸,正好拉在了王鹃的手上,稍微一用力,腰部较劲,腿当先悠了上去,正好落到了王鹃的身后,骑在马背上。
王鹃也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小腿儿一夹马身子,口中喊了声驾,手上微微兜着缰绳,那马登时就朝着王鹃指挥的方向跑了下去。
“石榴,不用管我们了,你们慢慢回去吧,我们先回家了。”马上传来张小宝脆脆的童音,双人一骑便跑出了几十丈。
那些个出了帐篷的孩子看到这一幕,全傻在那里,一个个都觉得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事情是真的,两个小孩子飞上去的。
不仅仅是这些孩子们傻了,那几个护卫的人,还有衙役及李成也同样愣在那里,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那一瞬间的事情,实在是太快了,没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两个孩子就骑着马跑了。
怎么动的呢?好象一个人踩着另一个上去的,回头又拉了一把下面的人,结果两个人就都上去了。
就算是一个骑术精湛的人,上马也仅仅能比两个孩子快一点点而已,按住马的脖子,跳起来落下,似乎和两个孩子没什么区别,一个在上的时候,另一个同样飞身而起,几乎是同时坐稳当,马便跑了。
过了一会儿,当有孩子大叫出声的时候,众人才恢复过来,宋阳连忙拉过另一匹马跳了上去,对着跟他来的那个衙役说道:“你先回去,我跟在后面保护。”
扔下这句话,宋阳紧追着那边眼看就要消失的小黑点,策马而去,只留下一众还在吃惊的人大眼瞪小眼。
“小公子和小娘子走了,快,我们也马上跟去,车呢。”石榴或许见到过神奇的事情太多了,反应最快,进到帐篷当中把张小宝和王鹃背的包拿出来,招呼一声另外三个人,向着停车的地方跑去。
那三人也不敢耽搁时间,跟在后面跑,至于小公子两个人是否被这次的训练淘汰了,啊们一点都不在乎,就凭方才那上马的动作,谁敢说小公子二人不是第一?便宜他们这些个剩下的人了,今天不会有人和他们抢第一了。
等这些人走了,李成看着那匹马消失的方向,叹息了一声,急匆匆地找小侯爷汇报去,一边跑着,他心中还一边想着,这实在是太吓人了,那些个生活在草原上的孩子或许能做到吧?
未必,别人不知道那两个孩子多大了,他可是非常清楚,不到三岁,三岁的草原孩子能如此上马?也不知道这本事是谁教的,看样子定是那个教给他们怎么找东西吃的人了,藏在了王家还是张家?看来得想办法找到才行。
在衙役和护卫也离开后,站在帐篷门口的那些个孩子们开始向旁边的人说起刚才看到的事情,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张王两家孩子的厉害,今天早上却是让他们对张小宝及王鹃的评价更高了一些。
一个个在羡慕的时候,也暗自给自己鼓劲儿,以后一定要天天锻炼一下身体,还要学会这种上马的方法,实在是太漂亮,两个人一前一后就飞到了马背上,女娃子蹦的高,男娃子却是那么漂亮地腿脚先上,还以为他会大头朝下摔了呢,没想到脚上去了,身子也跟着摆正了。
学,必须学会,到时候让别人看看,上马还可以这么上,再找那些个没加入这次野外生存的人比一比,吓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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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皇叔给了两家两个官员,还给了他们五百户的食邑及四千亩地?为什么?”
当李成把这个事情告诉给小侯爷李珣的时候,李珣再也没有往日那种沉稳,惊讶地回问了一句。
“小侯爷,上回不是说过么,张王两家庄子这一次给那边送去了不少的粮食,除了粮食以外,还有那些鸡鸭鹅,帮着姚丞相不少的忙,朝廷不能不赏,原本他们张家就有一百户的食邑,这一次只能多不能少。”
李成心中记的事情多,很快就把这两个事情给弄到了一起,对着李珣解释起来。
李珣想了一会儿,点点头“也好,这下他们更不会跑到别的地方了,知道给他封的地在哪里么?”
“知道,应该挨和他们的庄子,咱们买了一部分的庄户,还有另外的不少没有开垦的地呢,那边全是林子,应该就是那处了,加在一起有五千亩左右,他们两家大概会直接把五千亩都划进去,用不用到时拿这个来吓唬他们一下?”
李成已经从衙役的口中问了出来,若是没有李家庄子,那么很可能皇上会把李家庄子的地划过去,现在只能划另外那边了,一些小山,不高,却是不适合种地,给了他们,他们也不好用来种粮食。
那几个山合在一起正好是五千来亩地,换成谁都会把那个地方占了,到时测量土地的时候也是县中派人,凭借着两个庄子和衙门的关系,都占一千亩,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
李成就打算等着张王两家把地占住,他用此来威胁,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李珣听到这个主意,觉得也可行,眉头却是皱了皱,说道:“若是真这么做了,万一得罪了那个站在两个孩子背后的人可如何是好?你也看到了,昨天他们两个竟然第一个到地方的,别人累得要死,他们还是那么轻松,这才是真正的野外生存。”
“啊?对啊,小侯爷说的是,确实如此,不仅仅是昨天,就是方才他们离去时上马的动作也吓到了不少人,小侯爷,您一定猜不到他们是怎么上的马,没用大人帮忙,两个人一配合,眨眼间就到了马上。”
李成这时也突然想到张小宝和王鹃背后的那人,把方才二人上马的动作又描述了一番给李珣听。
“竟然可以这般上马?好本事,能上马,那就能蹬墙,这么小的孩子可以跳上那么高的马,大人岂不是上的更高?不行,你也马上跟过去,想办法借着这次他们两个庄子高兴的时机,找到那个高人。”
李珣听到那个时候的事情也是一阵激动,脑海中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一个孩子先跳起来,刚一碰到马背,就伸手去拉另一个,另一个同时跟着跳起,身子在空中就做了一个改变姿势的动作,结果就是双双同时坐稳,一兜马缰绳,马蹬踢而去。
漂亮,实在是太漂亮了,李珣想到这里,恨不能自己就是那其中的一个人,若是在宫中做出这样的动作,那一定会得到父亲,皇叔的青睐的。
“李成,既然你看到了他们的动作,马上给我去找一个这样的人,到时我踩着他上去,他们能做出来,难道我就做不出来?”
“是,是,小侯爷,小的一定找出来一个,小的这便去跟他们,到那里打听高人所在。”
李成有些后悔说出了刚才的那些话,万一与小侯爷配合的人稍微差了一点,把小侯爷给摔了,那可怎么办?
人家那两个孩子,听说从睁开眼睛就在一起了,平时一同吃饭,一同睡觉,一同玩,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上哪找一个十来岁,还能和小侯爷这般配合的人呢?
李珣不知道李成想的是什么,听到他能给找人了,满意地笑了笑“那就去吧,记得,千万要小心,实在不行送上一份礼,别惹到人家,至于那占地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李成应了一声,来到外面,连忙找来两个人,跟着他去叫马车,他不会骑马,只能用车追,他想的也简单,两个孩子,跳的高并不能说是他两个骑术也好,骑一骑就累了,自然能追上,从这边到那里,通常要一天多的时间。
一辆有着四匹马,算是越级的马车朝着土桥村行去,剩下的这些个孩子还得继续参加野外生存。
一个个的早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劲头,尤其是看到了张小宝与王鹃飞身上马的孩子,信心全被那一瞬间的动作给打击没了。
“驾!鹃鹃,你的骑术也太差了,你上后面来,我在前面,你抱着我。”
在路上赶着的张小宝发现王鹃的那些个骑马的动作有点太格式化了,这又不是在马路上的女骑警,这是要快点跑回去,照她这么骑,马可以跳出舞步来了。
只好拍了一下马屁股,嘴上喊一声,再对王鹃要求着换位置,他可是专门学过的,真正的草原马术,无非差了一个双马镫而已。
“我以前就这么学的,就你能耐,你来。”王鹃松开缰绳,双手后伸,扶住张小宝的肩膀,腰一用力,身体就向后翻了过去,还故意用脑门碰了一下张小宝的鼻子。
等着王鹃到了身后,张小宝向前挪动了一下,伸手握住马缰绳,身体微伏,双腿适应性用力,根本就不用喊什么口号,那么自然就蹿了出去,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不止。
“小宝,没看出来呀,竟然会骑马,说说,这是跟谁学的?”王鹃从后面抱住张小宝的腰,跟着他的上下起伏保持同一个频率,这样可以减少马的负担,她相信张小宝的身体动作是最适合马奔跑的,同时也好奇地问了一句。
“内蒙古,跟一个老战士学的,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只以为我是一个旅游的人,有钱的旅游人,我给他们投了一些钱以后,想要学骑马,他就教我了。”
张小宝用最快的速度适应这匹马的动作规律,一直让马用最省力的方法来跑,同时回应着王鹃。
王鹃愣了一下,说道:“没看出来,小宝,还是一个懂得收买人的家伙。”
“什么收买?我确实是想给他们弄更好的地方,包括马匹,那个地方,你用坦克和机枪根本发挥不出作用来,机动性上和骑兵无法比,骑兵,不仅仅是马刀,还有火箭筒呢,风不大的时候就用火箭筒。
平时作战的时候,通常是两个到三个人才能形成一个反坦克小组,放到骑兵身上,一人一马够了,打完就跑,比人跑的快,马可不是只能跑直线,也能跑出之字形,风沙大的时候,除了导弹,所有的那种火炮和枪都不好用。
你就想吧,沙子吹到枪筒中的时候,你开枪会是一种什么后果?那时的马刀才是最厉害的,骑兵冲锋的时候,一人一刀一马,借着风沙从背后吹来的力量,所有的步兵全是摆设,再扔两个手雷,来去如风。”
张小宝回忆着当初差点被风沙给埋住时候的情形,对着王鹃解释道。
王鹃听了愣了下神,她以为保留骑兵部队只不过是象征意义而已,没想到在那么大的风沙的时候,这支骑兵队伍可以当成敢死队来用,一堆的手雷扔出去,坦克也可以干掉的,外面的那层反爆甲片被引飞后,用那种特殊的手雷,震也把里面的人给震死了。
还有那种专门燃烧的手雷,可以弄出来燃烧弹一样的火焰,坦克里面的人本来就热,加上外面的,会弄晕过去的。
枪的射击速度有多快,马的奔驰速度有多快?在风沙四起的时候,二三百米,有几个神枪手敢说自己能打到目标,你还得先把枪筒保护好,别说那时专门培养的马了,就是现在身下这匹,二三百米也是眨眼就过。
想依靠骑兵打败一支队伍不容易,干扰一支队伍达到战术目的还是比较轻松的,尤其是那些个步兵战车,承受不了几次攻击。
想过这些,王鹃突然觉得自己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比不上张小宝,自己是科学地锻炼,张小宝是带着一种激进的想法在拼命学习,怪不得他会得那么重的病,他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潜力。
“小宝,那后来呢?”王鹃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许多的故事,不会如此简单。
“后来,他们救了我,我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他们在狂沙当中过来了,把我给弄到了马背上,又跑回营地,给我喂东西吃,给我洗澡,我就活了,我投了不少的钱给他们弄基地,给他们培养优良马种。
可惜,当时我只想着学骑马了,没学他们怎么配马种,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的种马天天都要吃鸡蛋,一顿就是半水桶,马蹄子和盘子一样大,比现在这马高多了。
当时那个老战士说鸡蛋少的时候,我还在旁边专门给他们建了一个养鸡场,找人专门负责,现在想来规模应该更大了吧,那些鸡可是散养的,马和人吃不了的鸡蛋就卖了,一斤不少钱呢。”
张小宝一想起当时的事情就觉得自己做了好事儿,养鸡场占的地方是人家的土地,属于半军半民,军占百分之四十,民占百分之六十,鸡场赚了钱以后,还要拿出来一半的利润来建设军营。
“也就是说你白送了他们一个养鸡场,那赚来的钱全部投入到了军营中?小宝你是好样的。”王鹃从小就崇拜这样的英雄,现在依旧当然会喜欢这样的张小宝了。
哪知道张小宝摇了摇头“谁说没赚钱的?我把别的鸡蛋商人都给挤出出口的市场了,只一个地方,那就是外面的草原,我垄断了他们的鸡蛋进口,到这里之前,我下过命令,一旦那边敢挑衅,就停止鸡蛋供应。
国家这边也垄断了那里不少的生活必需品,一旦断掉,不战而胜,用鸡蛋换到那边的牛羊肉和各种皮革,再卖到别的国家,赚了不少钱呢,一半进到基金,一半用来像我们现在这样给孩子弄学堂,做饭菜吃,我是不是很伟大。”
“我觉得你这是沽名钓誉,什么伟大,我都替你脸红。”王鹃看不惯张小宝这副模样,撇撇嘴打击着。
“好吧,我就是沽名钓誉,我就是伪君子,总行了吧,我不是那么无私的,我想通过这些事情来让自己更安心一些,付出了物资的时候,获得了精神上的收获,可我比那些一点不付出的人强吧?驾!”
张小宝看到前面有一条小河,丝毫没有绕远走桥的想法,直接催着马向河中冲去,也不知道是想抄近路,还是和王鹃赌气。
换成别人会害怕,王鹃却丝毫不担心,等着马一进到了河中,她直接就从马身上游了起来,一只手扶着马身子,一手拉着张小宝的衣服。
“继续,那边还有个山呢,你让马往上爬,看我怕不怕?”游到了对岸,王鹃再次上马,对着张小宝说道。
“我不是要吓唬你,我是想快点回去,你要相信我,我都能给那些骑兵盖鸡场呢,好人。”张小宝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又摸摸腿的内侧,解释着。
“相信你?国际诈骗犯也能相信?那还不如相信母猪上树,公鸡下蛋的好,至少有些基因突变的可能,怎么?疼了?你不是骑术高么?”王鹃有点幸灾乐祸地说了起来。
“要不怎么说我这个人实在呢,疼就是疼了,总比有些人疼了也挺着说不疼强,疼几次就好了,等长出茧子就不怕了,别忘了,我们是同一种人,不在乎这点疼痛,驾!”
回了王鹃一句,张小宝又催促起马来,两个人的体重加起来没有一个成年人重,尤其是那些个身体强壮的衙役,一个就能赶上他们体重的两倍,他们两个是轻装,身上没带任何的兵器,袖子中的那根针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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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再快一些,看到前面有两个孩子骑马了没有?”李成坐在车里,四匹马拉的车颠簸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抵抗的,忍住恶心的感觉,他向着外面赶车的人大声地问道。
“没看到,可能是走错路了吧。”车把势大声地喊了一句,又挥动鞭子让马再快点,他自己也觉得有点丢脸,这条路直接就通过去了,四匹马的马车,竟然追不上两个孩子骑的马,说出去丢人啊。
“快,不可能跑丢,等等,超过前面那个马车,问问他们。”李成也郁闷呢,只耽误了那么一会儿,竟然连前面马的影子都看不见,他不相信张小宝和王鹃的骑术那么厉害,拉开车厢的帘子,看向面前的时候,发现两个孩子下人的车在那里也跑的不慢。
“看到你家的小公子了吗?”在超过那辆车的时候,李成从车窗这里向对面喊道。
“没看到,一定是在前面呢,你看路上的马蹄印儿就知道了,那匹马的蹄子和别的马有点不一样,大上一圈。”
石榴赶紧回了一句,同时催促车把势快点赶,人家都超过去了,至于那马蹄印儿当然不是她看出来的了,同来的一个男仆以前家中就是打猎的,对追踪非常拿手,否则也不会派他来。
“知道了,给我追。”李成看不出什么马蹄印一样不一样,可他相信那车中的人也同样着急,毕竟他们的主家小祖宗在前面呢,两个小娃子,万一遇到了危险可怎么办?自己应该被他们相信才对。
“驾,快了,照这个速度,中午之前一定能回去,马不错。”张小宝这时也对王鹃说着话。
张小宝和王鹃骑着一匹马,遥遥领先于后面追来的马车,马可以抄近路,车不能,故此两个人跑的距离是后面的马车根本追不上的。
跑了一个多时辰,张小宝终于是停了下来,这里正好挨着一处下雨过后的积水的洼地,马可以喝点水,同时吃吃旁边的青草。
马在那边自己吃着喝着,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就开始挑水泡,别看仅仅是一个多时辰,两个人想要达到人马合一的地步,身体的起伏必须要好好控制,双腿都磨出了大大的水泡,把袖子中的针拿出来,轻轻地挑破那些鼓胀的泡,一股水流出来后,再把上面的白色的皮给揭掉,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肉。
“小宝,真疼啊。”王鹃看着腿上的肉,扁了扁嘴抱怨一声。
“是,确实疼,那有什么办法呢?等等,我找找看,这个时代好啊,不少的野生东西都保留了下来,你比如这个,马粪包,又叫灰包,来吧,喷上点就好了。”
张小宝在这周围转悠了一圈,还真让他发现了好东西,原本他想弄点野菜的汁涂在伤口上呢,比如蒲公英,又叫婆婆丁的东西,那根有点作用,没想到竟然找到了止血的好东西,马粪包。
用针给弄一个小孔,对着王鹃腿上破的地方挤一挤,一股粉末就喷了出来,这东西不仅仅止血,还杀菌,疼的王鹃牙一咬,汗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两只手掐着破皮的周围,让神经反应慢一些。
给王鹃喷完了,张小宝自己也得喷,同样疼得汗水直流,却是吭都不吭一声,这是以前养成的习惯,如果能喊出来,可以减少一下疼痛的感觉,可也会让别人发现他的所在。
等了一刻种,两个人再次上马,骑到马上的一瞬间,同时面色一变,刚刚上完药的地方,钻心的疼,两个人在适应了几秒钟后,再次催动马快跑,他们也同样跟着起伏起来。
等着他们走过了三刻钟,后面的马车才赶过来,李成不会查看踪迹,这位置是大路的旁边,直接就过去了,等着又一会儿石榴到了这里的时候,那个猎人叫停了车,下来看看。
回到车上再次前进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对着石榴说道:“小公子和小娘子在这里停了一会儿,让马吃草饮水,同时治疗身上的伤。”
“伤?什么伤?小公子和小娘子受伤了?谁干的?”石榴一听到这人的话,吓坏了,以为是遇到了歹人。
那人摇摇头“不是谁干的,是骑马骑的,腿磨破了,用了马粪包,厉害,这才是野外生存。”
“啊?不是歹人?可还受伤了,完了,你说,你知道的多,小公子二人受的伤大不大,重不重?”石榴一听小公子二人的腿被磨破了,好象是她受了伤一样,眼睛登时就红了,抓着旁边的人问。
“疼,不是一般的疼,火辣辣的,挑破了皮以后更疼,却能让伤口不向外继续扩张,用马粪包可以止血,从那匹马的马粪上看,小公子和小娘子至少比我们快半个时辰,比起小公子和小娘子,那些参加野外生存训练的人什么都不是。
以前我只知道小公子和小娘子聪明,现在才明白,小祖宗更坚强,这种伤,这种疼痛,不是小孩子可以忍受的,他们还是上马走了。”
这个猎人感叹地说道,他确实佩服,这孩子看不出究竟能忍受多大的痛苦,知道自己想办法治疗。
“为什么挑破了要比不挑破好?一定很疼很疼的,还要继续磨,为什么呢?等着坐车不行么?”石榴越想就越觉得疼,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个男仆只好给解释道:“不挑破的话,那泡中有水,再一压,会向着旁边的地方把皮撑起来,伤口会大的,挑破了,水出的再多,也会流出来,至于小公子二人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去,我就不知道了。”
“哦,那快点赶路,回去后好好给小公子和小娘子治一下,我能替一下就好了,我不怕疼。”石榴擦了擦眼泪,再一次催促起赶车的人,并告诉他,马累死了回去赔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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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宝确实着急,他怕,他知道那块封下来的地有多大,也知道封了什么地方,那是五千亩,王鹃这些天已经让人把大概的情况说了,并且画了一张地图。
他担心家中的人万一觉得和三水县衙门的关系好,一口气把五千亩都占了,并形成文书记录下来,那样会被人利用来攻击的,一个安稳的后方,他不允许出现任何无法掌握的情况。
必须早点回去只占四千亩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千万不能去贪,那是定时炸弹。
“小宝,别担心,没有这么快的,我想现在大家都在庆祝呢,等我们回去就好了,那些山不错,可以利用一下,你想好要干什么了吗?”
王鹃在后面抱着张小宝安慰道,其实她也担心,那个皇侄一直在旁边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一样,等着把他们吃掉,如果不是有祥瑞撑着,州里早就下来人把田地和酒楼划给他们了。
到时唯一的办法就是上京城让皇上知道,李隆基现在正准备好好治理国家,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但那时损失也不会小,地和酒楼会还回来,可耽误的时间谁来负责?
