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回到营地,大伙儿都随便往肚子里填些东西,队伍就再次启程了,从这儿开始走的就是官道。 官道平坦通达,比走小路能省不少时间,但不好的就是官道上现在人太多,最多的是跟他们差不多,吃不太饱但也不至于饿死的难民,再有就是衣不蔽体面容枯槁的那一类,在路上几乎遇见什么吃什么。零星也有赶着马车或骑着骏马疾驰的达官贵人。真谓是鱼龙混杂。 像最差的那一路流民,经常滋扰别的队伍生事,明目张胆的抢劫暂且没看到,但像什么偷窃或抢一块半块饼这种事常有。 路上的人大多都靠两条腿慢吞吞地行进着,一会儿这边被偷了怒骂着四处找人,一会儿那边起了冲突嚷叫不休。 在这样乱哄哄的境地下,莲心庄的队伍就显得极为特殊。 首先就是人多,一百多辆车浩浩荡荡见首不见尾,有人看车队拉得太长,就想着寻找个薄弱部位钻进去摸点什么,结果只能干瞪着眼看队伍长蛇般走过去。 每一辆车旁都有青壮拿着木棍护卫,尤其是粮、水还有老弱妇孺的车,那周边跟着的汉子一个个铁塔似的,瞪一眼都让他哆嗦。 自己这饿了不知多久的小身板哪里能跟人家比! 这些小碎催没半日就都散干净了,没人再觊觎这个车队。 就这样平静地走了三天,第三天傍晚,队伍在一声号角呜咽下齐齐停住,动作迅速地开始扎营。 汉子们搬下木棍和油布,妇孺拿着小零件,适时递给支帐篷的人,剩下用不上的就自动去拾柴火、点篝火,整个队伍如一架有序运转的机器,更令周遭的难民生畏。 晏灵熹在高处骑马看着,满意点头,经过这几天的反复习练,这队伍终于是有了点样子。 大伙三五成群点上火支上锅,把自己家里的杂粮、青苞米什么的混着路上挖的草根野菜煮一煮,有富余的撒进去点盐,这就是一日之中唯一的正餐。 而以陈小树、安大黑为首的几户人家,却额外还有点干粮饼子吃。 他们都是身上有些技艺的人家。 有的会编草鞋、有的会点木工活、有的会修车,还有像李凌云,能给人家代写书信。 别看逃荒路上还能想着给亲友寄信的人少,可但凡有,就都是情深义重的,他们好不容易遇见个能代笔的人,几乎个个儿立在那儿抹眼泪,有能力的就都打赏几个子儿。到头来,还就是李凌云这小童生赚得最多。 第(2/3)页