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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

    库房乱糟糟的，舒姣使唤纸人去收拾。

    纸人刚走，她便听见“哒哒”的脚步声。

    抬眸一看，舒姣眼神微幽。

    “你好，我想买一叠纸钱。”

    来人是个看着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短碎发，染成了渐变蓝，穿着一套看似休闲日常，实则该表现的地方全表现出来了的休闲服。

    耳朵上一枚银色耳钉，显出几分不羁。

    “那边，自己挑吧。”

    舒姣眼眸微阖，都懒得看。

    又来一个蠢东西。

    这一天天，是真不带半点消停的。

    “哪种好点儿？”

    青年看似在挑选，实则那害怕与慌乱，觊觎与贪婪交织的目光，落在舒姣身上久久不肯挪开。

    “都还行。”

    舒姣淡淡应着，“都是刚到的精品货。”

    “这个多少钱一叠？”

    “价格就贴在上面，没瞎的话自己看。”

    青年：……

    这看着，真不太好接近啊！

    也是。

    能以人类的身份，混到那个位置的舒姣，怎么可能会是个好接近的呢？

    也不知道她现在觉醒了没有？

    “那我要这个，”

    青年随手拿起一叠纸钱，“小老板，你看着很年轻啊，觉醒了吗？”

    “五十，扫码支付。”

    舒姣眼都没抬。

    “额……不急不急，我再看看香烛。”

    青年道。

    话音刚落，旁边就响起一道声音，“客人你好，你是想要这把红香烛，还是这把白香烛，或是这把线香呢？”

    “红香……”

    青年下意识接了话，扭头一看——

    一个满脸白惨惨的纸扎人，顶着两团粉色眼影腮红，咧开猩红大嘴笑着，一身上下没有半点皮肤纹理，衣服好似隐隐往外渗着血。

    就紧贴着他。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啊——！！”

    青年头皮发麻，惊恐的尖叫一声，“有诡异！有诡异啊！我要报警！”

    他慌乱的摸手机，手哆哆嗦嗦的，脑子里一时间闪过的全都是自己的死亡回忆录。

    在那仿佛无边无际的妖魔诡异狂潮中，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舒姣坐在一群诡异中间，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画面。

    然后一阵剧痛，他视线便永远黑了下去。

    他以为自己死后，会到幽冥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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