“早就准备好了,到时把那些个不能产出的树木砍掉,在上面补种水果树,一批一批来,砍掉的树还能烧成炭来卖钱,取暖和除潮都可以,本来可以种点梯田的,我怕到时雨水一多,上面的泥石冲下来。”
张小宝也极力地压着心中的烦躁,自己家的人他不担心,就担心王鹃她爹,做事儿的时候欠考虑,一高兴之下,就去把地给占了,让人抓到把柄,那才麻烦呢。
“恩,这个办法好,不种地就弄果树,到时做出各种的果品,也能赚钱,这是封的,不用向上面交税,种什么都行,据说这个时候有西瓜和白菜了,只是这里没见到,让人去找一找。
西瓜籽的味道不错,白菜冬天还能多储存一些时间,弄成酸菜,专门炖大肥肉吃,回去就让他们占四千亩地,多一点也不占,看看谁能找出来毛病。”
王鹃也跟着附和到,同时想到这个时候应该有西瓜和白菜了,从别处找找,到时冬天就能解决不少的问题,白菜中也含一些糖,不只主食,只吃白菜,坚持半个月还是饿不死人的。
西瓜味道甜,可以试着做点糖,哪怕只用来吃西瓜籽也行,放点大料,还有张小宝配的十三香,用糖和盐炒一炒,又多了一道零食。
张小宝让马跑上了一条小路,对着王鹃说道:“谁说我不占那一千亩的,我只是明面上占四千亩,那一千亩地也跑不了,到手的东西我才不会让出去,正好给想打我主意的人下个套,看看谁上当?”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说说,怎么占出来?”王鹃一听张小宝的话,刚才心中那点不舍就全没了,她相信,张小宝既然敢说出来,一定能够做到。
“秘密,现在不能说,占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不说就不说,装神弄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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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急赶,在快要到午时四刻的时候,张小宝和王鹃骑着马终于是踏入了土桥村的地界,跑过了葛家庄子,在那些葛家庄户惊讶的目光中又跑过小桥。
鞭炮声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不时地在某个地方响起,两个庄子的庄户全出来了,就在两个主家院子的前面大吃大喝,不用别人说,张小宝和王鹃也知道,这是两家请客吃饭了,弄了一个虚官,当然要庆祝一下。
庄户们看到张小宝和王鹃的时候,一个接一个站起来问好,这下他们两个小祖宗更厉害了,家中有了官啊,七品,从七品,三水县的县令也不过是正七品的官儿。
何况还有五百户的食邑,这时不用担心交租子了,歉收时这么好的主家一定会减免的,主家又不用向上交粮,唯一要想的事情就是,上哪里补足五百人,张家庄子和王家庄子的主家,哪怕今年从别处弄了些人,可也不够五百,四百刚出头而已。
张小宝和王鹃放慢了速度,笑着跟庄户打招呼,等着马来到院子门前停下时,两个人坐在上面相互看看,谁都不想下去,疼啊,下马的动作不是那么好做的。
“咋办?”王鹃用手按着马背,尽量让自己的腿承受的力量小一点,对张小宝问道。
“好办,看我的,来个人啊,抱我们下去。”张小宝在王鹃以为他会先下的时候,对着旁边的众人大声地喊了起来。
那边自然有庄户过来,能抱抱两个小祖宗,他们觉得这是荣幸,等着两个人下地蹲在那里的时候,家人也赶了过来。
“爹,地选好了么?”张小宝对着父亲问道。
“还没有,正在选。”张父知道儿子回来有打算。
“那就好,进去说,爹,抱我进去。”松了一口气的张小宝张开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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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前天一章,补完了,明天八章,过节了,祝大家节日快乐。
正午的天似乎更热了,那从车外吹进来的风,带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温度,让人控制不住地流着汗水,有那闲不住叫着的小鸟,更是给人带来一种烦躁的感觉,天,看着是灰白色的,云也好象压在了心头。
偶尔看到外面有在沙地上啄着沙子的小鸡,也让人讨厌不已。
李成坐在颠簸的车中,已经没有心思去催促车把势快点赶了,他后悔没有多带点水和冰块,不是多带,他根本就没带,想要停下来找人家要口水喝,又怕耽搁了时间。
打开车帘子,外面吹进来的是热风,还有那无处不在的阳光,放下车帘子,身上的汗水就会出的更多更快。
“人呢?到底哪去了?莫非长了翅膀飞走了?四匹马拉的车,竟然追不上两个小娃子骑的马,不会是找不到路了,跑别处了吧?”
李成一边擦着那流进不完的汗,一边小声嘀咕着,外面的车把势甩鞭子的声音和吆喝声不时传到他的耳朵当中,让他在焦急中还有一丝的担忧。
正午的天似乎不是那么太热,那从车外吹进来的风,带着让人觉得还算可以的温度,让人感到暖暖的,有那闲不住叫着的小鸟,更是给人带来一种温馨的感觉,天,看着是蓝色的,云也好象更悠然了一些。
偶尔看到外面有在沙地上啄着沙子的小鸡,也让人觉得有趣。
王鹃四个人坐在车里,想的就是小公子和小娘子是否已经回到了家中,他们相信,小祖宗绝对不会跑错路的,既然那猎人说是小祖宗还能给马休息,那就一定是熟悉这些。
“这下好了,以后两家再也不用担心过不上好日子,到时庄子上每年都会剩下不少的粮食,还有那么多的地,哪怕是山上也好,樱桃有地方养更多的鸡了。”
随着车的晃动,石榴想着以后的日子,高兴地嘟囔道,旁边的三个人听到声音,也跟着点头,他们是内院的人,主家不仅仅对庄户好,对他们更好。
晚上有专门轮流守夜的人,平时的衣服都是一样的,由主家给做,吃饭的时候,几样菜也让他们自己来选,选好那边厨房就给做出来,偶尔还能给点小钱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这在别的庄子上是想都不要想的。
那还是主家没有官职,也没有那么多的食邑的情况的时候,现在有了这么多,往后的日子只能更好。
正午的天似乎非常的好,那从四处吹来的风,带着让人轻松的凉意,让人感到非常舒适,有那闲不住叫着的小鸟,更是给人带来一种快乐的感觉,天,看着是那么的高,云也好象更加的迷人了。
偶尔看到外面有在沙地上啄着沙子的小鸡,也让人觉得幸福就在眼前。
张王两家庄子的庄户们,今天吃的是羊汤,切好的羊下货,还有羊肉,放在碗中,浇上一勺子用羊骨头和羊油煮出来的汤,于上面撒一些香菜和葱沫子,倒里点胡椒粉去去膻味儿,喝上一口,舒爽中,汗出来,会让人打上个冷颤,所有的炎热都找不到了。
土炉中贴好的大饼子,又脆又软又香,小娃子们兴奋地跑来跑去,偶尔会被家大人抓住对着屁股打上几巴掌,让他们把羊汤喝了,以免凉了不能喝。
负责给人盛汤的人丝毫不在乎别人的汤是否会凉掉,留下里面干货,把汤倒掉,重新舀一勺子也无所谓,添点水,放点羊油而已。
几个年长的庄户的桌子上还专门放了些扒羊脸,至于羊尾巴,羊腰子和羊蛋,那自然不能拿出来,留在了小公子的库房当中冻上,小公子早就吩咐过,这东西要留给家人吃,庄户不够分。
男人吃得汗多了,把上衣一脱,光着膀子,与别人拼上一碗酒,大声地说着庄子上的事情,女人则是一会儿看看孩子,一会儿照顾下家中的老人。
河边的树上,叶子在这一刻似乎也舒展开来,一阵微风拂过,稻香、莲香,还有泥土的芬芳,也钻进了人的鼻孔,偶尔传来的狗叫声,也带着那么一丝的欢快。
淘气的小娃子们,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在周围追逐地跑着,偶尔有人跳进那水少又泥泞的小河中,爬上来时,挨几巴掌,哭着继续找其他的同伴玩,一会儿的工夫又忘了刚才的巴掌,再次跳进河中。
他们不像大人们想的那么多,不知道庄子的明天会如何,有一个糖球,他们就能高兴一天,有那么多人在一起,他们就觉得安全,每一次主家找他们一同吃饭,他们就觉得跟过节一样。
葛家庄子的庄户都呆在家中,或者是坐在门口的地方,与邻居说一说张王两家的事情,羡慕中又有着无奈。
他们的孩子不觉中就走过了小桥,远远地看着那边吃喝的场面,舔了舔嘴唇,蹲下身,在地上找着能够让他们玩的东西,哪怕几只蚂蚁在那里搬运东西,也可以让他们盯着看上半天。
若是觉得蚂蚁搬的太慢,还会拣起个小棍子,帮着往蚂蚁洞的地方送一送,等着蚂蚁把猎物拖进洞中的时候,孩子们又觉得快乐了。
“石头哥,你在这玩什么呢?我给你带了一张饼,上面有不少的芝麻。”
葛家庄子的一个小男孩,刚刚从树上抓了只虫子,放到地上让蚂蚁吃的时候,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男孩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看这个小姑娘,又看看她手上的饼,咽了口唾沫,摇摇头说道:“叶子妹妹,你吃吧,这是你们主家给你的,我不要,我饿了会回家吃。”
“这里面夹了肉呢,一半是肥的,一半是瘦的,爷爷让我送来的,去年我不小心掉河里,你把我捞上来的,给。”
这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把饼递到了石头的面前,一脸的真诚。
石头愣愣地看着这张饼,还是摇着头说道:“我真的不要,我是葛家庄子的庄户,想吃,主家也会给我们做的。”
“真的吗?可你们那里,没有官啊,我听爷爷说了,我们王家庄子的老爷现在是大官了,不是村正了,就比县令差一点点。”小姑娘蹲下身,一边看着石头哥用木棍压住那条虫子好让蚂蚁吃,一边在那里复述着大人的话。
“真的,为了祝贺张家庄子和王家庄子,葛家庄子也杀羊。”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两个孩子抬头看去,那个石头马上就站起来问号。
“老爷,我没要他们庄子的东西。”
葛迎喜微微点了下头,原本他是过来到两家祝贺的,没想到听到了两个孩子的话,孩子说的时候不觉得如何,他听着却是觉得好象有一把刀扎在了心中。
想到今年水云间酒楼可以分到不少钱,秋收是也不错,还能免去所有的税调,再像已往那么小气的话,庄户的心就都跑到别处了,决定杀几只羊给庄户吃,还给了张王两家一个面子,毕竟是与你们一同庆祝。
“葛老爷,我请你吃饼。”叶子姑娘一看到葛家的主家老爷过来了,乖巧地把手上的饼递过去,她可不怕葛家庄子的人,哪怕是主家,她是王家庄子的庄户,哪怕是县令到了这里也不怕。
葛迎喜愣了一下,还真的把这饼接到了手中,使劲要上一口,说道:“好吃,可你把东西给我了,你吃什么?”
“我?我回去还有呢,主家的夫人说了,知恩要报,凡是对王家庄户有恩的人,庄户不能报,主家给报,我这个是拿给石头哥的,没有石头哥,我去年就淹死了,等我长大能做事情了,我就好好给主家干活。”
叶子甜甜一笑,在那里解释着,又挥了挥小拳头,来表达她的决心。
葛迎喜听到这些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随意应付了一句,拿着他咬过的饼向张家庄子的主院走去,身后跟着张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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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热闹非常,张家院子中,张小宝和王鹃一边让医者给腿上的伤敷上冰片等药物,一边跟家人商量这次四千亩地的事情。
“小宝,鹃鹃,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弄的?竟然掉了这么大块的皮,石榴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张王氏看到儿子和儿媳妇身上的伤,心疼坏了,一面让庄子上的医生给治,一面皱着眉头问道。
冰片一敷上,张小宝和王鹃舒服多了,脸上也看不出难受的样子,更没有别的孩子那种哭泣的事情出现。
“娘,没事儿,小伤,养两天就好了,我和小鹃回来是怕你们把那边五千亩地都给圈了,写成文书上报给县衙,那咱家就有麻烦了,这次只能圈朝廷封的四千亩,旁边还有人在那里等机会呢。”
张小宝对着旁边给他治疗的医生点点头,又向母亲解释道。
“啊?不能占五千亩?那地方正好可以都圈了,庞医生,轻一点,小宝疼了。”张王氏愣了一下,回张小宝一句,又对着那医生说道。
庞医生已经非常小心了,却没发现小公子的脸上露出任何疼痛的模样,在觉得张夫人多此一举的时候,也感叹小公子的坚韧,一个小孩子,为了早点赶回来,一路骑马,把腿磨出这么大的伤口,上药的时候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似乎那伤是伤在了别人的身上一样。
但他不得不更加小心一些,原来他还是个医者,对一些药材掌握的还不是太熟练,到了张家庄子之后,张家庄子为了让他提高医术,竟然给他买来不少的药材,还让他继续学习的机会,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生员,成为了医生。
他明白,自己的这个位置是张家庄子用钱给堆出来的,他也签了一个死契,前一些时候,太贵的药材张家庄子不给买,现在只要他说得出来的,张家庄子就想办法给他弄到。
谁出的钱,他自然知道,全是小公子的库房里给供应的,现在给小公子治疗,他怎么敢不小心,这是看他医术的时候了。
他自己的院子中有一个小药房,里面的东西加起来,近千两银子,若是小公子不满意了,那他什么都没有了,谁愿意花千两银子养个闲人?
因此,他只能一边敷药一边看着小公子和小娘子脸上的表情,手上的动作轻到不能再轻的地步了。
“庞医生,你快一点,上个药,又不是绣花,疼一下就过去了,我和鹃鹃还是相信你的医术的。”
张小宝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好方便庞医生上药,哪想到庞医生竟然在那一点一点的,耽误事儿。
“好的小公子,这就弄完,可旁边还有一些新磨出来的死皮要清理掉,您忍着点。”
庞医生真的服了,小公子和小娘子似乎根本不在乎这点疼痛,手上的速度加快一些,又说了一句。
“把小刀给我们,我们自己来,你太慢了,以后记得,给庄户看病的时候一定要快,忍一忍就好了。”
张小宝说着话,和王鹃伸手接过小刀,自己剔除那些伤口周围发白的皮和一点肉,脸上依旧是那种平静的模样,手中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一会儿的工夫,周围的腐肉和皮就被两个人给剔了下去,红色的血也在边缘的地方渗了出来。
“好了,快点上药,还有正事儿要说呢。”张小宝把刀返转过来递回去,催促着庞医生。
庞医生这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按照小公子说的去做,麻利地把药上好,正准备拿布包上的时候,王鹃也开口说话了。
“不用包,恢复的慢,就这样放着,明天就能结瘕,小孩子身体长的快,皮肤愈合的好,谢谢庞医生了。”
庞医生只好退了出去,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小公子和小娘子为什么这么能挺,换成个大人,这时都要等着他来告诉要注意些什么,可看着小娘子的样子,似乎比他更懂一些这样的外伤。
“小宝,鹃鹃,疼吗?哎,这个家啊,竟然还要让你们操心,说实话,若是你们晚点回来,我们真的就要把那五千亩地圈上了,都怨娘,娘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会惹祸。”
张家和王家的人现在都围着张小宝和王鹃坐着呢,看着两个孩子亲自动刀割肉的样子,觉得那刀似乎不是割在了孩子的身上,而是割在了他们的心头一样。
他们明白,张王两家庄子能有现在的模样,全是两个小家伙做的,别人家是大人照顾孩子,没想到换成自己家,竟然是要孩子来照顾大人,觉得欣慰的时候,更多的是辛酸。
张王氏伸手摸着儿子和儿媳妇的脸,有些难过地说道。
张小宝笑了笑“娘,别担心,疼一点没什么的,再疼也比不上您生我的时候,李珣那个小屁孩儿总是在打我家的主意,真要是圈了五千亩地,他就有借口了,他爹可是咱们州的刺史,绝对不能给他们找到机会。”
王鹃在旁边也跟着说道:“娘,不用管我们这点伤,以后多磨一磨就好了,现在还是看看地方,小宝已经有了主意,那一千亩地,明着扔掉,其实还是咱们家的,两个庄子上真正的劳力是四百多人,还有一百多人的位置呢。
可要想好,是等庄子上的孩子长大放到这个位置,还是从外面再买来一些,我觉得还是等一等,孩子终究会长大的,从现在考虑,把位置留给他们,这样他们家中的大人就会更努力做事儿。
若是从长远考虑,可以先把位置空出来,让他们等着,也让其他一些想要加入庄子的人期盼,两个庄子,五百的食邑不算什么,以后可能会是一千,两千也说不定。”
“对呀,我有个好儿子,有个好儿媳妇,以后会更好,那些个家禽也该回来了,到时家家都能吃到肉,可这鸡肉不好卖,卖给平常人家买不起,卖给有钱的人家,人家不吃,这就走,来人啊,做出架子抬小公子和小娘子一起去。”
这时两家的人全由张王氏做主,不仅仅因为她是张小宝的母亲,更是她聪明,学东西快,家中的账管的丝毫问题都没有,一手漂亮的字写的也好看,人长的同样不差,否则张父也不会那么怕老婆。
王家的人没有提出任何不同的意见,他们最怕的就是张小宝生气,万一不要鹃鹃了,他们上哪找这么能耐的女婿或是孙女婿?
张小宝最让他们觉得安稳的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可以稳稳地等在那里,然后运筹帷幄,神仙也好,妖怪也罢,知道孝敬父母,知道给家中帮忙,是什么都无所谓。
王家庄子这次可占了不少的便宜,还不是有一个好女儿,或者说是好孙女,否则张小宝凭什么管王家?
王家的人自然懂得这些,武骑尉啊,从七品的官,别看是一个闲职,真有了事情,到官府是不用跪的,还得给赐坐,以后再也不用被耆老和里正管着了,他们两个连流外九等都算不上,敢和七品官来较劲儿?
王家只要再有一个小的男娃子生出来,以后就不用担心任何事情了。
为此,王鹃的父亲还和爹爹商量一下,问是不是应该纳一个妾室,结果被王老太爷狠狠地骂了一顿。
看那孙女和孙女婿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了,两个人绝对不会允许家里的大人再给他们找小娘的,换成别人家,可能不会在乎这么大点小孩子的想法,可张王两家谁敢?
那张小宝有自己的人手,有自己的交际,宋静功、二牛、小红、樱桃、石榴、二狗、徐四、虎子,只听小公子的命令,再看看内院的人对两个孩子的样子,难不成你为了找第二个女人就能把这两个孩子给杀了?
王鹃的父亲听到老太爷的话,终于是打消了再找一个的想法,为了有个儿子,只能更加努力一些,管自己的未来的女婿要一些羊腰子、羊蛋、牛腰子、牛蛋。
一想起这个女婿,王鹃的父亲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意,好女婿啊,不仅仅是给自己那些东西,还告诉自己吃大豆,多吃葱,如何做狗肉锅,少吃芹菜,全是壮阳的东西,这么好的女婿上哪找去。
于是,纳妾的事情就在这种非常邪呼的牵制下无疾而终了,王父承认,他不敢去试探女儿和女婿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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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二十多人,向着临近庄子的小全山走去,大人们自己走路,张小宝和王鹃做为伤病人员,被人用架子抬起来向那边走。
一个架子需要四个人抬,张小宝和王鹃并排地坐在那里,队伍朝着那个地方行进。
“小宝,我怎么觉得这个地方不是五千亩呢,好象更多一些。”王鹃含着一个竹管儿,吸着杯子中的果汁,打量过这些山头后对张小宝说道。
“测量技术的问题,这是用步来测的,哪能比上用光来测的?光在这个山上的时候也不准,它只能测直线距离,除非你多次使用光线,然后对这个地方用微积分算极限,真想测的话,用螺旋测微器吧。
人有一种习惯,在下坡的时候不自然的脚步会迈大一些,在上坡的时候呢,又要想着测量的准确,故意迈大一些,我估计,这些山的面积将近六千亩,谁让这里没有高空制图技术呢。”
张小宝心中正在盘算,应该怎么弄出来四千亩地,原本就是不怎么规范的,万一到时候有人的步子小一些,认真一些,这边就可能会被人用来攻击。
可人家原本测量的时候是五千亩左右,若是真的只占了四千亩的话,多出来的就是近两千亩,实在是不好选择啊。
“小宝,你说的对,面积的测量在这个时代不是那么准确的,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王鹃也明白了这个时候的选择难度,是少选一点,少于四千亩,还是多选一点,按照原来人的测量数据来计算,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简单,我们就占四千亩的地方,哪怕他现在这个地方能测量出来一万亩,我们也只要四千亩,把地图拿过来,我看看怎么选择。”
张小宝原本已经按照自己的想法弄出了一个方案了,谁知道真正到了地方一看,这里的情况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测量的方法实在是太原始了一些,原本是六千亩的地方,经过测量竟然是五千亩左右。
主要是这个地方都是小山,不好直接得出准确的数字,那些个过来测量的人也没有爱认真,但他们可以不认真,张小宝却不得不严谨一些,就是怕那姓李的过来捣乱。
面对着这个事情,张小宝只好从新指定方案,从王鹃的手行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对着周围的人开始安排了起来,尤其是那些个专门负责过来记录事情的人。
“这座山,还有旁边的那个,需要圈起来,以后就是张王两家的地方了,那里,那个山沟不要,跨过去,选那个山梁,对,就是那个地方,别再向下了。”
张小宝被人抬着到处走,走到一个的地方就圈起来一个地方,到了晚上的时候也没有把所有的地方都圈出来,这样只能等明天继续过来才行。
一众人被张小宝给弄的迷迷糊糊的,终于是在天黑下来之前回到了庄子这里。
此时石榴和李成两辆车早就到了,在听说张小宝和王鹃回来之后,石榴倒是没有说什么,她只不过是放心了不少,可李成却是纳闷了。
两个孩子怎么可能骑着马赶回来,那马除非是经常在两个地方奔跑,否则的话根本就不认识路。
想要找个人好好问问,庄户们早已散去,内院的人是一问三不知,李成在遇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从怀中拿出了点碎银子想要买通内院的人,就在他准备递过去的时候,突然想起,张王两家庄子的人只凭借这点银子是根本无法收买的,只好又收了回来,继续在这个地方等待。
李成没有提出来专门拜访的事情,院子自然不会让他进入,他过来是为了打探消息,只好在外面等待。
张王两家庄子出去选地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想来那个隐藏在背后的高人也会跟着同去,他只想看看,究竟是哪一个人如此厉害。
黄昏的时候,张小宝这一行队伍终于是回到了庄子这里,李成原本是想接近一下问问,借口都想好了,那就是前来祝贺,却发现自己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带,只有一点碎银子,如此一来,他也不好过去,礼实在是太轻了一些。
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仔细地观察每一个人,想要从中找出来那个高人,一个接一个地看下去,他发现这些人没有一个人长的像高人的,他想的比较简单,高人么,当然要有高人的样子。
首先是其他的人都要围拢在高人的身边,这个他见到了,所有的人都围在张小宝和王鹃的身边,两个人坐在架子上面,正在睡觉,这能是高人么?傻子都知道,不可能。
那么下一个就是看看两个庄子的主家经常看谁?并且和谁说话,恩,这个事情他也掌握了,两个主家的人经常看的是两那个小孩子,说话的人自然是人家两家人相互之间的事情了。
“我问你,你觉得一个高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李成实在是判断不出来哪一个是高人了,只好对着身边的车把势询问了一声。
车把势听到李成的话一愣,随后说道:“我觉得,如果是高人的话,那么一定是不愿意说话,而且别人看着的时候感觉就像一个下人的模样,我以前的师傅就是这样,赶车那才叫一个厉害,可平时看着的时候,却总让人忽视他,公子不妨看看,那些人中哪一个一直都躲在别人的身后,从来不说话。”
“有道理,好,你先去把马给喂好,到时上水云间酒楼等我,我看清楚了就过去。”
李成一听这话,觉得确实是这样,那些个高人总是躲在别人不注意的地方,吩咐了车把势一声,他的眼睛就盯在了一众人的身上,盯着盯着,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抬着架子的四个人当中,最后的那人总是怕被别人看到一样,露出半张脸,而且没有一个人过去和他说话,其他的三个抬架子的人在那里偶尔还会聊上几句。
跟着队伍往回走,李成觉得自己想的没错,一定是那最后一个人了,等到了院子外面的一刻,李成使劲地盯着那个人看,想要把他的相貌记住了,好回去找人画下来给小侯爷看,看看那个人的样子就知道了,抬起架子,一点都不显得累。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可能教出张小宝和王鹃两个在牧场上跑到第一的人。
‘看眼神,一定要看眼神。’李成盯着那个人看的时候,他自己也在旁边走着,就想要看到最后那个人的目光是什么样子的。
‘好,就是他了,那眼神让人一看就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嘴角总是带着一些笑容,不是高人,谁能这样?’
