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娄凤翥! 仅县衙之中就搜出来八万两,县令的床下尽是银子,一垛垛地垒的老高。 崇祯本来还心生不忍,想留他一命,见状不由怒喝道:“想不到你仅仅一知县,竟然贪墨了这么多银子?” 此时,老瞎子的徒弟从县衙里面搜出来了账本,崇祯看了几眼就发现了问题,让几个人大致的算了算,竟然亏空了一万两。 崇祯气笑了,“呵,衙门亏空一万两,你却要带着八万两离开?” 难怪大明朝每年往各地投入数百万两银子,连个响声都听不见,敢情全都肥了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了?! “来人啊,给我砍了!” 县令娄凤翥吓的两条腿瘫软,“大帅,您听我解释,这不是我一个人贪的,这是惯例。这些银子也不全是我搜罗的,而是官僚乡绅们送的,我不拿,与官僚乡绅们的关系就搞不好,搞不好就没有办法开展工作,最后影响的还不是百姓不是?” “况且,大部分是要送上去的,我不拿,上面怎么拿?……” “影响的是百姓?”崇祯脸色几近乌青,“这就是你口中的惯例?” 娄凤翥苦着嘴角往下咧,“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来枣阳县的时候,前任给我也留了八千两的亏空。” “上面的知府五千两、巡抚五千两、总督五千两、京师里面的坐师礼物也得一万两……想进步哪个不得孝敬?” 崇祯的脸色乌青,缓缓的起身,“你一年开销多少?” 娄凤翥只能继续盘点,“再说我的花销,您听我给您算算,中原、湖广的县令,明码标价,两千两,雇佣个师爷,一年就要一千二百两,十年就是一万两千两。” “丫鬟婆子,家里的开支,一年怎么也得个两千两,还有……” 县令将自己从如何捐官,如何以进士的身份求官不得,向钱庄借钱,然后又被钱庄的人逼着要钱,自己没有办法只能贪腐的来龙去脉说的有条有理。 “县令的官方收入是多少?年俸四十两,另外还有六百两的年银,这些哪里够?我只能拿那些官僚士绅们的钱……” 娄凤翥浑然没有发现崇祯已经走到了一个带刀的人身边。 崇祯目光如火地盯着娄凤翥,“你光说自己的困难了,可曾想过,那些被你逼死的百姓?每次收缴赋税,你与大户合谋,将大户人家的赋税强加于百姓,让衙役、兵马挑开百姓的家门,将他们过冬的口粮抢劫一空,怎么不说?” “你将百姓们的口粮抢了也就算了,又将他们的头颅给割下来,杀良冒功作为你升官铺路,你怎么不说?” “你以为将浑身的血腥洗干净,那不腥味冲天了?” “苍啷”一声,崇祯拽出来声旁一个人的刀,直接砍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血光溅起来老高,糊在身后的牌匾“官清民静,清浊分明”上,然后又顺着滴答在地上。 崇祯是皇帝没错。 但他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 相反,他是杀了7个总督,11个巡抚,临死还杀死了自己6岁的幼女和15岁的长平公主的狠人。 仅仅听这个县令说的这几句话,便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杀意。 “呸,大明朝都让你们这样的蛀虫给毁了!”崇祯将刀子扔在地上,还不忘骂一句。 “给我搜,将县衙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我翻出来,还有之前的师爷,县丞,但凡有贪赃枉法的,都给我砍了。” 打杀了贪官污吏之外,崇祯不忘让人恢复县衙的正常运转。 崇祯让流民将粮仓里面的粮食拿出来,在外面施粥,除此之外,还将八万两白银与流民们分了,想吃什么,去外面拿钱买。 他下令:凡抢夺百姓衣、食者,斩! 在他们离开枣阳县之前,竟然有老妇人击鸣冤鼓,她的儿子被人设局做赌,欠了高利贷被活活打死。 而设局的人正是师爷的小舅子。 崇祯勃然大怒,“天朝国策,没想到自己之下竟然有人公然设赌,还闹出了人命,把人给我带过来。” 案子并不复杂,打了一顿板子之后,师爷的小舅子便招了。 崇祯自然不惯着他,直接让人砍了。 不仅将师爷的小舅子给砍了,那些设赌的几个大户也全给砍了。 此消息一出,整个枣阳县顿时热闹了,一个个百姓前来伸冤,旁观者每次都超过千人。 崇祯又审了几十个案子,砍杀了上百人,可他们终究是“流寇”,不能耽搁太久。 最多两天的时间,必须走。 “回吧,大伙儿回吧,我们必须走了,都回去吧!” 可让崇祯难以置信的是,这些百姓竟然感恩戴德地称呼他们为“义军”、“义士”,称呼崇祯“青天大老爷”,不舍他们离去。 崇祯心中一股异样的气息流转,百姓的目光如火,他的浑身却是有些颤抖,眼眶通红。 “这莫非就是受人尊敬的感觉?” 什么是尊敬? 以往他从未在朝堂之上有过如此感觉,但今天他却是在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尊重的力量。 可与此同时,他的脸也涨的发紫,“想不到第一次受人尊重,竟然是因为当上了流寇?!” “讽刺,莫大的讽刺……”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