李成功过观察,终于是分析出了一些情况,仔细地把这个人的长相记牢了,不敢耽搁,直接向着水云间酒楼走去,人家都已经进了院子,他不可能继续跟进去。
他想的是,等到了酒楼,让车把势和他的马休息一下,连夜赶回去,把这个重要的情报说与小侯爷听。
“大哑,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告诉你了,别喝那么多,万一给小公子和小娘子伤到了,你自己的命都不够陪的,好了,你快点回去吧,早知道你喝就是这样的后返劲儿的话,就不让你抬架子了。
这里有点吃的,你走的时候给小哑带回去,听庞医生说,你儿子小哑或许能够治好,以后多做点事情,钱主家会出的,怪可怜的。”
等着队伍进到了院子当中,张管家对着最后那个抬架子的人,也就是李成认为的高人吩咐着。
“啊,啊啊。”大哑听到张管家的话,笑得更加憨厚了,张着嘴吐出了几个单音,手也跟着比画。
“不用谢了,谁让你是庄户呢,好好干活,走吧。”张管家摆了摆手,让大哑离开,同时叹息了一声,这大哑从小就是哑巴,人还不错,见谁都是那么笑着,结果生了个儿子,还是哑巴。
好在那个庞医生说了,这个病或许能治,主家这边答应了,到时所有的钱都由主家出,可惜那个大哑就是爱喝酒,不用太多,喝上一碗就迷糊,不说话,喝多了笑起来,总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后来大家都习惯了,只要他一这样笑,定是没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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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慢慢地降临了,今天张小宝和王鹃没有起来学习,躺在那里,把腿垫起来,尽量减少摩擦,睡不着的时候闲聊。
“小宝,你看月亮多圆啊,上面有嫦娥,还有玉兔。”王鹃透过开着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月亮,对张小宝说道。
“是呀,还有吴刚呢,在那里砍树,要我说这人就是缺心眼,你说你砍一斧子,就不会在那缺口的地方垫上点东西,那样树就长不回去了,真傻。”张小宝跟着附和。
“我觉得他是喝多了,那桂花酒一定是含酒精太多,他总喝,当然是想不到垫东西了,或者没有东西可以垫。”王鹃为吴刚正名。
张小宝摇头,不赞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没有东西来垫呢,那玉兔捣药的东西难道不能垫?就算那些东西太少了,可好有药材呢,比如花椒粒,也属于药材的一种,只要在树上弄出个地方,把花椒放在里面。
那树就会死掉的,而且还是那种从根开始向上死,弄的窟窿小一些,别人都不好发现树为什么死了,树在死之前,会把那个小孔给长满,以前我就试过,非常好用。”
“真的啊?你在谁家的树上试的?”王鹃好奇地问道。
“孤儿院后面的山上啊,原来那地方我们随便就能去的,山上有不少的野果子,后来被人给承包了,种上了不少的果树,我们就想采点山里红,没准备去偷他家的果子,他竟然不让我们采。
他把整个山下面都围上了,就有一条路,我们没想那么多,拣了点蘑菇,准备拿回来卖钱买东西,他领着两条狗在下面堵着,把我们好不容易拣的蘑菇都给抢走了,说我们是偷。”
张小宝说着话的时候觉得腿上没有那种一跳一跳的感觉,知道没有出脓,放心不少。
“哦,人家包了山,确实是人家的地方,那后来呢?”王鹃又问了一句。
“后来?后来我们就拿那种小锥子,带上花椒偷偷过去了,把果树钻个小孔,放进去花椒粒,用泥给堵上,谁让他抢我们的蘑菇。”张小宝委屈地说道。
“你们,实在是太缺德了,你们是犯法的,人家花钱包山也不容易。”
“可他没花钱啊,他是那边区长的侄子,睡吧,哪有什么嫦娥。”
“有的,就是你没看到,神仙啊,不然我们怎么过来的。”
月色缠mian,星光闪闪。悄语人言,赶路那边。
半夜的时候,李成终于是等不住了,招呼了车把势一声,套上马,又匆匆向回赶去,他怕忘了那个人长的什么模样,回去不好让人画出来。
清脆的马蹄声在夜晚中响起,一盏灯笼挂在车的前面照亮了那颠簸的道路。
晚上守夜的伙计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等着第二天一早就跑到了张家庄子,向着张小宝汇报。
“哦,知道了,他可能脑袋出了点毛病,不用管他,告诉酒楼的师傅,今天中午做一些野菜。”
张小宝听完了这这个事情,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小公子,哪里还有野菜?现在的野菜已经老了,不能吃了。”伙计提醒了一句。
“老了?哦,那就做野菜汤,到时把野菜捞出去,酒楼的酒水听说免费,你给他们加一个菜,就是红烧肉,记得一定要肥的,不要煮那么长时间,吃完了腻腻的那种,师傅们会做吧?”
张小宝改口也快,有吩咐要免费送一个道菜。
伙计点点头“会做,这个小的就能做,可那肉不少钱呢。”
“肉贵还是酒贵?吃几口肉,腻了就喝不下去了,给出肉,省了酒,你就告诉他们,这肉是特殊方法做的,吃完了以后强身健体,还能有助于晚上的事情,不怕他们不吃。”
“是,听小公子的。”伙计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心中却想到,小公子真黑啊,连这种事情都能琢磨出来。
解决了酒水大量消耗的问题,张小宝和王鹃又开始跟着众人爬山,一边爬的时候还一边吩咐人采一些老了的野菜,能够发现嫩的更好。
一上午的时间,张小宝重复了昨天的事情,指点着众人把某个地方占下,终于是把四千亩地给圈了起来,从山的这边,到山的那边,周围几乎都被圈到了,只有中间的几个地方没有圈出来,那些地方正是多出来的土地。
“小宝,你太坏了,你把周围的地圈了,中间的地就算是你不用,那别人也不好占了,到时可以偷偷种点东西,说是四千亩,可所有的地全让你给圈中间了。”
中午回来的路上,王鹃在地图上把张小宝圈的位置给画好,发现那近两千亩的土地,竟然被张小宝用其他的地给围上了。
最主要的是那两千亩的位置,几乎全是处在旁边小山的中间,有一个大坡就会占不少地方,下面的那个山谷,根本就不适合种地。
张小宝却是不同意王鹃这种说法,纠正道:“怎么是坏呢,那些个山谷,我准备让人挖坑,挖深深的,到时在里面养点虾蟹什么的,没人占的时候就放在那里,我们自己来收获,有人占了的话,我们就捞上几网,把东西捞出来,那是野生的,不是我们养的。”
“明白了,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别人过来钓虾或者是抓螃蟹?”王鹃这下懂了,张小宝不要那些山谷打的是这么个主意。
“过来就过来吧,愿意钓虾就让他们钓,愿意抓螃蟹就让他们抓,周围全是咱家的地,外人进来算是怎么回事儿?咱家也在那几个属于咱们的山谷中养一些虾蟹,来人了就收取过路费,吃的越多,抓的越多,收的钱也就越多。
如果出来的人不主动交钱的话,我们就说他偷了咱们家的东西,虾和蟹长的差不多,谁能证明他们是从那不属于咱们的地方抓的?”
张小宝又解释了一句,嘿嘿一笑,看着就是小孩子纯真的笑容,王鹃却是打了个哆嗦。
“你太狠了,我知道了,如果到时候有人把那个地方给包下来,也要通过咱们的地方,到时他们一出一进同样要交钱,是不是?”
“没错,就是这么打算的,如果是有本事的人,那就少收一点,咱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其他的人知道,山谷中养那些虾蟹,会赚钱的,而且赚的还不是少数,等他们有人来包了,我们就往里偷偷放食肉的鱼类,比如黑鱼。
把他们的东西全给吃了,让他们赔掉,我们再从他们的手中低价买来地方,少了麻烦,还能省不少的钱,谁到这边寻好处,谁就被算计。”
张小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迷人了,王鹃在一旁看着,叹息一声“你为什么总是能想出这么坑人的主意呢?那他们如果派人守在那里你怎么办?你让人去放鱼的时候一定会被抓住的,比如那个皇孙,你的罪就大了。”
“不可能,谁会傻子一样过去放黑鱼?这里难道一直不下雨?一旦下雨了,那山上的水就会汇集到一起流下来,一定是流到他们养虾蟹的的地方,咱们找点鱼苗,从自己的地方放下去,流到他们那里,总不会被抓吧?
哪怕他们用网把鱼苗给抓出来,不在乎人力的付出,我们可以把坏掉的虾蟹借着雨水给冲进去,那些虾蟹身上一定带有不少的病菌,一死一窝啊,自己家的地方记住,要用石灰水杀菌。”
张小宝一说起坏点子,那可真是一环套一环,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听的王鹃在那里一时无语,不知道到时哪一个会钻进来,怨谁呢?
两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旁边的家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更想不到张小宝在算计以后会出现的事情,专门坑人,只以为两个小家伙的感情好,这让双方的家人都非常高兴。
张家是觉得王鹃这个儿媳妇好,懂事,还和小宝一直呆在一起,别家的姑娘可比不了,王家想的就更简单了,就凭借张小宝赚钱的主意,以后也会有好日子过。
两家人赶回来,把那些个野菜什么的让人送到酒楼,就开始写文书,三水县衙门中的衙役这两天一直等在这里,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了。
把文书写好,按上手印,两家算是把地给圈出来了,只比四千亩地少,绝对不会多出的,到时也不怕别人来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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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回去的李成,这个时候也早已到了地方,来到了还在跟别人比赛的李珣旁边,对其说道:“小侯爷,小的知道了,那个张家庄子确实有高人,旁人还看不出来呢,可小的知道,就是那个从来不说话,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的人。
你您猜他躲到了什么地方?竟然自降身份,为那张小宝和王鹃抬一个架子,若不是小的看的仔细,还真就被他给骗过去了,其他的三个人有说有笑,他却一直不说话,那张王两家的人总是看张小宝和王鹃。
小的现在明白了,他们看的不是那两个孩子,而是看那后面的一个人,您想啊,那么高兴的时候,为什么就那一人不说话,而且还带着笑容,小的看过去的时候,他还装傻对小的笑了一下。”
“果真如此?”李珣现在走到了第一的位置上,他找到了一窝小耗子,中午的饭就不用担心了,虽然恶心一点,可总比不吃东西强,何况人家都能吃呢,他这次带了些素油,张家庄子那边卖出来的,准备中午的时候炸着吃。
故此,前进的时候他省了不少的时间,其实他知道,他找到的那一窝耗子,是手下人提前寻到的,专门给他做了记号,为了得第一,他不得不作弊一番。
这时听高兴呢,听到李成的话,满意的时候追问了一句。
李成那里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对着小侯爷回道:“回小侯爷的话,小的绝对没看错,他们正是到那山中去划地,到时图一出来,小的就知道他们是否把那地全划了进去,只要小侯爷需要,小的就找他们的麻烦。
小侯爷您想,若是不划地,那个从来不出声的人会去么?高人啊,都是这样,平时不怎么说话,关键的时候才出声,小侯爷,这边若是没事儿的话,小的想按您当初的吩咐,过那边去和高人接触一下。”
“接触一下?恩,也好,对了,你马上去开一个酒楼,不管是在罗川现还是在三水县,等着这次的草地野外生存训练完了,下次到沙漠的时候,你要想办法把那沙地给弄成酒楼的名字。
哼!他们张家庄子算计的好,可我也不差,找来的十四家没有一个专门提供地方的吧?那地方就挂上我们的名字,本公子也没有多少钱啊,能赚一些是一些。”
李珣高兴的时候,还没忘记自己被算计的事情,这次让水云间占了不少的便宜,想到在什么地方训练是由他来选,自然就能给自己找掉好处了。
“小侯爷果然厉害,小的拍马不及,小的这就去安排,小侯爷您放心,小的定然会把那高人给拉到咱们这边,张王两家到时若是不肯放人,小的就用他们占的地来说事儿。”
李成捧了李珣一句,不敢继续耽搁小侯爷行进的时间,转身离开,去买酒楼的事情,做完了这个,他好去张家庄子找那个不说话的人。
稻苗怏怏,举目皆伤。枯草黄黄,难寻牛羊。
河南道,至今也未曾落下一点的雨,大旱已成定局,唯一让这里百姓稍微觉得好点的是,蝗灾已经不用担心,除了从远处赶来的三万多只家禽,这里当地的家禽也放了出去。
白天的时候就依靠这些东西来吃蚂蚱,到了晚上,百姓就点上火堆,吸引那些蝗虫,这些日子的捕杀,终于是没有让蝗灾扩散到其他的地方,当地的百姓还得到了一些从外地运来的粮食,还有那些家禽下的蛋。
尤其是一些个离黄河边近的人,纷纷撑着小筏子,在不浅了许多的水中赶到入海口的地方,在那里用非常低廉的价钱买来一些东西,装上运回来,可以换不少的蛋。
一些个勤快的人甚至是在走了几个来回后,发现他们的收入不仅没有比已往少,反而多了一些,这让他们在高兴的时候更加地感激张家庄子,尤其是樱桃和小红两个人,当地的人一百姓看到她们两个不仅仅长的漂亮,而且还心好,纷纷给立起了长生祀,早晚膜拜,企求两个人能长命百岁。
小红和樱桃今天起来准备继续找一些还残留的蝗虫给家禽吃,却突然得到了一个消息,张王两家庄子的主家老爷被封了官,同时还增加了不少的食邑。
“小红,我们成功了,终于是逼着上面的人给赏赐给放了下来,不吃了,回去,马上就回去,把家禽都带回去,反正这边也没有多少蝗虫了,还有这次收来还没有运回去的海鲜干货,一同运回去。”
樱桃听到这个喜讯,再也不想在这边呆着了,她也想回去跟着庆祝一下,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樱桃,这下你可是立了大功,这么多的家禽全是你给孵化出来的,值了,咱们在这边累了这么多天,都值了,七品官啊,和县令一样大。”
小红拉着樱桃的手,在那里又蹦又跳的,她终于是完成了小公子和小娘子交代的事情,给庄子赚到了功绩,还收到了不少的东西,这些东西拿回去,小公子是有大用的。
徐四、二牛等人这时也跑了过来,一脸激动的样子,他们这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刺激的事情,尤其是徐四,这次组织了不少的人,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哪一天能像今天这样,让他能够参与见来一个关系到庄子生死的事情。
再想想他当初在葛家庄子混日子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地喊道:“老天有眼啊,把我四狗送到了小公子的面前,你们看到了吗?看到了没有?我四狗也有今天,从今天开始,我不姓徐了,我姓张,我叫张四。”
周围的人看着他,没有谁嘲笑,他们知道徐四当初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同样也在庆幸遇到了小公子和小娘子,所以他们有了主宰庄子生死的机会,他们成功了,不仅仅是用大义压着朝廷给了封赏,这次还赚了不少的东西回去。
等回到庄子的时候,一定可以看到小公子和小娘子高兴的模样,以后的张家庄子可不像那些其他普通庄子那样过活了。
随着樱桃一声令下,三万多只的家禽被召集到一起,当地的车被雇来无数辆,载着这些‘英雄’和换来的东西,浩荡着向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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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庄子,张小宝和王鹃躺在榻子上,一人手中捧本书,在那里无聊地看着,两个人现在暂停了锻炼,一心养伤。
“不看了,小宝,这回没有事情了吧?那野外生存训练还能去吗?”王鹃把手上的中庸放到了一旁,仰头看着天棚说道。
“看看腿能不能好,好了就去看看,不好,那就继续养着,他们大的孩子时间长,还有不少天呢才能结束草原上的训练。”张小宝也觉得有点闹心,整天都在养伤,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哦,那就等吧,小宝,你知道云南白药么?那东西恢复起来快,不如弄点出来。”王鹃嘴上应承着,还是有点不甘心。
张小宝摇摇头“这个东西难度太大,听说里面有一种叫藤三七的,不知道和三七长的是否一样,从来没见过,死了这份心吧,睡觉,睡觉恢复身体最快。”
“好睡,不看了,睡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睡,高兴了哼哼两声。”王鹃把眼睛一闭,嘟囔了起来。
“恩,像猪一样。”张小宝回了一句,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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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地降临了,折腾了两天的李成再一次赶到了土桥村,实在是忍受不住困顿,在水云间要了个院子,钻进去一觉睡到天亮,手上拿着那张凭借记忆让别人画出来的图象,在张家庄子这里开始溜达。
大清早的还算凉爽,溜达一圈,愣是没见到那为高人,站在学堂的外面听了一会儿孩子念书,无趣中发现天已经热了,只好走到集市的地方,这里已经有人整天呆着了,尤其是茶水摊子,只要天稍微热一天,那绝对不会错过,哪怕来喝茶的人少,他也可以坐在那里感受一下夏日。
“老爷子,你这摊子人也太少了,呆一天能赚到钱么?”李成要了一碗茶水,在那里喝着,面前还用小碟子装了一把白瓜子,不时地吃上一个,想到那位高人,对着在那里烧水的老头问道。
“这时人少,下午就好了,人多的,根本没有地方坐,赚不了太多,可总比种地强,我那里可比不上这边的三个庄子,旱的什么都没有了。”老头添完了柴火,搬来个小板凳,坐在一旁,看看天,对李成说道。
李成强忍着把这难喝的茶水给咽下去,碗放在一边,抓起来白瓜子,慢慢地吃着,心中想事情,也不说话。
“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看着面生,是不是到这里想多买点东西拿到别处卖?我劝你还是走吧,这里的东西不让那么买卖的,你身家高的话,就到那边的杂货铺子,找二狗,到时他会给你一个价钱。”
老头也是闲的无聊,打量了一番李成,以为他是专门过来做买卖的商人,怕他不懂规矩,在旁边劝了一句。
李成正想着那个高人在什么地方住,什么时候能露面呢,听到老头的话,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能直接在这了买?我多买不是能便宜一些么?”
“小伙子你真想买东西?”老头反问了一句。
“恩,闲着也是闲着,看看这边都有什么货,买下来好运到别处卖,难道不能直接买,非找那个什么狗才行?”李成这下真的纳闷了,他还头一次听说,有钱买不到东西的。
老头呵呵一笑,起身给李成的碗中又添了点开水,多抓了一把白瓜子放到李成面前的碟子里,说道:“这里的东西,价钱是多少,全由那个二狗说了算,为了不让买卖的人吃亏,每天都要定一次价钱。
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是想多买点把价钱压下来,没用的,你不管买多少,都是这个价,想要便宜,只能找二狗,不然的话,你买东西没有人敢给你降假。”
“怎么?那二狗难道比官府还厉害,他说如何就如何?我还不信了。”原本还不觉得怎么样的李成听到老头说的话,觉得那个二狗实在是太嚣张了,他敢定价,凭什么?
“不信你也得挺着,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敢不同意的,谁不同意,谁以后就别想在这里做买卖,这地方可是人家王家庄子的,让你走,你敢不走?小伙子,别那么大的脾气,这样也好,还没有哪个人过来骗人呢。”
老头已经不只一次遇到过这样的人了,同样的话也说过不少遍,火气更大的人有,最后不还是被赶走了,何况他也不想让一些外来的商人把这个价钱给弄乱了,低买高卖,还哪里是什么穷苦人的集市?
李成这下明白了,王家庄子的地方,自然是想让谁来谁才可以来,不守规矩的只能被赶跑,想到这里,他的眼睛突然一亮,觉得有办法威胁王家庄子了,对老头问道:“老爷子,你这里要交多少的税?谁来收?不会是那个二狗吧?”
说着话的时候,他只等着老头把税说出来,到时在问问其他人,那样的话,一个私占钱财,藐视朝廷的罪名就扣下来了,严重一些的就是造反,不造反你为什么敢代替朝廷征税?
老头看着李成的样子,又叹息了一声“小伙子,把你那点小心思收起来吧,这里哪有什么税?我只租了一个房子放东西、睡觉,平时的买卖不收税,别想告官了,你这话说说就算,一会儿人多了,千万别开口,不然挨打一顿没人拦着。”
“不收税?他们难道就白给别人一个地方?大善人?”李成更迷糊了,以为老头在骗他,冷笑了一声。
“小伙子你快走吧,茶钱我不要了,以后你也别来了,给他们找麻烦,那就是断我们的活路。”老头的脾气也上来了,收起李成面前的东西,像赶苍蝇一样的挥挥手。
李成没想到在这里做买卖的人如此拥护王家庄子,为了弄清楚他们是不是真的不收税,专门跑到别处弄了点东西过来卖。
换了身衣服,挑着两筐的菠菜到了这边,往那一摆,也不管周围有几个人,就吆喝了起来。
“菠菜了,卖菠菜了,一文前二斤的新鲜菠菜了。”
喊了几声,周围的人果然聚集了过来,一个个都用一种他觉得不舒服的眼神看着他,有的还摇头,却是没有一个愿意买的。
“大婶,您买点菠菜吧,便宜卖,一文钱二斤。”李成见别人不买,主动地拉起了客,见到一个上了年岁的女子过来看,对着她说便宜。
这大婶撇了撇嘴,嘟囔道:“挺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这么黑,一文钱二斤,等着被赶吧。”
这话说的时候声音不大,却依旧让李成听到了,不明白为什么大婶说他黑,难道卖的贵了?没呀,他买的时候就是一文钱二斤,还白白搭了些车费呢,他总不会傻到自己挑着过来,雇了一两车,到这边才挑下来的。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旁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李公子这是没有事情做了,到这里消遣?不如去喝点茶水,我请了,何必骗人,看在李公子的面子上,今天就不撵人了,李公子请吧。”
李成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衫的人站在身边看着他呢。
“你如何认识我的?你又是谁?”李成疑惑地问道。
“李公子是贵人,自然不认识我,可我不能不认识李公子,李家庄子的管事之人,这么尊贵的身份,竟然跑到了这里卖菠菜,我看李公子这菠菜有点小,还有点发黄,不是李家庄子出的吧?那边的菠菜要比这个好一些,定价一文钱三斤。
难道李公子是跑到远处买了贵的回来卖?好雅兴,早知道李公子这样,我就卖给李公子了,哦,我叫二狗,现在专门管着这个集市的定价,你这菠菜想卖,好说,一文钱五斤。”
二狗嘴上说着客气话,脸上的神色却一点都没有客气的模样,他不知道这李成从哪里弄来的菠菜,小就不提了,有些或许小的是嫩的菠菜,可这菠菜叶子都黄了,还敢卖一文钱二斤。
至于他如何知道李成的,当然是别人告诉他的,周围庄子一些有脸面的人有专门的人收集一些东西告诉给做买卖,包括水云间的伙计,会得到一张带着画像的纸,一定要把近处的贵人给记住了。
李成哪里知道这些,看看自己的菠菜,又站起来看看别人卖的,皱着眉头,觉得确实差了不少,人家那边喊的是一文钱三斤,不时地还要往那绿油油的菜叶上淋点清水,看上去更新鲜,有那买菜的人,在称完了之后,还要扣一些清水钱,水也占分量。
李成亲眼看到,有一个人用一小包不怎么好的茶叶,换了六斤的菠菜,高兴地离开了,那卖菠菜的又把茶叶给了茶摊子的老头,老头那里掏出一文钱和两把白瓜子,就算是顶了。
看到这些事情,李成不知该怎么办了,再瞧瞧等在旁边的二狗,突然笑着说道:“原来是二狗兄弟,久仰久仰,二狗兄弟,我这身上没带多余的钱,税是不是可以等明日过来给?”
“李公子这是想陷我于牢狱之灾啊,这边何时收过税?李公子愿意卖,记得要一文钱五斤,觉得卖的贱了就回庄子,李家的庄子中,菠菜可以卖一文钱三斤,当然要挑好的才行。”
二狗一听李成的话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别说这里确实不收税,就是以前收了,这时也要改一改,对李成说着话的时候还轻蔑地笑了笑。
这下李成终于是没有办法了,对着周围的人喊道:“一文钱六斤,哪个愿意买?”
他是想早点把这些破东西卖掉,继续去找那位高人,既然这里找不到麻烦了,呆着平白耗费时间,他本以为一文钱六斤的话有不少的人会买,哪知道喊完了一嗓子,周围的人同时向后退了几步。
李成这下懵了,二狗明明说的是一文钱五斤,那自己卖六斤为什么就没有人买呢?正在他想不通的时候,有好心的人对他说道:“二狗已经说了,你这菠菜一文钱五斤,你怎么不知道好歹?非要卖六文。”
听到这话。李成懂了,原来这个定价竟然如此的邪呼,定多少就是多少,不可高也不可低,他不是傻子,一下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谁负责定价,那么最后的好处就会交到谁的手中。
比如说咸鸡蛋,今天卖的人多,定的是一文钱两个,那么二狗自然可以买来不少,大宗的买卖都是控制在他的手中,等明天卖咸鸡蛋的人少了,他定两文钱三个,那就赚了一个鸡蛋,这种规矩可不能小看了,各种买卖的物件都能用上。
如此一来,还用什么税?仅仅靠着这个定价的权利,那就能赚不少钱,好手段,价格是看货物的多少和成色来定的钱,别人当天自然不会有意见,可以不卖,只要卖了,那就会便宜二狗。
“你这是在骗人,你在其中得了好处,诸位,大家不要相信他,他说的价格都是对他有利的。”
李成终于是爆发了,对着二狗指责了一句,又开始劝起周围的人来,在他想来,众人一定会骂二狗,并且联合起来反对的。
谁知道他说完了话,周围的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有好心的人站出来对他说道:“小伙子,快点回家找人看看吧,哎,怪可怜的,这世道啊,不容易。”
别人听到这人的话,跟着点头,似乎李成真的病的不轻,李成听着、感受着,肺子差点没被气炸了,正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旁边一个人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等李成扭头看的时候,这人说道:
“李管事的,我是李家庄子的庄户,您别说了,旁人还以为您得病了呢,这里谁不知道二狗定价的时候,能从中得到好处?可您知道那些好处都干什么了么?原来这里到晚上,想要把货放着,需要交点东西或钱,现在不用了。
二狗赚的钱就是为大家修那些个库房,还有您看旁边四个壮汉,是用这笔钱请的,有人要是来捣乱,或者是欺负我们这些人,四个人就会冲上去,爆打一顿,在送到官府,大家都明白的。
还有您看着天热,万一哪个买卖的人中暑倒了,二狗也会找来人给医治,最后只收个本钱,反正在这里卖也不赔,总比到别处让人欺负的好,大家都习惯了,李管事,您还是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这人说完话,把自己的摊子也支了开来,里面放的同样是菠菜,正如二狗说的那样,一文钱三斤,旁边的人想要吃的,活是拿出几个铜钱,或是用别的东西来交换,五花八门,什么么东西都有,二狗这下就忙开了,不时地告诉哪个人哪样东西值多少。
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写字的牌子拿出来,上面不仅仅写了某样东西的价钱,有那不认识字的,还可以照着上面的图案来算自己的东西值多少。
李成站在那里没有人再搭理他了,他也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还不算低,否则早就被赶出去了,这次李成对税收的事情终于是死心了,也不指望挑拨别人不听二狗的定价,人家都说了,这些钱用到了集市上。
可他还是有点不甘心,等着二狗那边忙差不多了,找到二狗说道:“二狗兄弟,我想从你这边买卖一些东西,不知道价钱怎么算?比如我那菠菜,你这里会给多少钱?数量不少呢。”
“一样的?那一文钱五斤,你有多少我收多少。”二狗明明知道这个李成不是诚心买,可还是回答了他的话。
“那,我要是从你这里买一样的菠菜,多少钱一斤呢,也可以多买。”李成又问了一句。
“李公子,现在我不卖这种菠菜,你买不到,除非你愿意花更多的钱,比如一文钱一斤,一文钱二斤。”二狗又回了他一句。
“这么说贵了你就卖,便宜你就不卖?”
“不是,贵了我也不卖,你想买,可以找水云间,那里有人帮你去寻这样的东西,但是你要交一定的费用才行。”二狗根本就不给李成机会。
这下李成也没办法了,只好道了声谢,转身离开,至于那些菠菜,都送给李家的庄户了,让他卖了回去吃点好的。
走出了几十丈了,李成还觉得心中别扭呢,这叫什么事儿,竟然一点麻烦都找不到,正想着呢,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身影比较熟悉,紧赶了两步,再一看,李成高兴了,正是那个他见到的高人,没想到他竟然出来了。
“哎,前面那个,等一等,我有事儿要说,大事儿。”李成一边往前跑,一边喊着。
那人停下脚步,回了李成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您贵姓?”李成见人停了下来,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跑到近前笑着问道。
那人找了一个石头墩子坐下,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写了一个张字。
“姓张?好,好姓,不错,真的不错,我姓李,木子的李,那个张……张夫子吧,您这是要去哪?”李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觉得这样的高人,一定是教别人的,就给安了一个夫子的称谓。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指了一下前面的池塘。
“哦,您不去哪,就是到池塘那里,明白了,您要钓鱼?好,我也喜欢钓鱼,不如一起去,您喜欢什么样的钓竿?到时我给您,不不不,我就随便问问。”
李成这下又明白了,提议一起过去,想要给人家一个钓竿,又觉得这样太明显了,只能改下口,同时打量起这个人,这人穿的一身细麻布的衣服,脚上是一双木底儿的粗麻鞋,手上拎个筐,没看到什么钓竿啊。
李成觉得这不应该,可想想高人自然有高人的样子,平常的人能做的事情,高人绝对不会去做,何况那笑容,那种不说话的模样,正是说明这人是高人没错,听说姜子牙那老头子更邋遢,人不可貌相。
那人对他笑了下,还是不说话,拎着筐向前面的池塘走去,李成自然要跟在后面,这种机会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那才是真的后悔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池塘的旁边,李成看着那人找了一个僻静地地方,把筐一放,脱掉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里面是一个宽松的底裤,这东西他没见过,觉得有点希奇,一想到高人行事儿,什么都解释了。
“哦,张夫子,我知道了,您这是要徒手摸鱼,好本事,打小我就听人说,那高人可以闭着眼睛在水中把鱼抓到,厉害,今天我算是开眼了。”李成连忙奉承了一句,这种话他张口就来,早说习惯了。
那人又对着他笑了下,让他觉得在高人的笑容实在是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了,怪不得人家是高人,自己的下人呢。
‘扑通’“好!”伴随着李成的叫好声,那人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李成在岸上等着,等一会儿鱼扔上来了再跟着说两句,没等太长时间,果然一个东西飞了出来。
“好,好大的……好大的藕啊,张夫子,原来您想吃藕了,藕好啊,这味道那个……那叫一个,沾了糖吃,那叫一个甜。”
李成反应原本不慢的,可他一直以为人家会抓鱼呢,光想着怎么赞扬鱼了,没想到人家是下里面摸藕去了,改起来就麻烦一些。
他这边话音刚落,里面接二连三地扔出来不少的藕,他也帮着拣,扔到筐中,一节一节的藕上面还沾着一点泥,他也不嫌埋汰,给高人拣东西,当然要忍着了。
等拣了快一筐的时候,那人终于是从水中出来了,这其中只是露头换了几次气,这人刚一上来,李成又说道:“张夫子好本事,换成我下去,直接就喂鱼了,没想到您竟然能憋着么长时间,往后我也要学学。”
那人还是笑,专门从筐中拿出来一个卖相不错的藕,到池塘边的水中洗了洗,交给李成,又指了指呢水中的荷叶,背起筐向回走去。
“张夫子,我知道了,您这是告诉我,一切因由结为根生,我明白了,实在是太……太那什么了,我嘴笨,说不上来,以后还请张夫子多多点拨才好。”
李成手上拿着那根藕,努力地想着,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好在跟着小侯爷,他也学了点东西,把自己能想到的给说出来。
那人听到他的话,停下脚步,从背后的筐中摸出来一个短点的藕,张口就咬,咬完了给李成看,脸上还是那种让人看了舒服的笑容。
这下李成迷糊了,仔细看看藕,又看看高人,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用力一掰,一成轻微的脆响传来,藕已经被他给掰断了,可是却没有完全地断掉,其中还有那一丝丝的东西连着。
那人摇了摇头,再次向主家院子的方向走去,留下李成站在原地愣愣出神,过了好一会儿,那人的身影都要进到住家的院子了,李成这才睁大了眼睛,连忙追上去。
到了近前,还没说话呢就先跪在了这人的面前,恭敬地说道:“张夫子,我知道了,您是告诉我这藕易断,丝难斩,藕断丝连啊,这是官场,这是对人的一种东西啊,谢谢,谢谢张夫子,您这是……。”
“这不是李公子么?您怎么到了府上?您在地上找什么呢?”看门的人正准备出来接大哑的手上的筐,看到了李成疑惑地问道,他现在可以说是府上了,老爷当官了,以前要说院子才行,别看只是这么简单的称呼,对他来说,那是一种特殊的东西。
“大哑,你这藕不错,小公子和小娘子一定喜欢吃,看来整个庄子,还是你的水性好啊。”看门的问了李成一声,又对着李成眼中的高人说了句,提着那一筐藕放到旁边的小屋子里面,准备一会儿给厨房送去。
大哑笑了笑,对着看门的比画了两下,又指指李成,口中发出‘啊啊’的声音。
“知道了,原来李公子把你当成夫子了,呵呵,大哑,你果然厉害,快进去吧,对了,去看看给夫人院子劈柴的人,那小子总是耍滑,不看着他就不好好干活,整天琢磨把那木头给雕出东西来。”
看门的人自然明白大哑比画的是什么,说了一句,等着人走了,又对着李成说道:“李公子,您快点起来,刚才那个是院子中打杂的人,不是什么夫子,您想找夫子,去学堂就行。”
“高人啊,高人,果然不一般,原来躲到这里甘愿当一个打杂的人,一定是期待着明主过来啊,你闭嘴,什么夫子在学堂,学堂能说出藕断丝连的话,虽然他没说,可我知道,还什么大哑?那叫默然。
算了,你一个看门的,跟你说你也不懂,这是看惯了世间的沧桑,无话也说了,你家的小公子和小娘子受了他那么多的好处,你竟然还敢如此与他说话,你等着,我明天就过来把高人给接回去,等着。”
李成教训了目瞪口呆的看门人一顿,扔下一句明天还过来的话,拿着那藕断丝连的东西,转身离开,走出十来步还回头瞪了看门人一眼,在看门人想着两个人谁有病的时候,渐渐远去。
“莫名其妙,走了,给厨房送藕。”看门人拎起那个筐,嘟囔了一句从小公子口中学到的东西,向着厨房一点一点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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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阴的厉害,一些老人都知道要下大雨了。
李成却是不在乎这些,如约而至,这次不是他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挑了不少的箱子,一到了门口的地方就对着看门的人说道:“李家庄子管事求见张夫子。”
“谁呀?李公子,张家庄子没有张夫子,有几个夫子都在那边学堂呢,没有姓张的,您这是……?”看门的人愣了,没想到这个应该在家修养的人竟然又来了。
“你就别骗我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这庄子如今这么厉害,是他在背后指点的,放心,我没有恶意,昨天说是把人接走的话都是玩笑,玩笑而已,看看,今天我可是带了礼物过来,这是礼单。”
李成一见看门的样子,就知道张家把人藏起来了,可惜呀,藏晚了,自己已经知道了,看看这下还往哪里躲?
“李公子,您稍等,我这进府中禀报。”看门的人也愣了,这种事情不是他们处理的,只好跑回去找张管事。
片刻后,张管子匆匆走过来,对着李成说道:“李公子,快府中请,不知公子到来,未曾远迎,恕罪。”
李成听到这话觉得有点别扭,刚才那个看门的人说是府中,这张管家也这么说,知道你们老爷当官了,七品,至于么,一口一个府的,好大的地方。
心中腹诽着,口上却不能这么说,毕竟有高人在啊。
“张管家客气了,到贵府其实有些事情想要商量,张管家请。”李成看着那院墙,愣是给安上一个‘贵’字,自己都觉得违心啊,说着话相互请着进到了院子,哦不,是府中。
客厅落座,有人送上茶水,其他的人被安排到另外的地方,张管家把那礼单放到桌子上面,对李成说道:“不知李公子到寒舍又和贵干?”
李成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说你一个管家,就不会先谈点别的,再问问我来的目的,上来就说啊,这时变寒舍了,刚才还府呢。
轻轻喝了一口茶水,李成笑着说道:“无事儿,李家庄子刚刚买下,一时抽不出空,这有了闲暇,自然要过贵府拜会一下,另一个就是听闻贵府有一张夫子,神交已久,不知可否给引见一下。”
“哦,李公子说的是张夫子?”张管家一边努力地想着这么个人,一边说道。
“正是,正是。”李成出声附和。
“不知他长的什么样呢?李公子定是不知晓,这几日府中事物繁多,有那新来应征的夫子,一时也见不过来,哎~!做一个管家,难啊,若是平时……。”
“是是是,张管家说的是,难,确实难,可张夫子似乎早先就在贵府了吧?”李成打断了张管家的诉苦,直接点明了正题。
“早先?早先可没有这么个人,李公子是否记错了?”张管家依旧没想起哪一个是张夫子。
李成连忙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没错,昨天我还看到他了呢,去池塘那里采藕,给了我一个藕,让我知道了藕断丝连。”
“哦~!原来……原来藕断丝连,对对对,有这么回事儿,那藕啊,你直接掰不行,需要用刀切,做起来费劲,我听人都这么说,莫非是府上的厨子?”
张管家跟着话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李成说什么,他就顺着往下来。
“张管家,他叫大哑,不是什么厨子,是张夫子。”李成闹心了,刚才他还觉得张管家太直白了一些,现在把这种想法给收回来,自己不直接一些,是问不出来了。
张管家一愣,眨了两下眼睛,盯着李成问道:“李公子说的是大哑?”
“对,就是他,张夫子么?难道张管家不想承认?”李成追问了一句。
“不不不,恩,那个,李公子您尝尝这个茶,我去去就回。”张管家这下明白了,李成把大哑当成什么张夫子了,还弄了个藕断丝连,听着不错,他不敢怠慢,这个事情必须要告诉给小公子和小娘子,只要一说,相信两个小祖宗就能知道怎么回事儿。
望着张管家离开的身影,李成冷笑一声,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放,自语道:“漏了吧,在我面前还想骗,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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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腿上结瘕了,里面没有脓,看样子再过两天就能去参加下一场的沙漠中的野外生存训练了,还去么?”
屋子当中,王鹃看看自己破了皮的地方,对着张小宝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就是要吓吓那个皇侄,让他知道野外生存的艰巨性,这样他才能付出更多的精力在上面,一旦他没事儿做了,回到李家庄子,保证会惦记咱们,这只是第一次,算第一期,等训练完了,再给他提供点新的思路,弄出来第二期,第三期。
一次比一次难,一次比一次艰险,我就不信他不着迷,你要揣摩他们这种人的想法,总是要做出点什么证明给其他的人看,那就给他机会。”
张小宝放下刚刚练习用的毛病,躺在榻子上对王鹃解释着,王鹃却有点担心“那如果我们总是压他一头,他会不会恨我们?万一失去了信心,可怎么办?”
“为什么非要压他呢,咱们要让他感觉到,他还可以变得更强,希望总是在眼前才行,教他点东西也好,咱们这可是多少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到时他会一层层向上邀功的,就当是给现在咱们的国家军队做贡献了。”
张小宝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自己的腿上的伤,恢复的确实挺快的,一个磨破皮而已,过两天参加那个沙漠的野外生存,丝毫不耽搁,沙漠可不是草原那么简单,到时让那李珣知道一下什么叫沙漠生存,可惜,那隔一断路弄点水,叫什么野外生存?
“哦,那就按你说的办。”王鹃同意了张小宝的提议。
“小公子,小娘子,不好了,那个叫李成的人过来了,问庄子上的张夫子,也就是大哑,说是张夫子教了他那个藕断丝连,刚才我问过了,昨天的时候,他遇到了大哑,大哑正在那里采藕呢,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小宝和王鹃刚刚商议完事情,张管家就匆匆地跑了过来,把事情一说,并复述了刚才的详细对话内容。
张小宝和王鹃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点头,由张小宝说道:“看来咱们庄子被盯上了,我和鹃鹃在那牧场的时候表现的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他们不会认为是我们自己做的,只会想背后有人在教,如此说来,大哑是被认成高人了。
也好,你去跟大哑好好说一说,从现在开始,他就是高人,偶尔见一见那个李成,每次都要做一些动作,这个动作我来设计,一次只准做一个,不能接触太长的时间,做完了就离开。
你们呢,要把他当成大哑,就是按照以前的来做,该如何就如何,千万不要装着他身份高的模样对待他,那样不如现在。”
张小宝说完话,用刚才练字的毛笔画了几个东西,交给张管家。
“知道了小公子,还是小公子厉害,不用见面,听那些话就知道李成想的是什么。”张管家恭敬地接过东西,又真心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等他来到客厅的门口的时候,心中叹息一声,暗道‘完了,李成啊,你赶快跑吧,可怜的孩子,没事儿到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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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的时间匆匆过去,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的身体也恢复了过来,破了点皮,小孩子身体长的又快,只在腿上留下了一点淡淡的疤痕。
“小宝,那边马上就要开始新的了,我们什么时候走?李成现在天天来,今天应该见一面了吧,该是什么了?”
王鹃把自己收拾好,准备要去那边了,催促了张小宝一句。
张小宝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次两个人拿了大点的铲子,沙漠中既然有水了,那么最让人担心的就是太阳的爆晒下的温度,白天的时候要挖坑把自己埋上,除了这个铲子,还要带上折叠的灯笼。
不管他们是否晚上休息,两个人已经决定,晚上行进,给李珣上一课,不要以为沙漠中还可以白天那么快的奔跑。
把背包装完了东西,张小宝说道:“马上走,今天那个李成应该琢磨把一个圆四等分,其实很简单的,就是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还没给他弄五等分呢,走吧。”
说完话,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出了屋子,外面石榴四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两辆漂亮的车停在大门的外面,这几天,张小宝出钱把张府的院墙修了修,原来的那个实在是不合适了,七品官也是官,和县令一样,无非是没有实职。
对于这次沙漠上的比试,石榴四个人充满了信心,他们相信,没有什么可以难到小公子和小娘子的。
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了庄子,向着定平县的方向前进,那里有一小块沙地,这个小块是对比其他大的地方,足够他们这些孩子跑来跑去了,几天也跑不完。
定平离着罗川县不算远,想来李珣会带着人直接到那里,这次不知道有多少个不再参加的,更不清楚又有谁新加入进来,人数一少,李珣绝对会就地招人的,不然的话,他训练谁去?
两辆车赶的不急,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到地方。
当张小宝和王鹃下车背着背包站在那里的时候,李珣带着先到的人群中传来几声笑声,还有人小声地说着这两个人在沙漠中还背着那么大的包,是不是傻了。
这些人的笑声和说话声前几天参加草原生存训练的人却是没有一个跟着附和,一个个望向张小宝和王鹃的时候只有敬畏,他们见识过这两个人的本事,第一天的制作食物,第二天的一路领先,第三天早上的飞一样的上马动作,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哪怕第三天张小宝和王鹃没有参加,这些人也在心中把第一的位置留给了他们两个,低年龄段的人,竟然压得高年龄段的人抬不起头来,这就是本事。
“哈哈哈哈,看看那两个呆娃子,竟然背了那么大的包,喂,你说是不是?你怎么不说话呢?”一个后加入进来的人大声地笑着,碰了碰旁边的人问道,想要得到一个附和的声音,却发现那人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看着前面刚刚下车的两个孩子。
“说什么?说你才是傻子?知道这是谁么?这就是三水县土桥村张王两家庄子的张小宝和王鹃,等你到时候能坚持下来,不哭后再嘲笑他们吧。”
这个就是十一岁的参加草原野外生存坚持下来的人,他可不敢笑人家两个。
这时队伍中走出来一个十岁左右的人,来到了张小宝和王鹃的面前,对着他们两个说道:“你们就是被传的神乎其神张小宝和王鹃?土桥村张王两家的人?”
“恩,我们就是,你是谁?”张小宝平静地面对着这个人,语气淡淡地问道,王鹃站在旁边好象没听到一样四下里打量着。
“我是你们的邻居,你们家不是刚刚弄了一块地么,地的那边就是我家的庄子,以后可能会经常见面的。”这人撇了撇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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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更祝大家节日快乐,明天四更,为江南绿萝完成一个承诺。以前以为这个字是梦呢。
沙满地,微风起。枯草黄叶有蜷曲,多日无风雨。光照丽,听人语。无奈一笑不希奇,谁能避趋利。
这个十岁左右孩子的话说完,张小宝吧嗒两下嘴儿,用鼻子呼出了一口气,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个孩子。
“邻居?邻居好啊,以后可以互相帮助,等张王两家庄子有难处时,一定会找到贵庄帮衬一二。”
“笑话,谁和你相互帮助?区区七品官而已,好大的能耐?邠州也就是一个小州,怎能比上我家京兆府上的土地?”
十来岁的孩子似乎没有听出来张小宝话中的那种客气的意思,真以为是张王两家庄子要攀附他家一般,嗤笑着说出了这番话。
“呵呵!”张小宝跟着笑了两声,他突然想到,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孩子,难道指望他能听懂一些话中背后的意思?
张小宝不准备和这个人现在一般见识,没有用,得不到什么好处。还浪费口水,王鹃却不想善罢甘休,这时她也不再四处打量了,甜甜一笑,对着这人说道:
“这位哥哥一说我才知道,邠州这个地方都是一些没本事的人才呆的,有能耐的全到了京城,我们家能跟着哥哥这样京城人家的土地接壤,是八辈子求来的福分啊,哥哥以后一定要照顾我们家才好,谁让我们邠州都是小民呢,是不是哥哥?”
“恩,正是,你这丫头还算知道好歹,有本事的人都在京城,没本事的才在这种地方,穷山恶水,哎!也不容易啊,不然怎么遭了灾?”这人听到王鹃的话,高兴起来,挺了挺胸,接着王鹃地话说了出来。
他旁边还有不少本地人呢,一个个脸色在听到他说的话的时候变得难看起来。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李珣这时也正好过来想要跟张小宝和王鹃说一说沙漠生存训练的事情,他觉得那位高人一定教了二人不少东西。
三个人之间的对话,被他听个真切,原本张小宝与这人说的话他还没觉得如何,可等着王鹃把话说出来,那人跟着一句说出来后,他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他现在的爹可是本州的刺史,他还在三水县买了一些地,成为一个庄子。
京兆府是比其他地方强,但对于他李珣来说,无非就是那宫中一块地方让他能收敛一下,什么时候可以让一个小民瞧不起了?
见那人还一脸傲然的样子,李珣想都未想,两步走过去,对着那人就是一巴掌扇了下来。
“你说哪里是穷山恶水?难不成本州遭灾了你高兴?你家的庄子挨着三水县,莫非雨水充足?这话本侯记下了,今年你那庄子少交一分税,少拿一分调,少出一个人干活,别怪本侯进宫去说。
明天,就是明天,自然有人到你那庄子去查看土地,若是比地契多了一些,你那庄子就是欺君,就是于朝廷律法不顾强占,哼,京城外郊,好大的能耐,上未曾置四民与高低,你这一个庄子就能定我大唐各地贵贱。”
李珣前面的话还好说,后面那一句帽子就扣大了,那意思是,皇上还没有说哪个地方的百姓高贵低劣,你一个京城外郊的庄子就替皇上说什么地方不好了。
这个罪名安上,可以灭族了,当今圣上一直是说爱护兄弟,邠州不好,那圣上为何把兄弟放到邠州?难道是让兄弟遭罪?穷山恶水啊,把兄弟扔这了。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这人自然知道说话的是谁,小侯爷啊,虽说这侯爷多了一些,可再小的侯爷,也算是皇家的脸面。
方才只顾着说话畅快了,没想到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这话若是从皇侄的口中传上去,别说土地了,命都保不住,幸灾乐祸于干旱,替朝廷定各州上下,污圣上怠慢兄弟,一个庄子多少人够杀的?
这人已经不知道该什么说了,旁边这么多人听着,还有皇侄在一旁,罪是定下来了,好在这人家中教导的还算不错,知道这时应该怎办。
“天上的月亮怎么那么大呢,我看到嫦娥非来了,怀中还抱着一头驴,嘿嘿,嘿嘿,金子,这地方都是金子,看看,黄澄澄一片啊,你们快点帮我装金子。”
这人突然一边笑一边说着,又对他身边跟来的庄子上的护卫命令起来。
跟来的人刚才也吓的一身冷汗,现在一看到自己家的公子如此作为,当然明白应该怎么办了,一边拉住公子,一边对着李珣及周围的人说道:
“我家的公子从小身体就不好,总是说一些疯话,这一会儿的工夫,竟然又犯病了,哎~!诸位公子千万不要在意,我家公子这病犯一次,几个时辰便好,再犯怎么也要半个月的时候,不会耽搁明天的沙漠中的野外生存。
小的这就带公子先回去,造孽啊,公子,您醒醒,您这昨天还是好好的呢,今天怎么就成这样了?公子,醒醒。”
护卫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还在那里说是绿油油草地的人给拖了下去。
“哼,装疯卖傻,便宜你这一次了,张王两家庄子挨着的地方,似乎和李家庄子也有一处相邻,走着瞧。”
李珣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怎么回事儿,装成病来逃避,若不是不想把自己的野外生存训练耽搁了,别说是装病,就是真病了也不行。
“小宝,看来以后有事情做了,这孩子又嚣张又能装傻,家人想来也不一般,平静的生活啊,又要结束了。”
王鹃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计谋得逞后一笑,对着张小宝挤着眼睛说道。
“还说我坏呢,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多个邻居而已,不怕,先摩擦一阵子,又不影响咱们的那些生意,有个对手在身边,也好能时刻保持警惕。”
张小宝对这个事情没有太多的感觉,相邻而已,谁能把谁怎么样了?旁边有一个皇侄了,还怕再多一个?
“知道你不在乎,他不敢去惹李珣,会把仇恨放到我们身上的。”王鹃拉着张小宝一边往休息的地方走去,一边说道。
张小宝则是摇了摇头“你不应该这么说,你应该是说,不管他是否得罪了李珣,我们都会恨他的,只要有机会,我就不停地给他家找麻烦,没有机会,我创造机会也要给他家找麻烦,我让他知道,什么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你要去主动给别人使坏?”王鹃知道张小宝的意思了,有点不敢确定。
“我为什么要等着别人先打我一巴掌我再还手呢?我看他不顺眼,我就捅他一刀。”张小宝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呀,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那么多人,你怎么不去算计?非要等他先过来说一通再动手,还不是被动的应对?”
“是,我就是被动了,世界上这么多人,我总是主动惹别人我还干不干其他的事情了?抽空买几只羊,给弄到冰水中,冻出病来之后,放到那边去,他们看到了只要弄回家,我们就等着看看有没有羊流感。”
张小宝迈着小步,还在想着怎么算计别人,王鹃扑哧一声笑出来“什么羊流感?那病是冻出来的么?”
“怎么不是,我就被冻感冒过,羊也是这样,不信你就等着看。”张小宝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证明着。
“我看着好象你也病了,快点走,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要进沙漠了,我怎么不记得这个地方有沙漠。”
王鹃加快了脚步,实在是不愿意和张小宝讨论这个冻出来的感冒是否可以在羊身上传染的问题。
“地质变迁,你现在看到的河和那时也不一样,上海还没分出去那么远呢,瑙鲁的人民也不用担心挖粪挖的没地方住,那上面现在有人么?不如哪天过去占了,一船船运到这里。”
“还不够船钱呢,快进去,睡觉,这破地方,也没有防晒霜,这两天不好过了,等着完事了,可以直接去非洲挖钻石了,一样的黑。”
王鹃把张小宝推到帐篷里,随口抱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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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好了,咱们回来了,好险,差点被抓住把柄。”那个说话不注意的人终于是被他的护院给送回了帐篷,一个护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吓坏了。
“哼!竟然让我得罪了皇侄,张家庄子,王家庄子,我记住了,千万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我让他们一起死。”
这个少爷果然像王鹃说的那样,不敢去得罪李珣,把所有的仇恨放到了张王两家庄子上,眯着眼睛,阴狠的面孔上出现一丝的狰狞。
“少爷说的是,绝对不能让他们两家好过了,原本老爷也想出钱把那个地方买下来,竟然便宜了他们,那山上的树多,烧成炭,可不是个小数目。”方才说话的护院顺着少爷的话说起来。
那个少爷这下满意了,看看帐篷的外面“明天我就跟在他们身边,给他们找点麻烦,最好是让他们死在沙漠当中。”
夜,匆匆过去。
张小宝着边睡的安稳,那边的公子却是做了一晚上的梦,梦到了把张王两家庄子的地占了,还把两家人的给赶跑,几次在梦中笑醒。
李珣一大早起来,身上同样背了一个背包,他也不知道应该在里面放什么东西,只放了一条毯子和几个绢帕,其他的实在是想不起来,在草地上的东西,他认为不能拿到沙漠当中来用,毕竟沙漠中没有那么多的虫子,更没有什么野菜。
他现在最想弄明白的事情就是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都带了什么东西,原本昨天能问一问,结果被气到了,把这个事情忘了,现在又不好直接去问,只能到时跟在后面好好看看他们两个如何做。
张小宝和王鹃今天换了一种他们两个设计的鞋,原本的木头底的鞋不要了,皮子底儿的也不要了,专门让人弄了一些碎布底子的鞋,在最下面还用鱼胶粘上一些小点的疙瘩,一人一个背包没有变,头上带着斗笠,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长袖的。
同时还在背包中带了一些纯度算是这边最高的硝石,盐也带了些,其他的食物没装,装了也会被翻出来。
等着一番检查过后,几个想带点吃的人被警告了一次,东西留下,队伍这才浩荡着走进了沙漠当中。
有一些离开了,有一些新加入进来,总人数不仅没有少,反而是多了十来个,年龄小的人相对来说少了,只有四十五人。
一百四十多个小孩子一进到沙漠当中,有五十几个人就冲了出去,其他八十多个人没有一个那么疯跑,几乎同时把目光放到了张小宝和王鹃的身上。
“鹃鹃,看来他们学聪明了,不像在草原上的时候那么傻。”张小宝感受着周围的眼神,笑了一下,对王鹃说道。
“恩,这些人一定是当初草原上的那部分,看来咱们被盯上了,走吧,下一个有水的地方是三里外,把绳子拴好了。”
王鹃看了一眼那些人,一面说着话一面拿出根绳子来,和张小宝二人分别拴在了腰上,一个是为了防止流沙,哪怕李珣一定会派人把这边查看好,他们也必须做足准备,习惯问题,另一个就是爬沙堆的时候,万一哪一个没踩稳,骨碌下去,另一个可以帮帮忙。
两个人再次一前一口向前面走去,并尽量让后脚跟稍微离地一些,腿微微弯曲,身体前倾,还从背包中拿出来一个可以伸缩的棍子,拄着前进。
李珣这些人没想到张小宝和王鹃会如此准备,现在也不能让人拿东西过来了,只好跟在后面,一个个在纳闷的时候,觉得不用拄棍子,直接走就行了,那绳子也多余。
这些除了李家庄子的庄户孩子,其他的都是有钱人,精制的小皮靴穿在脚上,踩在沙子上的时候软软的,觉得非常舒服,李家庄子的孩子也同样被李珣给换上了皮靴,只是没有那么精致,至于衣服,自然是那制衣行管了。
众人在跟着走的时候,眼睛不时地扫一下张小宝二人的背包,希望他们两个能早点把东西拿出来,对于领先的那些个孩子,根本就不在乎是否落在了后面。
新来的孩子家大人不知道这个情况,看到孩子跑到了前面,就如当初草原上的那些家长一般,在那里开始相互吹捧起来。
经历过草原事情的家长早就没有了这种想法,听到别人说的话,回想起自己当初的情形,只能感叹太过短视了。
沙漠不大,但不缺少沙丘,有的是单独地存在于那里,有的是连在了一起,想要绕过去的话,那得走很远的路才行,小孩子们选择了直接攀爬,谁也不愿意绕远。
这时张小宝和王鹃的鞋就体现出了优势,鞋下面的小疙瘩哪怕不能牢牢地抓住地面,也让他两个不会像其他的人那样爬着爬着就滑下去,手中的棍子更是发挥了大的作用,插到沙子中,稍微借力,就能让身体不向后仰,哪怕脚下滑一次也不会耽误事儿。
“李成,看到没有,原来是这么用的。”李珣在后面看到后,对着旁边跟随的人说道,说完了才反应过来,那人不是李成,而是同样打杂的一个人,叫李星。
李星不会傻到去纠正小侯爷的称呼,在旁边跟着说道:“公子,还有他们的鞋,您仔细看,和咱们穿的不一样,底下有一些小疙瘩,聪明,等明天小的也准备好,这次不知道。”
“好,多学一学,你看着点那边的小子,就是挨着咱们和张王两家庄子的那家中的,叫什么来着,好象也有个散官,从五品的呢,不小了。”
李珣点了点头,看到那个装傻的人后,怕他给张小宝和王鹃捣乱,毕竟那人的岁数大一些,万一真有了什么危险,就算到时收拾了那人,张小宝二人不高兴退出了,他上哪去学沙漠中的野外生存?
李星也发现了那人,眼睛一直放在前面的张小宝和王鹃的身上,应道:“知道了公子,那是韩家的人,他叫韩永耀。”
“哼,永耀?就他这样的是别想炫耀了,等回了庄子,就有热闹看了,张王两家庄子可不是别的庄子能比的,那里的坐镇的人不是一般厉害,还有多远能到有水的地方?”
李珣打心中看不起那个人,冷笑一声,觉得今天的阳光分外的足,用舌头舔了下嘴唇,抬头看看前面那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路,问了一声。
“快了,再走这么远就能到,今天中午还是按照上次的情形,不给饭吃,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坚持不下来,沙漠不比草原。”李星回了一句,走在了后面,不时地看一眼那个韩永耀。
张小宝和王鹃走在前面,速度并不快,在没有水进行补充的时候,两个人不想消耗太大的体力,等装好水再说。
那五十多个孩子似乎不知道累一样,还在那里拼命地跑着,有的孩子甚至是故意在上沙丘的时候慢慢滑下来再跑上去。
“小宝,你说这里会不会钻出只蝎子来?还有蛇什么的?那中午就有东西吃了。”
王鹃爬到了一个稍微高点的沙丘上后,站在那里看着下面问道。
“我觉得不会,李珣那家伙一定是早就派人地毯式地找了几遍了,沙子中遇到蛇,大部分都是有毒的,他可能会让人挨咬么?你先下还是我先下?”
张小宝站到王鹃的身旁,看着下面的路说着。
“一起吧,把东西拿出来。”王鹃回了一句,和张小宝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来几个稍微比背包窄一点短一点的木头板子,一头微微翘起,放在地上,两个人坐了上去,调整下位置,用手中的木棍一撑,二人就向下快速地滑了下去。
李珣等人也上了坡,看到张小宝和王鹃的东西,愣了一下,再瞧瞧已经快要到下面的两个人,无奈中只能朝着下面跑去,这下可就费力气了,有的人控制不住,还会一溜子跟头翻到底儿。
不等着李珣开口,李星就在旁边说道:“公子,小的明白了,明天一定把这个也做出来,别看前面的孩子玩耍着下去,等着继续走一走,他们就会没有力气,像这种东西能节省不少的力气。”
“恩,果然有点门道,看他们两个的样子,似乎还不怎么累,弄不好今天又要让他们两个先到了,好啊,我又学了一手,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可以早做准备。”
李珣到了下面,脱下靴子往外倒沙子的时候感叹了一句,他确实佩服给这两个孩子准备东西的那个人,别看一点小小东西,真在沙漠中行走的时候,或许就能决定一个人的死活。
其他的人都记下了这个东西,同样是决定明天使用,只有韩永耀不是那么清楚,他一心想着找张小宝二人的麻烦,可惜,或许是他家的伙食比较好,他稍微发福了一些,愣是没追上,只能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
他们身后的家大人也同样不好受,看着孩子们在那里又是爬坡又是骨碌的,心疼不已,那些草原上过来的家长,不用自己的孩子惦记,他们就已经记住了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所使用的工具了。
他们的心中再一次地感叹起来,看着两个小家伙那种配合默契的模样,觉得如果是自己的孩子,那一定会抱在怀中好好怜爱一番,实在是太懂事,太坚强了,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两个喊过累,更不用指望看到他们难过的哭泣的样子。
心中不由得羡慕起两个人的家人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教导的,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个小家伙像大人,除了这些,长的也可爱,胖乎乎的小脸,一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一双眼睛会说话似的。
张小宝二人不知道有别人想把他们占为己有,下了坡,装好木板,继续一步一步地前行,再有一会儿就到了提供水的地方了。
提供水的地方,每隔三里就有一个,换成在平地,三里的路,用不上一刻钟就能走完,在这沙漠上,开始时或许会快一些,两刻钟足够了,等到了后面,没有半个时辰,那是想都不用想。
先跑的孩子已经到地方了,后面这些还在慢悠悠地走着,张小宝和王鹃没有急赶,却依旧稍微拉开了一些和后面人的距离,一个鞋,一个棍子,还有一个木板,在几次爬坡下坡后,优势就出来了。
等着两个人到了那第一个水站的时候,先到的孩子只有十几个已经赶路了,其他的都在这里玩水呢,此时天还不算太热,那些孩子拿着水打水丈,欢笑声不时地传来。
“都是孩子啊。”张小宝摇了摇头,感慨地说道。
“本来就是孩子,你看过哪个这么大的孩子会懂事?哦,忘了,你以前呆的地方不算,做吧,灌水,把毛巾弄湿了用油纸包好,我们也该给脸上蒙东西了,一会儿热起来,尽量减少水分的流失。”
王鹃刚反驳了张小宝一句,突然想起张小宝以前过的生活,只能觉得这是环境影响性格。
两个人说着话,拿了几个水袋,先把带来的几条大的手帕给弄湿了,又从背包中拿出几个小纸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向两个水袋中倒去。
“你们倒的是什么?”李珣这时赶了过来,看着两个人在那忙碌,丝毫不敢不在乎,凑到近前边看边询问。
“原来是李公子,这个是糖,这个是盐,这个是橘子和苹果弄成的粉末,就四样,没了。”张小宝把东西摆在李珣的面前让他看,粉末带的不多,也不算食物,故此没有被收走,主要是那些检查的人不知道是什么。
李珣这时变得非常谦虚,仔细地听着,还用手沾了一点放到口中尝了尝,点点头“是,就是这四样,你们带这四样东西干什么?”
“冲水喝,减少身体的消耗,补充一些身体需要的东西,什么东西我们也不知道,听别人说的,这盐一定要少放,大概是一百份的水加一份的盐,千万别放多了,还有糖也是,这是冰糖沫子。”
张小宝给李珣详细地解释着用量,这里的盐不纯,一百份比一份差不多是生理盐水的比例。
李珣记住了,他看到了两个人放的东西的多少,也不认为两个人会在这个时候骗他,没有必要,又把目光放到了苹果和橘子粉末上面,指着询问“这两个呢,能多放么?”
“不能,尤其是那个橘子的,放多了肚子会难受,尤其是在中午没有东西吃的情况下,放一点点。”
张小宝解答完这个问题,就准备上路了,毛巾已经弄湿了,折叠好用油纸包住,小心地塞进背包当中,又拿出了两个口袋,套在了脑袋上面,戴上斗笠,一切准备就绪。
“等一下,你们脑袋上戴这个东西做什么?”李珣看着两个人脑袋上套的口袋,只在眼睛和口鼻的位置留下窟窿,又好奇地问道。
“等一会儿太阳升高,照在身上,会让人出汗,哪怕是脸也一样,水分,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只要记得这个是保持身体中的水减少的方法就行了,当然,你们带着足够的水袋就不用担心,我们这是习惯了。”
张小宝说完这话,终于是不再跟李珣浪费时间,与王鹃一前一后又向前面赶去。
望着两个人离去的身影,李珣也学着样子开始准备起来,别的东西没有,盐他可是带了,在身上装了几个水袋,对旁边的李星说道:“记住那个头套的事情,这是最重要的,在有水的时候可以不在乎,没水的时候,就得用。”
“是,公子放心,小的明白。”李星认真地应着,他今天的到这里就是要把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所拿出来的东西全部记住,任何一点东西都不允许错过,在这种近乎于玩乐的事情中或许没什么,可有一天需要用在将士身上的时候,那就能知道好处了。
后来的孩子到了,前面的孩子为了保持那种优势,又跑了起来,在所有孩子的后面,大人同样是又渴又热,今天是个大晴天,他们同样补充一些水。
时间在孩子们的行进中悄悄流逝,太阳的位置也跟着转变,当到了第四个水站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了,前面的孩子终于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力气来继续奔跑,一个个苦着小脸,一点点地挪动着。
张小宝和王鹃这个时候找了个位置停下来,在感叹着李珣派人清理的干净的时候,相互看了一眼,笑了笑,分散开低头寻找东西,也不知道是这个小沙漠中原本就没有毒虫子,还是李珣的人手清理的干净,两个人愣是一只没找到。
既然没有那些虫子,只能寻找另外一种不容易清理的东西了,找了足足有一刻钟,王鹃那里终于是传来了一声欢呼,张小宝连忙跑过去,看着王鹃前面的地方,说道:
“果然,蚂蚁还是有的,不错,这种没毒,把糖拿出来吧,今天中午咱们就吃蚂蚁。”
说着话,两个人把背包中的糖取了出来,放到了一个挖出来的小沙坑中,把一个扁平的木头匣子斜着放在那里,里面弄点糖水,等着蚂蚁过来。
做完这一切,两个人找到一个背着阳光的沙丘坡这里蹲好身子,慢慢地等待起来。
李珣紧赶慢赶地终于是追上了张小宝两个人,正好看到他们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也凑到近前蹲下,觉得确实比刚才凉快一点。
张小宝和王鹃抬头看了他一样,又低下头,慢慢调整着呼吸,似乎睡着了一样,这让李珣更加好奇起来。
“你们干什么呢?”
“别说话,费力气。”张小宝小声地说了一句就不再开口。
“好。”李珣认真地点了点头,也学着两个人的样子,在那里调整着呼吸,至于赶路,他可不在乎,只要能学到更多的学问,是不是第一个到地方的都不重要。
等了大概有两刻钟,李珣快要睡着的时候,张小宝和王鹃站了起来,向旁边的地方走去,李珣一个机灵,也跟着站起来,迷糊中问道:“你们做什么去?”
“找吃的,中午不吃饭,怎么追别人?”张小宝脚下没停,扔下一句话。
“哦,找吃的啊,确实饿了,什么?找吃的?还有吃的?”迷糊中的李珣跟着说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精神了不少,再看向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惊奇,在草原上找吃的也就算了,毕竟那里有野菜,可这沙漠中难道他们还能找到东西?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吃的?不会是沙子吧?
带着满腹的震惊和疑惑,李珣加快了脚步赶上两个人,转了一个小弯,等两个人停在那里从背包中拿东西的时候,李珣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到了,密密麻麻的,前面的沙子上是无数只蚂蚁,一层压一层的。
有的在那里搬运着沙粒,有的在那一个盒子中爬进爬出,仔细看看,发现不少的蚂蚁被粘在了盒子里面。
这下李珣终于知道张小宝和王鹃说的找吃的是什么了,竟然是蚂蚁,可这蚂蚁的个头实在太大了一点,跑的也快,不知道他们两个准备怎么抓,难道只吃盒子中的,那也不够啊。
再一扭头,看到张小宝和王鹃拿出了一个纸包,打开来里面是粉末状的东西,又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面碱,把面发大了以后,弄出来的。”张小宝把水袋打开,回了李珣一句,口中倒点粉末,又喝了口说,使劲地漱了两下,把那粉末给溶到水中,又把其他的粉末倒在水袋里,使劲里摇晃起来。
做完这些,张小宝看了一眼王鹃,王鹃口中含着水点点头,表示准备完毕。
接下来李珣就看到了让他难以忘记的一幕,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在外围开始向那奔跑的蚂蚁喷水,喷一口往前挪动两步,再继续喷,喷着喷着,两个人就走到了盒子的所在。
李珣跟在后面,吃惊地看着那沾上了水的蚂蚁身体卷成一个团,在那里挣扎几下就不动了,等着王鹃和张小宝来到盒子近前的时候,把盒子拿起来,扔到别处,又在原地喷了几口水,这才停下。
从背包中拿出来一个小的扫帚,轻轻地在地上扫着,等着把那些死掉的蚂蚁给扫成一堆儿,用另外的盒子装起来。
李珣看的都傻了,满满四盒子的蚂蚁在那里,这下终于是可以有东西吃了,他觉得既然张小宝和王鹃能吃,他也同样能吃。
看了一眼那边扔掉的盒子,纳闷地问道:“那个盒子为什么扔了?里面也有不少蚂蚁呢。”
“沙漠中的蚂蚁跑的快,万一被它们给盯上,就不用休息了,盒子里面有活着的蚂蚁,他们到了别的地方会继续招呼其他蚂蚁,咱们就轻松不少,能减掉一点危险就减一点危险。”
张小宝给解释了一句。
“哦,哦,对,跑的快,刚才跑的确实不慢,这些蚂蚁你们准备怎么吃?还用石灰煮着吃?”
李珣努力地压下心中的震惊,又询问了一句,其实他还想说一句,就是能不能分给他一些,他也饿了,至于别人的口水是不是沾到了蚂蚁上面,他就顾不得了。
张小宝抬头看看天,又做到被太阳晒的沙子上摸了摸,对王鹃点点头,与王鹃从背包中又掏出了个东西。
李珣现在觉得张小宝和王鹃的那个背包是百宝囊,里面总能掏出希奇的东西用在这野外生存中,此刻他认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
“烤着吃,不知道李公子是否愿意一同吃点?”张小宝把手中的东西比画了一下,对着李珣问道。
“好啊,我也饿了,怎么烤呢,你们带柴火了?”李珣根本上人家的思路。
“不用柴火,走,离这些蚂蚁远一点,再望前赶赶。”张小宝招呼了一声,头前带路。
王鹃在后面跟随,李珣也同样亦步亦趋,原本还有其他的孩子,可在张小宝和王鹃蹲在那里的时候,等不及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还有后面的家长几护卫。
在沙漠中进行,路可不是一条,张小宝和王鹃是故意绕了个远,至于后面是否还有孩子在赶路,他们也不知道。
往前走了半刻钟,张小宝和王鹃停下来,摸摸掏出来的东西,点点头,翻了一面,放到了能被阳光照到的沙子上。
“这是什么?难到是铁板?”李珣一路上不时地要问上两句,此刻开始琢磨起这个像板子一样的东西了,刚才张小宝和王鹃顶在脑袋上,黑黑的颜色,让他一时猜不出什么东西,现在放在地上,翻过来的一面看上去是铁。
“对,是铁片,烤蚂蚁用的,一会儿就能吃了,这面涂的是墨。”张小宝介绍了一下,把蚂蚁拿出来放在了铁片上让阳光照着,不时地还要翻动两下,觉得差不多了,带着李珣又来到了阴凉的地方。
四盒子的蚂蚁分成三份,递给李珣一份,他和王鹃就用手抓着一把往嘴里塞,嚼的时候确实放慢了速度,一点一点的,恨不能把每一个碎沫再嚼成几份。
李珣现在是有样学样,张小宝二人怎么做,他就跟着如何做,同样是塞一把进口中,细细地嚼起来,不是地吧嗒两下嘴儿,觉得这蚂蚁的味道还真不错。
“吃蚂蚁好,尤其是用蚂蚁泡酒喝,还能治疗一些病症。”张小宝吃完一口蚂蚁,又对李珣介绍着吃蚂蚁的好处。
换成别人跟李珣这么说,李珣一定会认为那人是骗他,可话从张小宝的口中说出来,他只能选择相信,他认为那一定是背后的能人告诉给张小宝的。
等着这一顿吃完,李珣以为要继续赶路的时候,张小宝和王鹃却从背包中拿出来一个折叠起来的铲子,在这里开始挖坑。
这次不等着李珣问,张小宝就告诉他了。
“我们现在不走了,挖个坑躺进去睡觉,李公子想赶路的话就走吧。”
“那我也不走了,一会儿你们的铲子借我,我也挖坑。”李珣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不走了,却是也跟着不走,他算是赖上两个人了,他相信两个人这么做绝对有他们的道理,那个能人定是告诉他们什么了。
很快的,张小宝和王鹃把坑挖完,铲子递给李珣,从背包中拿出毯子,铺到沙坑中,又用湿手巾把脸擦擦,躺到里面,用沙子把自己给盖住,只留个脑袋在外面,湿手巾放在额头,闭着眼睛睡了。
“还好,我也带了毯子。”看着张小宝两个人的模样,李珣嘟囔了一句,把坑挖好,也躺进去把自己埋上。
李星带着两个人赶到这里,一看三个人竟然躺这睡了,不敢打扰,只能守在一旁,不时地喝口水,多亏他水带的多。
沙漠中可不比草原上,年龄大的人就能有更多的体力,这阳光一照,就算是躲在背阴的地方也同样闷热难忍,地表散发出来的温度像个蒸笼一样,让人的身体不住地冒汗。
张小宝三个人是未时躺下的,也就是下午一点,这一觉就睡到了四点,申时四刻,三个小时,张小宝和王鹃睡的舒服,李珣也算是休息了一下,等着张小宝两个人从沙子中爬出来的时候,李星自然把自己的公子给叫醒。
“干什么?哦,要赶路了,舒服,没想到在沙子种睡觉也能这么舒服。”李珣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迷糊地四处看看,知道这是要继续赶路了,拍拍身上的沙子,跟在张小宝和王鹃的后面向前走去。
此时的沙漠中还热着呢,没比刚才温度低多少,三个人却是比刚才睡之前精神许多,躺在沙子中的时候,身体的皮肤一直都在被湿润的沙子保养,小孩子火气大,吃了那么多的蚂蚁,也不怕着凉。
李珣原本还以为睡了一个半时辰会最后才到,结果又走了一个时辰后,发现不少的孩子都在前面的那个大的水站呆着,谁也不肯继续走了,那里有一些石头,被人给砌了一个池子,里面装上水,孩子们都跑到里面玩耍去了,实在是太热了。
三个人补充了一下水,没有像别人那样玩耍,又继续赶路,等到了天快黑的时候,又见到了在前面一点点挪动的几个人。
“公子,刚才前面有人来报,还没有一个到地方呢,现在离那里就剩下最后的三里路了。”李星这时对着李珣报告着。
“啊?还没有人到?人呢?”李珣又是吃惊又是高兴
“有四个人赶的比较急一些,结果差点就中暑了,被抬了下去,等缓过来再给抬回到原处,前面一里的地方有三个人,还有就是他们这几个人了。”李星回着话,他也高兴,照这个样子看来,公子或许能第一个到地方。
张小宝和王鹃也听到了,两个人点点头,加快了速度,那几个看到他们的人,眼看着他们从身边超过去,一点办法都没有,身上没有多少力气了,他们都是参加过草原那次的人,知道这个时候加速,会走不到地方。
夜晚降临的时候,三个人离着那目的地只有半里路了,前面三个人的身影隐约地出现在那里。
“跑啊。”张小宝喊了一声,和王鹃当先向前跑去。
李珣喘着粗气,也咬牙跟着跑起来,他这次真服了,这两个小家伙到现在竟然还有力气,一前一后,同样的步伐,同样的手臂摆动,让人看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在离着那最后的帐篷仅仅只有十几丈的时候,张小宝三人把那三个几乎要爬的人给超了过去,到了帐篷门口,张小宝和王鹃同时扑通一声摔倒了,等着他两个爬起来的时候,李珣正好从旁边过去,第一个到地方。
李星也累傻了,灌下几口水,断断续续地说道:“还是公子厉害,第一个到的,张小宝和王鹃在眼看到地方的时候没有了力气,摔倒了。”
“是呀是呀,李公子是最厉害的,我和鹃鹃一点劲都没有了,强挺着。”张小宝把背包解下来,轻轻放到一旁,一边洗和王鹃洗手准备吃饭,一边对着躺到地上直翻白眼的李珣说到。
王鹃在一旁边也猛点着头“恩,真的没力气了,我要快点吃东西,好恢复力气。”
两个人说着坐到桌子旁边,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小宝,快看,好东西,这是鹿肉啊,尝尝,好吃,用咱家的豆瓣酱腌制了一下,然后烤出来的,真香,快,一人一个,鹿唇这是。”
王鹃看到桌子上的东西,一下子就发现了好的,把唯一上下两个各切一刀的四块鹿唇给夹了两个过来,一边说一边与张小宝分了。
“吃,饿坏我了,看看这虾,四寸长,用盐水煮的,我最喜欢吃了,我给你剥一只。”
张小宝嘴里的东西还没有咽下去呢,就伸手抓了两只盐水大虾过来,给王鹃剥着。
李珣躺在那里,看着张小宝和王鹃吃着说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他知道,人家这是让着他呢,什么叫累的没有力气了,他才是,那两个跟没事人儿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哪里有累的样子啊。
“没想到啊,耽误了一个吃饭的时间,还睡了三个时辰,竟然先到了,我算是明白了,先走的未必就厉害。”
李珣忍受着浑身汗水的滋味,躺在那里嘟囔着,李星也坐在旁边,眼睛快睁不开了还在捧着小侯爷。
“公子说的是,公子这叫运筹帷幄,早已算好了会是如此,果然,公子第一个到了地方,其他人比不了的。”
李珣被李星说的脸都红了,摆摆手,让他别说了,人家两个让出第一人在那里坐着吃呢。
“张小宝,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别忘了给我留一块鹿唇。”李珣又扭头对张小宝那里问道,他觉得一定还有好东西张小宝二人没拿出来。
满天的繁星遮不住那一弯月牙的光辉,帐篷中的炉火无力把夜中的寒冷驱散,灯光吸引着蚊虫跨越了十几里的路寻觅到此处,遇到熏香时,几只远远的躲开,还有的则是一头栽了下来。
吃得饱饱的,又休息了两个时辰的张小宝和王鹃几乎同时睁开眼睛,整理好背包,借着外面的星月之光,再次向着明天的目的地走去。
守在营地中的护卫连忙过来阻拦。
“张公子,不知道您二位要到什么地方去?天晚了,可没有那么多的人在旁边保护。”
“赶路,不用别人保护,夜晚清凉一些。”张小宝回了一句,与王鹃继续向前走。
护卫一愣,再次把二人拦住,一面说着闲话,一面派人去告知小侯爷。
李珣正在做梦吃蚂蚁呢,被人喊起来,瞪着朦胧的眼睛询问,等听到是张小宝和王鹃又要出去,使劲晃了晃脑袋,随便套上一身衣服就冲了出去。
“张小宝,你们两个晚上不睡觉想干什么?”来到了张小宝和王鹃睡觉的帐篷外面,李珣打着哈欠地问道。
“赶路啊,趁着天黑不那么热,多走一些路,等天亮的时候再休息,沙漠中可不别可的地方,不在这个时候出发,白天走会累死人,野外生存,谁说只能是白天生存,晚上就睡的?明天早上起来,会有人给我们送饭,李公子还是回去睡吧。”
张小宝解释着,他和王鹃这次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打破李珣原本的想法,野外生存,以达到目的为根本,与白天晚上有什么关系?
“可,可是……你们等等,我也跟着去,来人啊,把我的背包拿来。”李珣想要说一些反驳的话,却发现无法说出口,人家张小宝说的没错,谁说只有在白天才能赶路的?军队行军的时候,关键时刻可不管什么时候,否则也就没有什么夜袭了。
强忍住困倦,他不得不让人准备一下,跟着张小宝两个人走,想要进一步知道野外生存的东西,只能从他们两个身上学,李成那里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不知道和高人说得如何了。
李珣手下的人做事儿快,白天时候张小宝和王鹃用的东西,这时天黑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装在背包中,给李珣递了过来。
趁这个时候,李珣换过一身衣服,对着张小宝和王鹃说道:“好了,咱们走吧。”
张小宝和王鹃总不能拒绝他,点点头,从背包中拿出来小灯笼,装好点燃的蜡烛,在前面打头。
“快,给我拿个灯笼过来。”李珣一见人家有灯笼,还是那种能折起来放着的,也连忙管旁边的人要了一个灯笼,只是不能折叠。
晚上在沙漠中走路确实和白天不同,看不到前面更远的地方,只能盯着眼前,让人耗费的精力少了许多,加上这沙漠中晚上的温度低,人也精神不少。
“你们两个也不早说,我这还困着呢,明白了,原来沙漠中要晚上赶路,对呀,白天那么热,会晒死人的,在没有那么充足的水的情况下,自然是热的时候埋起来睡觉,冷的时候赶路。
这下我记住了,晚上在沙漠中,要点着灯笼,让人不那么害怕,还可以暖和一些,回去我就让人做灯笼,是不是这样?”
李珣原本还困着呢,被冷风一吹就摆脱了困倦,跟在张小宝二人身后走的时候总结起来。
张小宝把自己的灯笼给弄灭了,王鹃那边同样如此,这才对李珣说道:“谁说晚上要点灯笼的?如果是偷袭,岂不是告诉敌人你在哪里么?我们的灯笼是怕别人找不到我们准备的,刚才点着是给你照亮。”
“对呀,哪个将士还能在晚上点着灯笼赶路?会让人发现的,那我也弄灭。”说着话,李珣果然把自己的灯笼给掐灭了,周围登时暗了下来,三个人继续向前走,看不清楚路,只能机械性地一步跟一步走着,体力节省了不少。
李珣出来了,三个人的身后自然会有许多人跟随,开始时还打着火把,看到小侯爷把灯笼给弄灭了,一个个把火把插到沙子当中,也摸黑赶路,好在还有月光照着,能隐约看到三个人的身影。
“给,把这些粉末撒到身上。”张小宝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从背包中拿出来一个纸包,递给李珣。
“干什么用的?”接过东西,李珣疑惑地问道。
“驱赶蛇虫的,真正的沙漠可不像这里,晚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里哪怕有不少人清理过了,晚上或许也有危险的东西出来,这是一些猎人准备的药,还算好用。”
“哦,好的,这就撒。”李珣打开纸包,丝毫不怀疑地把里面的粉末撒到了自己的身上,最后还留了一点,故意大声问道:“这东西真的能防沙漠中的蛇虫?”
他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他,他也不在乎,问完了,把那剩下的包在纸中,跟着已经熄灭的灯笼扔到了地上,随着三个人走过去,后面的人小心地把这个纸包拿起来揣进怀里,转身离开。
张小宝和王鹃还是低着头走,李珣跟在后面此时比较精神,觉得只这么走着没意思,又开始询问起来。
“张小宝,你说晚上真的能遇到其他的东西,比如蛇什么的,那是不是抓来,明天中午就有吃的了?”
“我可没那本事,到时不知道谁吃谁呢,李公子,赶路吧,从现在到明天一直吃不到东西,省一点体力。”
张小宝实在是烦了,李珣什么都问,还想在沙漠中抓蛇?若是只有他和王鹃,还真敢去试试,加上一个皇侄和后面那些人,他可不想把抓蛇的本事暴露出来,这么大点的小孩子抓蛇,会让人怀疑的。
“好,我不问了,恩,现在不问了。”李珣此时有求于人,不生气,答应一声,果然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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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中,三个人离开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开来,那些个陪着孩子的大人听说前不久李珣和张家庄子的两个人出去继续趁夜赶路,忍住心中的不舍,把自己的孩子叫醒,要求他们也学着赶路。
这不仅仅是他们想到了晚上凉爽,更主要的是攀上李珣这个有着不低身份的人。
一众孩子在家人的催促下不情愿地起来,迷糊中跟在后面走去,韩永耀的一个叔叔跟来的,同样是把他给喊醒,开始时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出去,身子发福的他一白天差点没给累死,可听到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去了,一个机灵就不困了。
“我去,我就不信这天凉的时候追不上他们。”韩永耀咬着牙说了一句,他还惦记着前天的耻辱呢,是昨天,现在还没过半夜,他不敢报复皇侄,却是把张小宝两个人给恨上了。
白天他一直想要使坏来着,却找不到机会,他胖啊,天热,身体就发虚,他的胖是养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哪遭过这种罪。
他嚷着要去打的就是晚上他不怕热的主意,想要追上张小宝两个人吓唬他们一下,或者是打他们两巴掌,让他们知道厉害。
这种事情若放在张小宝和王鹃的身上,根本就不会如此做,可对于韩永耀这个十岁的孩子,却是觉得最好的办法。
孩子们不了解大人,一边赶路一边暗中骂着。
张小宝三个人走的并不快,后面跟来的人没用上一个时辰就追到了。
“他们竟然也出来了?好啊。”李珣看到身后的人,高兴地说了一句,原本还他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解释为什么破坏了他先前定下的规矩,这次大家都来了,省了麻烦。
张小宝和王鹃无所谓别人来不来,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李珣给圈进来,让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到这种事情上面,别总想着打张王两家庄子的主意。
韩永耀这时匆匆赶了上来,他以为晚上能好受一些,没想到追到这里,依旧累得够戗,看到一堆的人呼到一起,他觉得机会来了。
眼中这时只剩下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的身影,使劲跑了两步,来到二人身后,嘿嘿一笑说道:“张小宝,还有你王鹃,你们怕不怕我?”
李珣愣了一下,不知道说话的是谁,正想看清楚的时候,张小宝和王鹃那边却没有搭理这人,继续向前走,这人又追了两步,让李珣一时没有看清楚。
“张小宝你们给我站住,我看你们是想挨打。”韩永耀追上前,说话的工夫就伸手去抓两个人的脑袋。
不等李珣阻止,张小宝和王鹃突然身子一矮,蹲身同时后扫,“噗”的一声,韩永耀爬到了沙子上,整个脸都压到了地上。
张小宝和王鹃就像什么都未发生一样,同时用脚踩了韩永耀的手一下,在韩永耀一声闷哼后,继续向前走去。
李珣赶了两步“这人谁啊?是孩子中的一个?”
“不知道,管他呢,走了,这人也不小心一点,沙地,不比平常,穿皮靴滑。”张小宝扔下一句话,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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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章,明天补回来,有点临时性的小病,拉肚子,身上起红点,过敏了。恩,临时的。勉强写完这章,没断更,打一针去先。
夜幽暗,在沙山。风吹冷,行路难。
“永耀,快起来,你怎么了?”当张小宝三人从沙堆上滑下去的时候,韩永耀身后跑过来一个人,一边扶起他,一边小心地问着。
“叔,我没事儿,摔倒了,鞋滑。”韩永耀吐出嘴中沾着的沙子,对着叔叔解释一句,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告状,摔倒了后,他才发现,那个皇侄竟然也在旁边,多亏没有认出自己是谁来。
这事情若是被叔叔知道了,至少会挨顿训,不值得,自己追上去再想办法报复才行。
劝开了叔叔的韩永耀继续向前赶,这一走起来才发觉,两个小腿又酸又疼,诶呦了一声,嘟囔道:“两个小崽子,这么狠,千万别人我抓到你们,哼!”
“小宝,看着天,马上又要秋收了,咱们还参加下一个平地上的野外生存么?”张小宝和王鹃一路走着,一路聊天,不说这里的事情,只提家中的安排。
“不参加了,明天一天,半夜我们就能到这次沙漠的目的地,然后回去,看看别人收割,小红他们也快回来了,不知道这次死了多少家禽,收获又有多少。”
张小宝同样小声地回着,李珣跟在旁边,只知道他们两个说话,具体说的是什么不清楚,他此时穿的也是下面有小疙瘩的鞋,没有千层底,还是皮底儿,千层底的抹上糨糊也不能干这么快。
想想刚才那人摔倒了,庆幸不已,他自然没看清楚张小宝和王鹃的后扫动作。
“那这边怎么办?”王鹃还惦记着牵扯李珣精力的事情。
“好办,你看我的,配合一下。”张小宝小声回了句,又放大声音对王鹃说道:“鹃鹃,你知不知道,还有比这野外生存更好玩的事情?”
“是吗?难道他跟你说了,真是的,也不和我说说,小宝,快告诉我,还有什么好玩的?”王鹃配合着说了一句。
李珣还在想着鞋的事情,听到两个人的话,耳朵稍微动了动,眼睛睁大了,似乎想要用目光探听到更好的东西。
张小宝也没让他失望,边走边说:“当然有了,这野外生存,除了能够让大部分适应一下地方,更主要的是让一些斥候能更好的探听到情报,可斥候并不是仅仅具备这一点就够的。
一个合格的斥候,必须懂得追踪,懂得隐匿,还要懂得用简易的工具就地取材制作各种武器和使用的小东西才行。”
“追踪?隐匿?是不是就是捉迷藏啊?这个我知道,我和你玩的时候,你每次都是躲在柴火堆的后面,我是不是追踪比较厉害?”王鹃继续配合着。
“恩,是呀,厉害,下次我不躲在柴火堆后面了,我换个地方,我躲在水中,这回你找不到了吧?”
“啊?换地方了?你不会是要躲在门前的小河里吧?我知道有一处水深的地方,你躲那里正好,可你怎么喘气呢?”王鹃在一旁给出着主意,同时还有点担心。
李珣开始是听着想笑,觉得张小宝实在是太笨了,竟然每次都躲在一个地方,并且把下一次要躲的地方说出来,强忍住笑,等到听过王鹃的话,他也觉得这个办法不行,人在水下怎么能不喘气?
张小宝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在水中我也不怕,我可以弄一个竹管子,一头放到嘴里,一头放到水面上,这个东西不只在水中能用,就是在沙地上也行,埋到沙子里,只要有一个小管子就能喘气了。”
“哎呀,真的行呢,渴了直接就在里面喝水了,我怎么没想到?”王鹃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
‘好主意。’李珣暗中感叹了一句,想到了军队的斥候如果都会这个方法,那就简单了,更容易获得胜利,想要开口夸两句,又怕两个人不说了,只好忍住,静静地听着。
张小宝又一次说道:“这还算什么呢,我们可以找到一些布,涂成各种石头的颜色,到时直接往身上一盖,装成一块石头,弄一堆的树叶子,给自己掩藏住,躲在树上也能让人不好找。”
“啊?哎呀,你怎么一弄,我怎么找你呀,不行,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完捉迷藏了。”王鹃抱怨着,还跺了跺脚。
“怎么会找不到呢,你知道了我要用的法子,就可以顺着这些法子来找,其实很简单,就是努力地想怎么能躲过别人,当你是一个躲着的人,那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呢?自然可以在找的时候用上。”
张小宝继续对着王鹃讲,同时也是引导李珣的思维,让他多想想怎么躲,怎么找。
王鹃这里故意开始瞎说“我想想哦,我躲到了水中,最怕的是水干涸,躲到树上最怕的是树也落了,你想啊,树上没有叶子了,就你一个人弄了那么大一团,当然会被发现了,是不是?”
“鹃鹃真聪明,这下不好办了,以后你一找就能找到我。”张小宝夸了一句。
李珣刚刚有点严肃的表情又变成了忍住笑的模样,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好玩了,傻呼呼的,躲和找,哪会是那么简单?恩,对,自己要好好想想,到时找大点的孩子来弄这个,同时还可以找经常打猎的人问问。
自己这边先找孩子练着,等差不多的时候就告诉给父亲,帮着本朝的士兵在外多立功,把其他人给比下去。
李珣心中想着事情,脚下跟着两个人机械性地走着,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想要再多听听张小宝二人还有没有其他的好主意,却发现两个人不说话了,低个头走的速度快了不少。
李珣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对着身后跟着的李星招招手,也不知道是李星在这么黑的晚上看到了小侯爷的动作,还是发现小侯爷突然站住,马上就跑到了近前。
“公子,您这是……?”李星以为小侯爷冻到了,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服准备给小侯爷穿上,一边问道。
“别动,记好了,想着帮我找一些个有经验的人,就是老的猎户,还有在水中讨生活的人,赶了几十年车的车把势,找到他们,给他们多点的钱,让他们把如何在各个地方隐藏自己,追踪别人的方法说出来,千万别忘了。”
李珣止住了李星的动作,说的比较快,他还想追上张小宝二人。
李星不明白小侯爷想干什么,询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知道小侯爷急着赶路,反正这事情也不难办,点点头应下,看着小侯爷快速离去的模糊身影,不敢耽搁,找来其他的人吩咐一番,同样追了过去。
受到沙漠中夜晚凉爽气息的影响,孩子们似乎忘记了疲劳,再一次地跳跃、奔跑起来,看不清楚路,又有凉爽的空气罩着,一个个的体力都好象非常充沛的模样。
张小宝和王鹃同样在跑着,只是没有任何跳跃的动作,一起一落时,身体消耗太大,他们明白,别看现在这些小孩子跑起来有力气,那时受到了黑暗和温度的影响,等着明天早上日初的时候,透支后的身体就会坚持不住。
李珣使劲跑了几下,终于是再次追上了张小宝两个人,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也不知道他们还会说点什么了,或许明天睡觉之间能够听到他们说话。
他们这一番跑动,身后的大人终于是追不上了,白天的时候他们是依靠着比孩子更大的毅力坚持下来,在沙漠中行走可不管你年龄如何,平时不经常锻炼,该累成什么样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加上大人的身份恢复速度比不上小孩子,此时一个个都觉得腰酸腿疼的,暗中想着,不知道这次是谁在训练?或许把这几天坚持下来,他们也能比已往强上许多。
唯一让他们放心的就是李珣派来的纪律森严的护卫,这些护卫跟在旁边一段距离的地方跑,随时看着哪个孩子受不了,他们好去救治。
“你们给我等着,我就不相信你们两个小孩子比我还能跑,等我追上你们的。”韩永耀身体胖,又没有锻炼过,一边咬牙嘀咕,一边瞪着眼睛追,此时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成了他前进的动力。
他的叔叔跟在后面跑了一会儿,终于是不得不放弃了,同时心中感叹,经常这么来一次,确实是比一直养着强,永耀今天晚上真的比平时好多了,知道努力了。
“他好象跟上来了,我一听他喘气的事情就知道。”王鹃跑着跑着,听到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声接一声的喘粗气的声音,判断出是那个以后的邻居,有点惊讶地对张小宝说道。
“不怕,他追不上的,前面有一个坡,冲上去,到时一滑就能落下他,看来仇恨也能让人进步。”
张小宝知道韩永耀此时是种什么心态,笑着说了一句,连续做了两次深呼吸,突然加快速度,王鹃紧紧跟随,李珣也咬了咬牙,闷着头快跑两步。
孩子们几乎是没有怎么休息就跑了一晚上,当天边的第一屡曙光照来的时候,正如张小宝和王鹃判断的那样,一个个的都跑不动了,身上的汗水把衣服打湿,随着温度的渐渐升高,又闷又热,还有一点点从内到外的冷。
张小宝和王鹃不管别人,先后来到这旁边的一个水站,把外面的衣服脱掉,用水洗了洗,拿那根可以伸缩的棍子插到沙子上撑起来,又把手巾弄湿了,稍微擦了一下胳膊和腿,再把毯子一支,等在那里吃早饭。
原本张小宝和王鹃是准备让石榴派那离格猎人给送这次的早饭,结果大家都加入进来了,李珣让人先一步乘车赶到这边,省下张小宝和王鹃不少的麻烦。
“怎么样?张小宝,是不是觉得我做的这个安排好?不让别人带东西,只管两顿饭,这才是生存啊。”
李珣现在不管张小宝和王鹃怎么做他都会跟着学,同时是把衣服用水给冲了冲,他可不会洗,又把胳膊腿擦一擦,坐到两个人的面前显示着自己的本事。
张小宝和王鹃同时摇了摇头,接过粥喝了起来。
李珣还等着两个人夸几句呢,没想到得了这样一个结果,看着面前的粥碗,不甘心地问道:“难道哪个地方做错了?”
“当然了,这里就是小孩子玩的地方,什么野外生存?野外生存有人专门到前面给水?有人会给安排一天两顿饭?又凭什么不让自己带东西?难道斥候出去的时候也不准带干粮?”
张小宝连着问了几个问题,问的李珣回答不出。
王鹃这里也跟着补充“是呀是呀,还有休息的帐篷,应该让人自己背着才对,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到时谁先到最后的那个地方谁才是胜利的人,我家,哦,是有人说了,就是给一次准备的机会,想带什么带什么,保护的人看着哪个人受不了时才管。”
李珣仔细地听着,觉得有道理,又觉得这么做不行,可他从王鹃的话中判断出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高人果然存在,这一切也是高人说的,恩,把这个记下来,太小的孩子是不行了,可以让十岁以上的孩子试一下。
韩永耀这时也拖着沉重的脚步到了这边,躺在旁边呼呼地喘着粗气,眼睛还不忘了瞪张小宝和王鹃几下。
张小宝和王鹃对这个目光根本不在乎,他们两个配合着打人家一顿没问题,但解决不了任何的事情,该有的仇恨还是有,反而暴露了自己,不动他并不代表不重视他,回去后就要准备一番了,至于如何算计,就看对方怎么出招了。
“怎么?不休息一下,又要赶路了?”李珣几乎和张小宝二人同时吃完东西,看到他们两个放下筷子,打了个哈欠问道。
“恩,赶着回家,不玩了,这东西给你吧。”张小宝说了一句,从背包中把硝石拿了出来,还有那个套起来的几个碗。
“回家?你们可以弄个第一的,然后会有奖赏,我也让人做了几个牌子,你们一定能拿到。”李珣没想到张小宝和王鹃要回去了,这才呆了两天,觉得有点不舍,想拿别的好处来吸引一下两个人。
又看到张小宝拿出来的东西,疑惑地问道:“这是硝石?哦,我知道了,做冰用来吃的,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是消遣的,是用来关键时候救命的,几个人一同行进时最有用,可以帮着身边的人防止中暑,更主要的是用冰来镇伤口,所以只带一点而已,想多带不如带水,哪怕是热的水也一样可以让人活下来。”
张小宝给李珣解释着。
“啊?竟然是这么用的?张小宝,你们要走了,不如把你们的背包给我,如何?”
李珣这次弄懂了,硝石不是给人做出冰来随便吃的,看向张小宝两个人的背包时,他终于是把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他相信,那里面绝对还有好东西。
张小宝和王鹃相互看了一眼,又摇了摇头,由张小宝说道:“李公子,这些东西足够你用了,等着你用差不多了,再组织一次,我们来时让你看新东西。”
兴趣也是一个需要循序渐进的过程,张小宝和王鹃不想这么早把所有的东西暴露出来,背包中确实有东西,比如说几种不同的针,从羊肠子上分出来的线,小烙铁,一些好的木炭,还有三棱针。
这些是用来治疗外伤和给人体放血用的,尤其是内出血,用三棱针放血虽然不能把人给治好,但可以延长一些时候,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原本还准备带一些纯点的火yao,后来放弃了。
“好,好吧,到时我一定再组织一次,一路小心。”李珣不知该怎么说了,他真想把两个人的背包给抢来,却也知道,这属于杀鸡取卵,强这一次,再也不用指望人家会给他带来任何东西了,只好顺口说了一句祝福的话。
“哈哈,怕了吧?”不远处听到张小宝二人要离开的韩永耀突然大声喊了一句,他是气的,还准备一会儿报复两个人呢,没想到人家吃完饭就准备回家。
“闭嘴。”不等张小宝和王鹃说话,李珣便扭过头气愤地呵斥了一句。
张小宝和王鹃根本就没搭理他,用水漱漱口,拍拍饱了的肚子,朝着沙漠外面横向的地方走去,那边有一条土路,路上停着家里派来的车。
韩永耀不敢对李珣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还要笑着赔不是,躲过李珣目光后,眼睛死死地盯在张小宝和王鹃离去的背影上。
“小宝,他一定恨死我们了。”王鹃不用回头也能知道那边的情形。
“恩,恨吧,回去再想办法收拾他家,这孩子还真赶不上李珣,至少换成李珣不会把态度表露得这么明显,韩永耀,一个小孩子,没有自己势力的时候还敢把恨意表现出来,只能说他家中的家教不好,一个好的家族,从小会培养孩子,他不行,说明他家也不行。”
张小宝通过这一点事情就开始分析起新邻居的情况,又接着说道:“有他这个孩子在,还能利用一番,恨啊,越恨越好,你说我是不是欺负人家小孩子?”
“小孩子本来就是被欺负的,否则他怎么敢这样对待我们?还不是看我们小,秋收要来了,你知道怎么给粮食脱皮吗?”王鹃说完刚才的话题就不愿多谈,一转,变成了技术性的事情。
张小宝点点头“知道,我看过别人给粮食脱皮,磨成面粉的我也看过,把稻子运到专门给人脱皮的地方,他们先是拿出来一个窟窿大的罩子放在那个电动机上,粮食倒在里面,大部分就脱出来了,再换成一个小一点窟窿的罩子……。”
“好的,我知道了,回去你就弄这个电动机,罩子我让人准备,这下庄户省不少力气。”王鹃伸出大拇指,对着张小宝比画了一下。
“呃!那个,其实还有一种,就是把稻子放在空地上,晒干了后用东西打,打完了之后借着风扬起来,这个东西我会做。”张小宝一脸认真模样地对王鹃说道。
“这个现在的人也会做,用不着你,问你有没有办法弄出个脱皮的简单机器,比如用牲畜和人力的那种。”
“不会,咱们不能把稻子和麦子的皮都脱了,那样保存的时间短,留着壳能放个两三年,否则不到一年里面就会生那种黑色的小虫子,把带壳的留起来,现吃现弄。”
这点经验张小宝还是有的,大米和面粉一旦给弄出来就要想办法卖出去,否则等生虫子了会影响价格。
王鹃还真的没有这种经验,愣了一下,怀疑地问道:“你没说谎?”
“我总不能用这种事情来骗你,开元啊,再过两年粮食就多了,趁着现在,先买回来点,咱们做出蛋糕、大米饼等东西卖,自己的先别动了,今年全收带壳的,帮我想点面食的东西,趁着今年冬天多赚点钱,以后再想用粮食赚钱就不容易了。”
张小宝跟王鹃说着以后的事情,显得信心满满,王鹃却是不相信,微微歪个脑袋问道:“你真的是这么打算的?卖点蛋糕?”
“真的。”张小宝笃定地点着头。
“真的?”王鹃的声调扬了起来。
“恩。”张小宝瞪大眼睛猛点头。
“恩?”王鹃继续扬声。
“其实,其实还可以有点别的,你这人啊,真是的,为要问这么明白,夫妻间太了解了不好,我在极力给你留下一种神秘感,你感觉到没有?”张小宝这一刻妥协了。
“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不想和你在一起生活,快点说,否则等我大一点,我就嫁给安禄山,看你怎么办?”王鹃威胁着。
张小宝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你嫁给那个胖子,恩,好,这下他有难了,不用我动手,他就会知道什么人不能娶,悔死他,哈哈哈哈!”
“张小宝,你给我下去,我不和你坐一辆车。”
归路长长,铃儿叮当。石榴茫茫,车中欢畅。当空艳阳,绿树在旁。野花香香,在水一方。
笑闹一番的张小宝终于是把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
“其实很简单,这边的人属于北方,不喜欢吃鱼的,鱼片可以当成零食,鱼肉就不好办了,可这边还有不少的河存在,捕鱼的技术落后,不可能捕光,我准备赚一些鱼钱,到时等这边的人习惯了鱼的味道,喜欢上鱼的味道,我们买回来不能做味精的海货就可以多卖一些钱。”
“哼,说实话了吧,我就知道,国际诈骗犯没一个好东西,人家平常人一步一步走,稍微聪明的走一步算一步,更聪明的走一步算三步,像你们这种人,走出来一步最少要算计五步,那还会觉得吃亏了。”
王鹃这下满意了,她就是不想跟不上张小宝的思路,这种人不动的时候别人看着只认为是一个单纯的人,真动手时,永远想不到他想干什么。
“恩,我就当你是夸我了,给你一个详细计划,我是这样想的,这边的人不爱吃鱼,主要是羊和猪比较多,做鱼的方法少,鱼做不好又腥又苦,可做好了就不一样了,鲜字就是一鱼一羊。
到时我会找李珣,用那训练的事情拖他两三个月,转回身来,我再给他一个好买卖,用从别处收来的面粉,让他到京城去开快餐店,可以炸整条的小鱼,也可以炸大鱼的鱼肉,这些都需要裹面粉,除了面粉还要放蛋清,然后……。”
“然后我们庄子上的鸡蛋就有销路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在利用所有你能接触到的人,包括樱桃和你的家人,还有我及我的家人。”
王鹃实在是太惊讶了,张小宝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给算到一起,只要能利用的资源绝对不会错过。
“与你们不叫利用,叫配合,我也在付出,你们在支配我的东西的时候,我什么时候说过一个‘不’字?开元啊,中后期的粮食不值钱了,我难道就不能考虑着转形?我问问你,你想让我利用么?”
张小宝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怀疑他对亲人的态度,说着话生气地把头转向了窗户的外面。
王鹃觉得这个时候的张小宝最可爱,忍不住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想,用就用了吧,你这种整合资源的能力不用一用,老天都会不愿意的,那你为什么不先跟我说一下?又不是不支持你。”
“习惯了,有些时候心中的想法不能和别人说,要给下属一个神秘感,当你站在一个高度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是孤独的,姓陈的那个人不是说了么,念天地之啊啊,独怆然泪刷刷。
还有那个姓苏的,他也说过,海拔每提高一千米,温度就下降将近六度,冷啊,怎么办呢,那些个穷苦人会去推磨,那样暖和了,他不行啊,他是文人,那就只能跳舞,在幽暗的地方,他一秒钟挥舞八次或者六次,这样就能看到残像了。
可惜,离咱们还有不少年,不然凭借他对光学的应用,咱们可以做不少的事情,实在不行咱们找姓李的吧,他知道喝醉的时候对影成三人,喝迷糊了,原本一个影子,结果变成两个,喝多的人都这样,加上他是三个人,厉害。”
张小宝摸着被亲的地方,在那里开始说起来。
王鹃已经被张小宝说的话给弄愣了,过了几秒钟,噗嗤一声笑出来“没见你这么埋汰人的,什么叫念天地只啊啊,又泪刷刷的,悠悠和涕下好不好?陈子昂是在感慨,苏轼你也骂,人家是为了表达一种对亲情的无奈和孤独,后面的李白更不用说了,那是一种意象。”
“狡辩,绝对是狡辩,你说他姓陈的说的悠悠是啥意思啊?白云悠悠我知道,天地咋悠悠?酸甜苦辣,一喜一悲,哪个不是悠悠?后来他已经怆然了,多难受啊,眼泪难道还要欲露还羞的慢慢流?那他实在是太假了,刷刷才对,难过啊,泪如雨下。
还有那姓苏的,他不是装是什么?还什么高处冷,谁不知道啊,挑战第一峰的人都清楚那上面温度有多低,我觉得他不应该写诗,你说你高处,再高他有皇上高?人家直接让你从海拔八千多米,落到负几百米,高山和盆地的转换就是如此。
还有那个姓李的,基本上是天天喝酒,你要真是酒精免疫的话,他也不可能喝多,喝点米酒就倒了,酒量不行,你比如我,国宴茅台,出厂就是十五年窖龄,五十二度,我可以连吹两瓶,该骗我依旧要骗。
你就说,他这种酒量和人家月亮上的吴刚怎么比,嫦娥会搭理他,就看自己的影子吧,真换成酒杯中的倒影,那是五人,不是三人了,他在弄两面镜子,成四十五度角,这下世界上那么多土地都不够他一个人踩的。”
张小宝终于是把王鹃关注的事情给引偏了,在那里胡说起来,他的目的就是如此。
王鹃果然忘了买面的事情,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她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实在是太神奇了,这人要是不考虑脸面的话,什么都敢说呀。
“怎么样,被镇住了吧?”张小宝适时地问道。
“恩,厉害,国际诈骗犯,名不虚传,佩服佩服,怪不得你能骗那么多的官,一般当官的心情都比较忧郁,听到这样的笑话,当然要支持你了,李白现在几岁了?十三?十四?怪可怜的。”
王鹃掐了掐张小宝那胖乎乎的脸,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事实就是事实,你必须承认,你说就姓李的这点酒量,真让他当什么大官的话,不是耽误事儿么?”张小宝继续接着上面的话说道。
“你呀,别埋汰人了,贬低别人也不能抬高你自己,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讲这种笑话,一点也不好玩。”
“我没讲笑话,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想听笑话我跟你说,其实这是真的,当初我遇到一个市长,不是直辖市的,正厅级的,中午和我吃饭,喝多了,下午开会的时候,秘书讲完话,请他讲。
那时他真的厉害,晃悠着就上了台,下面一片掌声,他说了一句话,就让下面所有的人震撼住了,我一直想学会,却觉得自己还差许多。”
张小宝感慨地说着。
“啊?真的那么厉害?他说什么了?要查哪个干部?”王鹃这时真的想不出那个市长会说什么。
“他说,该我了?好啊,上主食吧,我当时那个怕呀,我请他吃饭的时候只想着喝酒来着,哪要过主食啊。”张小宝一脸懊恼地说道。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是谁了,就是他说的,上午开会是政策,中午吃饭是能喝,下午开会是对策,晚上睡觉有规则,下去了,连着省里的两个高官一起下去的,说点别的吧。”
王鹃这时终于不在反驳张小宝了,她刚才已经知道张小宝说的是谁,当初还是她亲自带队下去的,别人下去或许还有点减轻罪责的机会,特二处下去可不管那些,把家人一逮,私生子一抓,不说就别怪特二处不留情。
“好吧,说点开心的事情,你说今年咱们庄子上的亩产能达到多少?有没有一万斤?”张小宝继续开着玩笑。
“一万斤算什么,我估计至少两完斤,还是下等田,到时我们就在上面翻跟头。”王鹃也配合着。
张小宝看着旁边路上那旱的明显没有多少产量的田地,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家种的地,大概上田四石多,不到五石,种田三石多,下天两石不到吧,百分之四十左右的提升,看着多,其实比起咱们来的时代,差太多了,亩产最高不到五百斤的稻子那时还有人种么?”
“恩,上田二百多公斤确实是太少了,别急,慢慢来,实在不行找找李珣,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社会在发展,总会有人想到更好的办法的。”
王鹃估算了一下,今年趋势增产,比这个时代的产量能高出许多,可比起来的时候,这点产量谁种谁赔钱。
车外面的人只能听到车厢中的一些乱糟糟的话,包括一直贴着车厢坐着的石榴也无法知道小公子和小娘子究竟在说什么。
他们这些人知道小公子二人是回去看看秋收,在他们心中,今年是一个大大的丰收年,却不知道,车中的两个小祖宗对此并不满意。
当两辆车来到了土桥村外面官路上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那边也过来了一个队伍,嘈杂的声音根本就不管你是否爱听,不时地传到耳朵当中。
石榴坐在车上,听到这种乱糟糟的声音皱了皱眉头,站起来向那边看去,突然惊喜地敲了敲车厢的门,对里面的张小宝和王鹃喊道:“小公子、小娘子,回来了,咱们家的东西回来了,还有小红和樱桃。”
车中的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还在那里天南海北地说着呢,突然听到石榴的声音,惊讶中一同站了起来,好在身体不高,没有撞到车棚,拉开了车厢的门就先后跳了下去。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去的时候赶着走可是需要很长时间呢,现在坐车回来,当初不是说好了么,每隔几个时辰就停下来让家禽吃点东西,产蛋就于当地的百姓换东西。”
王鹃望着那些只从远处显露出来的家禽高兴中带着一丝的不解。
“这说明在那边的收获比较到,所以小红等人不愿意多耽搁时间,其实这个时候到来,也是放慢了速度,不然的话,我们离开之前就应该到了。
这下好了,等着李珣帮着我们把一些当地的淡水鱼卖出去以后,我们就开始宣扬海水鱼的好处,尤其是那些个鱼干,不在长安卖出几十倍的价钱,我就留在手中烂掉。”
张小宝看到这些家禽回来也同样高兴,庄户们最在乎的事情就是能够在家中养多少的鸡鸭鹅,只要这些家禽在手,就有底气。
王鹃点了点头,又对着张小宝说道:“那叫咸水鱼,什么海水鱼,按你这么说还分为河水鱼、江水鱼和湖水鱼不成?”
“当然是这么分了,黄河鲤子,没有人喊着叫卖淡水鱼的,中华鲟也没有人喊淡水鲟的,按照地域需要有不同的称呼,海中的自然就是海水鱼,简称,海鱼。”
张小宝举例说道,这一路上两个人心情好,不停地抬杠。
王鹃用鼻子呼出口气“长见识了,那我问你,咱家池塘中的鱼应该如何称呼?”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池鱼了。”张小宝想都不想就说了出来。
“懂了,青海湖的叫青鱼是吧?霸州的叫霸鱼,是不是这么说的?”王鹃追问了一句。
“这个若是不按照那么严格的要求的话,确实如此。”张小宝有点理屈,只能强辩着。
王鹃没有继续纠缠着个问题,对着那边喊道:“小红、樱桃,这里,我们在这里。”
那边的小红和樱桃正在赶着家禽呢,听到王鹃的话,兴奋地又加快了速度。
一群家禽向着庄子的地方就跑了过来,打头的是几只大鹅,看到了前面有人,并不像茸茸那么聪明,知道不能随便去攻击长成这样的生物,脑袋一低,脖子一压,像着王鹃就冲了过来。
王鹃从小就是在城市长大的,根本不了解这些鹅的暴力,正准备向前走几步的时候,张小宝突然从她的身后站了出来,一把给她拉到了后面,眼看着两只鹅的喙啄到了自己的腿上。
“小宝,快,把它们弄走,怪疼的。”王鹃这时再傻也能感受到张小宝腿上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怎么弄走?鹅这种东西越大越顽强,可以代替狗来看家护院的,等樱桃跑过来就好了。”
张小宝忍着疼,并没有一下一个弄死两只鹅,这一只鹅不少钱呢,下的蛋价钱也不低,无非就是疼一点而已,又不能弄下来一块肉,忍一忍就过去了。
没用多长时间,樱桃就跑了过来,一看到鹅竟然把小公子给拧了,抬腿就要踢。
“别踢,已经带着蛋呢,就当是拔罐、刮痧了,这鹅不错,以后可以帮着守守院子。”张小宝看着两只鹅,声音没有丝毫的变化,好象挨拧的不是他一样。
等着两只鹅被樱桃给弄走,张小宝这才咧着嘴说道:“疼死我了,谁扶我一把。”说着话他把手伸向了王鹃。
王鹃是又好气又好笑,同时还有那么一点感动,对着张小宝说道:“自己走,拧到筋没有?回去我用小米沾酒给你揉,让你逞能。”
“没,我腿上较着劲呢,真拧到我筋,我踢死它们,真以为有张嘴就厉害了?”
张小宝弯腰使劲揉了揉被拧的地方,招呼樱桃一声这才转身走到车的旁边上去,同时说道:“早知道刚才就不离车这么远了。”
“让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一到了车上,王鹃就把张小宝的裤腿给卷了起来,用手轻轻摸了摸那青紫色淤血的地方,抬头对着张小宝说道:“没看出来啊,还真的是个男人,被拧成这样还能忍着不动。”
“我故意的,想试试自己是否到了金刚不坏的境界,这叫横练铁布衫,十三太宝的功夫。”张小宝一仰头说道。
“那试完了觉得如何呢?”王鹃笑着问道。
“稍欠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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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和小红带着一堆的家禽回来,庄子上的人都高兴地过来迎接,唯一一个不高兴的就是张小宝了,一边嘟囔着轻上不下火线,一边找人要来化淤的药物,回到家中后,先用热水泡,等泡差不多的时候拿针扎,把里面的血放出来,再用冰块敷,一番折腾下来,总算是好受了。
樱桃和小红忙着把家禽还给各个庄户,补偿的蛋钱也纷纷发放出去,至于死掉的,当然是要算在主家身上了。
徐四等人也把货物让人搬到仓库中去,自然是张小宝的仓库了,他现在的钱财与张王两家的主账分开来算,如果不是两家的人经常拿他仓库的东西做事情的话那就更好了。
随着众人的回归,这个地方的秋收也要开始了,家家户户的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在那沙漠中刚刚跑到了终点的李珣也匆匆赶了回来,他想看看,秋收的时候自己的庄子和张王两家庄子比起来有什么不同,至于第三个在平地的野外生存训练,被他给延期了。
“公子,您回来了?小的发现一个事情。”这些日子一直在请张家庄子大哑吃喝的李成,一看到小侯爷回来了,连忙迎到近前,挑着小侯爷感兴趣的话说道。
“哦?什么事情?给我说说。”李珣没想到他刚一回来就有了事情,至于事情是否对他的庄子有害处他还真不在乎,他就是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回小侯爷的话,按照咱们种东西的时间来算,需要先割小麦,等着割完了小麦正好就是割水稻的时候,可是张王两家庄子的小麦和水稻似乎是一起熟的,小的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呢?”
李成在一旁把观察到的事情说给李珣听,他也确实想不通,如是那张王两家的稻子差上一点也说得过去,但他看到的是那些稻子要比别处的好,今年别说是欠收了,多收上那么一两成也没有任何问题。
李珣原本还不觉得如何,等着听到李成的话,也呆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真的是这样?他们的稻子产量如何?”
“多,看样子上田能产将近五石的稻子,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按说葛家庄子后来也是从他们那里弄到的稻苗,虽是晚了一些,可收成上不应该差太多吧?偏偏就不一样,小的以为,张王两家庄子给葛家庄子的稻苗不是同一样种子。”
李成先把事情说一边,又把心中的想法告诉给小侯爷。
“恩,这个事情知道了,明年再说,看看他们种的时候用了什么。”李珣也想不明白,他对于种地方面没有丝毫的研究。
收割的日子一到,所有种地的人就都忙碌了起来,张王两家庄子依旧按照去年时候的方法,统一地收割,主家也是早早把吃的东西准备好,有肉有菜,有汤有饭。
按照张小宝的想法,这几天的肉全部换成了鱼肉,专门找大点的鱼,把里面没有刺的肉给剔出来,一条一条的,裹上面放到油锅当中炸,炸出来再弄点调料放到旁边的地方,让人吃的时候沾一下。
葛家庄子今年也是学着张王两家的办法来弄,给庄户们准备好吃的东西,只要好好干活,到时候就有食物随便吃。
李珣的李家庄子开始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第二天,已经习惯了学习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及他们庄子做法的李珣也命令人统一进行收割,并且给提供中午和晚上休息时候的饭菜。
“公子,这样做不行啊,会少赚不少的钱,凭什么给庄户提供两顿的伙食?”李成看到那些庄户在中午休息时候吃饭的模样,吓坏了,连忙找到李珣跟着说起来。
“是呀,凭什么呢?就凭着人家的小公子和小娘子到水云间吃饭的时候有人想要接近,马上会站出来人帮着挡,就凭我们花钱去收买,人家的庄户根本不为所动,就凭着他们说的那天张小宝一声呼哨,两个庄子周围的人立即过来保护。
还用说什么?看看人家收割的速度,同样的镰刀,同样的麦子,同样的统一干活,人家那边的速度比咱们这里快五成,咱们庄子上的小娃子在后面跟着玩闹时拣漏过的,人家的小娃子一个个那叫认真啊。
这是什么?这叫人心,我是看到了,咱们庄子上的庄户遇到人家的,见面时候,人家的是挺着胸,咱们的是低着头,懂了没有?”
李珣一点不笨,通过观察就发现了不同之处,对着李成生气地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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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四章,补昨天一章,明天再补一章。本来可以对付出来五章,为了质量,放慢速度。谢谢大家昨天的理解。
秋来田干泥,垅上走闲鸡。人忙背朝北,日转随向西。扫镰几似风,挥汗当如雨。春时累三月,只为待此季。
各处有田地的人都在忙碌着,趁天热无雨把粮食抢收回来,否则一场秋雨落下,丰收的情形转眼变减产。
张王两家庄子的庄户速度明显比别庄的快,穿着上没有任何差别,唯一不同的就是手上的工具,镰刀,张王两家庄子的镰刀比别人用的手柄稍微长一点,刀也长一点,弯度同样大了一点。
张小宝与王鹃见到这里的镰刀后,发现和自己以前看过的不同,二人商量一番,觉得产生不同或许有地域差别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在传承的过程当中,劳动的人一点点改进而成,既然如此,两个人专门出钱找人订做了一批。
此时看来,速度上果然快了不少。
另一个加快速度的原因是身体条件上,张王两个主家给出的一些小福利,让庄户身体比起别的庄户健康,饮食上也好了不少,机械性的劳动拼的就是耐力和对阳光的抵抗能力。
几点加起来,让两个庄户的速度比别处的快上了一半。
别人都在忙着,张小宝与王鹃也跑到外面,蹲在大树的阴凉处用小木棍画圈,张小宝用尺规作图,好给李成琢磨,王鹃则是在那里画别的。
“你这是……联合收割机?想法不错,我这边画个炼油厂,到时给你提供机器用油,你画的应该是烧柴油的吧?”
张小宝刚琢磨出来两个图形的小游戏,一扭头便看到王鹃面前所画的东西了,两个大的机器,前面的收割与脱粒,后面的负责扬尘装载。
“别瞧不起人,从蒸汽机的发明到卫星上天,才用了多长时间?当车头冒出那白色的蒸汽的时候,历史的车轮……。”
“历史的车轮就从无数人的汗水结晶上面碾过了,无数人,不是一个骗子和一个警察就能做到的,他包含了……。”
“我知道,不就是包含了各个学科的积累么,画一个图而已,又没说做出来,什么时候让人到山中把那些个大的天然水塘堵上口?从别处买来的淡水螃蟹、小虾和小鱼还养在池塘中呢,再大一点的话装不下了。”
王鹃用木棍在自己画的图上打了个叉,拍拍小手对张小宝问道。
张小宝看看地里干活的人,犹豫着说道:“怎么也得等人家把活干完了才行,这次二牛从那边又拉来了不少的麦饭石,用在哪里呢?实在不行到京城买点房产,在那边建个大点的浴池,你说会不会有人去?”
“会惹来麻烦,除非你想在想要投靠某一个势力,你想么?”王鹃给张小宝泼了一盆冷水。
“不想,石头就放在家中吧,还有木耳和银耳,先不要卖了,留起来,等再过两年,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些,拿出来价格会不错,别受潮,防虫咬,那东西可以放很长时间,等我们的人才储备差不多了,再放出去。”
张小宝小声地说了两句,王鹃也认同地跟着说道:“是呀,身边能独撑一面的人太少了,放出去经营买卖会吃亏,先拿小店锻炼一番,等着程县令升上去了,咱们这边继续培养新的县令。
那边让程县令多拉拢些人,现有的官员,将来要赶考的学子,我赞成在京城开一个客栈,找个稍微偏僻点的地方买下来,实在不行就在城外,听周西虎他叔叔说的,那周围也繁华。”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给那些个到京城去准备赶考的学子点好处,一百个人当中,哪怕只有一个人考上了,对我们也有不小的帮助,又不是非要秀才科,还有其他的学科,就这么定了,走,看看今天晚上给大家吃什么?”
张小宝与王鹃商量完正事,站起身向着那边做饭的地方走去,那里有几口大锅支起来,烧水的和切菜的都在忙碌着,一大片一大片的五花肉,与一些个青菜或者是晒好的干菜扔到锅中。
没等到近前,一股葱花爆锅的味道就飘了过来,张小宝和王鹃吸吸鼻子,满意地点点头,这里有不少的油烟味,没用浮油,也没拿五花肉直接炒油,到时吃起来应该不错。
“小公子和小娘子来了?天热,坐这。”干活的人一看到庄子上的两个小祖宗晃悠到了近前,有个三十来岁,腿脚不灵便的女人找来两个小板凳,又把专门给他们撑起来的伞挪个位置,正好挡住张小宝两个人。
张小宝和王鹃不想打扰人家,可看到人家都已经把东西弄好了,只能享受一下,二人明白,有时候有些事情你不能拒绝,真要这时离开,庄户一定以为主家不满意,万一两个祖宗回去后把今天的事情一说,老爷还会觉得帐户对主家的人不敬。
两个人刚一坐好,一张矮桌子就放到了他们的面前,专门给内院人做好的五花肉切成薄薄的小片,盛在木盘子里端到桌子上,旁边还摆了一小碟的蒜酱。
罢完园将将保存到现在的黄瓜也拍扁,用盐和蒜腌一腌,淋上些香油给张小宝两个人就嘴吃。
张小宝夹一块肉在碟子中沾了沾,还没等尝出什么味道了就开口说道:“好,好吃,实在是太香了。”
“恩,闻着就香。”王鹃也在一旁附和。
两个人的话音一落,正像他们想的那样,周围的人脸上全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一句夸奖可以让他们高兴一天。
“味道确实不,是吧小宝?”王鹃也吃了一片肉,用舌头舔了圈嘴角的油,对张小宝问道。
“恩,就是蒜酱没有泡过大料,泡泡大料就更好吃了,煮的火候也不错,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等明天咱们也做,不煮,切成片用开水抄一下,把上面的浮油和血水洗掉,拿鸡汤放在屉子的下面,上锅蒸,像做扣肉那样。”
张小宝还是觉得可以有一种更好的吃法,王鹃一听也认同地点着脑袋。
“东家,就是这里了,您看,这稻子长的多好,东家您慢着点。”
就在张小宝和王鹃吃个半饱的时候,从小桥那里走来了一行人,在到了做饭这个地方近前的时候,一个穿着青色绸衫,头戴胡冒的人对着一个身体富态,上着淡黄斜肩,下穿宽腿儿裤,脚蹬窄跟皮靴的人说话。
“他们干什么的?”王鹃放下筷子,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通常看到一个这样的下人对着一个那样的人说话的时候,一般都是反派出场,演技还不如宋静功呢,这明显就在脸上写着我是坏人了。”
张小宝对着王鹃说笑道,他根本不在乎来的是谁,现在两家可不比当初了,好歹也是个官儿,不是软柿子让人没事儿捏捏的那种。
“恩,好,好地方,一亩地竟然能产四石多的粮食,听闻这里有个集市,怎么未曾看到?”
那个东家腆着肚子左右看看,对着刚才那个小子问道。
“回东家的话,都忙着呢,或许晚上才能出来,东家,您坐,站着怪累的。”这人说着话,就把眼睛盯到了张小宝和王鹃身上,准确地说是屁股下面的凳子上。
‘当啷啷’几个铜钱在桌子上滚动的声音响过,这人对着张小宝和王鹃说道:“小娃子,站起来,这几个铜钱就是你们的了。”
“不错,有走狗的架势。”王鹃看着桌子上的几个铜钱对张小宝说道,声音却不小,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确实,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说狗眼看人低呢,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张小宝也跟着说道。
这时周围做饭的人已经停下了手上的活,拿着各种工具把这一行人给围上了,切菜的这个拎着把菜刀站到张小宝和王鹃的前面,刀上的血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溅到地上成了个黑色的小坑。
“你,你们要干什么?知,知道,我,我是谁么?”刚才说话的这个人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听着两个孩子的话就知道人家的身份不低,又后悔又后怕地色厉内茬般说道。
“癞子,还不给我滚回来,怎么能让贵人让位置?诸位,都是本人平时管教不严,让这小子跋扈了一些,我这里给赔不是了,不知道这两位贵人是哪家的孩子?”
就在这小子担心会挨打的时候,身后的那个东家及时地站出来给打圆场,他这时看清楚了,两个小娃子穿的衣服用料一般,可脸上和手上露出的地方却是白白嫩嫩的,平常的庄户人家孩子可不能这样。
“瞎打听什么?你们哪来的?干什么的?”管着做饭地方的一个人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而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几个人,反问起来。
“这是我们东家,专门过来看看你们这里,秋收了,这么多粮食卖不出去,我们东家全要了,十文钱一斗。”
癞子知道这个时候该他说话了,指着那还没有收割完的地,开出了一个非常高的收购价。
“不卖,我们还留着明年作种呢,是不是小公子?”庄户领头的人想都没想就拒绝道,又转过头来问张小宝。
周围其他做饭的人也支持这个,确实不能卖,以前一亩地产三石左右那就是上等田了,现在最多的已经能产五石,最差的地里也有两石多,这可是钱,地里的已经不是粮食了,而是种子。
平时一斗粟还四、五文呢,一斗米也要十几文近二十文,虽说这稻子还没有脱壳,那这价钱也给低了,还什么高价收?骗鬼呢?
张小宝这时本来已经有主意了,可话不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只能装傻,笑着看看周围的人,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回家找管家问问。”
说着话拉起王鹃向家跑去。
这时那个东家和癞子等人知道了,两个小家伙竟然是庄子主家的孩子,怪不得这么多人护着,尤其是癞子,一阵的后怕,方才差点就惹祸,到人家庄子,欺负人家的孩子,庄户们打一顿再押送到官府,官司一打,只输不赢。
张小宝和王鹃跑了,那个东家一行十二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原来还打算先试探一下价钱,毕竟现在除了几个遭旱灾的地方,都是丰收,粮价一定会低,想要用十文一斗收带壳的稻子,给的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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